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心裡是最美
總裁,求你別碰我!,你在我心裡是最美
他竟然會覺得這樣一個骯髒的東西像她,真是瘋了。ai愨鵡琻
「可惜……你-不-配!」他薄唇微啟,就那樣輕輕吐出殘忍的字眼,女人的臉瞬間變成慘白,但下一瞬,她就像一個破布口袋一樣被重重丟了出去。
「滾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顧亦寒赤腳起身,徑自走進了浴室。
冰冷的水澆在身上,他撐在洗手台上望向鏡子里的自己,斑駁的吻痕清晰的證明了一切,他似乎有些愣怔,過了許久,忽然抓起毛巾狠狠的搓在那刺目的痕迹上。
直到皮肉被搓到發紅滲出血絲,顧亦寒方才將毛巾重重丟在一邊,他抬腿跨入浴缸,疲倦的閉了眼睛眇。
這些日子都沒有睡好覺,一閉上眼,彷彿就能看到那天的一幅幅畫面。
她在裴煥的懷中,她伸開雙臂護在裴煥的身前,她厭惡的望著他,她說她願意為了裴煥去死……
豁然睜開眼睛,顧亦寒只覺得那一團火一直從那天燒到了現在,甚至越來越烈,燒的他整個人都躁狂不已,隨時隨地都在暴怒的邊緣量。
他竟然會想到與她分手興許也是好的,他竟然不知道,他對她的獨佔欲,已經到了怎樣的地步。
他竟然就這樣愚蠢的給了別的男人可乘之機!
那天從C城回來的路上,陳琳曾經與他說了這樣一句:
三少,您自認對盛小姐已經足夠好,可是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您帶給她的,更多的卻是傷害,從羅曼真之於小雨點,到徐染染和那個被您瞞下的孩子,然後是生日那天發生的事情……
她就算是再怎樣愛您,那些愛也在這樣的傷害里一點一點被磨沒了,更何況,您又什麼時候給過她心安的承諾?
直到那時,他竟才恍然發現,直到如今,他甚至都沒有對她說過,我要娶你,我們結婚這樣的話。
陳琳說的對,女人總是缺乏安全感的,再多的好,再多的寵愛,也不比一紙婚書來的讓人踏實。
更何況,當初的羅曼真,甚至與他訂過婚,曾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而盛夏呢?
她甚至連一個公開的女友的身份都沒有。
就算她從來不曾說過,不曾對他有過什麼要求,但她的心裡是不是偷偷的也會難過?
他是個不會愛也不懂愛的人,一意孤行的用自己的方式來愛她,只是傷人傷己,他不能再這樣蠢下去,從前欠她的,他會一點點補償回來,從沒有給她的,他會一樣一樣重新送到她手裡去。
他要娶她,他顧亦寒這輩子,第一次想讓一個女人成為他的妻子,成為陪他一輩子的人。
如果現在他顧亦寒這個人在她的心裡再也沒有地位,那麼顧殤呢?如果他告訴她顧殤的存在,她就算是再恨他,也不會想要顧殤沒有母親的陪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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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之於盛夏來說猶如飛度,而對於裴煥,卻是度秒如年。
一方面上級對他的處分還不曾下來,他雖然從不曾在盛夏面前提及,但盛夏心裡也十分清楚,裴煥有多麼的不願意脫掉這一身警服。
如果當真裴煥再也沒有做一名警察,那麼她虧欠他的,就再也無法還清。
另一方面,就是因為她所說的一月之期,許是太渴盼那個答案,才會覺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當季節走入一年中最熱之時,裴煥在C城的公寓里迎來了一個他沒有想到的人。
那個一力提拔他的老緝毒隊長,將他視若親生孩子一般看待的老警察。
「原本局裡是決定將你開除警籍……」老隊長嘆了一口氣,眼角的紋路猶如刀刻一般深邃,而右眼處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幾乎是橫穿了整張臉,看起來觸目驚心,盛夏聽裴煥說過,正是這一刀,差點讓老隊長丟了性命。
毒販子都是心狠手辣要錢不要命的貨色,尤其是金三角那一帶的大毒梟,更是手段慘無人道。
「黎叔……」裴煥忍不住心就提了起來,卻在喚了老隊長一聲之後,復又沉默了下來。
他犯了這樣大的錯誤,只是開除警籍,說起來已經算是很輕的處罰了。
「我雖然竭力保你,但也架不住你犯的錯大傢伙兒都看在眼裡。」老隊長將煙蒂在煙灰缸里摁滅,目光如炬一般看向裴煥:「但是現在有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非但你不會被開除警籍,相反,若是你做到了,還會立下大功,裴煥,你肯不肯?」
盛夏的心一下跳的飛快,她甚至比裴煥還要操心會是什麼樣的好機會,「黎叔叔,真的會有機會將功補過么?」
如果裴煥還能繼續從事他心愛的事業,讓她做什麼她都不會猶豫!
