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番外—《因為愛情》他這是在求婚嗎?
290,番外—《因為愛情》他這是在求婚嗎?
全場所有的燈滅,只留下了陸川風和黎夏頭上的那盞追光燈,兩人對立站在追光燈下,那種感覺,就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彼此。
黎夏還沒有適應和習慣,因為這個男人,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而瞬間成為全場矚目焦點的場面。
一時緊張的秉住呼吸,身體似乎也隨著那無數的注視,而僵硬到了極點。
他那雙溫熱的大手並沒有因為那些目光,而有所收斂的放下,而是以更加曖昧的姿勢攬住她的腰身,那帶有強烈占-有欲的姿勢,讓許多女人紅了眼眶。
要知道,陸川風的大眾情人身份,已經深入到了上流社會,每個未婚女人的心中。
他的一舉一動,比明星還要耀眼,還要惹人關注。
下一秒,除了兩人頭上的那束追光燈,整片黑暗中,又亮起了另一道追光燈,今晚宴會主辦方的模特向兩人款款的走來,追光燈隨著模特邁出的貓步步伐,而逐漸移動。
只見身材修長纖細的女模特手裡拿著一個精巧的戒指盒,戒指盒蓋張開呈90度,透過牆壁上的大屏幕,可以清晰的看見高級絨戒盒裡面放著一對鑽石戒指。
這兩枚對戒,是出自瑞士首席珠寶設計師安娜之手,也是她今冬以來,設計的第一款作品,還未經限量上市,便已經被各大珠寶商炒成了天價。
一時間,可謂是有市無價。
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會在今天的宴會上,讓所有人一睹這款轟動上流社會圈已久的這款鑽石對戒的真容。
女模特停在陸川風的身邊,將手上的絨盒,用著專業模特的展示姿勢,在他面前展示了一番,隨後遞到了他的身前。
陸川風接了過來,周圍響起了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任誰看到這樣的畫面,都會誤解成,他要藉此機會向身邊這個女人求婚。
黎夏整個人也怔愣住了,有些獃獃的看著對面這個身長玉立的男人。
只見他從絨盒裡面拿出了屬於自己的那枚男士的戒指,遞到了她的手裡,不知是他的手太過溫熱,顯得她緊張到微微汗濕的手更加冰冷。
戒指明明很輕,她卻覺得很重,好像千斤重般,讓她無力承受。
周圍的抽氣聲慢慢演變成了議論聲,聲音雖然不大,但由於整個宴會廳太過安靜,使得她聽得一清二楚。
「陸川風在幹什麼?是在求婚嗎?」
「我看不像,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他與葉氏千金之間的八卦和緋聞嗎?玩玩而已吧!」
「玩玩而已會玩的這麼認真,我看啊,陸川風是栽在這個女人手裡了,只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何方神聖,以前從來沒見過。」
「說不定只是個家世普通的女人,不過手腕倒是蠻厲害的!」
身後不遠處的幾個女人的對話,清晰的飄入她的耳朵里,她突然發現,自己真的適應不了他的世界。
永遠的那麼受人矚目,永遠的那麼燈光閃耀,而她呢,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拿什麼來配他呢?
平時還好,越是這種時候,她的不自信就體現的越明顯。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自卑症?
他修長的大手隨後又取出絨盒裡的那枚女士戒指,放在手裡,另一隻手則伸手拉過她的右手,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時,就將那枚彷彿為她的手量身定製的鑽石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
鏡頭的特寫拉近,放映在屏幕上,讓現場的氣氛瞬間凝滯了起來。
任誰都沒有想到,叱吒蘇黎世商界的方氏總裁,竟會在這麼重要的宴會上,許給一個女人未來。
「換你了!」
他薄削的唇湊近她的耳廓,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陸川風是否在故意的對她做出親密的舉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身後沒有退路。
為了趕快結束這一切,她拿起手中的那枚男士戒指,匆匆的套在了他的手指上,動作有些粗魯,他微微蹙起眉頭,似乎有些不滿意。
說實話,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兩人置身在婚禮儀式上,互相交換對戒的畫面。
那個場面,令她的大腦久久都是一片空白,好像已經完全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另一邊——
葉緹剛剛在蔣茹和黎夏面前做出的那個自導自演的摔倒動作沒有控制好力度,走起路來,整個身體彷彿要散架一般,酸疼的厲害。
蔣茹有些心疼,「那個女人的力量怎麼那麼大?到底是鄉野出身,粗魯又沒文化。」
葉緹從小到大哪裡吃過這種啞巴虧,但礙於自己的目的,她只能忍下來。
「伯母,真的不怪黎小姐,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和阿風說,我怕會引起他和黎小姐之間的誤會。」
蔣茹寵溺的伸手,在葉緹的臉頰上點了點,語氣略有些責備的說道,「你啊,就是心地太善良了,才會被黎夏這種女人趁虛而入,踩在腳底下,你知不知道?」
葉緹咬著唇,白皙的臉上露出一副委屈到不能再委屈的表情。
「好了,伯母還不是恨鐵不成鋼。」蔣茹伸手,在她的背後拍了拍,安慰道,「伯母答應你,總有一天會讓阿風看清黎夏的真面目,相信伯母,這一天不會很遠。」
有蔣茹替她打頭陣,她當然樂意至極,但她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泄露。
