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顧家波瀾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樂厚下首的是顧中和的大兒子顧金泉，和樂厚一樣拜在嵩山程呼勝的門下。他們對面的是福威鏢局在洛陽的兩個鏢頭石文龍郭守信和顧中和的二兒子顧瑜，福威鏢局在這時候還是可以和五嶽劍派任何一個媲美的龐然大物，覆蓋十七省的走鏢生意，十個分局八十四位鏢頭，單論江湖上的影響力還在華山這種孤傲的門派之上，所以那兩位上了年紀的鏢頭雖面上對卓不凡這種名門的少年英豪恭敬心裡卻不是特別在意。

表面上的文章卓不凡當然看的出來，不過他是從不在乎所謂一派掌門威嚴的，「林遠圖一代雄主創下偌大家業，卻根本沒看明白江湖的本質，福威鏢局現在看起來名頭嚇人，可能嚇的了幾年？起碼余滄海就不屑的很，不許後輩修鍊辟邪劍譜固然很人性，但終究害的後輩生死族滅，沒有高絕的武功再大的家業也只是徒惹人眼紅，人多又能怎樣，殺了領頭的其餘還不都做鳥獸散。」卓不凡看著那兩位很「矜持」的「江湖上很有分量」的鏢頭，心下暗暗嘆息，從外表看石郭二人也是下過苦功的，沉穩的氣度和掌中的厚繭顯示其可以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但二流終究是二流。他當然不是同情福威鏢局，只是有感於門派的興衰罷了。

也不知顧中和樂厚他們之前商量什麼，自從卓不凡來后就停住只剩寒暄了。卓不凡耐住性子敷衍了一會便忍不住了，正好樂厚提議顧金泉和顧瑜去切磋切磋，他便點點頭帶著「准弟子」顧英跟著幾人去了顧家專門的演武場。

顧家重武還真不是說說的，厚厚的青石板鋪就的演武場快有華山那麼大了，江湖上大多數兵器都能在兵器架上找到，而且還不是一般貨色。其餘幾人見了不禁讚歎幾句，顧家兄妹也有些得意，顧中和暗暗觀察卓不凡的神色，只見其微微一笑，不知是什麼意思。

做鏢局生意的難免對大門大派送些孝敬，福威鏢局的林海天更是做的慷慨，是以和五嶽劍派關係不錯，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勝負關係面子問題，樂厚和石文龍郭守信的生態也不再輕鬆。

卓不凡看了幾眼便暗自搖頭，顧家兄弟雖然打的好看卻是破綻百出，顧瑜的武功差是肯定的，連林海天都練的假劍譜，他能學到什麼，可顧金泉也這麼爛就不應該了，嵩山派教弟子的本事可是很不錯的，「看來趙若海心胸狹隘不是冤枉了他」卓不凡暗暗想到。

都很爛的情況下只能比誰更爛了，嵩山用劍大而沉，顧瑜扛了幾下就吃不消了，下場后石郭二人的臉色很不好看，顧瑜低著頭不敢說話，顧金泉卻是得意洋洋的很，嘴巴一不留神「二弟，我看你也來嵩山好了」，話一出口就知道惹大麻煩了，還沒來得及致歉就聽石文龍冷冷道：「那在來領教大公子的嵩山劍法。」

樂厚也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顧師弟一向口無遮攔，師傅都教訓他好幾次了也不知悔改，還不向石前輩道歉？」說到最後都有些聲色俱裂了，顧金泉也知道這事可大可小，趕忙向石文龍躬身道：「金泉說錯話了，還請石前輩大人不計小人過。」

本來石文龍大度點可以順驢下坡了，也不知怎的要逞義氣，肅然道：「瑜兒學藝不精敗給他大哥也沒什麼，可石某卻不能丟了福威鏢局的臉面。這樣吧，只要顧大公子在石某手上撐得十招，石某就當什麼沒聽到。」不談兩人之間的差距，就看顧家大公子嬌身貫養，而石文龍行走了二十幾年江湖，顧金泉就沒撐十招的可能。

