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番外——池羽
我的人生如同一場血腥的盛宴,唯用鮮血,才能平復我永遠孤寂的內心。——池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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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開始記事,耳邊每一天都會充斥著老舊床板不堪撞擊的「咯吱咯吱」聲,和混雜不同男粗言穢語的交-媾聲。
不管我躲得多遠,那聲音總是響在耳邊,丟甩不掉,伴隨我多年。
「小雜種,看什麼看!還不去做飯!」那個我名義上的母親,扇了我一巴掌后,頂著一張猙獰的濃妝臉,指示我去做事。
我沉默地端著大鍋,忍下臉上火辣辣的疼,走進廚房。
她總是以各種帶有侮辱性的名詞叫我,以拳打腳踢我為樂。我曾經渴望過得到她哪怕一點點的關愛,卻都在她一遍遍*心靈的凌遲下,嘲諷笑話著我的一廂情願。
之後的一個雨夜,她把我丟給人口販子,冷笑著收了對方給的錢後轉身離開。
我被那人拖著胳膊走時,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沒有哭鬧沒有任何情緒。從那時候開始,我們之間那點兒可以稱之為血緣的牽絆,被徹底劃上了不可逾越的鴻溝。
晚上在那間破舊的小屋,我看到了三四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
「喲,這次的貨色真不錯,花了多少錢?」
領我來的人對屋裡看管孩子的人笑了笑,扣住我下巴來回扭了扭,眉飛色舞道:「花了2W,那騷娘們兒連價都沒講直接賣了,嘖嘖,那妓-女的滋味真不錯。」
那人一聽立時來了勁兒,「看這小子的樣也能想到那娘們兒的長相,身材不錯吧?」
把我推到孩子堆里,兩人便坐在桌旁聊了起來。
直到睡前他們聊完天,這才把我們幾個孩子全部綁起關在一間小黑屋。
那時候我一點兒逃離的想法都沒,如同木偶般任他們驅使,沒過幾日,孩子的數量越來越多,人販子組織才開始把我們拉到外面倒賣。
「把5到7歲的孩子調出來,先帶到曲爺那裡讓他挑,挑剩下來的我們再賣到別處去。」人販子組織的頭目剛一把話吩咐下來后,包括我在內的將近三十多個男孩女孩,就被帶到一輛封閉的車內拉走了。
再次見到陽光,是第二天的清晨,入目處蔚藍的海水伴隨天際飛翔的海燕,讓我的瞳色染上一片淡藍和驚異。
美麗的海景是我從未見過的,就算內心再早熟,卻還是保留了孩子的心性。
那一天,我們欣賞了海邊別墅的景色,吃了一餐頂級美味兒的飯菜;那一刻,我的心情是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的興奮和開心。
午後,被稱做曲爺的管事來挑人,他穿著一身墨綠迷彩,虎背熊腰出現在我們的視野里,我當時記憶最深的就是他那一雙如鷹隼般的利眸,嗜血之下彷彿我們就是他的爪下獵物。
他來回掃了我們一圈,而後在我們身上捏捏看看,又問了些問題,這才留下八個人。
而我,不知該說幸還是不幸,被選中成為其中一員。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手下的兵!以後我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如果有人不聽話……」他唇角勾起冷笑,讓人拖來一個男人,吐語,「就會像他一樣!」
在我們面前毒打了那人,他眼也不眨一下的將已經倒在血泊中的人肢解,在孩子的驚叫哭嚷聲中,把那些殘肢斷臂餵給飼養的獵犬。
