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訂婚取消
「陸修仁,你現在當家作主了,不將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裡了,什麼叫做你昨晚上通知賀家今天訂婚典禮取消,你這是要氣死我!」陸老爺子的怒吼聲伴隨著茶杯打砸在地上的破裂聲混合在了一起,怒目圓瞪,好似要吃人一般。
被訓斥的陸大哥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任由氣狠了的老爺子發泄著怒火,直到老爺子的火氣發泄的差不多了,陸大哥這才陪著笑臉開口:「爸,事已至此,而且就算賀潔來了,小九他人也不在家啊。」
「還不都是你慣得?否則小九敢這麼無法無天!」陸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又狠狠的訓斥了陸大哥幾句。
陸老爺子雖然面子上看起來還是固執己見,其實如果他真的要堅持今天的訂婚,那麼昨晚上就不可能放任陸九錚起來,或許老爺子心裡頭已經妥協了,只是面子上過不去,或者也是年紀大了,希望死之前可以看到陸九錚結婚生子,所以才死咬著不願意鬆口。
陸大哥好脾氣的笑著,哪裡是自己慣著小九,老爺子素來是最疼愛小九這個幺子的,只是關心則亂,再加上經歷五年前小九差一點死亡的變故,年紀越來越大的老爺子才會想岔了,思想上偏激了。
「我不管了,這個爛攤子你自己去收拾!」半晌之後,陸老爺子氣呼呼的開口,拄著拐杖出了書房就向著卧房走了過去。
而此刻,陸家大宅里,雖然已經快到正午十二點的訂婚典禮了,可是卻沒有看到賀家人出現,在場這些賓客立刻就警覺到了不對勁。
負責招待賓客的是陸家人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在場這些老一輩,哪個不是火眼金睛,早就察覺到了其中的異常。
「陸小九這是逃婚了?」最裡面一桌,在座的這些老一輩,一個一個都是頭髮花白了,歲月的痕迹在他們的臉上留下一道一道痕迹,在他們的眼中卻留下時間沉澱下的睿智。
「陸老是關心則亂。」吳老笑哈哈的打趣了一句。
關於陶沫死而復生的消息,吳老也是知道的,至於這個陶沫是真還是假的,自然有小輩們去處理。陸老爺子實在是太擔心陸小九的後半生了,所以才會急匆匆的下請帖訂日期。
偏偏陸小九那性子,吳老笑著喝了一口茶,環視了一眼全場,低聲詢問一旁的秦老首長,「你說陸家這是哪一出?」
按理說陸小九不願意訂婚,陸老再固執再胡來,陸修仁他們這些當兒子的也不可能縱容著,可是如今事情竟然發展到了今天這一幕,所有賓客都上門了,新娘賀家這邊一個人都沒有,吳老剛接到消息賀潔竟然出任務去了。
吳老可不相信陸家不知道這個消息,既然知道訂婚典禮是舉辦不成了,陸家怎麼還大張旗鼓的將所有賓客都請上門來,難道是讓大家來看陸家的笑話?
秦老首長其實也是一頭的霧水,陸家上上下下除了陸老之外,只怕所有人都不贊成今天的訂婚典禮,還有十分鐘時間典禮就要開始了,新郎新娘一個都看不到,這擺明了一出鬧劇,只是以陸家人的行事風格,會出這樣的疏漏著實奇怪。
「老喬,陶靖之可是你的女婿,這個陶沫到底是真是假?」想不通其中的玄機,吳老再次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喬部長。
喬甯的臉當初就是被陶沫醫治好的,後來和陶靖之喜結連理,三年前,兩人還生了一對雙胞胎,陶靖之也會做人,讓男孩姓了喬,也算是給喬家留下了血脈。
「阿野之前在泰河市的時候,豆豆被陶家的仇敵綁架了,當時意外救了豆豆的人就是陶沫,只是她失憶了,阿野當時太擔心豆豆,也沒有多留意。」所以比起吳老他們,喬部長倒是最後一個知道陶沫死而復生消息的。
只是這個陶沫到底是真的陶沫,還是有人要算計陸家,弄了一個假陶沫出來,喬部長也不清楚,不過當年太寒山脈的事情,喬部長也知道一些,陶沫生還的可能性為零。
而且當年太寒山脈爆炸里,陶沫如果還活著,一直留守在太寒山脈的人必定會察覺到,這些年什麼消息都沒有,陶沫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張家村,喬部長也無法判斷陶沫的身份是真是假。
太寒山脈是隱世界和俗世空間重疊的點,也是隱世界的人進入到俗世的通道,當年這裡雖然被炸掉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軍方在太寒山脈這裡設立了一個據點。
好在山谷這裡氣候四季如春,不像太寒山外是白雪皚皚,氣溫極低,這個特殊據點駐紮了一個連的士兵,配有最先進的設備,但凡這裡有任何的磁場波動,都能在第一時間被發現。
陶沫當年如果沒有死,那麼她的人肯定還在太寒山脈里,她是如何避開這麼多人的目光離開的,又怎麼到達了張家村,這一切都成了解不開的謎團,否則陸老爺子也不會第一時間認為陶沫是假冒的。
