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抱恙

5.抱恙

酒幺近日釀酒勤奮得出奇,不眠不休地折騰了好一段時間終於把差的幾壇月桂釀補上。「阿道阿睡你們今日尋個時辰將酒送去淵溯宮。」她連一分一秒也不願拖。

「重宴殿下不是讓你親自送過去嗎?」阿道閑閑地剝著花生米看了一眼酒幺。

好不容易歇下來酒幺為自己斟了杯茶,「他讓我去我就去嗎?不去!說我病了。」

阿道看著有些疲色的酒幺,沒見哪病了啊。琢磨了會兒他又似是想通般點點頭,莫非這二人是在玩情調?自那日兩人一起回來他就發現了一絲奸/情的味道,小酒這些日子為了重宴殿下那樣拚命地釀酒不累壞才怪。

察覺阿道若有所思的神色酒幺有些不好的預感,又忙攔住他:「等等,別說我病了。說我有事尋其他仙子去了不得空。」

她這般慌慌張張阿道覺得也是可以理解的,在心愛的男兒面前女子總是善變。酒幺讓他改口想必是怕殿下擔心她罷,原來小酒竟是這樣體貼的人。於是阿道爽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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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溯宮。

不同於瑤池的瑰麗這裡多了幾分大氣宏偉之勢,雕樑畫棟金闕銀鑾。各個通道路口皆有魁梧的仙兵仙將把守。阿道阿睡咂巴著嘴看著這裡的琪花瑤草,他們頭一次來這兒感覺真是氣派闊綽極了,不愧是未來天帝的居處。

淵溯殿門外負責通傳的仙官見到兩個運著酒的童子便主動和顏悅色地上前尋問他們:「請問可是廣寒宮主送月桂釀來了?」

阿睡見仙官態度甚好也憨憨地笑著答他:「是的,我二人是宮中的童子宮主派我們前來送的,酒既已送到其餘便有勞仙官了。」說完便欲與阿道離去。

仙官見他二人要走忙出聲叫住他們:「兩位小官且慢,請問宮主沒有前來嗎?兩位隨我偏殿坐坐如何?容我去向殿下通報一聲。」

阿睡擺擺手:「這樣的小事不要打擾殿下,哪用得著通報。」他二人可沒這樣大的面子。

仙官見他拒絕有些急了:「殿下吩咐過廣寒宮若有人來,定要去告知他的。二位可莫要難為我。」

阿道和阿睡相視一眼,他們廣寒宮在外地位幾時這般高了?心下雖有些奇怪但仍是同意他去通傳。

不久仙官便把他二人迎去正殿。殿中的人正著一身月白常服,衣袍上暗紋流轉華麗不菲。修長如璧的手指拿著一卷公文玉簡,輪廓分明眉眼都是如畫般的精緻。一幅賞心悅目的斯文美男圖。

重宴見是酒幺宮中兩個童子進來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待他二人行過禮后就賜下坐。

阿道阿睡連忙道謝,接著走向一邊的座椅爬上去坐穩。阿道有些好奇地問他:「不知重宴殿下叫小的來是有何時?」

「你們宮主怎的沒過來?」重宴明明神色溫和卻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冷峻,讓人不敢隨意親近。

「殿下說小酒么。」阿道聽他如此說就憨憨地笑起來,眼睛彎成兩枚彎彎的月牙。原來殿下真是為了小酒。「小酒先是說身體抱恙,后恐是怕殿下擔心,讓我告訴您她去找其他仙子玩了。」他恭敬地答道。