「伯母,您千萬也不要為了我和阿風鬧彆扭,他喜歡誰,想和誰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和選擇,您不能因為我而強迫他,您如果因為我這樣做,會讓我良心不安的!」
葉緹的善解人意簡直令蔣茹不能更滿意,阿風就應該找這樣的女人在身邊,通情達理,善解人意,而不是像黎夏那種,沒有背景,又不懂得體貼,只知道給阿風填麻煩的女人。
蔣茹保養得宜的臉上浮現笑意,那是心裡對葉緹的欣賞和滿意的情緒,而激發出來的笑意,「小緹啊,伯母並不是在勉強阿風,你知道的,這世界上,並不只有心動,才能使愛情保鮮和長久。」
「唯一能讓愛情保鮮和長久的,就是陪伴,無言的陪伴,答應伯母,無論阿風做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要選擇放棄他,因為他有一天一定會看見你的好,重新走向你的!」
葉緹乖巧的點了點頭,眼睛閃過精明的光,但也只是一瞬間,快的讓人根本就捕捉不到。
蔣茹挽著葉緹從洗手間的方向走回宴會大廳,正好看到大屏幕上,播放陸川風和黎夏兩人戴對戒的畫面。
葉緹本就微紅的眼眶,變得更紅了,是的,她承認她嫉妒黎夏,而且是嫉妒的發狂。
兩年了,她用自己的全部,也沒換來他停留的目光,可是這個女人一出現,就讓他徹底改變了,變得甚至已經不像他了。
她心目中的陸川風,是個蓋世英雄,不會為俗塵瑣事,兒女情長,而誤了自己的前途和事業。
可現在,她心中的蓋世英雄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模糊的,甚至已經看不清楚他的影子。
黑暗中,傳來蔣茹怒火中燒的聲音「這什麼情況?」
此時蔣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是毫無血色。
「大概,是在告訴所有人,黎夏的身份吧!」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陸川風的用意,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昭告世人,他已經有了深愛的女朋友,並且不會更改。
這種手段雖然很冒險,卻是最好用的一個。
看來,他真的是鐵了心,要與那個黎夏走在一起了。
那她該怎麼辦?她的青春,她的感情,就註定要被辜負?要被無視嗎?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蔣茹偏頭,在黑暗中看了葉緹一眼,趕緊說道,「小緹啊,別傷心,阿風他只是一時興起……他……」
再多安慰的話,蔣茹也說不出來了,因為此刻不管說什麼話語,似乎都顯得太過單薄無力。
葉緹想哭,卻笑著說,「伯母,不用安慰我了,我與阿風……也許註定有緣無分。」
她此刻的灰心和失望並不是假的,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蔣茹嘆了一口氣,對這個兒子的掌控,似乎已經越來越偏離預計的軌道,經常會讓她感到有心無力。
看來,她是真的已經老了。
……
宴會結束后,兩人交換對戒的視頻就流傳到了各大視頻網站,紙媒,電視台,以及任何能夠傳播新聞的載體上。
黎夏的名字,一時成了蘇黎世全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天的雪紛紛揚揚,似乎沒有停歇的架勢,透過車窗,她看著晶瑩的雪花從車身掠過,竟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說興奮,她並沒有感覺到整個人有任何雀躍的情緒,說悲傷,他又當著所有人的面,許給她一整個世界。
就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裡發酵蔓延——
主駕駛座上的男人正專心的開著車,骨節分明的雙手握在方向盤上,利落的操-作著,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使得車裡的氣氛十分的沉默,沉默的令人難受。
轉過頭,瞥了一眼他如雕刻般的側顏,叫了聲他的名字,「陸川風……」
「嗯。」他應。
「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在做什麼?」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當然知道!」陸川風側頭看了她一眼,「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是那種衝動的人?」
是啊,他從來都不是衝動的人,每做一件事情,都是經過認真思考,深思熟慮的,那麼……她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為,他策劃這件事情策劃了很久,目的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或許吧,只是這個驚喜對於她來說,驚大於喜。
她似乎已經可以想象到,明天早上,她會成為整個蘇黎世未婚女性的攻擊和謾罵的對象。
現在的網路這麼發達,被人-肉,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這,她竟然覺得有些可怕。
她沒有說話,車子里又恢復了剛剛那死一般的沉寂,靜的,只能聽聞到彼此的呼吸聲。
靜默了半天的車子里,突然傳來他沙啞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歲月留下來的成熟,「黎夏,我們都沒有退路了。」
從他決定要做這件事,到完成這件事,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斷了自己和黎夏能夠選擇的所有路。
「只堵一條路?你對自己就這麼有信心?」她一直偏頭看向窗外,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陸川風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的握緊泛白,「說實話,我對自己沒有任何的信心,不過我喜歡賭博,賭注越大,我的興趣就越大。」