同一時間,除了老一輩也在低聲交談,其他桌的賓客也都紛紛議論,弄不懂陸家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聽說封二少在泰河的時候第一個碰到陶沫的,看來封二少和陶沫還真有緣分。」此刻,年輕一輩的這邊,姚文峰沉聲一笑,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坐在封惟墨身邊的封惟堯。
說是年輕一輩,其實姚文峰和封惟墨他們都已經是家族的頂樑柱,日後必定會接管整個家族,成為京城舉足輕重的人物。
「哼,陶沫只怕五年前就死了,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來的冒牌貨,不過封二少是個痴情種子,只要有三分相似,也可以解了封二少這些年的相思之苦!」酸言酸語的嘲諷聲緊接著響起,龍武如今看起來臉上多了幾分戾氣,對封家的仇視甚至毫不遮掩。
以前的龍家因為依靠董家,所以在京城也是不容小覷,龍武這個紈絝少爺和封惟堯一樣,整日里都是吃喝玩樂的享受。
可惜五年前的那一次大變故,陳家被滅,董家勢力收縮,龍家這些依附的家族也紛紛被波及到,龍武的父親和大哥死亡,他二伯成了龍家的家主。
龍二伯此人性子膽小怕事,龍老爺子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讓他當了龍家的掌舵人,如今的龍家需要的是低調,是保存實力,而不是大張旗鼓的復仇,關鍵時刻更需要對陸家對封家妥協,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龍二伯這個軟骨頭了。
龍武沒有了父親和大哥,也就等於沒有了靠山,被迫長大的龍武過的鬱郁不得志,雖然依靠著和姚文峰的關係,龍武在龍家還是有些地位,但是和當年卻完全不能比了。
尤其是陸家的勝利,讓和陸家結盟的封家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龍武和封惟堯可以說是從小到大的死對頭,如今他們兩人的身份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以前的龍武可以糾集著一批紈絝子弟,和封惟堯這邊爭鋒相對、大打出手,但是如今,樹倒猢猻散,龍武若是繼續針對封惟堯,卻沒有一個人會幫著他,有些牆頭草甚至會說風涼話,投靠到封惟堯這邊來,這一切都讓龍武無法接受。
若是在以前,封惟墨這個弟控肯定會第一時間維護封惟堯,但是五年的時間讓封惟堯被迫成長,當年那個紈絝高傲的封二少,已經不再是被龍武三言兩語可以激怒了。
「五年前,你動不了陶沫分毫,五年後,你同樣動不了她半分。」封惟堯抬起眼,冷淡淡的看了一眼表情陡然暴怒的了龍武,冷冷一笑,態度異常的高傲,「這一點想必你已經有了切身體會吧?」
「你?」龍武在瞬間暴怒,眼睛赤紅的充著血,猙獰的表情如同被激怒的野獸,恨不能撲過去將封惟堯給活撕了!
昨夜凌晨到今天早上,陸九錚帶著一隊人直接搗毀了董家的三個據點,其中兩個是秘密訓練營地,一個是實驗室。
董家損失不可估計,而其中龍家的損失也很大,被陸九錚親手廢掉的幾個內勁三層的古武者里,其中就有兩人是龍家陣營的人,失去了這兩個內勁三層的高手,龍家就等於失去了左膀右臂。
可是不管是董家還是龍家,即使憤怒的想要殺了陸九錚,他們也只能咬牙忍了,因為如今的陸家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陸家,如今的陸九錚更是個深不可測的古武高手。
在異能沒有被發現的時候,陸九錚再強,那也強不過子彈,董家和龍家如果真的要報復,用人牆戰術,用狙擊手,打黑槍,一次不成功,可以兩次,兩次不行還能十次二十次,終究有一天能除掉陸九錚。
但是如今,陸九錚成了真正的古武高手,董家和龍家都明白,他們都不可能動陸九錚分毫,派出去的人只怕還沒有行動,就會被陸九錚發現,而以陸九錚現在的身手,他要潛入到董家和龍家,那就如同入無人之地,要暗殺兩家的掌控者也是手到擒來。
所以這個仇董家和龍家也只能認了,誰讓昨晚上是董家按耐不住,派了一隊人馬潛入到了陸家大宅,偷雞不成蝕把米,即使被陸九錚報復,那也是活該,拿出去說都不佔理。
陶沫真的還活著?褚若筠看了一眼微微失神的姚文峰,眼中閃過一抹惱怒,只是她一貫精明,在瞬間就恢復了一貫溫柔優雅的貴婦姿態,只是放在桌下的手卻狠狠的攥緊了幾分。
五年前,陶沫突然失蹤,雖然陸家把消息壓下來了,但是根據種種情況,褚若筠判斷陶沫肯定是死了,尤其是後來陸九錚和賀潔的緋聞傳出來,褚若筠更加肯定了這個判斷。
所以即使姚家敗落了一些,褚若筠卻依舊高高興興的嫁給了姚文峰,因為她知道活著比一切都重要,陶沫不是醫術處處壓自己一頭嗎?她不是一直在自己面前得瑟嗎?