他腳下踏著一朵朵血色紅花走到我的面前,掃過已經躲開甚至跌坐在地上的孩子們,微彎了彎腰,和唯一站在那裡不哭不鬧的我對視,目光露出幾分好奇,問道:「小子,你是真的不怕,還是嚇傻了?」
「怕,但我並沒有做錯。」害怕是肯定的,但既然他能夠留下我們,就表示只要聽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算手段再殘忍,我從小的那些受虐也早就練就了現如今的淡漠。
……
那年我六歲,成了曲爺重點培養的對象。
他讓我們天天訓練,習一些格鬥殺人的技巧,他告訴我們這個世界的骯髒和黑暗,然我們一點點手染上鮮血。
第一次殺人,是在我八歲那年。
被鮮血噴了滿臉滿頭,只是抬手漠然擦掉,毫無表情。
曲爺說我是天生的殺手,我內心冷笑卻沒有回話,殺人與否又能怎樣,我只知道,不管訓練如何痛苦難忍,都能有溫暖的被窩睡,美味的佳肴吃。
而跟我同時進來的另外七個孩子,期間死了三個,剩下的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直到來這裡五年後,我們被曲爺轉移到一座私人島,加入了那裡的訓練隊。
頭一天,就切身體會到何謂魔窟的概念。
之後的泥沼,蛇洞,雨林,海淹,拼殺鬥毆……
這些訓練讓我們意外的開始改變了心性,就像之前看似無謂的我,也在一天天變化著,我們常會沒有覺睡,沒有食物吃,而集訓后的自相殘殺,更是讓每個人的頭頂都籠罩著陰影,不知道是否還能看到翌日的天明。
然而,我們面對的最危險的東西,不是死亡之林不是猛獸毒物,而是一起生活的人。
當我們五人小隊里的小四叛變,在一次外出行動中讓另一組的人找到機會偷襲后,被圍在一群人中的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隊里唯一的女孩兒被那群人撕扯掉蔽體的衣物,當著我們的面,一個個輪流貫穿她的身體。
我揮舞著刺刀瘋了般的想要衝出人群,換來的卻是猛烈的群攻。
鮮血染滿全身,視線已經模糊,嘶吼的叫喊讓嗓子沙啞不堪,同伴們倒下的屍體漸漸冰冷,最後的最後,我也在一刀斃命的胸口刺殺下,倒在了血泊里。
再次醒來時,我以為到了地獄,救我回來的女孩兒卻笑著告訴我,這裡是她的家。
原來我的心臟異於常人,生在右邊,那一刀捅刺並沒有對我造成最終的傷害。最開始養傷的時候我全身戒備,卻在對方認真又純凈的眸子下漸漸放鬆下來。之後我知道,她叫雨然,正在附近的一家醫院做護士。
雨然是個很溫柔的姐姐,她的說話聲音是我聽過最動聽最溫柔的,我不愛說話,卻喜歡聽她娓娓動聽的聲音。
她會給我做飯,給我買衣服,問我的身體狀況。
十五年來從沒有體會過親情溫暖的我,在那一段時間,過得很舒服。
可那樣的日子總是短暫的,當一個叫雨雯的人出現在她的家時,我明顯感覺到她看我的目光很肆意,讓人心生不快。
我從來知道自己的長相有多麼吸引人,當初在訓練的時候,不乏被年長的人調戲,可我勝在勢力很強又有曲爺關照,所以很少人感在我面前挑釁,可那次外出,如果不是我奮力拚殺不顧死活,恐怕最後也會被那群人玩弄到死!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姐姐家裡?」「你長得真好看!」「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她總是跟只麻雀似的纏在我身邊,讓我不勝其煩。可我不想離開雨然姐的家,因為我貪戀這裡的溫暖和她的關照,所以一一忍下,只當她空氣,唯對著雨然姐,我才露出笑意。
如果當時我知道雨雯小小年紀就有那麼狠的心思,我是不是會早點離開或者不對雨然姐的態度那麼好,就不會出現之後的事?
當神志有些混亂的雨然姐回到家,我一眼就發現她的走姿和精神不對,加之她身上明顯被留下的痕迹,說明她回來之前曾被人強-奸過!
