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月神教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五嶽會盟一結束,各派如約好般匆匆送別江湖諸人,齊聚華山正廳——劍氣沖霄堂。五派剛分主次坐下,嵩山掌門趙若海便站起沉聲道:「諸位師兄可知半月前魔教發生一件大事?」周清臣神色一動,和吳清志等人對視一眼,「趙師兄是說魔教內杠一事吧,我派也在前幾日剛有所耳聞,具體情況不得而知,還請趙師兄言明。」
趙若海神情頗有些振奮道:「半月前河南開封內的魔教分壇發生大規模火拚,那天程師弟剛好路過,聽他們言語透露,原來魔教副教主凌雲志謀奪教主之位,卻反被早有準備的任我行殺死。開封城內的火拚是任我行在清除凌雲志的殘餘勢力。
凌雲志坐上副教主之位二十年,勢力龐大,此次內杠魔教必然元氣大傷,我等五派正好攻上黑木崖,把魔教諸人殺個乾乾淨淨,眾位師兄弟覺得如何?」
正如趙若海所料,場中之人神色興奮,各派與日月神教廝殺多年,死在其手中的前輩高手不計其數,早已仇深似海,聞到有機可趁哪有不欣喜之意。只有其餘四派掌門等寥寥數人凝眉思索,不發一言。
趙若海不悅地冷哼一聲,「周師兄,秦師兄,玉玄子師兄,慈月師太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此乃千載難逢的機會,李慕華剛死不久,他們又發生內杠,魔教向來弱肉強食,任我行年紀輕輕,必難服眾。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泰山掌門玉玄子是個面目嚴肅的老道士,頭髮早已花白,看年紀應是眾人之首,此時站起身來,心中似有不解,聲音低沉而又響亮如雷鳴,「貧道在十三年前和和凌雲志交過手,他貌似有事在身,我們匆匆過了幾招,雖然當時不分勝負,但其武功應該在我之上。此人比我年輕十幾歲,若不死,不是老道長他人志氣,我絕非他的對手。趙師弟確信任我行單打獨鬥贏勝得凌雲志?」
玉玄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道家修養極高,與人動手切磋向來以平局收場,從不落人顏面,清凈淡泊,與他交過手的人卻都盛讚他劍術高強,虛懷若谷,名聲反而更響亮了。今日的五嶽會盟,華山派的氣宗第二高手穆清仁就自認不及。他既然直言凌雲志的武功勝過他,那凌雲志就不太可能敗在只有三十幾歲的任我行手上。
想來其餘三派掌門也有相同的疑惑,都把目光投向趙若海,趙若海眉頭一皺,想了想才道:「只知道凌雲志死在任我行手上,至於具體過程不得而知。即使任我行比凌雲志高明,他還能強過李慕華不成,連李慕華都敗在段師弟手上,區區任我行何足道哉。周師弟,華山派為五嶽之首,到底是何意見?」
周清臣微微沉吟,便問道:「玉玄子師兄,慈月師太,秦師兄,不知你們怎麼看?」
恆山派在場的只有四個老尼姑,如同其輩分一樣,個個慈眉善目的。慈月和藹地一笑,「出家人本不應該多談殺戮,不過佛祖還降妖除魔,恆山派聽從周掌門吩咐就是。」玉玄子也點點頭,顯然和慈月一個意思。
衡山掌門是個雙眼狹長,神情有些倨傲的清瘦老頭,身背一把古琴,正是以一曲「高山流水」名聞江湖的「琴劍雙絕」秦羽。他看了看滿臉期待的趙若海,又看看神色沉靜地周清臣和始終一言不發如老僧入定的段清玄,緩緩道:「秦某的兩位師叔都死於魔教的毒手,攻上黑木崖衡山義不容辭,只是黑木崖地形險峻,易守難攻,周師弟還要多做計較。」說完便閉目養神。
周清臣沉思良久,半響才道:「此下確是把魔教一舉剷除的良機,只是強攻黑木崖必定損失慘重,魔教之人武功不見得多精妙卻個個狠辣異常,動起手來不擇手段。此等大戰不同於比武相爭我等須好好籌劃,畢竟關乎五嶽劍派上千弟子的性命。而且可聯絡少林武當和江湖同道,我看圓空主持那就由趙師兄跑一趟,武當太極劍譜至今還在黑木崖,想必沖虛道長不論於公於私都會和我們一道。還請諸位師兄約束門下弟子,莫走漏風聲,讓魔教有了警覺。
天色已晚,段師弟,穆師弟,寧師弟,趙師弟,你們帶眾位師兄去用飯吧。」
堂中之剩下今日參加筆試的劍宗六人,除了周清臣,風清揚,吳清志,另外三人乃祝清月,郭清銘,蔡清海。這三人雖沒有華山四劍的名頭大,但也是五嶽數得著的好手。
周清臣故意遣走氣宗四人當然是有話要講,可一直在低頭沉思,神色變幻不定。郭清銘忍不住道:「大師兄,你有話就直說吧,我們聽著就是。」