可惜最後還不是早早的就死了,連陸九錚這個男人都忘了她,陸家也忘了她,多少次,想到陶沫,褚若筠都得意的喝了幾杯酒來慶祝,她多麼希望陶沫的魂魄還活著,那麼她就真的可以死不瞑目了。
所以當陶沫死而復生的消息隱秘的傳回京城之後,褚若筠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陶沫是假的,陶沫早就死了,她怎麼可能還活著?尤其是陸家後來又送出和賀家的訂婚請帖,褚若筠就更確信了。
但是此刻距離十二點就差三分鐘的時間了,陸九錚和賀潔都沒有出現,褚若筠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就在這時,原本有些噪雜的大廳倏地安靜下來,正在低聲交談的眾人下意識的抬頭向著門口一看,視線筆直的聚集在大步從門外走進來的幾人身上。
為首的男人正是陸九錚,一身筆挺的軍裝,剛毅冷硬的臉龐,冷血肅殺的眼神,還有那周身隱隱散發出來的血腥味,讓膽小的人都不由的心裡頭一驚,卻是不敢再正視陸九錚那冰冷無情的眼神。
嗬!陸小九這一次真的是瘋狂了!知道陸九錚昨夜凌晨差不多血洗了董家三處據點的老一輩此刻都有些的心驚,那軍裝上未乾涸的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
無視著四周一道一道詫異的眼神,陸九錚肅殺著峻臉,大步向著大廳正中央走了過去,冰冷的黑眸掃過全場,低沉的聲音冷酷無情的響起:「今天的訂婚典禮取消。」
沒有任何的解釋,也不需要任何的解釋,這就是陸家的底氣,更確切的說是陸九錚的底氣,身為華國最強的古武高手,陸九錚身上的光華早已經超過了陸家,如今的他根本不需要陸家這座強有力的靠山。
難怪陸老爺子從半個小時之前立場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估計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了,在場賓客其實一點都不詫異陸九錚會取消訂婚典禮,他們詫異的是陸家既然不打算舉辦這個訂婚,為什麼不提前告之,反而讓所有賓客都上門一趟,這不等於是看了陸家的笑話。
「取消?為什麼要取消?我連賀禮都準備好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清朗的嗓音,眾人回頭一看,卻見一個一身深藍色唐裝的中年男人正滿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唐玄瀾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緩步走進大門,君子如玉、溫潤端方卻是對唐玄瀾最好的形容,時間的流逝留給他的只有睿智和儒雅。
此刻唐玄瀾再次看向台上的陸九錚,笑聲溫和而從容:「婚姻大事豈可兒戲,陸少將已經快到不惑之年,現在結婚都已經太遲了,所以我這一次將訂婚賀禮和結婚賀禮一起送過來了,也省的下一次再跑一趟。」
原本折服於唐玄瀾這身氣度的人此刻紛紛瞪大了眼睛,這可是來踢場子的!現如今還敢來陸家踢場子,這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畢竟陸九錚直接血洗了董家的三個據點,董家也不也咬牙認了,今天還笑嘻嘻的來參加陸家的訂婚典禮,包括和董家交好的這些世家也紛紛過來了,誰知道竟然還真有人叫板陸家,敢嗆聲陸九錚。
就在所有人神經緊繃的觀望事態發展時,陸九錚依舊肅殺著面癱臉,卻是大步從台上走了下來,一步一步,軍靴在地板上踩出有節奏的啪嗒聲。
難道要血濺三尺?或者橫屍當場?
