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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歸程的唇貼著耳朵,很軟,又帶了微微的涼意,偏偏呵出的氣又很熱。
楚歌覺得渾身上下更熱了,若是剝光了,大概就像方才宴席上那幾隻煮熟的蝦子。
又思及葉歸程趴在自己身上,這時節的衣衫也仍舊輕薄,那他豈不是也該感受到了……
羞到極點,楚歌反而冷靜了下來。
她驀地停下腳步,側過身。
葉歸程一愣,旋即收了一副無賴樣,退後兩步站直身子,略理了理衣衫,笑問道:「怎……」
楚歌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燙的……」又摸|摸|他的耳朵,「也是燙的……」隨後,手又滑到他肩膀,捏了捏手臂,又挪到他身前,隔著衣衫摸了摸|胸膛,繼續道:「一樣,也都很熱……」
楚歌這番舉動,是想表示:甭管是因為酒勁還是害羞,咱倆現在全都臉頰發燒全身發熱,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卻沒留意,隨著她的手的移動,葉歸程浸著酒意的眼睛里又染上了別的東西,將一雙眸子染得越發黑沉深邃,也越發明亮。
楚歌還想繼續摸|他後背,卻不想,葉歸程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楚歌抬頭,正好撞進那雙黑沉的眸子,不由怔然。
下一秒,天旋地轉——
葉歸程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丹田真氣一提,運著輕功,縱身越上房頂,足下輕踏屋瓦,往兩人的小院急掠而去。
明亮的月光下,只留下一道殘影。
擲杯山莊的護院僕人來去匆忙,突然間彷彿感受到什麼,舉著手裡的燈籠四外一看,卻只見枯黃的樹葉打著旋兒落下,互相笑罵了兩句疑神疑鬼,只當是有風刮過。
葉歸程輕功極佳,不過幾個起落,便如一陣風,悄無聲息地落到院里。他未有絲毫停留,直接衝到房門前,略有些粗|魯地一腳將門踢開,又用腳帶上。最後抱著楚歌,疾步走向裡間卧室。
直到被解下盈缺放進暄軟厚實的被子上,楚歌方才回過神,下意識地一撐胳膊,支起上半身,道:「歸程?」
酒氣和熱氣迎面而來,葉歸程不知何時解了雙劍,也上了床,此時兩手撐在她臉頰旁,略微俯下|身來,長長的白色頭髮從他肩上垂下,軟軟地蹭著她的臉,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定定地凝視著她。
明明已經擁抱親吻過很多次,可此時楚歌還是不由地臉上一熱,略微抬起眼,與葉歸程對視。許是因為方才那一番動作,加快了酒精擴散的速度,葉歸程眼裡的醉意更濃。
除了醉意之外,似乎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一些……讓她有一點點畏懼,卻又莫名期待的東西。
若是楚歌當真只是個土生土長的古代小姑娘,此時定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她到底是個穿越來的,在現代雖然和諧的春風各種刮,但是相應的資源還是一點不少的,自然知道葉歸程到底要做什麼。對這種事,楚歌倒是沒有什麼抵觸的心理。雖說在現代她也沒談過戀愛,並不曉得他們這算是進行到哪一步了,但他們畢竟早就成了親,現在才做到這步,反倒是有些晚了。
想到這裡,楚歌心裡一顫,不由垂了頭,無意間擺出一副任君施為的態度。
楚歌頭方低下,頓時便覺得葉歸程的目光愈發炙熱了,自己彷彿成了被獵手盯上的獵物,下一秒便要被啃食殆盡。
楚歌想跑,可隱隱地,又期待著被吃掉,從此骨血相融,再也不能分離。
臉上的熱度怎麼都降不下來,撐在床|上的雙手也緊張得全是汗,不自覺攥緊了絲綢被面。
只是等了許久,葉歸程依舊沒什麼動作。
楚歌不由抬頭。
兩人目光相接。
酒氣催|情,醞釀了許久的情|欲在這一剎那炸開,幾乎要將四周的空氣蒸干。
楚歌看到葉歸程的喉結似乎動了動,突然發覺自己也是心跳加快,呼吸困難。
葉歸程終於按捺不住地伸出手,卻在觸及她胸前那團柔軟之時停下來。
心掉在半空,楚歌瞄了一眼葉歸程的下|半|身,忍不住想著,莫非歸程不懂怎麼做?那乾脆她來主導好了!
