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說辭

柳蔓蔓與柳蘇蘇兩人將綉品比較好的挑了些出來，收拾妥當。柳蘇蘇又幫著柳蔓蔓把豬雞都喂好了，這才來到上房跟江氏商量二人要去鎮上的事情。

「奶，我想去鎮上看看有沒有什麼菜籽種好買點回來開塊小菜地。」柳蘇蘇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好的借口，跟江氏說自己跟柳蔓蔓為什麼要去鎮上，所以只好跟江氏說自己要去買些菜籽種開菜地。

江氏倒是對於柳蘇蘇說要自己開塊菜地的想法很是吃驚，這丫頭才多大啊，怎麼竟然會想著自己開塊菜地出來？要知道開一塊新菜地這對於莊戶人家來說很是難能可貴的，畢竟莊戶人家的地很是珍貴，是不能浪費的。一般的菜地都是拿荒地開出來的，開出的荒地只要上報給衙門，衙門的人來丈量過地的大小之後，開荒人再給出相應的稅錢這塊地就屬於開荒人了。

柳家自從柳寶江不在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願意去開荒了。當然柳家就是不去開荒家裡的地也是足夠養活一家老小的。

柳家一共有二十五畝地，養活柳家的接近二十口人還是會有富裕的，但即便是這樣柳家的菜地也不過是屋后的七分地，現在柳蘇蘇說要去開荒中些菜這對於江氏來說還是很意外的。

不過既然柳蘇蘇有這個想法江氏就會支持，「蘇丫頭，你可知道去開荒菜地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家裡的重活兒我從來沒有要求你們這些小輩去做，更何況你才剛剛大病初癒，你有這份心就行了。」江氏還是沒有立刻就同意柳蘇蘇的提議。

畢竟雖然說開一片菜地出來是好，但是難免到時候村裡會傳出什麼難聽的流言蜚語來。為了柳家的名聲這菜地還真不能貿貿然的就讓柳蘇蘇去開。

柳蘇蘇就好像知道江氏在擔心什麼一樣，只見她微微一笑對江氏說道：「奶，我知道您是怎麼想的，但是要是你對別人說這菜地是我給我自己開的不就好了嗎，別人只會當我是小孩子瞎折騰，怎麼會說我奶？」柳蘇蘇這麼說也是有打算的。

畢竟柳蘇蘇已經決定要分家了，倒時候具體能分到什麼東西根本就不知道。還不如現在就開始做打算，自己找開菜地的理由為自己攢下第一份田地。就算是再少到時候也是屬於他們的私人財產。更何況利用賣菜籽種的機會就可以去鎮上了，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實在是不多見。

「說是你自己的？」江氏帶著些省視的目光，似乎在考量柳蘇蘇說這話的意思。「你這主意倒是也還不錯，但是這地出來以後。。」

「奶，你就放心吧，我一個小孩子能開多少荒地呀，要是真能種出菜來。我第一個做給奶你吃。」柳蘇蘇承諾種出來的蔬菜歸柳家，畢竟要是種出來的菜柳蘇蘇不給柳家，柳家也不能說什麼。但是即便是這樣柳蘇蘇依然還是留了個心眼。

柳蘇蘇並沒有說開出來的荒地是屬於誰的，到時候只要把開荒者的名字寫上自己的不就萬無一失了嗎。

「奶，您要是不放心我一個去鎮上，我就讓我姐陪我去。這樣我們兩個人也好有個伴兒。」柳蘇蘇又跟江氏說讓柳蔓蔓陪自己去。

江氏一想也對，柳蘇蘇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有柳蔓蔓陪著也要放心些。

得到江氏同意的柳蘇蘇柳蔓蔓最終還是決定要告訴徐氏，自己準備去鎮上的事情。與江氏不同，柳蘇蘇她們告訴徐氏其實是要去鎮上看看能不能寄賣柳蔓蔓的綉品。她們也想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扯上幾尺花布做上一件好看的衣服。

