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玩火

40玩火

林晚秋早上剛到店裡就接到了知夏療養院的電話,這月的醫療費該交了,可是她前幾個月因為遷就萌萌的作息,早上開店都很晚,錯過了早餐那段黃金時間,其實真沒賺到多少錢。

態度極好地掛了電話,林晚秋坐在店裡發獃。

白沭北倒是每月都給她家用,而且數目不小,可是林晚秋不可能拿他的錢來給知夏付醫療費,更何況他們倆現在的關係……

林晚秋嘆了口氣,有種肩上壓了座大山的錯覺,曾經迷戀白沭北,更多的是因為這個男人讓她幻想過一種踏實和安全感,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她現在依舊是一個人,和當年父親去世后,知夏發病時的茫然無措一樣。

沒有任何改變。

林晚秋抬頭看著這間極小的鋪面,她現在已經二十六歲了,在這個城市生活了這麼多年,遭遇的比同齡人都多,可是得到的卻那麼少。

她仍然是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眼睛有些酸脹,她奮力抹了抹眼眶,起身準備繼續忙碌,桌上放置的手機又開始震動。她低頭看了一眼,是白沭北打來的。

林晚秋遲疑地看著那個號碼,居然有些不太想接。

白沭北今天倒是哪也沒去,早晨還特意起了個大早送萌萌到幼稚園,他和以前不一樣了,明顯體貼了太多。

可是這些改變都讓林晚秋覺得可笑,赤-裸裸地似在諷刺她一樣。

白沭北站在空無一人的客廳,臉色陰沉,電話響的越久他就越暴躁。林晚秋昨天一整天話都少的可憐,而且看著她越來越尖瘦的下巴他多少有些心疼。

早上送完萌萌回來,這女人居然不見了?!他好不容易在家一天,難道不該休息陪陪他?那個破店到底能掙多少?

他明白林晚秋那點兒自尊心,心裡甚至盤算著不徵求她的同意就去張羅一間新店,說不定到時候她就沒法拒絕了。

可是林晚秋現在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實在讓他有些火大,等那邊剛剛接聽,他率先就追問:「去哪了?」

答案毫無意外,林晚秋低柔的嗓音透過電波傳過來:「店裡。」

白沭北本來不想生氣的,可是這女人的語氣也無端讓他憋悶,聲音瞬間就拔高了不少:「我在家你還去店裡?」

林晚秋忙碌的動作頓了頓,微垂了眼眸一字字清楚說道:「我要賺錢。」

白沭北一口氣噎到嗓子里,又是賺錢?他有些難以自持地斥道:「你那破店趁早關了算了,我給你的錢還不夠?林晚秋,你腦子裡除了錢還有——」

他想問她腦子裡還有沒有他,可是又覺得這話莫名地有些說不出口,白沭北沉了嗓子:「你心裡還有這個家沒有。」

林晚秋沉默著不說話,白沭北一點兒也沒在意,接著說:「我送去洗的衣服拿回來了嗎?還有萌萌的舞蹈服,家裡不是挺多事兒的,你趕緊回來。」

林晚秋的手都氣到發抖,以前她從沒察覺到,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她身為萌萌母親已經白沭北妻子的責任,可是現在想來,這些真的和保姆沒有任何分別。

她胸口疼的厲害,緊咬著下唇,直到唇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才忍耐著回答:「我很忙,去不了。」

她說著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指尖用力扣進掌心裡,整個人都疼了起來,白沭北分明是在羞辱她啊,她為什麼還傻乎乎的把這都當做他的真心,他說會嘗試喜歡她,她怎麼居然就相信了?他當初那些所謂的「努力」不過是想要一個能讓他安心又踏實的「保姆」。

林晚秋坐在店裡的木椅上,眼眶發紅地看著門外的路人,他們沐浴在陽光下,臉上或愉悅或焦躁,可是似乎每個人都充滿了朝氣,而她呢,才二十六歲的年紀,心卻好像疲憊不堪滿是傷痕了-

快十一點的時候,店裡來了許多人,林晚秋正在忙碌,忽然餘光瞥見白沭北沉著臉走進來。他看了眼林晚秋,什麼都沒說就在角落坐下了。

林晚秋也沒和他打招呼,先忙自己的,連餘光都沒往他身上分一絲一毫,她是怕了,不敢再看。

看一眼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白沭北只穿著灰色條紋襯衫,袖子隨意地捲起露出了結實的半截手臂,單手搭在桌沿上,目光深邃地注視著她。

