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爸爸[19]
青峰的話讓赤司覺得莫名其妙。他指著自己狐疑地問:「青峰,你是在說我?」
「是啊,我靠你養個動物也就算了,養個孩子當寵物說不過去吧?」青峰一臉正氣,語氣十分的鄙夷。
聽這話就知道青峰顯然是誤會了什麼,桃井連忙出聲解釋:「你說什麼呀阿大,我只是說赤司君這裡有個超萌的小傢伙,我可沒說是寵物哦!」
「什麼啊,」青峰臉上露出了明顯失望的表情,「一個小孩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的,你喜歡我們回去生一個唄。」
桃井窘迫地喊道:「你瞎說什麼啦!」
黃瀨搖了搖頭:「唉,小青峰的智商好低哦。」
青峰冷笑了一聲:「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麻衣摟著赤司的脖子,眨巴著眼看著青峰,然後突然伸出手指著他說:「非洲人!」她轉過頭去看著赤司,語氣十分肯定,「爸爸,庫洛姆姐姐給麻衣念書的時候說,非洲人都是長得很黑的,麻衣看過照片哦,這個叔叔一定是非洲人。」說著,她眼巴巴地看著赤司,一副求表揚的可愛小模樣逗得赤司忍不住笑了起來。
此時此刻,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青峰也終於從麻衣的稱呼中抓住了重點:「爸爸?」
「怎麼?」赤司挑眉冷靜地問道,「青峰你似乎在質疑什麼?」
雖然記性沒有黃瀨那麼好,但是青峰也記得,赤司生日那天,有個小孩在宴會上管他叫了一聲爸爸。重新審視了一下赤司懷裡的麻衣,青峰才遲疑著問:「那天的那個小孩,真的是你閨女啊?」長得不像啊!
赤司看向了桃井:「解釋的工作就交給你了。」然後他低頭看著麻衣,指著青峰向她解釋,「這個叔叔不是非洲人,只是長得比較黑而已。他是五月姐姐的男朋友,叫青峰大輝,你可以叫他大輝叔叔。」
麻衣默默地望向青峰,青峰也默默地回望著她,最後麻衣猶猶豫豫地說:「大輝叔叔,你長得這麼黑,就不要找女朋友了吧,你看五月姐姐多白呀。」
青峰挽了挽袖子:「赤司我能揍你閨女么?」
赤司斜睨著他:「你說呢?」
麻衣聽到青峰說要揍她,連忙把臉埋進了赤司的肩窩裡,嘴裡還說著:「你看不到我!」
黃瀨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小麻衣好可愛哦!」
黃瀨的話讓青峰頓時來了興緻:「什麼?小麻衣?童顏□□么?」
話音剛落,一直柔軟的手就擰住了他的耳朵,只聽桃井咬著牙問道:「你是想回家跪搓板么,笨蛋阿大?」
青峰連忙告饒:「我錯了五月,你輕點輕點——」
黃瀨將雙手反剪在腦後,語氣感慨地說:「現充真好啊——」
桃井氣哼哼地鬆開青峰的耳朵,看著麻衣的時候又換上了一副溫柔的笑臉:「那麼我明天來接你出去玩哦,麻衣醬。」
青峰揉著耳朵嘀咕:「女人變臉真是比脫褲子還快……」
麻衣拍著手開心地說:「好,麻衣會乖乖地等著五月姐姐的!」
「真乖!」桃井伸手摸了摸麻衣的小臉蛋,「那麼姐姐回去了,晚安麻衣醬。」
「五月姐姐晚安!」說完之後,麻衣就往前探了探,在桃井臉上啾了一下。
黃瀨在一旁哇哇叫著:「我也要我也要!」
赤司微笑著問麻衣:「要親親涼太叔叔嗎?」
麻衣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地說:「爸爸說了,不可以隨便親爸爸以外的男生呢。」
「誒——」黃瀨頓時垮了臉,金燦燦的眸子滿滿的都是失望,「小赤司家教好嚴哦。」
赤司無辜地替自己辯解:「並不是我教的。」
不忍心看到喜歡的涼太叔叔露著可憐巴巴的表情,麻衣皺著小眉頭苦思冥想了一會兒之後,朝著黃瀨拋了個飛吻:「給涼太叔叔的晚安吻!」
桃井目瞪口呆:「麻衣醬你——居然會拋飛吻?」
麻衣摟著赤司很驕傲地說:「是藍波哥哥教麻衣的。」
赤司暗暗想到,看來在雲雀教育麻衣的道路上,還有藍波這麼個大阻力存在啊。
剛剛還陷入「因為我是個男生所以小麻衣不能親我」的自我厭棄中的黃瀨,現在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晚安,小麻衣!」
打了下方向盤,青峰嘖了嘖舌:「想不到啊赤司竟然會是這種願意接爛攤子的人。」剛剛聽完桃井的解釋,青峰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桃井笑眯眯地說:「大概就是男人與生俱來的父□□?我看到麻衣醬的時候也會想,要是麻衣醬是我女兒就好了呢~」
黃瀨趴在車座的椅背上點頭附和:「沒錯沒錯!」
「話說,我倒是沒想到,小黃你也喜歡小孩子呢。」桃井頗為意外地說道。
