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沐老賊之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沐老賊之死

「娘娘,咱們這是要往哪裡走?回宮的方向好像不對呢。」皇後身邊的一個宮女見她神情有些恍惚,忙問道。

皇後娘娘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御書房說道:「本宮要去皇上的御書房,你們都先退下吧。」

那宮女看了一眼皇後娘娘,有些遲疑的說道:「可是娘娘,您知道皇上的御書房沒有皇上批準是任何人都不能進入的,您……」

皇後娘娘幾近咆哮出聲,「本宮只想肆意妄為一回不行嗎?哪怕是皇上要治本宮的罪又如何?你們退下吧。」說著一個人便徑直的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御書房的門口站著兩個把守的小太監,見皇後娘娘過來忙上前行了一禮說道:「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皇后冷著臉說道:「讓開,本宮乃是皇后,有權利關心皇上的飲食起居。」

小太監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為難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求娘娘開恩,不要為難奴才們。」

皇后還要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就聽御書房裡傳來了尹千夜的聲音,「讓皇後進來吧。」

小太監這才起身給皇後娘娘賠罪,並放皇後娘娘進了御書房,皇后推開門一股刺鼻的酒味便傳來過來,她輕微的蹙了一下眉頭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到尹千夜正一個人坐在那裡飲酒,地上還擺放著幾個已經喝完的空罈子。

皇後娘娘見狀忙快步的走了過去勸慰道:「皇上酒醉傷身,您要愛惜自個兒的身體。」

尹千夜醉眼朦朧的看了一眼皇后,輕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說道:「讓朕也肆無忌憚一回吧,自打朕坐了這皇位以來,還從未這麼放肆過,朕心裡也苦啊。」

皇後娘娘一聽便不再相勸而是走過去輕輕為皇上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酒說道:「既然如此,那讓臣妾陪皇上一起喝吧。」說著端起杯,將杯里的酒一仰而盡。

許是這酒有些烈,皇後娘娘被嗆得滿面通紅,引得尹千夜不斷發笑,就這樣兩個人足足喝了有兩個時辰,皇後娘娘也是醉意正濃,歪在小桌旁便睡著了,尹千夜見狀,強忍著醉意,將她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小榻上,一失重力整個人便趴在了皇後娘娘的身上,皇后許是吃痛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千夜?」

尹千夜的身子一震,彷彿聽到了程婉月的聲音,看向皇後娘娘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朦朧模糊不清。「婉月?是你嗎?我的婉月。」尹千夜不斷的叫著程婉月的名字,伸手開始解開皇後娘娘的衣衫。

當皇後娘娘聽到程婉月的名字時,神情有些獃滯,酒也醒了大半,看皇上解開了自己的衣衫,本想制止,後來一咬牙,心想:即便是被當成了另外一個人又能怎麼樣?誰讓自己愛他,既然是愛那就可以妥協,可以受任何的委屈。皇後娘娘心一橫,雙手攀附上了尹千夜的後背,當一切都緊密相和的時候,皇後娘娘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第二天一早,當尹千夜頭痛欲裂醒來的時候,忽然發現身旁躺著一個人,猛地睜開雙眼便看到皇后依然沉睡的容顏,他的心一沉,昨夜所發生的事情斷斷續續的在他腦海中回想。不由的嘆息了一聲,心裡想道:罷了早晚都是要走到這一步。他畢竟是皇上,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尹千夜迅速的起身穿好了衣裳,悄悄走出御書房,外面的兩個太監見他出來忙行了一禮。尹千夜擺了一下手說道:「朕這會兒要去早朝,先不要吵醒皇后,吩咐御膳房上他們備好了補品,等皇後娘娘醒來之後端給她喝,然後告訴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讓她們來這裡候著。」

兩個太監點點頭,見皇上走遠了,這才如釋重負一般小聲對話道:「這麼久了皇上終於和娘娘在一起了,也算是好事一樁,現在呀只盼著娘娘早日能夠懷上小太子才是呢。」

另外一個也點點頭應聲道:「就是呢,皇後娘娘這次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皇后躺在下榻上,緩緩的睜開的雙眼,其實在尹千夜起身的時候她便已經醒了,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皇上才一直裝睡,她剛才將皇上和太監們的對話全部聽了進去,心裡這會兒的滋味還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有喜悅也有憂傷,畢竟皇上昨夜一整晚叫的都是程婉月的名字。

