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
有鑒於敵對方天恩的特殊性,桓真實行了清疆避野,所有在戰區環境內的百姓,桓真都讓他們撤走了,只留下了官方的將士們。士兵們服從命令是天職,桓真相信易國士兵的素質,絕對會服從,但是百姓們不一樣,他們並不見得會完全服從,特別是家有熊孩子的,那些孩子們更是不會聽話,說不定就在外面惹了什麼回來。疫病最可怕的就是傳染性,一旦一個人遭殃,就會連帶一圈,為了杜絕這個可能性,只能將這種不安定因素放遠。
桓真相信,易國士兵的戰鬥素質,不會比任何一個國家的人差,特別是有了戰陣之後,易國將士們的實力線比一般士兵高上一點,但是那是戰力評估,這場戰爭的關鍵,不在於戰力,而在於怎麼預防琉國君的疫病天恩。
在中庭的時候,桓真對琉國君的天恩本質有所了解,他是克制對方沒錯,可那是他自身,要將這份克制加諸到成千上萬的將士身上,那並非輕而易舉就能夠做到的。防範疫病,靠的是什麼,是自身的免疫力,只要免疫力防線夠出色,疫病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也可以阻擋一時片刻,這一時片刻,在桓真這裡就足以救命了。
所以,先提升士兵們的免疫力,一大堆的草藥熬成的苦澀葯汁,就這樣每天三頓的給士兵們喝,消耗的藥材多,但這是小問題,這個世界從未有過系統的醫療,這些草藥如同荒草一樣,隨便都可以找到,可是士兵們喝的就不怎麼愉快了,每次端著葯碗都想吐,不,當熬藥的時候,空氣中瀰漫這股味道的時候,都想吐。就算如此,卻沒有一個違背命令的,每天都把三碗葯汁給喝下去,他們的敵手是誰,已經很清楚了,天恩是如何的可怕也知道了,喝葯是為了什麼,保命啊,那麼再怎麼難熬難喝也要喝下去,不怕戰死沙場,就怕死的痛苦和不明不白。
喝葯不說了,桓真還在城池布置陣法,親力親為,防禦的,治療的,還要給士兵們準備符籙,當接觸對方的天恩時,可以保護一二,盡心儘力,也非常辛苦。
和耀國直接開戰的果決不同,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桓真不會輕易面對琉國,當琉國大軍抵達的時候,桓真採取了被動的守方模式。琉國君固然張狂,可是不是傻瓜,在中庭那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魄力就足以說明問題,雖然只有幾次和易國的短兵交接,他也趁機施展了幾次天恩,然後發現了易國士兵頑強的抵禦能力。
「果然,你是必須除掉的。」琉國君陰沉著目光和臉色,殺機畢露,沒有人喜歡被人克制,沒有人希望自己最強的能力有人抵抗,特別是他這種人,對桓真他是處之而後快的,不論付出多少代價。只有除掉了桓真,他才能夠安心,至於失去的那些,有什麼關係,最終的勝利一定回事他的。
他不能再等,等著桓真將全部的士兵都為武裝起來,那麼他一定會敗,所以,全軍推進,進攻,容不得桓真躲避。這是一場比和耀國戰鬥還有艱難的戰爭,因為桓真的大部分心裡都在啟動戰陣,預防琉國君的天恩上面,所有的廝殺靠的是士兵們,死傷自然是很慘烈,易國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戰鬥了。
易國的將士們也沒有辜負桓真的信心,平時的訓練所流下的血汗都得到了回報,在和琉國的戰鬥當中,易國的士兵們有著相當大的戰力優勢,沒有了兩國國君天恩的干涉,這是最考驗實力。
琉國的部隊太依靠他們國君的天恩了,好大喜功的琉國君總愛直接在第一戰場,釋放他的天恩,輕易讓琉國獲得勝利,他的士兵們沒有經歷過太多艱難的戰鬥,一旦面臨困境,應變能力和戰鬥素質就會下降,如此一來,易國的勝利曙光看著太明顯了。只要封殺了琉國國君的天恩,琉國六大強國的作為,絕對不是前三,或許還要落出六大的行列。