而雨雯在那時露出的笑,卻讓我攥緊了拳。
不堪受辱的雨然姐,終是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在我以為她正常而放鬆警惕的時候,跳樓自殺了,立在那一片血泊中,我久久不曾離開。
就算殺掉了強-奸她的人,可罪魁禍首我卻不能解決,因為雨然姐說過,讓我對雨雯好點,她希望她的妹妹能夠好好的活著。
離開是必然的選擇,沒了五人小隊,沒了雨然姐,我已經沒什麼好留戀的東西,之前一直留在雨然姐身邊是我貪戀她的溫柔和照顧,可同伴之死的仇,我一直記在心底沒有忘記,所以該是我為之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曲爺的勢力是一個暗殺組織,專門高價接手不同地域的暗殺行動,範圍面很廣,人員配置也很先進,我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所以花了足足五年的時間,我暗中積攢自己的勢力,打出自己的名號,組建了獨屬於自己的雇傭兵團。
以死亡命名,讓我時刻謹記這不曾安逸又動蕩的人生。
殺人越貨,販賣消息,收集情報,倒賣軍火……
我們雇傭兵團會做許多的事,我的身邊也漸漸聚集了一批死忠的護衛。
五年的時間,我查了許多關於曲爺和當年害我的人的資料,後來我才知道,當年我們被追殺的事,有曲爺的默認,我一直看不懂他,卻也不能原諒他的作為,終於在制定了詳細的計劃后,將其一一逮捕行刑虐殺。
我喜歡看他們痛苦的模樣,扭曲猙獰,可怖駭人。
看著這樣一張張悲痛的臉,我空虛的心會稍稍填補上一些養料,不至於那麼快死寂。
「老大,這次賺了不少錢,兄弟們準備出去樂一樂,給你挑個什麼樣的回來?」
我們雇傭兵都是一群鐵血男兒,過得是刀口上舔舐的日子,也許就是有今天沒明天,所以我從來不拘著他們作樂,「找個乾淨點兒的雛。」
我也有生理上的需求,但自小被名義上的母親的毒害、朋友背叛下的那一次親見的凌-辱,再加上雨然姐的被害,致使我心理上產生了一種潔癖,不喜歡那些不知道被多少人插過的女人,那種被人調-教出來的身體,讓我覺得噁心。
之後的幾年,雇傭兵的知名度越來越大,就連ZF也找過我們幾次。
我揮霍著金錢、時間、生命,只覺得這樣的人生越來越沒有意思,後來無意中接到展逸輝調查幾個化工廠和他家老爺子信息的任務,這讓我終於找到了點兒有意思的事兒。
生化研究?人體實驗?
如果可以,讓這個世界來個天翻地覆又如何!
我和展逸輝之間的合作只是在幫他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但因為先前他說的那些話,我也讓自己的人跟進他的情況,查看他到底要做些什麼,也正因為這番調查,我才知道原來雨雯和她父親竟然是他化工廠科研組的重要負責人。
一時間,幾年前雨然姐的死,讓我心情變糟,隨後跑到Z市,隨手接了個小任務散心。
如果說,雨然姐是出現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如親人間溫暖點亮的一盞明燈,那顏箬竹的出現,便是我前世三百次回眸,求得這一生的最美麗的邂逅。
我一直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正躲過我手下的抓捕準備逃跑,原以為他們幾個抓兩個小姑娘根本不會費什麼事兒,卻沒想到還要我這個做老大的出手。揪住這女人的衣領,在她還要反抗的時候直接拿槍抵住她后腰,果然老實了。
我被黑色口罩罩住的唇角揚起一笑,帶著她進入小巷上了等候的車輛。
一路上她都很安靜,和她朋友比起來,沉默的有點不太像一個被人劫持的人質。
我默默觀察了她一路,隨後到了地點開始我們的任務。污言穢語的調笑中,我餘光還在瞄著她的動靜,待發現手下的女人不是處女后,果斷交給了其他人玩去。
後來和她的對話,讓我莫名想笑,那麼多家世和背景砸下來,讓我突然覺得這女人還有點兒頭腦,不過她不知道,那些東西在我眼裡,根本連個屁都不是。
原計劃中本來就沒有她,我破天荒的什麼也沒做就把她放走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時常會想起她暗夜中,晶亮如星辰的眸子,沒有絲毫雜質和污染,在那樣的情況下,同樣沒有怯懦與退縮。
只不過我本就是一個四海為家的人,那一段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小插曲。