皇上和皇後娘娘昨夜終於圓床的事情很快便傳入了明月宮,碧月和綠蘿兩個丫頭一清早伺候程婉月洗漱的時候,便將從外面聽到的傳聞跟程婉月說了。

「少奶奶,奴婢聽外面的宮女和太監都在議論,昨晚東寅國的皇上和皇后終於圓床了,您對這件事情怎麼看?」綠蘿這會兒也是閑的發慌,於是問道。

程婉月面色平淡目無表情的說道:「我覺得很好啊,如熙姐姐這回應該很高興吧,我現在就在想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程婉月說著嘆了一口氣,就連看著眼前的膳食都有種無法下咽的感覺。

一提到離開,碧月和綠蘿也相視了一眼,說起來她們兩個還都是新婚,新婚就被迫與自己的夫君分離,這種滋味的確不算太好受,而且少奶奶還懷有身孕,想必她的心裡會更加難過吧。

三天之後,沐老將軍帶著五萬大軍來到了邊關,剩下的三萬大軍和京都城裡的兩萬大軍還留守在皇城內外,就是怕蕭王爺會突然帶兵殺入皇宮,所以他這次只帶了五萬大軍,可是這五萬人當中還有將近一萬的血兵,想想應該也夠用了。

當他率領軍隊來到邊關的軍營時,蕭天玦和程凌昊兩個人正在商量最後一次迎戰北疆軍隊,忽聽外面有人來報說是沐老將軍帶著聖旨已經進了軍營。

蕭天玦的眉頭輕輕挑了一下,看了程凌昊兩眼淡淡的說道:「我們繼續,不必理會。」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沐老將軍挑起營帳走了進來一臉居高臨下的表情說道:「聖旨在此,爾等還不趕緊過來下跪接旨?」

還未等蕭天玦開口說話,帳外便傳來秦老將軍雄厚的聲音,「什麼聖旨?你難道沒聽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嗎?虧了你也是個將軍。」

沐老賊見秦老將軍進來,眉頭皺了一下半眯著眼睛說道:「這一次老夫便是受皇上之命,特意替下你秦將軍的,現在老夫才是主帥。」

秦老將軍不屑的看了一眼沐老賊,冷哼一聲說道:「屁,就憑你?你也是個當主帥的料?哪來的趕緊滾回哪去,若是惹得老子不高興了,就休怪老子對你不客氣。」說著便提起一旁的長槍。

沐老賊嘿嘿笑了兩聲,無所謂的說道:「你我打了這麼多年,始終也未分出個勝負,如今老夫倒真要討教討教。」說著也拎起了一旁的長槍,兩個人正準備出去好好較量一番便聽蕭天玦說道:「外祖父,何必跟個外人一般見識。」說著又沖著外面的士兵喊了一聲說道:「來人,將與軍營無關的外人給我轟出去,這是乃是軍營重地,再也私闖者,一律格殺勿論。」

他的話音剛落,便走進來幾個高達威猛的侍衛,鄙夷的看了一眼沐老將軍就要將他拖出去。沐老賊這會兒高喊一聲:「放肆,誰敢動?老夫這裡有聖旨。」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卷明黃的聖旨在手中揚了揚,「聖上有令,如今老夫才是這軍營里的主帥,難道你們要抗旨不成?」

蕭天玦一聽,忽然站起了身,一點點走到沐老賊的面前,每走一步都無形中給沐老賊造成了很大的一種壓迫力,讓他有些膽戰心驚喘不過氣。

「你要幹什麼?」沐老賊強忍著心中的一股懼怕之意,佯裝淡定的問道。

蕭天玦一把將沐老賊手中的聖旨搶過來,迅速的打開看了兩眼,只見上面寫著不僅僅要他們交出兵符,還要他們迅速徹底趕回京都,而且由沐老賊接手主帥一職,更讓他來氣的是,蕭鈺竟然下令要與北疆永世修好。簡直就跟放屁一樣。蕭天玦一提氣手中的聖旨便一分為二,蕭天玦高空一拋,聖旨便如碎片一般緩緩的落了下來,等全部掉在地上的時候,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沐老賊心中大駭吼道:「蕭天玦,你竟敢藐視皇上?你想抗旨不尊嗎?」