黃瀨沖她擠了擠眼笑嘻嘻地說:「我對小孩子有兩點要求哦,」他豎起一個手指,「首先,要聽話,不哭不鬧。其次,」他豎起第二根手指,「長得可愛。兩個條件都具備了的小麻衣當然很讓人喜歡啊。」
青峰冷笑著說:「黃瀨你這種人出門被打死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話說我有那麼黑么?為什麼連小孩子都叫我非洲人?」
桃井一臉憐憫地看著他:「阿大,這個問題你都問了十幾年了,難道自己還不清楚么?」
黃瀨興緻勃勃地說:「所以啊,小青峰和小桃子什麼時候生小孩呢?我超級好奇的,你們兩個會不會生出斑馬來。」
青峰惡狠狠地說:「黃瀨我把你扔下去你信不信?」
「嗚哇哇小青峰超過分的!」
「閉嘴小黃。」
「小桃子你也——qaq你們欺負人!」
回答他的只有桃井冷漠的「哦」和青峰「呵呵」的冷笑。
洗好澡換好睡衣,麻衣抱著今天庫洛姆買給她的故事書,噠噠地跑進了赤司的房間脆生生地叫他:「爸爸,麻衣要聽故事!」
赤司把襯衣的袖扣解開挽上去了一截,見麻衣光著腳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蹙了蹙眉:「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了?」
「爸爸,麻衣要聽故事。」麻衣沒理赤司的問題,只是把故事書又往上舉了舉,十分堅持地看著他。
赤司無奈地嘆了口氣,彎腰把麻衣抱了起來往她的房間走去,邊走邊說:「講故事可以,但是下次不可以光著腳跑出來了,知道嗎?地上涼,會感冒的。」
麻衣歪著腦袋好奇地問:「感冒會怎麼樣啊?」
「感冒嗎?嗓子會很痛,鼻子會塞住喘不動氣,然後就要喝很苦的葯,還要打很痛很痛的針。」赤司說著,就感覺摟著自己脖子上的小胳膊緊了緊,側頭一看,只見麻衣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
「不要!麻衣不要打針,不要感冒!打針很痛,麻衣會哭的!」她死命地搖著頭,「爸爸麻衣不要打針!媽媽說麻衣不可以哭!」
雖然納悶麻衣對打針竟然如此抗拒,但是想想她才不過五歲,會害怕也是必然的,赤司就沒糾結。不過整個對話聽下來,赤司還是心理存了疑惑。為什麼……不可以哭呢?於是赤司納悶地問:「為什麼媽媽說不可以哭呢?」
「不知道,媽媽很嚴肅地跟麻衣說的,絕對不可以哭。」縮在赤司懷裡,麻衣委屈地問,「爸爸,為什麼麻衣不可以哭?以前在打房子里和麻衣一起玩的小孩都可以,就麻衣不可以——」
赤司擰眉想了一會兒,緩緩地給出了答案:「因為,只有弱者才會哭。」他揉了揉麻衣的小腦袋,放柔了語氣道,「麻衣要勇敢。等會兒爸爸給你講一個桃太郎的故事聽,好不好?」
「好——爸爸,桃太郎是什麼?是桃子嗎?好吃嗎?」到底是小孩子,赤司一轉移話題,麻衣的注意力就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桃太郎啊,是從桃子里出生的一個小男孩。」
「那桃子好吃嗎?」
「……好吃。」
第二天一大早,赤司還沒出門,桃井就來了。她歡快地對赤司說:「赤司君,工作加油!麻衣醬就交給我了!」只見桃井手握成拳,一副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表情看著還在吃早餐的麻衣。
因為心情不錯,赤司開玩笑問道:「桃井,你是不是來蹭早飯吃的?」
聞言,麻衣立馬拿了個麵包,跳下椅子噠噠地跑過去塞到了桃井手裡,語氣認真地對她說:「五月姐姐一起吃。」
隱身的弗蘭在望月面前晃啊晃:「嵐姐,me也想吃早飯,今天早上師父和雲雀前輩又打起來了,me連早飯都沒吃就逃出來了。」
望月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捏著麻衣又軟又滑的小臉蛋,桃井開心地說:「麻衣醬好乖呀,五月姐姐今天帶你去溜冰好不好啊?」
「好!」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麻衣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溜冰是什麼呀?」
「就是在冰上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桃井皺著鼻子扮了個鬼臉,然後伸手點了點麻衣的小鼻頭。
麻衣咯咯地笑了起來,摟著桃井的脖子,用軟軟的聲音說:「麻衣要和五月姐姐一起去溜冰。」
赤司微笑著對桃井說:「那今天,就麻煩桃井你了。」隨即又轉過頭去對望月說,「望月也一起跟去吧。」
望月低頭答道:「是。」
弗蘭在一旁手舞足蹈,然而語氣卻依舊沒有起伏:「溜冰啊溜冰——溜冰——」煩的望月只想一腳踹過去。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