柳家有一點但還是不錯的，那就是要是孩子們自己想辦法掙上個幾十文錢。大人一般是不會幹涉的，這也算是柳家的一個默契。

徐氏也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自己的幾個孩子，現在孩子們想要自己掙錢買新衣服，徐氏自然是不會阻止的。但是徐氏還是不放心柳蘇蘇兩個孩子去鎮上，好說歹說的最後才同意要是她也跟著一起去，才讓柳蘇蘇他們去。

即便是這樣徐氏也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樣子，「娘，我們是去鎮上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再說了今天李大叔不是也要去鎮上賣皮草嗎，我們跟著他一起去不就好了嗎？你就放心吧。」柳蔓蔓知道今天是村東邊的李虎軍去鎮上賣皮毛的日子。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徐氏一拍大腿。「這樣，我去村東頭跟你李大叔說一聲讓他捎上你們兩，還能幫著看著點你們。要是與這點什麼事，有你們李大叔在娘也放心。」

柳蘇蘇噗嗤一笑，「娘，什麼叫遇上什麼事也有我李大叔在呀，難道我們就去個鎮上還會遇見什麼事嗎？」

徐氏只好訕訕的笑著，「娘，不是那個意思，娘不是擔心你們嗎。」

「娘，李大叔那邊我們自己去就行了，我們知道娘擔心，但是娘我們已經長大了。再說了有姐在呢，娘你就是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我姐嗎？」

「也是，你姐的性子倒是能頂住事，那行你們就自己去找你們李大叔吧。娘就不去了。」徐氏也不大願意去找李虎軍，當年柳川蕪出事之後李虎軍幫著徐氏耕了幾次地，誰知道被有心人知道了。就傳出了風言風語，當時的江氏更是不待見徐氏。要不是徐氏後來極少出門了就是出門遇見李虎軍也是遠遠地躲著的話，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呢。

「行，對了娘冬哥兒呢？怎麼吃過飯之後我就沒有看見他了？」柳蘇蘇也想帶著柳天冬一起去鎮上，畢竟對於莊戶人家來說能去鎮上的機會並不會太多。

「他呀，這會兒肯定是跟隔壁王家的小虎子一塊兒玩去了。」徐氏提到關於自己這個調皮的小兒子眼睛里都帶著笑意。

「行，那我跟姐姐這就去找冬哥兒，我們也帶著冬哥兒去鎮上。」柳蘇蘇拿起剛才就已經整理好的綉品招呼柳蔓蔓一起出門去王家叫上冬哥兒一起去鎮上。

此刻的冬哥兒這正在與王小虎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雖然遊戲很簡單但是在小孩子的心裡這已經是頂好玩的遊戲了。所以在柳蘇蘇她們找到柳天冬的時候又被柳天冬纏著再玩了一次貓捉老鼠的遊戲，柳天冬才回了家換上衣服與柳蘇蘇她們一同往鎮上去。

「姐，咱們為什麼要去鎮上啊？鎮上好不好玩呀，剛才小虎子跟我說讓我回去之後再去找他玩，跟小虎子玩貓捉老鼠可有意思了。姐，要不等會兒回來了你也跟我們玩吧！」柳天冬顯然還對剛才的遊戲念念不忘。

柳蘇蘇看出柳天冬的孩子心性，也覺得這樣很好。於是便最笑著答應道：「好，等會兒回來了姐就跟你們玩，但是現在我們先去鎮上。至於鎮上好不好玩嘛我也不知道？「

柳蔓蔓也黯然，是啊，他們二房的人又有誰去過鎮上呢？在柳家不說大房的柳天龍在鎮上讀書這基本就是住在鎮上了，柳川參做了個小小的賬房也是十天半個月的呆在鎮上。三房的柳川華也是在鎮上找了個木匠的活干著，只要有時間也是會帶著自己的幾個孩子去鎮上看看的。更別說柳家四房了，宋氏本來就是從鎮上嫁到柳家的，這一年到頭也是不少往鎮上去。

就連柳川參賬房的活都是托宋氏的娘家人給找的，這也是為什麼張氏那麼嘴上不饒人的人對著宋氏也得說好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