而後,末世爆發了。
第一時間我想到展逸輝,那個把自己爺爺的勢力漸漸變成自己的人。
我沒去探究他所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只知道他亦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與我而言,末世不末世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一個把人性掩藏在深處,一個把人性拋在陽光下。
但千算萬算沒料到我看在雨然的面子上沒去尋雨雯的麻煩,她會在查到我的消息后,壓下了我一個隊的兄弟在化工廠里,甚至放出消息要拿他們做人體實驗逼我前往。
我曾經不在乎身邊的人,可雇傭兵里的兄弟從最初到現在一直跟著我出生入死許多回,任由他們被拿來當試驗品侮辱,她雨雯的確觸了我的逆鱗!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了解,說到就能做到,連親姐姐都能殘害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怕她對我手下做些什麼,我孤身前往桐鎮的化工廠,被雨雯在身體里注射了肌肉鬆軟劑和控制異能的藥劑后,關押了起來。
她只答應放走了一部分,留下一部說是陪我,天天拿迷幻藥折磨我,我只在心底更加痛恨這個女人,然而她的某次失言,讓我下定決心出去后殺了她!
她竟然不是雨然的親妹妹,或者說,雨然只是他們雨家收養的孩子。
那一瞬,我替雨然姐不值,她那麼疼愛在乎的妹妹,根本從來沒把她當過姐姐看,如今還當著他的面詆毀侮辱,如何能夠再原諒?!
當時我不知道原來顏箬竹他們也被雨雯抓來基地,準備拿他們做實驗,而後展逸辰的部隊來這裡清剿導致整個化工廠被平。
混亂中,我被幾個穿著軍裝的人抓走。
再次醒來,我身處在一個基地內,依舊沒逃脫雨雯的手。
這次沒了人質的制約,我慢慢放鬆身心陪她玩,迎合她的心情和想法,暗中觀察這裡的情況和地形,又用手段讓雨雯放下戒心解除每天對我的藥劑注射,才讓我尋了個機會,帶著一隻科研所里的實驗狼逃出了那裡。
之後的追捕讓我受了些傷,但好在有幽狼的幫助,帶我進入食人環境的埡口密林,終於甩掉了尾隨的人。
也多虧了那幾天的天氣逐漸轉暖,不至於讓我們一人一狼凍死在外,在洞穴里修養了三天,我開始外出尋找回大本營的出路,沒想到,第二次遇到了那麼特殊出現的女人。
如果不是因為幽狼,在那種情況下我不會選擇麻煩的帶上一個人,後來我也很慶幸那時候聽了幽狼的話帶她一起回來,才有了後來那麼好玩又特別的相處。
第一次摟著一個外人睡覺,第一次被人抵上脖子的要害,第一次被女人照顧保護……
那麼多那麼多的第一次湊在一起,我看著她鮮活地渲染了我的世界我的生命,意外的獲得了許多不曾有的驚喜和感悟。
原來自己的世界也可以那麼寧靜又安逸,原來自己的世界也可以享受無垢的純白。
我喜歡看她被我氣得炸毛時的模樣,我喜歡看她奮戰時一身凌厲的身姿,我喜歡看她在月色靜謐下安靜的守望,我喜歡她舒服地微眯著眼聽我唱歌,我喜歡……她。
曾經的我以為我的世界只有黑紅二色,直到跟雨然姐的相處,我才體會到一點點來自於她的溫暖淺黃,可我終是不能染上分毫,卻在女人這裡,頭一次體會到色彩斑斕的世界,如同一副單一的化作,一下子變成了構圖新穎的模樣。
我喜歡這種感覺,很喜歡很喜歡。
可是,她有喜歡的人。
和展逸辰第一次見面很不愉快,他給的那一拳我一直記憶猶新,後來的拳腳相向他分毫不讓,我看出來他實力並不差卻因為訓練的時間沒有我長,沒有我出手狠戾而落了下成,但後來他眼睛出現的喪屍化模樣,卻讓我心驚。
離開的瞬間,他突然湊到我耳邊,說了句更讓我吃驚的話。
「如果我有什麼事,箬竹就交給你了……」
明明第一次見面,明明才打過一架,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在被雨雯關住的時候在基地內部見到過一些被做了實驗的人的模樣,情況有許多跟他一樣,後來想想,他應該是怕自己變成失控后沒有理性的喪屍,才把他在乎的人託付給我。
可我看得出,女人對他的感情,那是他人根本無法介入的。