他以前沒見過她做生意的樣子,店裡的粥品種很多,她會小心地盛在精緻的玻璃碗里,再用小托盤一桌桌送上去,還會附送一個舒心的笑容。

白沭北看了一會,心裡越發的不高興了,他見不得林晚秋做這些,那麼吃力的討好,可是一碗才賺那麼一丁點錢。

林晚秋忙完了,實在不太想走過去應付白沭北,可是看他一個高大結實的男人坐在那裡散發黑氣壓,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白沭北坐在她對面,看她過來臉色也沒舒緩一點,他本來五官就有些凌厲,現在不說話更是像要吃人一樣。

林晚秋不想和他耗著,就先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白沭北似是從鼻腔里溢出一聲冷笑:「我老婆的店我不能來?」

林晚秋因為他那聲語氣自然的「老婆」有微微的怔忪,可是很快就冷靜下來,白沭北說的話不能再隨意信了,信一次是會傷筋動骨的。

她平靜地回視著他,語氣也沒有任何波瀾:「那你呆著吧。」

她說著要站起身,白沭北一把攥住她的腕子,眉心擰的很緊:「林晚秋,你是不是在和我鬧脾氣?」

說這話時他有些緊張,生怕林晚秋是不是聽說了什麼,可是看林晚秋這樣又覺得不像。

林晚秋還是不擅長偽裝,再如何忍氣吞聲也沒能藏住心底那份怨氣,可是為了萌萌她暫時不能和他攤牌,林晚秋克制著,目光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我就是……太累了。」

她另一手用力攥成拳頭,極力避開他探尋的視線:「你想多了。」

白沭北這才鬆懈下來,可是心裡還是不舒服:「什麼時候可以走?」

「走?」林晚秋疑惑地看他一眼。

白沭北壓低聲音,攥在她腕間的手緩了力道,拇指指腹微微摩挲著她手腕的肌膚:「昨天沒幫你慶祝,今天補給你,只有我們倆。」

林晚秋看著他臉上的溫柔,太逼真了,那眼底的關切好像是真的一樣,她這麼笨怎麼可能分辨得出。

林晚秋不想去,但是白沭北太強硬,等現有的幾個客人吃完就霸道地幫她鎖了門-

白沭北開車去的地方有點兒遠,林晚秋一路看著窗外的風景走神。她現在壓力有些大,面對白沭北時神經更是高度緊張,而且還有知夏的事兒,幾乎沒有多餘的心思想別的。

「會游泳嗎?」他忽然伸手握住她搭在膝蓋上的手掌,手指輕輕把玩著她柔軟的指尖。

林晚秋扭頭看他,他好看的唇角有淺淺的笑紋,腦子裡又不合時宜地想起那條彩信,他也是這麼笑看著顧安寧,可是眼神比現在柔和多了。

林晚秋急忙扭開臉,搖了搖頭:「不會。」

白沭北感覺到林晚秋最近情緒真的不高,他一腔熱情幾次都好像捶在了棉花上。白沭北皺了皺眉頭,拿了煙叼進嘴裡。

這一路兩人都沒再說話,直到去了那家避暑山莊。

「萌萌呢?」林晚秋被他牽著往裡走,不由細眉緊擰,看他這架勢是今天會呆很晚,那萌萌誰照顧?

白沭北回頭沖她笑了笑:「小黎會照顧她,別擔心。」

隨即又覺得有些不高興,以前他的確是想讓林晚秋好好照顧萌萌,可是現在又覺得她把心思都花在孩子身上有些不痛快,怎麼越來越彆扭了?

