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挑釁
淺寧身邊的青鳶也被這件事震驚,一直以來他都被龍颯竔派往一些特殊的環境下執行任務,還從沒有體驗過普通百姓的生活,沒想到真的有人敢在皇城腳下動土。
「青鳶,你能明白我將你帶到我身邊的目的了吧。」
青鳶想了想,似懂非懂般點了點頭。
淺寧笑了笑道:「在百姓中才能明白百姓的疾苦,日後你若想了解什麼,便將自己置身其中去體會,自然會得到更加深刻的體驗,而我便是讓你學著去體驗平凡與普通。」
「謹記皇後娘娘囑託。」
余天在仁月堂那兒吃了虧,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在下人的攙扶下急匆匆趕回到左相府向余守常告狀。他剛一邁進余府便沖著內堂大喊:「娘!娘!你兒子要被人打死了!」
左相府的夫人劉氏平日里十分疼愛兒子,且為人陰險毒辣,一聽到余天的叫喊聲二話不說便丟下一起打牌九的府尹夫人沖了出去。卻見自己的兒子被打得鼻青臉腫也就算了,竟被生生切斷了一根手指,鮮血連成串兒地往地上滴,劉氏心中一陣心疼,只感覺一股火氣瞬間直衝腦門,一把從下人手裡接過余天,氣急敗壞地衝下人們大罵。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讓少爺傷成這樣你們居然還有臉回來!」
下人們自是知道劉氏的毒辣,聽劉氏如此一說怕是不讓他們活命了,紛紛跪地求饒:「夫人饒命!全是那個仁月堂的小扁鵲將少爺傷成這樣的!」
劉氏鄙夷地看著下人們,往他們身上厭惡地吐一口口水,冷冷道:「來人,這幾個畜生保護少爺不利,竟讓少爺受到如此重傷!給我把他們的手指切下來喂狗!」
命令一出,饒是那幾個下人如何哭喊求饒也是無濟於事,余府內頓時一片哀嚎。房內的府尹夫人等得焦急,又聽見院落內一片叫喊之聲,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心下一急便跑出了房。剛一出房門便撞見余天滿手鮮血地倒在劉氏懷裡哭喊,心中一顫,忙跑過去,只見余天的手指生生被切去了一根,便在一邊裝腔作勢地打抱不平起來:「究竟是誰將我們家余天傷成了這樣?」一邊說著心中卻暗暗讚歎打得好。
劉氏瞪著三角眼,咬牙切齒道:「是京城那家仁月堂的掌柜小扁鵲,那個小賤人,敢將我兒傷成這樣,我定讓她生不如死!」突然抬了抬眼皮,對府尹夫人道:「可如今我家老爺進宮面聖去了,誰能替我們娘兒倆討回個公道啊!」
府尹夫人此次前來左相府本就是替府尹前來托左相府辦事的,一聽這劉氏話中有話,便能立馬猜出一二,急忙道:「左相大人是大官公務繁忙,哪像我家那個!倘若如今能為您與余公子討回一個公道,可是我們家老爺的福分吶!」
劉氏假裝抹了把眼淚,眼底盡藏笑意,輕聲道:「府尹夫人此話甚得我心吶!我家老爺也是知恩圖報之人,倘若府尹大人能為我兒討回公道,那我家老爺定會為府尹大人性格方便不是。」
聽劉氏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可把府尹夫人樂壞了,忙沖著劉氏行了個禮:「夫人莫急,我這就回府跟老爺說一聲。」
「我也要去!」余天捂著手,齜牙咧嘴道。
劉氏立馬心疼地看著余天的傷,不住埋怨一句:「我的寶貝兒子,你傷得那麼重還是待在府上吧,最起碼先包紮上傷口要緊啊!」
「府尹夫人,你與府尹大人說一聲,待我包紮好傷口便與大人一同前往!斷指之仇,本少爺要親自跟那小扁鵲討回來!」
御書房內,龍颯竔剛與左相商議完要事,心想今日是仁月堂開業的第一天,不由得有些擔心起淺寧來,便轉身向況世良問道:「淺寧呢?」
況世良垂首道:「啟稟陛下,皇後娘娘今兒一早便出宮去仁月堂了。」
「仁月堂?」余守常近日倒是聽說京城新開了一家醫館,名喚仁月堂,但心中不禁疑惑這仁月堂與宮中有什麼關係,便問道:「老臣也聽說京城仁月堂的小扁鵲醫術高明且宅心仁厚,敢問陛下,莫非是皇後娘娘身體不適?」
龍颯竔一笑,連連搖頭:「余愛卿有所不知啊!並非是皇後身體不適,而是......罷了,此事與余愛卿說也無礙,那仁月堂小扁鵲正是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也是心繫百姓,想為百姓們出一份力。」
「這......」余守常一聽,心中頗感意外,不禁十分敬佩起淺寧來:「老臣起初只曉得皇後娘娘謀略過人,可萬萬沒有料到,皇後娘娘的醫術竟也如此讓人佩服!北坤國得此賢后,真是陛下的福氣,是整個北坤國百姓的福分啊!」
龍颯竔笑道:「皇后此行是以小扁鵲的身份,旁人並不知曉,所以余愛卿萬不可將此事隨便同他人提起!好了,朕看時間時間也不早了,便與余愛卿順路前去仁月堂接皇后回宮吧!」
「臣遵命。」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仁月堂前的百姓們帶著抓好的葯一邊道謝一邊離去。忙了一天的月淺寧有些疲累地坐在一邊,看著百姓們都已經離開,而且天色也不早了便吩咐青鳶準備回宮,自己便帶了一些草藥打算回宮製成藥丸。可就在淺寧收拾好東西準備走的時候,卻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在身後大喊。
「小扁鵲,這下你逃不掉了!」
看著余天得意的神色以及緊隨其後的一群官兵,淺寧不慌不忙道:「讓各位官爺失望了,我小扁鵲行事光明磊落,又沒有犯法,為何要逃?」
「哈哈,姑娘,你有沒有罪就不是你說了算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身著官服從官兵中走出來,他此行其實也不想淌這趟渾水,但這可是余家少爺的事情,如若辦好了那他的陞官之路可謂是一路暢通啊!再說如今仁月堂這麼紅火,他也可以趁機煞煞仁月堂的威風,藉機撈點油水也未嘗不可。
「哦?那誰說了算?」淺寧輕蔑地看著眼前的人,此人她並沒有在宮裡見過,但身穿官服定是京城裡的小官。一個小官竟然也如此猖狂,敢說出這等話來,待她回去定要好好跟龍颯竔說說,在他的皇城腳下竟也有這等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