琉國君氣急敗壞,他才不像桓真,會在乎其中有多少犧牲,他只要勝利,殺了桓真,可是戰局不會以他的意見轉移,桓真從來不是簡單的人物。最終的勝利無疑是屬於易國的,在琉國君自己上戰場和桓真對局的情況下,琉國君敗了,武力差太多了,只靠天恩的琉國君,在戰鬥技巧上差桓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的距離,宗縱可以和桓真斗個旗鼓相等,不表示同為六強國之一的琉國君可以,所以琉國君死在了桓真的手上。
這場戰爭,易國勝利了,分屬於六大強國的戰爭,在夏末的時候,就結束了,比想象當中快,也是因為桓真無心深入琉國的關係。戰爭一獲勝,桓真就帶著大部隊回到了首都,如今沒有了中庭的授權,後續的事情,易國可以易國自己做主,對其他國君而言,這不是難題,但是桓真來說,這是一個問題。
其他國君勝了,好辦,長驅直入,再次接收勝利果實就是了,可是桓真是絕對不會入侵他國領土的,哪怕國內的人在怎麼叫囂,他也不為所動,只是這一戰,琉國該付出的代價和戰爭賠款,桓真是必須要的,不是戰利品,而是需要用這些代價和賠款讓國內更好。沒有了中庭的調節,一切都只能靠易國自己。能夠做出的琉國國君陣亡,是可以派人到琉國國內去商討索要,可琉國自身難保,琉國的根基琉國君已經陣亡,國內亂作一團,加上又把周圍一片得罪了,耀國也在後面拉後腿,應對易國的事情,實在是忙不過來。
其實這根本不是難事,易國強盛,誰敢輕忽,易國能不打過來,讓琉國保住國本已經是極好的事情,區區賠款和代價,琉國自然是感性支付的,被琉國得罪的國家,也不敢進犯易國的尊嚴,不敢沾染易國該得的利益,再有耀國在後面,宗縱怎麼會讓桓真吃虧,還在其中為易國添了不少。桓真會覺得難,是因為他還沒習慣用強國的視野去看待其他封國,將天下所有的封國平等的看待,尊重主權,只要換個視覺,把自己凌駕於上,就不會有難的感覺。只是桓真會那樣的嗎?當然不是。意外順利的結果已經讓桓真很滿意了,該得到的拿到了,桓真也就安心自己國內了。
易國安靜了,可是天下更加不安靜了,沒有了中庭,天下彷彿沒有了約束,封國之間爆發的戰爭,比以往任何一個時期還要頻繁,還有激烈,琉國開啟的大國戰爭序幕,剩下的四個大國也開始了正式的交戰。
津國看上了烏國,對烏國宣戰,烏國那位權臣,暫時沒有了時間發動內部叛亂,讓自己成為國君,而是開始忙於和津國的戰爭,如果烏國都沒了,他還當什麼國君,所以先和津國打了再說。津國只所以看上烏國,就是因為烏國的內部不穩定,易國太遠,耀國太強,粦國同樣不好對付,有弱點可趁的烏國顯然最合適不過。只是津國卻沒有想到,它的內部同樣是算不上安分。
天恩者如何強大,也躲不開生老病死,津國君如何的老奸巨猾也避不開一個老字,他在國內乃至天下確實威望甚重,只是那又如何呢?權利的寶座足以讓人忽視,而且覬覦他位置的不是旁人,而是他的血脈子嗣,最有資格承繼王位的人。津國君是天恩者如何,這些繼承者當中又不是沒有,津國的強大讓他們相信,自己也可以征服天下,自己父親老了,為什麼不讓自己來做那個位置,讓自己來完成偉業。
同樣身為亂臣賊子的烏國權臣,最是清楚這種心態,津國以為自己是烏國的內患,卻不想想,那個膽小的小國君,有什麼本事坐鎮烏國,烏國上下早就被他梳理了,淪為穩,比津國穩多了,來自兒子們的內患,對津國君才是最要命的。能夠成為權臣,烏國權臣的手段自然是不弱,一番暗中挑撥之後,津國內部的動蕩可想而知,內部的混亂永遠比外部更難解決,何況那位津國君卻是老了,會心軟的,對兒子們下不了手,只會助長他們的氣焰而已。
雙方明爭暗謀的,戰爭僵持不下,其實這才符合大國戰爭的基調,易國和耀國還有琉國的戰爭,結束的太快了。
已經有四個強國打開了,耀國和粦國又怎麼能沉寂多久,在易國勝負一定,在琉國取得了一定財富的宗縱,也將目光看向了粦國,他沒興趣攙和津國、烏國之間的戰事,更加不會主動去挑釁易國,那麼目標只有粦國。
粦國君的戰鬥方式正面堂堂,戰士們的素養也非常高,和耀國打起來,雖然不能夠完全勢均力敵,卻也是一時之間難分勝負,同樣是持久戰。六大強國,去了之一,四國混戰,唯有易國安寧,這就是天下很長一段時間的格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