蕭天玦冷冷的掃了一眼沐老賊然後冰冷的語氣如十殿修羅一邊說道:「藐視皇上?本帥還想說你假傳聖旨呢?那上面蓋得明明不是皇上的大印。」

沐老賊一聽忙狡辯說道:「你瞎說,那怎麼不是皇上的玉璽大印?你們遠在京都所以不知道,如今的當朝天子,乃是三皇子蕭鈺。先皇已經退位讓賢了。」

「退位讓賢?」秦老將軍這會兒也走過來插嘴說道:「恐怕是謀朝篡位吧,老夫只認得皇上的大印,什麼三皇子蕭鈺,狗屁!老子勸你還是早點離開的為好,否則休怪老子將你丟出去。」

沐老賊指著蕭天玦和秦老將軍他們的面部,手指有些顫抖。想了想說道:「好,老夫好漢不吃眼前虧,蕭天玦你最好想一下,老夫這麼做也完全是為了你好,如今北疆有意求和,皇上念蒼生百姓,不想再讓戰事繼續下去,唯恐百姓遭殃,可你卻不念百姓之苦一意孤行……」

沐老賊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蕭天玦冷冷的打斷了,「擾亂軍心者理當處斬。」說著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沐老賊見狀,一臉驚恐的說道:「你……你想做什麼?老夫勸你不要亂來……我……我可是朝中重臣,而且老夫的五萬精兵就在軍營外。老夫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就不怕內亂嗎?」

蕭天玦忽然冷笑一聲,拔出手中的長劍,冰冷而凌厲的劍直指沐老賊的脖頸處說道:「你通敵叛國,這是罪有應得,五萬精兵又怎麼樣?本帥絕不會放在眼裡。今日本帥就殺了你,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他說著舉起長劍剛要貫穿沐老賊的喉嚨,卻看到帳外忽然閃進來一個人影,以最快的速度將沐老賊帶離了出去。

程凌昊和秦老將軍目瞪口呆的看著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喃喃的說道:「好快的速度,究竟是什麼人救走了姓沐的?」

蕭天玦皺了一下眉頭,一臉冰冷的表情看著剛剛兩個人消失的背影,他若是沒看錯的話,剛剛救走沐老賊的應該是那個女人身旁的鬼手,可鬼手的武功怎麼會精進了那麼多?難不成也是因為血兵的關係。

沐老賊回到自己的軍隊裡面,命令士兵原地紮營,營帳就設在蕭天玦營帳的對面,等營帳紮好之後,沐老賊走進去一拍桌子大吼一聲說道:「真是豈有此理,他竟敢對老夫出手?他剛剛竟敢殺了老夫?」他一邊說著一邊眯著眼睛,用最快的速度寫了一封密信,交到自己的親信手中,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道:「這封信你務必要親自交到娜塔公主的手裡,這關乎我們的命脈,你知道了嗎?」

那親信點了點頭,說道:「屬下知道了,定不辱命。望將軍放心。」說著便轉身出了營帳。

程凌昊看著那些將扎在自己軍營對面的營帳跟蕭天玦說道:「這樣下去也總不是個辦法啊,他們的營帳離我們如此的接近,即便是我們有任何的行動,肯定會被他們發現的。」

蕭天玦半眯著眸子,摸了一下下巴說道:「命人嚴密監視對面軍營的一舉一動,哪怕是只蒼蠅,我也要他們飛不出去。」

程凌昊點點頭,便吩咐下去了。

天色越來越晚,蕭天玦的營帳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報告將軍有重大發現。」

蕭天玦還在看兵書,一點睡意全無,聽到外面的聲音之後淡淡的說道:「進來吧。」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兩個侍衛壓著一名黑衣人走了進來,上前給蕭天玦施了一禮之後說道:「主帥,這是屬下們在要道上擒獲的賊人,看樣子倒像是我們南明國的人。」

蕭天玦走到那人身邊,親手揭下了他的面巾,冷冷的說道:「這是沐老賊身邊的親信,說吧,他派你幹什麼去了?」

那黑衣人頭一偏,大有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蕭天玦見狀鄙夷的輕笑了一聲說道:「你不說也沒有關係,給我搜。」他的一聲令下,那兩個侍衛便將這個黑衣人的身上都搜了個遍,然後搖搖頭說道:「主帥大人,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蕭天玦死死的盯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見他眼裡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邊,見他始終抬起頭望著別處,蕭天玦一把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他的黑髮也跟其他人一樣高高的挽起束在頭頂上,髮髻上還用一塊黑色的布巾包著,蕭天玦揮起劍一把斬掉他的髮髻,他的頭髮鬆鬆散散的披了下來,從頭髮裡面掉出來了一個小紙團。

