第七回 江南二喬（五）
第七回江南二喬（五）
為了不惹喬府上下眾人懷疑，金旋尋一黑暗角落，縱出牆外。金旋剛剛落地，只聽一陣呼喝，原來是巡城士兵聞警后，紛紛往喬府聚攏。金旋略一計算方位，從劇烈格鬥處躍入牆內。
金旋尚在半空，兩股刀峰直擊而來，他內息急轉，沉著避開刀峰，定睛一看，見撲上廝殺的人是喬府護院，連忙出聲道：「兩位且慢動手，武陵金旋前來助戰。」
二喬姐妹正護著喬玄在側觀戰，聞聲都往這看過來。在火光中喬玄看清是金旋，發聲道：「自家人莫要動手。」兩位護院聞言倒縱幾步，站好方位，卻將金旋阻在牆邊。
二喬突見金旋從牆外進來，不免有些詫異，旋而明白過來，暗思金旋定是放心不下，繞出牆外再躍進牆內助戰。大喬見護院阻住金旋，嬌聲道：「你等讓開，放金公子過來。」
金旋奔到喬玄身邊，施禮道：「不知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上喬府挑釁。」喬玄道：「剛才來人道是長江水匪水上漂手下，欲來劫取二喬姐妹。」
金旋聞言心中大怒，瞪眼瞅向對方眾人。水匪皆身著青衣，想必都是幫中高手，在牆邊有一人正在觀戰。此人雖然也穿著青衣，但是神態彪悍，想必為這夥人的頭目。
金旋撥出腰刀，徑奔那人而去。頭目此時聞街上有兵丁的呼喝聲，心中大急，正待呼喝眾人撤退，見金旋挾怒而來，刀勢凌厲，連忙挺刀接住。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將近三十餘合，不分勝負。此時巡城兵丁兵分兩路，一路從前門進來，在戰圈外圍了一周，另一路在牆外布陣，阻住這夥人的去路。
為首那人見勢不妙，呼唿一聲，一招逼退金旋，左手探入懷中，拿出一個黃色彈丸就地一扔，身影往後掠去。場中黃煙大作，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瀰漫場中，眾位護院欲待去追，不料被黃煙嗆得雙眼流淚，無奈之下只好往後撤來。
金旋一見黃煙擲出，身影一閃，佔在上風位上，見眾賊躍出牆去，跳上牆頭觀察。牆外此時也黃煙瀰漫，在牆外列陣的士兵與牆內眾人同一遭遇，被黃煙嗆得睜不開眼睛。
眾賊在黃煙掩護上。沿街內官路疾奔。金旋掩蓋身影。悄然跟在後面。意欲打探此路人地底細。眾賊顯然對城內道路非常熟悉。很快來到城西北角處。
建業城地勢以此處城牆最低。太平時期防衛也非常薄弱。三五名巡兵發現這路人馬。呼喝著欲要過來。待發現這些人人數不少而且身具武藝。只敢在遠處大聲呼喝。卻不敢向前阻擊。
金旋心道若是繼續跟蹤。肯定會被巡兵發現。萬一被當成那些賊人地同黨。也可有理也講不清楚。他不敢再追。循原路返回喬府。
喬府內此時燈火透明。金旋從前門求見喬玄。喬玄此時陪同建業守備張英在廳中說話。那些士兵也集於前院等候領取賞錢。喬玄聞金旋迴來。忙讓管家迎進廳來。
喬玄先行引見張英給金旋認識。張英聞金旋為武陵太守公子。起身見禮。三人落座。張英身材短小精悍。兩人炯炯有神。舉止顯得非常老練。
喬玄道：「金公子今夜前來幫手。不知有何發現？」金旋將聞到有喧嘩之聲。然後進院助戰。再到追蹤這些賊人。一直到建業城西北角處地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張英聞言，沉思半晌，道：「此路人馬身手不俗，定非尋常盜伙。長江水匪以水上漂為首，觀今日賊人舉動，恐與水上漂脫不了干連。」
喬玄聞言，臉色一變，道：「水上漂向來聲譽較好，只在江上收取些保護費，未聞其有如此強搶民女的勾當。他手下高手極多，若是他有心要搶兩女，恐怕日後建業城中不得安寧。」
三人談論一會，張英因為城中出了如此大事，擔心禍不單行，領了賞銀，帶領眾士兵巡城去了。喬玄和金旋送出府來，兩人進廳商議。金旋道：「若是知道下手之人，此事容易解決，明日與嚴興比試一事，不若改為誰將此事擺平，誰便可以娶大喬為妻。」
喬玄聞言大喜，如此既可以解除後患，又能看出兩人的真實本領。解決辦法既然是金旋提出，想來一定胸有成竹，喬玄愁容頓消，送金旋迴去后，重賞諸位護院。
回到居處，金旋將夜間發生之事，向黃忠一一述說一遍，黃忠聞言眉頭一皺，道：「水上漂在江湖名聲甚好，鋤強扶弱，向來不做這樣欺男霸女之事。估計其中必有內幕，不若徑直求見水上漂，向他求證。長江水匪魚龍混雜，恐怕事情不會那樣簡單。」
兩人正在商議，喬府派人來請，兩人帶從人共赴喬家。嚴興早已到達喬家，喬玄正向他述說昨夜發生之事，剛剛講完，金旋一行人來到。喬玄請眾人落座后，道：「請嚴公子、金公子來此，說明一下情況。昨夜有賊人入府，欲行不軌，兩位公子先行擺平此事，再提大喬婚事。」
嚴興也聽說過水上漂大名，聞言也未生懼，急急告辭，帶著從人急匆匆出去。金旋與黃忠對視一眼，也不心焦，在喬府細細打探水上漂等人的勢力、落角處等詳情。
將近午時，金旋與黃忠到江邊一處酒店就餐，兩人挑一臨江座位坐下，金旋喚來掌柜，避開眾人耳目，小聲道：「我等行走江湖，向來聞水上漂俠名，今日特來拜會，請閣下稟報一聲。」
原來水上漂除了沿江收取過往船隻保護費外，在建業周圍有若干產類，不過因為害怕官府抄沒，因此對外甚是秘密，非幫中親近之人，甚少有人知道。此酒樓就是水上漂的產業之一。
此信息正是得自喬府一名護院，他有一位同門師兄在水上漂手下做個頭目，因此略知道些幫中秘事，曾在酒後泄露此處秘密。金旋上午打探到這個情況，與黃忠商議后，決定從此處入手，以江湖朋友身份拜見水上漂，尋一捷徑，直接與水上漂見面。
那掌柜見兩人衣著講究，又帶著幾名從人，顯然身份不低，又知道幫中秘事，自然對他們殷勤招待，又派一名小二帶著兩人名帖，劃一條小舟，往上流去了。
金旋與掌柜交談了幾句，問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靜待小二迴音。此時酒已燙好，三人邊喝邊聊，說些江湖趣事。金旋雖然對三國時代的江湖人物不太熟悉，黃忠行走江湖多年，諸門派的頭領、典故卻知之甚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