老隊長卻是目光深邃的看向裴煥:「但是,這條路十分的兇險,甚至還有可能會賠上性命,裴煥,你願不願意?」
「黎叔!我願意,就算是會賠上一條命,我也願意!」
裴煥只覺得體內的熱血在沸騰,頹喪的這幾個月,他幾乎都要忘記這種感覺了!
「我給你爭取來的這個機會,就是隻身去雲南,去那裡最大的販毒集團做卧底。」
「不可以!」盛夏一下就站了起來,她一張小臉變的煞白一片,死死盯住老隊長臉上的那一道疤:「這太危險了,太危險了黎叔叔……」
「我當然知道危險,正是因為太兇險,所以沒有人願意去,阿煥,你在我心裡,就猶如我的親生孩子一般,我看著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心裡真是為你驕傲。」
老隊長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下來,他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痕,輕蔑一笑:「我當年死裡逃生,卻也立下了赫赫功勞,這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後悔的事情,阿煥,我知道你是和我一樣的人,如果你真的離開警界,去做一份安穩的事業,憑藉你的能力,你當然能做得好,可我知道,你心裡終究會有遺憾。」
裴煥一點點捏緊了雙拳,老隊長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他的心坎里去。
如果不能再做一名緝毒警察,如果不能為死去的那些戰友報仇,如果不能把害人無數的大毒梟緝拿歸案,他想必一輩子都不能心安。
他不怕死,他怕的卻是再也沒有機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一定要去那裡,哪怕是龍潭虎穴,他裴煥也要親自去闖一闖。
他那些親密無間的兄弟還長眠在那一片青山綠水中,他們在看著他,期盼著他去做他們再也不能做的事,如果他貪圖安樂,就這樣脫掉這一身警服,他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黎叔,我去,我願意去雲南!」裴煥感覺自己的熱血都在沸騰,他真恨不得可以立刻插翅飛到那裡去,他已經蹉跎了太多的光陰了。
「裴煥……」盛夏的眼淚猝不及防的就掉了下來,她就算是不懂這些事,但卻也知道會是多麼的危險,更何況這一次去,不再是以一名警察的身份,而是卧底……
稍有不慎,裴煥他就可能會喪命!
「夏夏!」裴煥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他的眸子那樣的明亮,他整個人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散發出說不出的光芒,他是那麼的希冀繼續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業,他是那麼的渴望繼續做一名警察,她又怎麼能再說出阻撓的話?
可是……
她再也忍不住,手指顫抖著從他英武的眉上緩緩滑過,可是,她是那麼的怕,那麼的害怕會再也看不到這張臉,再也看不到他明亮的眼眸和望著她時才會有的溫柔的笑容……
「夏夏,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擔心,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去做這件事。」他握緊她顫抖的手,要她坐下來,輕聲的說道:「你沒有去過那裡,你不知道那是一片多麼美麗的土地,你不知道那片如此美麗的土地上那些醜陋的罪惡是多麼的讓人憤怒,夏夏,你相不相信我?」
盛夏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卻是死命的點頭:「裴煥,我信你,可是,可是我心裡很害怕……」
「我還要娶你做我的妻子呢,我怎麼會有事?」
裴煥握緊她的手,他的眼眸亮的幾乎要將人融化一般,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夏夏,你願不願意等我回來?」
盛夏的眼淚猶在落,可她卻繃緊了嘴唇使勁搖了搖頭:「不,我不願意。」
裴煥的目光驟然就黯淡了下來,他的失望那麼清晰的寫在眼角眉梢的每一處,可饒是如此,他卻仍是強撐出一抹笑來:「是我的錯,我怎麼能自私的要求你等著我,如果我不能回來,豈不是害了你一輩子……」
「裴煥!」盛夏再也忍不住,她哭著喊了一聲,卻是死死捂住了他的嘴:「我不願意等你回來,因為我要跟你一起去!」
「夏夏!」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悅,像是沿著血管奔流到了他身體的每一處,他竟是不顧還有老隊長在場,一把抱起她轉了起來!
