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十七)
她甩開這些人,淡淡說道:「誰敢動我。」
皇后冷笑出聲:「你倒是猖狂的很,本宮倒要看看怎麼個動不得?」
沫兒在眾人的注目下向前一步,慢慢的擼起袖子,只見白玉般的腕上戴著一隻黃金鐲子,金黃的鐲身在燈光下發出奪人心魄的光芒。
「這是皇上御賜的金鐲,皇上口諭,見此鐲如見皇上,只要我戴著這個鐲子,你們就動不得我。」
她此時終於明白當初皇上為何要送她東西,還要說出那樣一番話來,原來他早知這後宮險惡,事先便為她求了一道護身符,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見到這隻鐲子,不但是皇后,華妃和惠妃也吃了一驚,她們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身上會有這種東西,看來今天這場戲算是白演了,有皇上的口諭,她們依然動不了這大漠女人一絲一毫。
「哼。」皇后突然一聲冷哼:「好啊,原來你就是仗著這個東西才敢跟本宮做對,本宮是不敢降罪給你,但本宮做為後宮之主,今天就有權利罰你,來人啊。」
幾個內侍急忙走上前「在。」
「罰她三十大板。」
「皇後娘娘。」林近楓急忙阻止道:「萬事且等皇上回來再議,如若查明是被陷害,那時便無法挽回了。」
「不用你教本宮怎麼做事。」皇后一拂袖子對著後面的宮人說:「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那個女人給我按住。」
三十大板對於沫兒來說,非死也是重傷,更何況她身子本來就弱,恐怕連二十板都撐不過去。
眼見那些宮人對她推推搡搡,林近楓星目一眯,刷的一下抽出身上配刀。
聽見這刀聲,周圍立刻停止了喧嘩,再看他臉色陰寒,殺氣瀰漫,那些宮人更是嚇得後退了數步,素聞御林軍統領林近楓為人和善,性格不羈,沒想到他此時橫刀在前,怒目相視的樣子竟也這樣駭人。
「林近楓,你反了嗎?」皇后怒斥道。
林近楓將沫兒護到身後,言詞咄咄:「今天誰敢動她,別怪我刀下無情。」
「林大人。」沫兒擔心而內疚的說道:「你不必為我做到如此地步,只是三十大板而已,我還挨得起。」
他輕笑:「反正已經被扣了罪名,我也不在乎多加一條了。」
皇后見兩人低聲耳語,那模樣竟像十分親密,她呼吸急促,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抬起手指著二人怒道:「可惜皇上不在。。你們這對。。。奸。。」
話未說完,只聽得後面腳步嘈雜,雲騫的聲音也隨之傳來:「皇上駕到。」
眼前忽的黑壓壓跪了一地,沫兒和林近楓也隨著跪了下去。
沫兒心中滋味難辯,她本盼著皇上早些回來替她洗清這不白之冤,可是她又拿捏不準,皇上會幫她嗎?
他一襲白衣,腰間系有明黃織錦白玉扣帶,身上風塵味猶在,顯然是剛剛回宮。
沫兒躊躇間,一雙鑲有紅寶石的白色錦靴已經停留在她的視線下,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躥入她的鼻翼,她似乎已經能感覺到他熊熊燃燒的兩道目光,要把她穿透了一樣。
「告訴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聲音低沉,顯然是強壓了滿腔怒意。
皇后正欲說話,皇帝揮手止住了她的話頭,她只得悻悻的退了回去。
沫兒抬起頭,臉上猶帶著月華的清光,一雙剪水般的眸子直視著他說:「回皇上,今日晚膳后,沫兒一直不見自己的侍女阿秀,於是便跟侍女淺淺一同出去尋找,在天芒宮外東隅的芙蓉樹前,沫兒發現樹下躺著的很可能就是阿秀,只是沒等上去查看究竟,就聞到一陣異香,醒來后便身在林大人的府中,再然後,就是皇上所看到的情景了。」
她看了眼人群后擠不進來的淺淺說:「沫兒的侍女淺淺可以作證。」
皇帝的目光輕掃過雲騫,他立刻說道:「宣淺淺。」
人群中讓出一條道路,淺淺匆忙跑過來跪在幾人面前,頭垂在地面上,戰戰兢兢的說:「奴婢叩見皇上。」
皇帝眯起眼睛,「剛才你們娘娘說得話,你可聽到了?」
「聽。。聽到了。」
「所言屬實?」
淺淺的身子仍是抖得厲害,像是從來未經歷過這種場面,結巴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皇帝不耐煩的說道:「你儘管實話實說,朕定不治你的罪。」
淺淺這才抬起頭,首先撞到的是沫兒的目光,沫兒向她點了點頭,似乎是在鼓勵她。
淺淺遂轉向皇帝,又一叩首:「回皇上,娘娘所說的,無一句是真話。」
此話一出,沫兒當時驚得臉色煞白,林近楓跪在她的身後,拳頭也不知不覺的收緊。
這個小丫頭當初是被他救下的,然後被沫兒收去做了侍女,本以為她會對沫兒死心踏地,沒想到卻說出這樣顛倒是非的話來。
「淺淺。。。」沫兒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淺淺磕了個頭說:「對不起,娘娘,我實在不能再替你隱瞞了。」
她又轉向皇帝,一字一板的說道:「娘娘其實早就跟林大人私通,經常利用午夜時間偷偷幽會,有一次甚至還被林大人帶出了宮。我也曾暗暗勸過娘娘,皇上對她如此厚愛,她卻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
「淺淺。。」沫兒從來沒有這樣氣憤過,揮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她已經無法容忍她再說下去,玷污她不要緊,她怎麼可以把林近楓也一起誣陷了。
「住口。」皇帝神色俱厲,怒視著沫兒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淺淺立刻跪著爬向皇帝的身邊,嘴裡驚道:「皇上救我。」
沫兒跪在那裡,目光與皇帝相對,只見他雙目赤紅,胸膛起伏,似有一種憤怒就要噴薄而出。
她流露出一種絕望的神色,原來,他也不肯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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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周四結局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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