「小秦,將賀禮送給陸少將。」唐玄瀾嘴角揚起溫雅的笑,可是任誰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冷意和冰寒。
「是,先生。」站在唐玄瀾身邊的男人正是他的助理秦歌。
此刻眾人才發現這個雙手捧著兩個錦盒的男人有一張精緻如畫的臉,白皙的膚色,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瘦削的臉頰,墨黑的長發及腰,秦歌的臉雖然勝過在場所有的女人,但是從他的身上絲毫感覺不到一點的女氣。
「陸少將,新婚快樂!」秦歌微微欠身一笑,雙手將錦盒送上,能正面陸九錚那冰冷的殺氣而絲毫不受影響,再次讓人明白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秦歌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跟在陸九錚身邊回陸家大宅的正是操權和痞子陸,此刻兩人對望一眼,痞子陸不得不上前接過秦歌手裡頭的錦盒,這就是夫人的父親,少將的岳父大人!果真殺傷力異常的強大!
陸九錚忽然開口打破了平靜,低沉的嗓音擲地有聲的響起,「岳父。」
「陸少將慎言!」唐玄瀾表情陡然一寒,臉上溫和儒雅的笑意消失殆盡,只餘下一片冰冷和漠然,「唐某可沒有資格高攀陸家,也沒有陸少將這樣年輕有為、前途無量的女婿!」
送往禮物的秦歌再次站到了唐玄瀾的身後,此時看了一眼陸九錚,秦歌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笑意,得罪了先生,陸少將這一次慘了。
在場其他賓客也都傻眼了,賀家沒有出現也正常,畢竟陸九錚根本不打算娶賀潔,但是陸少將忽然開口叫這個中年男人為岳父,著實將所有人都給弄愣住了。
就連老一輩都皺著眉頭思索著,但是唐玄瀾的面容太過於陌生,他們都是第一次見,京城,不對,華國什麼時候有這麼傑出的一個人物,他們竟然都不知道,而且對方竟然還和陸家有牽扯?
然後一些知情的老一輩猛的想起來,陶沫並不是真正的陶家人,陳素紋也不是陶沫的母親,所以眼前這個男人正是陶沫的父親?
「這就是陶沫的父親?」褚若筠眯著眼,當初陳素紋算計陶沫的事情,褚若筠知道的很清楚,她也知道陶沫的母親是隱世界的人,是陳素紋的情敵,陳素紋設計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報復對方。
至於陶沫的父親,陳素紋當初說的並不多,因為除了唐玄瀾這個名字之外,陳素紋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勢力,當年陳素紋利用陳家的勢力,利用韋治道的關係網,可惜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查不到唐玄瀾的一點線索。
褚若筠後來也派人偷偷調查了,只可惜也是一點資料都沒有查到,再加上五年前的大變故,然後是陶沫說是失蹤,實則死亡的消息傳出來之後,褚若筠也就將這件事拋諸腦後了。
她也沒有想到五年後,竟然會親眼看到陶沫的親生父親唐玄瀾,僅僅看唐玄瀾這通身的氣度,褚若筠就明白這個男人絕對不容小覷,一時之間,嫉妒剋制不住的湧上心頭,陶沫她憑什麼這麼幸運!
以前褚若筠總想著陶沫出身卑微,和自己這樣出身名門的世家名媛根本無法相比,可是如今,一想到陶沫的出生也非同一般,褚若筠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而此刻,陶沫和小宥衍則留在了外面,看著陸家大宅外一排一排的豪車,陶沫忍不住的搖搖頭,陸家這一次真的丟大臉了。
「你是陶沫?」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語調有些的尖銳刺耳,杜裕月沒有想到在五年之後,她竟然又看到了陶沫。
身為陸謹澤的妻子,陸家第三代嫡長孫媳婦,杜裕月可以說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但是當陸九錚和陶沫的回歸,看著陸家人對他們的態度,杜裕月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和緊迫感。
她總感覺陸九錚這個小叔會取代陸謹澤的地位,成為陸家的繼承人,一念之差下,杜裕月和杜家投靠了陸家,甚至偷偷對老爺子的葯里動手腳,杜裕月最後得到的下場就是離婚。
才離婚的時候,杜裕月還憋著一口氣,她想著只要陳家取代了陸家,到時候整個陸家的人都要求著自己,那個時候她要將這些年在陸家受的委屈都一分一分的討要回來。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陳家的滅亡來的突然而迅速,董家都受到了牽連,更何況沒有任何根基的杜家,若不是顧慮到杜裕月曾經是陸謹澤的妻子,是他兒子的母親,估計杜家會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