之後的分別到再見,我只是站在旁觀者的姿態,了解了展逸辰的行事為人,我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很有人格魅力的傢伙,雖然有時候看起來真得很欠扁。
其實當初他找我合作對付展逸輝的時候,我並不想接受,一是我對展逸輝的作為並不在乎,二是我覺得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都無所謂。他以為拿出我兄弟的信息來做底錢,是我答應的關鍵,但其實是因為我想給箬竹一個安穩的環境才應了下來。
接觸到其他基地的負責人,商量了最終的對策,我便讓雇傭兵的手下們著手處理掉當初我知道的關於展逸輝的幾個化工廠。
既然答應了全面反奸,當然得做出點成績才行。
後來從邢飛那裡知道展逸辰的情況並不太好時,我就覺得去找雨雯。因為我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站在箬竹的身邊,哪怕展逸辰自己都說了那樣的話。
潛入展逸輝的地下基地,殺死雨雯,帶出蘇瑾萱,遇到展逸辰和女人,最後的大戰……
那時候我做什麼事,都是憑著自己的感覺,不像之前的渾噩,只要為錢不管喜惡。
我喜歡顏箬竹,但我知道她的幸福不是我能給予的,所以我不論如何都想讓展逸辰恢復,讓他陪在她的身邊。
地下基地被炸開的時候,我看到喪屍化的展逸辰從一堆廢墟里抱出她時,沒有驚訝和嫉妒,唯有淡淡的喜悅和絲絲的感傷。
他沒出一聲,卻在大家出來后,把人交到我的手裡,轉身離開。
那一霎,我知道,不論我如何努力,始終做不到展逸辰這樣。
可人心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在我明明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還是對才蘇醒過來的人問出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話語,「箬竹,我有機會嗎?」
看到她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所以在她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我就阻止了她接下去要說的話,我怕自己聽到后,會更加心疼,或許就當作這是一個根本沒有答案的默認吧,我希望自己的心中留存著一絲自欺欺人的念想。
直到我死……
那天晚上,躺在女人的懷裡,我回到了當初在漠河鎮的安靜時光。
聽著那首溫暖如初的童謠,我在心底祈願下一世,能夠讓我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地方,以一個乾淨的靈魂和身軀,再次遇見她……
……
生命漸漸消逝,那一刻,沒來由覺得幸福。
不能給你幸福,那麼給你這條命,是我僅僅能為你付出的。
女人,不要再為我哭泣,我這一生就是為了殺戮和血腥而生,死,是最好的結局。
但如果我們能夠在另一個地方相遇,我一定不會對你放手。
因為我愛你,想親自給你幸福……
那時,我會為你續起一個夢,把所有婉轉的流年和日月……都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池羽是我喜歡的角色之一,雖然便當是在他一出現就既定的結局,出場也並不算多,但他這個人也算是貫穿了全文和末世整個經過的一個人,我喜歡他的各種各樣,不論任何一面,雖然沒有得到竹子的愛,但他死的時候,卻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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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終於全部完結,感謝一直陪著走到今天的朋友,謝謝大家的支持。
這幾天要出去旅遊,咳咳……回來后開新篇,現言奇異都市類,帶點玄幻色彩,名字定為《水仙,你別跑!》目前搜不到,我大概七天後回家,到時候開文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哈哈~~在此再次謝謝支持正版的讀者們。(>^w^<)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