林晚秋不再說什麼,只是心情也沒能好起來,還是覺得胸口沉甸甸的。

這家避暑山莊挺有名,榕城不少有地位的人都會來這度假,兩人剛進大廳就有一個經理打扮的人迎了上來:「白少,都準備好了。」

白沭北點了點頭,牽著林晚秋穿過一條安靜的走廊,這裡的環境非常好,炎熱的夏天這裡卻異常涼爽,到處都是蔥綠的植被,有些林晚秋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白沭北先帶她去吃飯,然後帶她去了附近海邊,林晚秋已經換了泳衣,該擋的地方都很巧妙地遮掩住了,可是白沭北還是不滿意:「把這個披上。」

他迎面扔來一塊絲巾,林晚秋詫異:「哪來的?」

白沭北抿著唇沒說話,他剛才等她換衣服的時候去服務台那拿的,想到別的男人會用怎樣的目光看她,他就一肚子火。

林晚秋不會游泳,被白沭北帶著在淺水區玩了一陣,他有意逗她,故意往她身上潑水。林晚秋披著的絲巾反而沒起到保護作用,濕了之後黏糊糊地黏在凹凸有致的身軀上。

欲露還遮最是要人命,白沭北看得腦子一陣充血。

林晚秋也很尷尬,白沭北直接把人撈進懷裡:「你就不能穿個端莊點的泳衣?」

「……」林晚秋無語極了,沒露腰沒露半球,連大腿那都有小半截裙擺。

白沭北將她摟得很緊,恨不能結實的身軀完全將她遮擋住,林晚秋的泳衣是掛脖式的,系帶沾了水之後有些滑,被白沭北不知輕重的力道一撕扯就輕飄飄地往下墜。

好在還有絲巾擋住胸前的致命春-光,她一雙白-嫩藏在印花的紗巾里,若隱若現的肉-色微微晃著誘人的波紋。

白沭北喉結一動,扣住她腰線的手越加用力:「先回房。」

她被他一路帶回了房間,連澡都來不及洗,門剛剛合攏他的吻就鋪天蓋地的襲來。林晚秋掙不開,被他扣住雙手吻得極凶。

扯開她身上早就濕漉漉地絲巾,她半遮半掩的兩捧就倏地彈了出來。

白沭北低頭看著那粉-嫩的兩粒,指尖按住輕輕捻著,他低頭在她唇角摩挲著,低聲呢喃:「晚秋,你真好。」

林晚秋臉上燒的厲害,可是實在沒有心情,抵住他發熱的胸膛:「沭北,我——」

「我不想忍了。」他提起她的長腿掛在臂彎,讓她幾乎站立不住,手指在她腿-根隨意扣了幾下,「抱著我。」

他話音剛落就頂了進去,幾乎不考慮她的感受,林晚秋疼的五官都皺在一起:「疼。」

「馬上就舒服了。」白沭北蹙著眉心,低頭看她包裹自己的地方,緩緩抽-出一半再狠厲刺進去,「你最近怎麼了?以前不是很喜歡?」

他說著並沒放輕撻伐的力度,另一手握著她一方柔軟輕輕玩弄。

他忍了好幾天,想她都快想瘋了。這次回來她明顯有些不對勁,不管什麼原因,他太了解林晚秋了,她容易心軟,只要多花點心思哄哄就好了。

林晚秋覺得身體好像被鋸刀來回磨礪著,羞恥的部位火辣辣的,她感覺不到任何快-感,更感覺不到身體里的男人一絲絲的愛意。

或許她連保姆都不如——

最後關頭她忍著疼叮囑他:「別弄裡邊。」

白沭北皺眉看她,微微停了動作:「什麼意思?」

「我……不想再吃藥了。」她的聲音低的幾乎要聽不到,白沭北沉默著,卻更加用力的頂進她最深處,隨即滾燙地噴洒在她體-內。

「那就不吃。」他吻著她的唇角,細細呢喃,「有了就生下來,又不是養不起。」

林晚秋有些茫然的看他一眼,他額頭有微微的細汗,黝黑的眼沉沉盯著她,似是有千言萬語想敘說,最後又慢慢沉澱下去。

林晚秋呆在浴室看著自己的身體,表情有些獃滯。她現在越來越害怕面對白沭北了,隨時都有種瀕臨崩潰的錯覺,她害怕自己會失控。

白沭北躺在床上看電視,林晚秋從做完開始就沒怎麼說過話,越來越沉默了。他尋思著是不是該帶她去旅旅遊散散心,看到她不高興他比誰都難受。

白沭北知道自己對她更上心了,可是卻不再像以前那般抵觸這心理,喜歡自己的老婆有什麼不對?反正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林晚秋分手的。

白沭北這麼想的時候,並沒預料到事情很快就有變化,他一直深信不會離開他的女人,會那般決絕地說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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