楚歌這麼想著,當即伸手,推了葉歸程一把。
葉歸程完全沒有防備,被推得翻躺到床|上。
「磨磨唧唧的,你不會我來!」彷彿愣了一下,楚歌隨即回過神,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一個翻身坐到葉歸程腰間。
葉歸程也愣了一下,很快便回過神,立刻聽出楚歌聲音里勉強掩飾的緊張,不由抬起一隻胳膊蓋住眼睛,低聲悶笑:「……畢竟是阿楚啊。」
楚歌聞言,只當他在誇自己,得意一笑:「那是,我可什麼都會——老婆,等著老攻肯定把你伺候舒坦了。」
葉歸程放下胳膊,眉目含笑地看著她。
傻姑娘,不是他不會,而是……
因為太過珍貴,反而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對待。
楚歌居高臨下地看著葉歸程,腦子裡快速晃過在現代看過的各種相關的影音圖文資料,心想,接下來該怎麼做呢?唔……不管了,先親了再說!
楚歌想著,俯下|身,不管不顧地啃上葉歸程的唇。
葉歸程配合地扶住她的肩,溫柔地回應。
「好、好像……還、還該脫、脫衣服……」楚歌喘息著,緊貼的唇|間漏出一句自言自語,兩手也在葉歸程身上亂|摸,想找出他的腰帶,然後解開……這腰帶什麼反|人|類設計,怎麼這麼難解?
親到幾乎窒息,楚歌還是沒把葉歸程的腰帶解開,不得不離開他的唇,大口喘氣。
一口氣尚未喘勻,又是一陣天翻地覆。
待回過神,葉歸程正收回手,偏頭看去,一條金色的腰帶飄然落到地上。
葉歸程微笑著,再次俯下|身,貼上她的唇,低低道:「還是我來吧……」
裸裎相對,肌膚相貼,十指交握,楚歌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她自己的腰帶是什麼時候解開的?不過很快她就被被親的迷迷糊糊,沒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房門口懸挂的幾盞燈籠突然晃了晃,緊跟著,便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靠近過來,後面似乎還跟了一大串人,腳步聲,呼喝聲,十分嘈雜。
最初的腳步聲踏進院子,在他們房門前停下,大聲道:「葉公子、葉公子、葉公子您睡下了嗎?」
已經蓄勢待發,葉歸程本不願搭理他們,可已經被他弄得幾乎失了神智的楚歌卻是突然醒過神來,下意識推了推他。
葉歸程一張染滿情|欲的俊臉頓時黑了下來。
可門外那僕人還在契而不舍地叫著門,隱隱透出要是再沒人回應,他就要上前敲門的意思。
顯然是出了什麼事。
葉歸程只能拉過被子給楚歌蓋好,小聲囑咐她先別出去,然後一邊大聲問什麼事,一邊套了褲子,披了外衣,迎了出去。
那僕人道:「莊裡來了歹人,聽說是往這個方向跑了,不知葉公子可察覺到異常?另外小的帶了人,怕是要將這院子搜查一遍。」
一聽這話,已經走到門口的葉歸程當即散出內力,將四周掃了一圈,但是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但他還是不放心,一面折身回卧房,一面吩咐道:「這附近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你先帶著人把院子外圍查一遍,然後再來查這邊。」
那位擲杯山莊的僕人一一應下,然後帶著人,開始從外面檢查起來。
楚歌在卧室自然也聽到這番對話,所以當葉歸程回去時,就見她縮在被子里,摸摸索索地穿著衣服——她顯然也是以內力探查過了,但難保對方內力不是比他們更高深,那根本就發現不了。
葉歸程隨手燃起一旁的蠟燭,然後穿好衣服,束起頭髮,又將輕重劍背上。楚歌剛好把衣裳全都套好了,從被子里鑽出來。
葉歸程將盈缺取來遞給她,趁她背琴整理衣服的時候幫她把鞋襪穿好,一邊穿,一邊沉聲道:「左二爺當不是不知輕重之人,既然都鬧到咱們這裡來了,想來是出了大事了,我們雖然是做客人的,可還是少不得要去前頭看看。」
楚歌撐著下巴看他。
葉歸程被她看得莫名,不由摸了摸臉:「怎麼了?」
「笑一笑么……」楚歌拉著他的嘴角往上一扯,勉強擠出個笑容:「整個拉著個臉,你想讓整個擲杯山莊都知道葉公子今晚欲求不滿嗎?」
不提還好,葉歸程滿心戒備著那個擅闖山莊的歹人,楚歌這麼一提,他臉上頓時又升騰起一股黑雲,不由握緊了腰間重劍。
——壞他好事,不管是誰,這事都不能這麼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