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人性

「不要不要，妙玉我求求你，別這樣，這位小兄弟，別這樣。」陸太嚇得魂不附體，慌亂的叫著躲閃著，可還是被潑了一聲，不算，嘴巴里也都是汽油味兒。

妙玉卻狂笑著大叫：「不要？我媽媽當年跟你說叫你手下留情，不要傷害她的時候，你停手了嗎？」

小黑已經把桶里的汽油給倒完了，桶一扔，不無擔心的樣子：「不行啊，她吃得這麼大聲，要是恰好路過的人聽到可就不好了。」

妙玉：「那就讓她別出聲。」

使了個眼色，小黑點頭表示明白，從衣袋裡拿出一把折騰軍用刀打開來，走到霍天成面前遞給他：「給，想要我們以後幫你，你得給我們點入伙的禮物。」

霍天成詫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你想要我做什麼？」

小黑朝著陸太歪了下頭：「去把她的聲帶割斷。」

霍天成：「什麼？」

而陸太更是嚇得差點暈倒過去：「不不不，妙玉妙玉，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這樣對我，我錯了，我不應該跟你媽媽爭，我不敢了。」

一邊說一邊打自己的嘴巴，妙玉才懶得理她，而是把目光直直的鎖住霍天成：「天成，如果我和小黑以後幫你的忙，那可都是賣命的事，你現在不做點什麼，我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事後來咬我們一口，所以，如果要入伙的話，大家最好都在一條船上。」

霍天成逼以無奈，重重的咽了口口水，顫抖著手接過小黑手裡的軍刀，緩緩的站起來。

「快點啊，像個男人一樣行不行？」小黑看他這窩囊樣子，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霍天成往前踉蹌一步差點摔到，他戰戰兢兢的來到陸太面前，小刀對著她，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天成，天成，你別傷害伯母，你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我什麼都給你，你不是要錢嗎，不是想要霍家的財產嗎，我都可以幫你弄到手。」陸太做垂死掙扎。

妙玉：「霍天成，你別聽她胡說，如果她真能弄到霍家的財產，那為什麼陸漫玉已經嫁進了霍家四年，他們還是一點作為都沒有，她騙你，他們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能幫助你的人，只能是我和小黑，只有我們能幫你。」

霍天成在兩個女人的對話之中，被小黑推得蹲到陸太面前，拿著刀的手瑟瑟發抖。

事後霍天成曾經想過這一幕，如果當時，他回刀剌向身後的小黑，那麼妙玉是控制不了他的，那時候他完全可以有跑的機會，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是因為貪婪的心讓他選擇了這樣拿刀對著陸太嗎？

刺不下去，完全是因為自己僅存的那點做人理性。

在這種高度緊張的對峙狀態里，陸太已經嚇得全身僵硬，身下流出一股小便來，她害怕了，當死亡離自己那麼近，她已經記不得自己的前世今生了，什麼錢財，什麼陸太的地位，都不重要了。

妙玉見霍天成遲遲不動，有些慍怒的丟了個眼色給小黑，小黑咬牙一狠心，驀地一下伸出手去，握住霍天成握刀的手，往前一推，一刀劃過陸太的喉嚨。

陸太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脖子上立刻拉開一條大大的口子，像流水一樣的鮮血沽沽流了出來，她的身帶全斷，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睜大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雙手抬起來無意識的去抓自己的傷口。

霍天成嚇得大叫一聲把手裡的刀子扔遠，他沒想到小黑會突然出手，此時看著陸太的樣子，魂都嚇出了一半。

小黑也微微愣了一下，始終是傷人，他還從來沒有殺過。

妙玉嘴角上裂開一絲得意的詭笑，她拿出打火面，點燒一支煙，冷泠的：「小黑，把這沒用的東西拉過去點，小心燒到他。」

小黑這才清醒過來，把霍天成半扶半拉的扶到一邊坐下。

妙玉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把煙霧全吐到陸太的臉上，笑眯眯的：「陸太，別太快死哦，慢慢享受，好好感覺一下這種痛卻死不去的過程。」

陸太的眼睛一直看著她，緊緊的看著，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有一絲生存的*，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嘴大張著，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妙玉站起來，走遠一些，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把嘴裡的香煙拿下來向陸太一扔。

