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埋下隱患
等等,上次醬醬釀釀是紀莫幫紀華的。
紀華,你身為男人的尊嚴何在?
季子文瞥了眼紀莫,濃睫一上一下,開閉之間透出清冷淡漠,眼裡所含的霜雪一絲絲地蔓延至整個屋子,「紀莫,綾羅有孕在身,不宜房事。」
咦,他明明是溫柔地委婉拒絕,可怎麼感覺氛圍有點冷。
「倒是我忘了,那哥哥今晚好生歇息,紀莫就先回房了。」溫雅謙謙,禮數得當,紀莫似是完全沒有察覺到紀華的冷意,悠然轉身。
「等等。」季子文叫住紀莫,猶豫了一會兒,淡淡道,「也罷,無事。」
難道要他問那晚紀莫是如何教他行房事的嗎?卧槽,太羞恥惹……
「哥哥有什麼事,盡可以告知我,你也知曉平日里,我沒什麼事可忙。」紀莫側頭笑著對季子文道,臉上看不出什麼失落的神色。
看看,紀莫是個多好的弟弟,盡心儘力幫助紀華,人長得俊,心腸又好,那個蛇精病系統就是個變態,硬生生地要破壞兩人的情義,真想摸摸紀莫的小腦瓜子,溫柔地安慰一下。
紀莫乖乖,哥哥很喜歡你噠。
「相公……」門才被離開的紀莫關上,綾羅就出了聲。
季子文聽著這柔媚誘惑的輕喚,一身的骨頭都快酥成粉了,奈何他身體羞澀,實在不好意思拿出金針菇示人。
他不要金針菇……系統幫幫忙,來點特效啊摔!這關乎一個爺們兒的尊嚴啊絕情大大!
……
系統真高冷,理都不理他。這是人過的日子么,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人生一大美事的洞房花燭夜,美人在榻卻抱不得,唯一熟識的系統也不鳥人,他要哭給系統看!
……
今晚絕不能待在這裡,光是熱血沸騰卻什麼都做不了的煎熬,想想都痛苦,他先好好地跟綾羅說一聲,「綾羅,你有孕在身,今夜我便到書房睡,以防不慎傷了孩兒,你早些歇息。」
不對啊摔,他不是很溫柔的么,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冷酷,綾羅,他不是有意的!
通簾發出聲響,季子文忍不住地抬眼一看,珠簾后的朦朧曼妙緩緩走來,女兒香幽幽飄散,待人走得近了,才看清那張臉,鵝蛋小臉,五官清秀,這模樣一點也不像會發出柔媚聲音的妖嬈女子。
「相公。」綾羅嬌羞地走到季子文面前,縴手遮了遮菱唇,「綾羅懷孕一月不足,相公不過榻上而睡,並不礙事。」
「萬事小心最好。」
卧槽,這綾羅一股風塵味兒是腫么回事,紀華是怎麼遇到綾羅的,不會是妓院吧,天了嚕。
紀華你這小子怎麼活的,草泥馬都比你活得清醒,你告訴我,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你倒是說啊,紀華!再不說,我就對你動手了!
綾羅欲言又止,識趣地點頭。
「明日早些起來,與我去向爹娘敬茶。」季子文「溫柔」地道。
說完,見綾羅點頭應是,季子文面無表情地出了洞房,憑藉紀華的印象去了書房。
洗漱一番之後的季子文躺在書房的床榻上,面癱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獃滯,身體直挺挺的像具殭屍。
表面越安靜,他的內心就有多蹦躂。
休棄綾羅?可人家現在懷的是他紀家的孩子,除非墮胎生不下來,否則哪裡能行,紀華爹娘盼了多年的子孫又豈是說沒有就沒有了的,真沒了准要大鬧一場。
況且墮胎太惡毒惹,他這麼善良的人腫么會做這樣喪盡天良的壞事?
再說紀莫那孩子,比紀華小了八歲,正是天真爛漫單純懵懂的年紀,委屈成為紀華的陪襯已經夠可憐了,還要將他趕出府,這小可憐無父無母的,能去哪兒,指不定餓死在路上,或者凍死在橋下,又或者被豺狼啃了,留下一堆白花花的骨架子,孤零零地被遺棄在荒野。
想想都好可憐,絕情系統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這個變態。
「2222號,系統隨時在線,緊跟您的進程,請注意您的稱呼。經審查,您目前的思想已經偏離正軌,請牢記指示計劃,嚴格遵守計劃規則,認真執行指示計劃,如有違反,一經發現,扣分處理,每偏離正軌5%,則扣除5分。特此告知,您目前的積分為5分。」
冷酷的機械男聲「呲」一聲響起,拖起了吱嘎吱嘎的雜音,以致於季子文完全沒聽清楚系統說了什麼。
他似乎看到系統冒煙了,那是小天使接他回現實的仙霧么?
絕情大大,有小天使來接我了,我可以回家了咩?
「2222號,系統故障,2222號,系統故障。」
又是「呲」的一聲,腦海里徹底安靜了,入耳的僅僅是鬼哭狼嚎的風聲。
咦,絕情大大竟然會狼嚎,真是高智商系統。
抱著系統還未回答他是否可以回家的疑惑,季子文漸漸沉入夢鄉。
「你為什麼追我?」季子文呼哧呼哧地撒腿奔騰在遼闊的草場上,努力控制快要龜裂的面癱臉,髮型已亂,衣衫已破,他就只剩下這張臉英俊地無可挑剔。
哥們兒,你為什麼不說話,你知不知道這麼沉默地追著我跑,我壓力很大!
他要哭了,身後的這位哥們兒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荷爾蒙氣息,黝黑的糙皮和綠油油的小草形成鮮明的對比,要垮不垮的獸皮短裙像旗袍似的開了一道衩,頭髮全部豎起,在陽光的照射下,黑油油的發亮,一張臉跟個非洲土著民一樣,勢在必得的眼神看得他小心肝兒直發顫。
他發了瘋似的奔騰,面癱臉都被吹得變形,露出的大片牙齒潔白如奶,他不放心地再往後一瞅,直接近距離對上那哥們兒的黑臉。
卧槽……一個踉蹌,他撲倒在清香四溢的草叢裡。
他一個激靈抬起埋藏在草叢中的腦袋,看見周圍的陰影越來越大,面癱臉終於完全破裂,張大嘴一聲慘叫。
「啊!——」
房梁,桌,書,筆,床。
原來是一場夢,季子文望向窗欄,天色已經清明,他舒了口氣,緊了緊出了不少冷汗的手。
絕情大大,是你做的么,你要是個找個帥哥哥也好,為什麼找個原始人類啊摔!
「笑而。」冷淡的吩咐。
感覺就像帶著方言味道的「小二」。小二,上菜嘞。客官,我來咯!
書房門被輕輕推開,進來一個青色衣著的小廝,「少爺,請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