樂厚臉沉了下去，石文龍的得理不饒人是他沒預見的，石文龍怕落福威鏢局面子難道他就不怕落嵩山派的面子？樂厚還在年少輕狂的年紀，直接冷聲插道：「不必了，還是讓樂某來向石前輩討教一二。」甚至連「手下留情」之類的場面話都不說了。

兩邊雖都是顧中和的客人，但事情因他兒子而起，他倒是不好說什麼勸解的話，只能把目光投向卓不凡，以卓不凡的身份地位當個和事老倒是足夠，可卓不凡彷彿沒看見到他的目光，仍然笑吟吟的沒有絲毫要說話的意思。

樂厚此時兩手空空，躍入場中從兵器架上隨意拿了把腰身略寬的劍，長劍一擺，朝石文龍道：「前輩請。」石文龍也不二話，直接上去一刀直劈，端的是快又狠，氣勢十足。若是一般的大派的弟子對上心神上就被懾了三分，好在嵩山劍法的特點就是勢大力沉，樂厚倒不至於亂了方寸，不過面對石文龍那樸實無華一刀刀的直劈也只有招架之力了。

卓不凡的雙眼眯了起來，他早預料樂厚會很難打，沒想到會難成這樣，仔細一想又豁然。像石文龍這樣經驗豐富的江湖老手，要麼用謀略使詐或出其不意，要麼得實力高出一截，否則是很難討到便宜，這也是江湖廝殺往往少有人全身而退的原因，畢竟是要分生死而不是門派內的比劍。刀的招式沒劍那麼多，這也意味刀法的破綻比劍法少，樂厚現在這個年紀正是將要通過實戰劍法成型的時候，缺少的就是經驗。雖然身為嵩山二代弟子的第三人，實力絕對不比這個石文龍差，但樂厚落敗是早晚的事。

果不其然，樂厚本就很少碰到用刀的，被石文龍一刀刀劈的無比憋氣。失了先手就再也沒還手之力了，讓心高氣傲的樂厚漸漸焦躁起來，石文龍雖然人脾氣不好，但刀用的穩健的很，瞅個機會一刀架在了樂厚的脖子上。

「嵩山劍法果然厲害。」石文龍冷冷譏諷了一句就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招呼都不打一聲，江湖漢子的桀驁顯露無疑。

落後兩步的郭守信忽然回頭朝卓不凡笑道：「卓掌門若有空至福州，請到福威鏢局坐坐，我們少鏢頭最喜歡結交像卓掌門這樣的少年英雄，告辭。」說完快步跟上，也沒和其他人再說什麼。場中的顧中和顯得尷尬萬分，城府極深的他沒表示什麼不快。

現在的福威鏢局這麼囂張？卓不凡微笑著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離去，真是嫌死的不夠快啊，他暗暗嘆道。

樂厚怔怔的低頭望著地上的青石板好一會兒，才面色平靜的走過來朝卓不凡道：「樂某學藝不精讓卓師兄見笑了。」又向顧中和告辭，顧中和倒是誠懇的安慰了不少，樂厚彷彿真不在意了，留下一句「勝負乃兵家常事」也走的乾乾脆脆。比較石郭二人，樂厚的氣度實在高多了。

卓不凡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對同為五嶽劍派的樂厚被羞辱不以為意，因為他知道再過幾年樂厚一定會收拾這個石文龍，而且是輕易地收拾。

接下去兩天卓不凡刻意保持距離的指點著顧英的劍術，顧英倒是長進不少，只是顧中和的那點別樣心思漸漸消失了。卓不凡可以絕顧中和的念頭，可以冷淡地對待顧英，卻下不起狠心繼續冷臉對正處在懷春時期的丫鬟小蘭，正當他想辦法能怎樣光面堂皇地離開顧家時，收到了孫浩然派人送來的消息：

武當明清明倫身死黑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