「裴煥,你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盛夏羞的面紅耳赤,尤其是聽到了老隊長那樣爽朗的笑聲之後,她簡直恨不得找一條縫鑽進去。
「我太開心了夏夏,我太開心了!」裴煥像是孩子一樣抱著她在房間里奔跑,喊叫,他臉上的笑意那麼的滿足,只因為她這樣一句話,他幾乎都開心的要瘋了!
「裴煥……我頭暈,你別轉了……」盛夏身體還有些弱,禁不起他這樣的折騰,裴煥趕忙停下來,小心翼翼的抱了她坐在沙發上,看她面色有些發白,不由得心疼的無以復加:「要不要緊?我送你去醫院,現在就去……」
「哪有那麼嚴重,我歇一會兒就好了。」盛夏嗔了他一眼,卻見老隊長正含笑看著他們兩人,不由得臉色又紅了起來。
裴煥見她臉頰緋紅,低著頭只露出一抹小巧雪白的下巴頦兒,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神采,只是輕微的忽閃著,他的心就像是被那兩排「小扇子」給輕輕的搧著一樣,痒痒的難受。
「夏夏……」他忽然輕輕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在她訝然抬起頭時,他眼底的沉醉正撞入她的眸中,她的心口一顫,卻聽得他忽然啞啞開了口:「夏夏,你真好看。」
盛夏的臉騰時就燒了起來,老隊長「哈哈」大笑:「我們這個傻小子,總算是知道哄女孩子開心了!」
裴煥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抓抓頭笑了起來。
盛夏再也待不住,匆匆站起來奔向了廚房:「我去準備晚飯了……」
看著她去了廚房,老隊長臉上的笑意才收斂住,他眼底神色有些嚴肅起來:「阿煥,當著夏夏我不好多說,只是我不說你也知道,當卧底有多艱難多兇險,你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如果萬不得已,寧願損失什麼,也得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阿煥,你有了喜歡的人,更要好好保護自己,記住了嗎?」
裴煥慎重的點點頭:「黎叔,我知道的,我還要娶夏夏為妻,我還要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我不會讓自己出事,您不用為我擔心,您是我師傅,我是您一手帶出來的,您難道還不信我?」
「好小子。」老隊長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卻忽然換了輕鬆的話題:「趁著離去雲南還有一星期時間,不如你和夏夏就把婚結了吧,我看她是個好女孩,配得上你!」
裴煥望一眼關著的廚房門,眼底的笑意就濃了幾分:「我當然恨不得現在就娶了她,可是,總要她自己願意才行,我不捨得逼她……」
不捨得用她對他的愧疚來逼迫她,不捨得讓她有一絲一毫的為難,也許,愛上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吧,總是不捨得,也不忍心讓她難過,哪怕是皺一皺眉,都會讓他心疼。
到了吃飯的時候,老隊長就問盛夏:「我們阿煥這樣好的孩子,夏夏你再不肯嫁,別的女孩兒可要搶走嘍?」
盛夏一轉臉看到裴煥臉上希冀的表情,只覺心裡痛的無以復加,她拿著筷子的手微微垂了下來,咬了嘴唇不知說什麼好,氣氛就變的有些尷尬起來。
「黎叔,您別開夏夏玩笑了,快吃飯吧。」裴煥慌忙打斷了這個話題,重又說起以前的一些趣事,漸漸氣氛又熱烈起來……
到了晚上預備睡覺的時候,盛夏忽然叫了裴煥去露台上。
他知道她有話要說,不管怎樣,他都做好了心理準備,沉默著等她開口。
夜風微涼,讓夏日的燥熱褪去了一些,她靠在圍欄上,低頭似乎在想該怎麼開口。
裴煥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她終究還是不喜歡他,興許,在她的心裡,除了感激和愧疚之外,再也沒有一丁點其他的感情了。
可她為什麼要說願意跟他走?
裴煥心裡難過的無法言說,卻還是捨不得責問她一句,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決定,他都不會怪她。
他那麼的喜歡她,那麼的愛她。
「裴煥。」
她終於開了口,裴煥轉身看向她,她的眼睛有些微紅,唇角邊卻帶了一抹倔強的弧度。
「夏夏,你不用擔心我,你想說什麼就說,你願意做什麼決定就去做,我,我沒有關係的。」
裴煥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眸光柔和的讓人心碎:「別擔心我,跟著你的心走吧夏夏。」
她深吸一口氣,彷彿是下了決心一般,緩緩開了口:「裴煥,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這樣的盛夏,你還會要麼?」
ps:更晚了,抱歉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