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6章
池清所住的地方是郊外的一棟別墅,其中,一樓是廚房,客廳,還有一些供客人住的房間,二樓才是屬於她,陸蔚來,曾以恨的卧房。白沫澄的房間處於走廊里最角落的位置,而陸蔚來則是在樓梯口的第一間。
進房間之前,池清先是敲了敲門,卻沒想到這扇門根本沒鎖,只輕輕一推便開了一道縫隙。往常遇到這種情況,她絕不會貿然推門而入。然而,這次她急著找陸蔚來給白沫澄看病,也就忘了某些忌諱。
於是,在她進房的一瞬間,便看到了曾以恨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就連最貼身的內衣內褲都沒穿。雖然現在是夏天,可房間里還開著空調,根本不會熱。曾以恨這樣全/裸的躺在床上,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誒呦,是什麼風把大姐給吹來了?你是找我,還是找小蔚蔚呢?」身體被人看到,曾以恨一如往常那般淡然。看她斜靠在床上撩著那頭深紫色長發,翹挺的胸部被髮絲遮住,卻偏偏露出兩顆挺立的紅果,這樣的畫面讓池清皺起了眉頭。
「蔚來呢?」池清並不看曾以恨,而是把視線挪向房間的其他位置。她現在沒心情和這人閑聊,只想快些找到陸蔚來讓她檢查白沫澄的身體。「小蔚蔚在洗澡哦,大姐找她有什麼事?我能不能為你效勞呢?」
曾以恨說著,赤腳從床上走下來。她的個子並沒有池清高,卻也有172左右。高挑纖細的身體搭配那身潔白如象牙的皮膚,雖然有一些猙獰的疤痕,卻並突出明顯。遠遠看去,就好像一條條錯綜複雜的淺粉色花紋盤恆在那片肌膚上,憑添了幾分神秘與魅惑。
見對方滿面笑容朝自己走來,白皙的玉足輕輕點在地上,細長圓潤的腳趾就好像一顆顆葡萄,整齊圓潤。而最搶眼的,莫過於她胸前翹挺的兩顆豐滿。池清並不是第一次看到曾以恨**,事實上,在過去的十年裡,她見過青澀的她,勇敢的她,黯然神傷的她,也有妖媚勾人的她。
曾以恨喜歡自己的事,池清一直都不以為意,可是,這並不代表對方會甘願一直沉寂下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曾以恨看自己的眼神少了曾經的仰慕,變得充滿探究與侵略。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陸蔚來越來越冷淡,反而對自己越發的熱情。
每一次,看到曾以恨將衣服脫光來勾引自己,池清都會像現在這樣冷麵去看她的一舉一動。就好像,出現在她面前的並不是一具完美到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垂涎,任何女人為之嫉妒的身體。
轉眼間,曾以恨已經來到自己面前,她甩起那頭極背的深紫色捲髮,將整個身體貼在自己身上。池清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她胸前柔軟正在自己同樣凸出的部位來回摩擦。那兩顆本就不小的圓球也隨著這個動作而膨脹起來,變得比剛才還要硬挺。
「大姐,我的身體對你真的沒有一點吸引力嗎?每次看到你,我都很想和你躺在床上翻雲覆雨,一起達到快樂的極致。你知道嗎?我經常在夜裡想著你的模樣□,現在我看到你,它很快就濕了。」
曾以恨說完,眼看著已經被嚇到呆住的池清,趁機抓過她的手按在自己腿間。感到那裡的潮濕和灼熱,池清身子一僵,急忙想要抽回手,曾以恨卻死死的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甚至還用□去蹭自己的手指。
這樣的突髮狀況讓池清受到不小的驚嚇,在她心裡,一直都把陸蔚來和曾以恨當成親生妹妹來看待。池清承認,相比起男人,她更加喜歡女性的柔美。可是,哪怕她是喜歡女人的,也從沒辦法對曾以恨產生一點超出姐妹以外的感情。
十年相處下來,曾以恨的改變池清看在眼裡。從見面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個女孩的性格就像她的名字一樣不普通。她小小年紀,身上卻帶著和自己相同的戾氣,就連眼神也和年齡相仿的陸蔚來有著天壤之別。
如果不是看曾以恨和自己有著相同的經歷,池清斷然不會留她這樣的人在身邊。如今,事實也證明了,曾以恨絕不是一個容易駕馭的人。十年過去,她已經學會了如何隱藏身上的戾氣,更學會了如何去克制殺意,如何殺人。
現在的曾以恨,妖而不俗,全身都散發著一股邪氣。這樣的女人,看似容易揣摩,卻是最難搞懂的一類人。因為,你不會知道她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什麼。也許,上一秒她還口口聲聲的說愛你,下一秒就會對你揮刀相向。
看著對方迷醉的神情,感到自己的手被她濡濕。一陣陣噁心的感覺自心底油然而生,池清再也不怕會傷到曾以恨,而是強行把她推了開來。看著那滿手晶瑩的液體,她只覺得難受至極,當下也沒了找陸蔚來的心情,而是急忙朝屋外跑去,打算把手洗乾淨。
凝視池清逃也似的背影,曾以恨得逞的笑著,卻在看到洗手間門口站著的陸蔚來時,僵住了身體。「你洗好了?」瞥見陸蔚來微微泛紅的眼眶,曾以恨輕聲問道。然而,一向好脾氣的陸蔚來卻是看都沒看她,徑直走出了房間。一時間,整個屋子就只剩下曾以恨一個人。她苦澀的笑著,無力躺倒在床上,用手輕輕撫摸著左手上的那隻玉鐲。
若是仔細看,便能通過那個縫隙看到。被玉鐲遮擋住的手腕上,全都是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刀痕。