「屈師弟和卓不凡你們怎麼看?」周清臣突然抬頭道,郭清銘聽的一楞,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怎麼看?」
蔡清海悠悠道:「大師兄是說十幾年後?」
周清臣長長一嘆:「不錯,屈師弟自從三十年前那件事後就心灰意冷,每日借酒消愁,我們都不把他放在心上,哪像他教出個這麼出色的弟子。我等在卓不凡這個年紀又他如此武功嗎?敗南嶽衡山莫大的劍術,贏嵩山左冷禪的內力。哎,第四層的紫霞神功,屈師弟啊屈師弟,你一出手就擊中我們的軟肋。十幾年後,此子的武功當不亞於現在的段師弟,華山掌門非他莫屬,再過一二十年,華山就再無氣宗劍宗直說了。」
幾人聽的一驚,細細想來還真是如此,又聽周清臣接著道:「長輩的遺言你們都還記得吧,你們說怎麼辦?」
幾人眉頭擰成一片,他們自信憑他們幾人足夠壓制氣宗,培養的弟子也爭氣,從沒想過十幾年後的事,頓時對周清臣佩服不已,論武功段清玄稍微高些,但要說遠見卓識,氣度風範還是周清臣更勝一籌,而且周清臣身為大師兄,在眾師兄弟中威望最高。祝清月不耐煩開口道:」大師兄,你是怎麼想的,直接說吧,我們一向都聽你的。「其他人也都點頭稱是。
周清臣望著幾人的目光,緩緩道:「當然不可能把卓不凡趕出華山,那個左冷禪的武功你們也看到了,華山要想保住五嶽盟主之位得靠他壓制左冷禪。唯今之計只有讓他併入劍宗,據我所知與他較好的具是我等劍宗弟子,如果華山派之剩下劍宗,那麼即使他成為華山掌門,練氣先練劍也會一代代傳下去,我也完成師傅囑託,足以含笑九泉。」
眾人大驚,風清揚一皺眉道:「大師兄準備動手了嗎?」「不錯,」周清臣猛地站起,雙目如電,瞬間變了個人,氣勢如臨淵而立,「魔教黑木崖易守難攻,即使加上少林武當,我料也死傷慘重,此事由五嶽劍派發起,不論趙若海存了什麼心思,我們華山身為五嶽盟主是不得不儘力的。這一戰後我等還剩幾人,劍宗還剩幾人,到那時劍宗一定壓得過氣宗嗎,這才是我不得不馬上動手的原因。
最多半年,一定要逼得氣宗離開華山,我才好籌劃攻打黑木崖的事。風師弟,你我聯手拖住段師弟就夠了,你們趁時制住其他人。不過還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萬無一失。」
風清揚欲言又止,終暗暗嘆了口氣,嘴角有些苦澀。他是最小的師弟,小時候眾位師兄都很喜愛他,常常指點他練功,尤其是段清玄,那個時候大家還不像現在這樣,常常一起練劍,一起喝酒,一起打架,一起被長輩罵。
那種日子終成回憶,他想起了傳他獨孤九劍的前輩常說的一句話,「人生何其無奈」。那位前輩終年住在深山老林,眉宇間總有濃得化不開的愁苦,傳了他劍法就絕塵而去,到現在快十年了也不見一絲消息。
周清臣看他神色有異,表情愣愣,忍不住沉聲道:「風師弟有心事?」風清揚一驚,驀地神色一動,「大師兄,我和任我行交過手」
「哦?」周清臣面有訝色,其他人也如此表情,蓋因任我行雖然大名遠揚江湖,但都是因為他接任日月神教教主之位,聽說黑道中人懼其武功,可他畢竟沒和正派之人交過手,對他的武功五嶽中人多有猜測。
「兩年前,他找到我,那是在我回鄉探親的路上,看似他早已知曉我。要和我比劍,我觀其身法就知是高手,見獵心喜,此人用劍天馬行空,不拘一格,已然大家風範。雖然他最後輸了,但毫不在意,我見他行事光明磊落,氣度不凡,還和他喝了一杯酒。最後他才告訴我,他就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他的武功氣勢已和我相差不多,十年後我不一定能贏他。可現在看來,他最多和凌雲志彷彿,恐怕凌雲志被他設計了」風清揚回憶道。
周清臣聽了微鬆一口氣,知道任我行的功夫宗比在這亂猜好,見天已完全黑了下來,便招呼其他人去前堂用飯,自己卻拐往後廂房,他要去見一個人。
當人已經走光了,在堂門上那個大大的匾額后忽然輕飄飄「走」下來一個人,對,就是閑庭信步地「走」下來。周清臣幾人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楞是沒一人發現此人的蹤跡,只聽那人深深的長嘆一聲,喃喃自語:「要走到最後一步了嗎?」語氣無比蕭索無奈,隨即轉身離開,正是華山第一高手,那個永遠面無表情的段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