「身體抱恙?」重宴半眯了眼。

「呵呵,殿下有所不知。許是因著這次是為殿下釀酒的緣故,小酒晝夜不眠地折騰好些日子才釀成的,這不,今日剛好就催促著我和阿睡給您送來。」阿道熱心無比誠實無比。

他覺著酒幺那般做雖能免去重宴的擔心,但這些時日她的付出不就白費了嗎?付出就應該讓人知道,就應該說出來讓人感動,阿道是這樣理解的。

「真是難為她了。」重宴見著言辭懇切的阿道不由得感嘆,腦中不由自主浮現酒幺那窈窕有致的身影。

阿道贊同地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頭:「我是頭一次見她這樣認真。」

重宴心情大好站起身來:「那如此我必是該去看看她,走吧,我同你們一起回去。」

看著那渾身的風度,真是善解人意懂禮有修養的翩翩美男,阿道在心中讚歎,原來殿下真不是浪得的美名。

遠在蟾宮的酒幺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正值春夏之際,自己穿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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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宴為阿道阿睡準備了車攆,命人備下許多滋補身體的珍奇藥材,聲勢浩大地回到蟾宮。

三人來的時候酒幺正懶洋洋地在貴妃榻上翻著話本,昏昏欲睡。

這裡只有三個人住,所以並無什麼特意負責通傳的仙官童子,她開不起工錢。所以重宴走進殿里正好看得美人打盹的慵懶樣子。

「阿道回來了?」酒幺聽得腳步聲迷迷糊糊地問道,話本還蓋在臉上。

重宴走到她身邊:「宮主可是勞累了?」

這聲音酒幺是極熟悉的,她渾身一個激靈腦中那抹沉沉睡意即刻煙消雲散,端正坐起身話本「啪」地掉在地上。「重宴?」她的下巴快掉在地上,他怎麼會來?咽了咽唾液她補全後面兩個字,「……殿下!」

事情太出乎她的預料,「阿道和阿睡呢?」酒幺沒完全回神仍有些木訥。

「他們去將藥材放你倉庫,等等就來。」重宴語中帶著低笑,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藥材?」藥材拿來幹嘛?她心中納悶。

「聽說宮主這陣子釀酒勞累過度,所以特意過來看看順道送些藥材。不想宮主居然還在宮中。」重宴好心地為她解釋。

酒幺茫然起來,阿道那廝到底是怎麼同重宴說的,她教他的兩個說法都是對得上又對不上。連現成借口都傳達不好,孺子不可教,泯然眾人矣!她暗暗搖搖腦袋。

「呵呵,我也是方才才回宮。」她微微笑著,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見到重宴有些彆扭。這人好歹也是繼任的天帝,在外歷練了幾百年才回到天庭不該是很忙么?她與他之前又不曾相識,怎麼動不動就有空來關心她這個釀酒小倌,莫非如今天帝是要興走親民路線?既要親民那為何不從南天門親起。

反常定有妖。這人怕也不是面上看得的這般儒雅好親近。

「萬事以你身體為重。宮主不用特意勞心思忖這些借口。」重宴看著她,眸光幽深似深潭,酒幺在他眼中清晰看見自己的倒影,除此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他識破了罷?酒幺不想他會這樣咄咄逼人頓時啞口無言,她平日里的利索嘴皮子突然像被漿糊粘住,不敢看他眼睛她微微撇開目光。兩人的氣氛陡然僵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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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宮主……蟾宮宮主……」正當尷尬時,外面遙遙響起仙鶴童子的聲音。

這聲音確實是極久沒聽見過了,他居然還敢來?酒幺感到萬分驚奇。

自從他的大寶被酒幺剮去翅羽后似乎就患上了抑鬱症不再出任務,仙鶴童子便只能自己御雲送信,而這樣東奔西跑每日耗的體力極大。

久而久之,他的飯量足足多出原來三四倍,肉也變緊實了。甚至連仙鶴童子的老闆——天庭掌管所有信使的游奕靈官也受不了他伙食開銷。

總歸那日以後,仙鶴童子很遭了些歧視。

但這樣的艱辛也是有回報的,現在若要比打架仙鶴童子單挑一個阿道已是沒什麼問題。畢竟阿道阿睡常年累月為酒幺挑泉水早練就了副好身板。

沒想到關鍵時刻竟是他救得她,酒幺笑靨如花:「仙鶴,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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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他要我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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