轟的一下，大火燃燒。

發不出聲音的陸太渾身瞬間變成一團火球，她像一條在案板上潰死的魚，瘋狂地，拚命地扭動著掙扎著。

很快，伴隨著妙玉的狂笑聲，陸太不動了，她像一截焦黑的木頭，任火燒，任妙玉的詛咒在淹沒自己。

空氣中飄浮著一股屍體燒焦的味道，濃濃的煙霧在這空曠的車間里低空遊動。

妙玉在這燒焦屍體氣味和濃煙之中，輕輕哼起一首隻有她聽得懂的歌，招招手，讓小黑到她身邊去，兩個人四目交匯，伸手摟抱在一起，雙人舞……翩翩而起。

霍天成倒在地上，神魂懼怕，全身發軟到抽搐。

在這煙霧中，他吐得一塌糊塗。

……

「親愛的，今天辛苦了，多吃點。」

霍天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妙玉和小黑弄回的酒店，現在，他的面前放著一盤精美的半熟牛排。

妙玉和小黑一邊吃，一邊欠他也吃點，霍天成大腦一片空白，可是當他的眼睛觸及到那盤牛排時，忍不住一陣噁心，連忙沖向了衛生間。

小黑看一眼被霍天成關上的衛生間門：「這傢伙心裡素質太差了，會不會出事？」

妙玉：「沒事，只不過這種自小就在蜜灌里長大的少爺，自然是要矯情一些。」

小黑嗯了一下，妙玉看看時間：「好了，你可以報警了。」

小黑去樓下用公用電話亭的電話報警時，霍天成出來了，吐得七葷八素，臉色發黃。

妙玉有些不屑的看著他：「如果你真想成大事，就得逼自己去接受某些事情，而不是一味的去躲避，去害怕。」

霍天成大口吸著氣：「妙玉，如果我知道事情的結果是這樣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妙玉輕啜一口紅酒：「可事實是，你已經沒有一絲退路了。還記得你桶陸太脖子那把刀嗎，上面全是你的指紋，我已經讓小黑收好了。」

「你……可那是小黑推的我。」

「是啊，是小黑推的你，可是有人會相信嗎，那刀柄上，可全都是你的指紋啊。」

霍天成快要崩潰了：「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傻瓜，我能怎麼樣，還不是為了幫你，你就振作起來，看接下來的好戲吧。」

霍天成半信半疑，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喝了幾口紅酒，可是對於牛排還是敬而遠之。

用過餐后，妙玉讓霍天成進去沖了個澡，再把剛剛他們三人穿的衣服讓服務生拿去洗衣部洗好烘乾再送來。

下午六點多，霍天成和妙玉一前一後進家門。

進屋后看到陸漫玉正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撥電話呢，見他們兩人回家，轉頭問：「你們看到媽沒有，今天早上出去買菜就沒有回來。」

提起陸太，霍天成莫名的打了個冷戰，陸漫玉眉頭微皺：「天成，你這是怎麼了？」

妙玉急中生智，連忙幫他把掩護：「他今天被老闆罵了，罵得可慘，現在都沒回過神來。」

陸漫玉：「是嗎，那不行別去上了，我看你這一天天的也累。」

霍天成假意打了個哈欠：「真的挺累的，我去睡一下。」

而時候，陸達明從卧室里出來：「妙玉，你回來了，那快點做飯吧，我和漫玉今天早上就吃外賣了，你大娘不知道怎麼搞的，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妙玉如常的笑笑：「好的，我現在就去做。」

轉身走進廚房，聽到陸漫玉在身後說：「爸，要不報警吧，我媽這麼早就出去了，怎麼現在還沒有回來？」

陸達明：「報什麼警，失蹤不足二十四小時，人家根本就不給備案，再說我，我懷疑你媽會不會是自己拿著錢享受去了。」

「就那點買菜錢，夠她享受什麼呀？」陸漫玉有些不滿。

「你就敢說她還沒有其他的銀行卡？」

陸達明的話讓陸漫玉噎住，因為陸太曾經跟她說過，她在金行里還有小金庫，等過段時間去取出來，難道真的是去取錢去了？

於是便不敢再說了，怕再說下去，會把陸太給出賣了。

……

此時廢墟廠區的那一邊，接到小黑報警的重案隊正在對燒焦的屍體展開調查，燒得面目全非了，對於受害者的年齡，性別，都得等屍檢過後才能知曉。

不過，警官還是在原地找到了一樣有力的證據。

「地上的屍油到處都是，可是，這兩張鈔票卻乾淨的放在這裡，而且是放在受害者已經燒焦的額頭上，這是什麼意思，某種邪教儀式，還是暗示著受害者愛財如命？」

大隊長用鉗子輕輕夾起鈔票裝進取證袋裡，遞給檢驗員：「帶回去化驗，取上面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