他的話根本就讓她辨不出真假,她索性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
「你不喜歡賭?對嗎?」他緊接著問。
黎夏也沒有隱瞞,誠實的點了點頭,「總覺得賭博,十次會有九次九是輸的,所以我崇尚腳踏實地,苦點累點都沒有關係,只要幸福是真的,多慢都沒有關係。」
陸川風靜靜的聆聽她的想法,聽后,他並不認同她的觀點。
「想要腳踏實地,這個想法首先是正確的,需要鼓勵,但是你別忘了,有的時候,腳踏實地並不能成為我們解決問題的關鍵,劍走偏鋒或許還有贏的機會。」
兩個人的觀點不同,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她只好繼續保持緘默。
車窗外的寒風凜冽,吹起許多雪沫子,更多的則是被刮在風擋玻璃上,陸川風打開雨刷,將吹刮到風擋玻璃上的雪沫子刷掉,明亮過後,眼前只有無盡的街道,和白雪皚皚。
半個小時后,跑車穩穩的停在了富人區的別墅門口,他按下大門的鎖,下一秒,兩扇鐵門緩緩開啟,車子滑進去,他再次按下大門鎖,兩扇鐵門又緊接著緩緩的關閉。
這個點,傭人阿姨已經睡了,整個別墅里一片黑暗。
不知怎麼,這片黑暗突然讓她想起來剛剛在宴會上的那片黑暗,他的臉被棚頂流瀉的燈光灑下一層溫暖的光暈,眉眼之間帶著淺淡的笑意,靜靜的看著他,那一秒,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說不悸動,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只是,有些不真實,不真實到,她現在都不覺得剛剛發生的那一切是真的。
打開別墅的燈光,兩人一前一後的換上拖鞋走了進去。
陸川風習慣性的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後走到沙發旁,伸手撈過遙控器,打開電視。
黎夏瞥過去一眼,他用遙控器切換的十幾個台里,有將近一半都在播放著剛剛在宴會廳里,兩人交換對戒的那個畫面。
看著電視上的畫面,又有一種重溫的感覺。
他看得聚精會神,整個人安靜的讓人覺得壓抑,她走過去,與他並肩坐在沙發上。
「長到這麼大,第一次體驗到媒體的速度,我想不用等到明天,我就會讓蘇黎世所有未婚女性的口水淹死吧!」
她的自嘲,像是一根針,直接插-入他的心臟。
「怪我忽略你的感受了嗎?」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畫面,緩緩的說道,「不是我不在乎你的感受,而是有些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
他身上的白襯衫,因為他慵懶的動作,而微微從褲袋裡扯出一些,背脊上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從今以後,你不需要怕,因為有我在。」他突然伸手,將她攬在自己的胸膛前。
輕盈的身子,毫無防備的撞向他堅硬的胸膛,疼的令她的眼底飈出了清淚。
疼,但也快樂著。
畢竟,以後都會有他在。
……
睡夢中,一道手機鈴聲不停的在耳邊響起,她蹙了蹙眉,好一會,才從夢中掙扎出來,迷迷糊糊的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按下了綠色通話鍵,接聽了起來。
「黎夏,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她在腦海里過濾這個聲音,好一會才想起來,是林北辰。
他所處的環境十分嘈雜,似乎在酒吧或者歌廳之類的娛樂場所,不停的有男女調-情的聲音,透過無線電波傳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黎夏扒了扒凌亂的頭髮,還沒有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
林北辰沉默了兩秒鐘,才自嘲道,「你是不是很想說,我又不欠你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
黎夏覺得今天的林北辰太過奇怪,奇怪的讓人忍不住猜測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從青州到蘇黎世,我不敢說我對你無微不至,最起碼,我對你呵護尊重,用著我能夠做到的所有方式對你好,可你呢?一次次的將我推開,黎夏,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只是想利用我。」
黎夏真的想知道,他是不是喊錯名字了,他話里的意思,好像兩人有過什麼激烈的感情糾紛似的。
可兩人除了相敬如賓,並沒有太多的接觸啊!
「林總,您是不是喝多了?」她再次聽到他那面嘈雜背景傳來的聲音,大的幾乎淹沒了他的聲音。
林北辰伸手抹了把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現在方便出來嗎?我在離你租住公寓不遠的一家酒吧里。」
黎夏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鐘錶,是早上的七點三十分,旁邊的床位早已經變得冰冷,那個男人又在她睡夢中離開了,他知不知道,她真的很想早上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看見他的身影。
「方便,你在那裡等我,我現在就過去。」她回答。
黎夏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拖鞋,準備到洗手間洗漱,卻在床頭柜上,看見了一張紙,上面的黑色字跡幾乎力透紙背,能夠很輕易的就讓人聯想到那個男人寫下這些字時的畫面。
「傭人阿姨今天請假,早餐出自我手,嘗嘗看,好吃的話就多吃點。」後面還加了一個微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