回了白沫澄的房間,池清甚至連停頓的功夫都沒有,便快速衝進了洗手間里。滾燙的熱水澆在手上,燙的皮膚髮疼,池清卻覺得只有這樣才能清洗乾淨。一遍不夠,就是兩遍,哪怕把手搓到破皮,搓到發紅,她也不肯停止這種自虐的行為。
「大姐,對不起,曾以恨今天的行為的確讓你很難堪,但是她...」
「蔚來,我現在不想聽到任何有關於曾以恨的話題。我找你是希望你幫白沫澄檢查一下身體,至於其他的事,還是不要說的好。」
池清低頭說著,卻不曾停下洗手的動作。她黑色的長發低垂下來,將大半張臉擋住,就算看不到她的表情,陸蔚來也知道對方此時的心情一定是差到了極點。事實上,曾以恨最近的行為的確是越來越露骨和過分了。
有些時候,看她那樣沒禮貌的對待池清,就連自己都看不下去,更何況是一向冷漠而不願與人交往的池清?想必,如果曾以恨不是和池清相處了十年的姐妹,根本沒有命活到現在。
想及此處,陸蔚來不再替曾以恨說話,而是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去拿醫藥箱。看著空蕩蕩的床鋪,聞著曾以恨殘留下來的香氣。陸蔚來用力攥住手中的醫藥箱,卻還是無法抑制的紅了眼眶。
有些時候,她真的很羨慕曾以恨,可以那樣的愛憎分明,也可以做到那麼狠心。18年,整整18年的相處,陸蔚來不是傻子,她不會不清楚,自己對曾以恨的感情早就被對方知道的一清二楚。
即便如此,曾以恨還是無所顧忌的對自己說著她對池清的愛意,在自己面前用盡渾身解數去勾引池清。每當兩個人在一起歡愛的時候,聽著她口中叫出池清的名字。那種感覺,就好像用刀把自己的心一層又一層的剖開一樣,痛到入骨。
她不明白曾以恨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為什麼給了她希望,卻不肯給她一個機會。很多時候,陸蔚來也想要拒絕曾以恨,讓她從自己的身邊離開,從自己心裡消失。可是,每次看到她為了救自己而受傷,看她脆弱的模樣,陸蔚來還是會心軟。
她愛曾以恨,她捨不得曾以恨喜歡池清喜歡得那麼苦,也希望對方能夠過得快樂一些,不要總是受傷,惹麻煩。哪怕要她去幫曾以恨向池清說好話,陸蔚來也毫不猶豫的去做了。
她的要求不多,只是希望曾以恨能夠過得幸福,自己,還有她和池清,她們三姐妹能夠一直在一起。只是,催眠再強,依舊無法成為現實。捂住自己疼到喘不過氣的胸口,陸蔚來發現,這裡,還是會痛。
拿著醫藥箱回到白沫澄的房間,陸蔚來發現池清已經洗完了手,轉而坐在床上。因為白沫澄的傷多數在身上,為了檢查,不得不把她的衣服脫掉。眼見本是熟睡著的白沫澄因為陸蔚來為她脫衣的動作開始掙紮起來,池清怕她弄裂傷口,急忙用手輕輕撫住她的額頭。
兩個人都沒想到,池清這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動作竟是起了莫大的作用。眼看著白沫澄奇迹般的停止了掙扎,任由自己把她的衣服褪掉。陸蔚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表情依舊冷漠,眼底卻泛著愉悅的池清,在心裡嘆了口氣。
也許,這就是血緣的關係。不論怎樣改變,那份依賴依然存在於白沫澄和池清之間。這是她們兩個無法改變,更是世上許多人都無法去逆轉的。
「蔚來,結果怎樣?」過了許久,看陸蔚來收起聽診器,一臉凝重的模樣。池清克制住心裡的那份擔憂,故作冷淡的問道。如果是別人,想必池清定然可以矇混過關。只是,她所面對的人是跟在她身邊整整十年的陸蔚來,所以說,池清的任何偽裝,在陸蔚來面前都是無用功。她能夠看出,池清並不是不關心白沫澄,相反的,自從找回這個女兒之後,池清已經對白沫澄付出了她以前從不曾有過的溫柔。
「大姐,說實話,沫澄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樂觀。她從小就開始受傷,22年來,幾乎沒有停過。雖然都是一些皮外傷,但是累積起來,也很棘手。再加上她先天條件不足,又沒有好好休養,身體的狀況比同齡人要差很多。」
「如果不是有點功夫底子,她很可能已經承受不住了。大姐,我知道你對那個人的恨讓你無法和沫澄進行正常的母女相處。但是,你可以不理她,也可以無視她,但是你真的不能再這樣對她了。」
「嗯,我知道了。」聽了陸蔚來的警告,池清簡短的應道,複雜的目光落在白沫澄臉上。她也知道,這個孩子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更多的傷害了,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那些會讓她難受的事。也許,自己要留住她的辦法並不只有傷害她那一種。如果自己能對她好一些,也會讓她留下吧?
「大姐,我相信你不是個冷血的人,沫澄這次回來,我希望你們的關係能夠有所改善。這是一些消炎藥,吊瓶打完一瓶之後換上另一瓶就可以了。」陸蔚來交代完照顧白沫澄的事宜,然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屋子在陸蔚來走後瞬間安靜下來,池清坐到床邊,凝視著白沫澄緊緊皺起的眉頭。她抿了抿嘴,猶豫片刻,還是伸手上前,在上面輕柔的來回撫摸著,似是要將那個小山包按平。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過了一會,白沫澄的表情終於鬆散開來。看著她安逸的睡臉,池清替她蓋好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頭。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