那黑衣人見紙團掉落了出來,忙要過去撿卻被蕭天玦一腳踩斷了手腕,他痛苦的尖叫了一聲,然後一臉驚恐的看著蕭天玦彎下了腰將紙團撿起然後打開。

只見上面是沐老賊親筆寫給北疆娜塔公主的書信,他竟然要通敵,率兵反過來攻打南明,裡應外合,而他的條件竟然是當皇帝,會向北疆國每年繳納稅金和進貢。

蕭天玦一見,兩鬢的青筋暴起,一拳狠狠的砸向了那個黑衣人,聲音冰冷且狂躁的說道:「我南明國的男兒在戰場上流血不流淚,可是你們卻要裡應外合殺我自家人,你們竟然要將這大好的河山拱手送給別人?當真不可輕饒。」說著便大吼一聲命人將這個男子拖了下去,處以極刑。

這個時候秦老將軍和程凌昊兩個人也聞聲走了進來見狀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我剛剛聽說咱們的侍衛在要道上抓住了刺客?剛剛拖出去的就是那個刺客嗎?」

蕭天玦搖了搖頭,將沐老賊寫給娜塔公主的那封密信遞到了秦老將軍的手中,等二人輪流看完了之後,紛紛都是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秦老將軍更是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桌子立馬分成了兩半,怒道:「他媽的,老子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這個沐老賊卻要通敵叛國,當真是罪不可恕,他是不能留了。」

程凌昊也點點頭說道:「是啊,可是他現在已經回了軍營,而且身邊又有高手保護,現在若是殺他可不算太容易了。」

秦老將軍一聽程凌昊的分析,頓時蔫了下來表示贊同。「天玦,依你之見該怎麼辦?」

蕭天玦閉上眼睛想了半晌說道:「我和大哥夜襲,外祖父在這裡坐鎮,我去引開那個高手,大哥你有辦法將沐老賊帶回軍營嗎?」

程凌昊堅定的點點頭說道:「這個你放心吧,只要你把那個高手引開,區區一個沐老賊還不在話下,否則這些年我豈不是白練了?」

秦老將軍一臉正色的說道:「即便是如此,你倆也萬不可大意知道嗎?」二人點點頭之後,便著手去準備了。半個時辰之後,兩個人悄悄潛入了沐老賊的軍營。

許是因為同是南明國的侍衛,不擔心會有人偷襲,守衛並不是特別森嚴,蕭天玦和程凌昊找到了沐老賊所在的營帳之後,蕭天玦的一出現果然引起了鬼手的察覺,整個人瞬間從營帳內沖了出來,蕭天玦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而是沖著程凌昊點點頭,快速的往軍營外面跑去。

程凌昊一路小心翼翼的摸索著進了沐老賊的營帳,因為有鬼手在他並不擔心,所以這會兒睡的正熟,當他察覺到有人進來的時候,程凌昊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大刀,一刀柄便砸向了沐老賊的腦門上,沐老賊還未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程凌昊又小心翼翼的將他背出軍營,快速的趕回自己的軍營。再說蕭天玦將鬼手引到了一片樹林中,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鬼手說道:「想不到竟然能在這裡碰到你。」

鬼手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故意將我引出來?」

蕭天玦笑道:「那又如何?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武功竟然能精進到如此地步。」

鬼手看著蕭天玦笑的有些鬼魅,說道:「這還得多虧了你,這也是我來這裡的目的,主子告訴我,務必要將你的血液抽干。」說著不等蕭天玦反應過來便攻了上去。

幸好蕭天玦的身手不凡,不然這會兒腦袋早已搬家了,等他看清楚的時候,就看到鬼手手裡面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件兵器,看上去向骨頭又不似骨頭。可是卻異常的鋒利。

蕭天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根本就無心戀戰,做了一個假意攻擊的動作向前跑去,只是剛要到鬼手面前的時候,整個人卻消失不見了。

鬼手心下大驚,他甚至都沒有看清蕭天玦是如何離開的,鬼手駐足原地好久才回過神,心裡不禁大駭,蕭天玦的武功竟然這麼高,以這種身法看,應該是在自己之上,看來硬碰硬絕對不行,也只有按照主子教他的方法去辦了。等蕭天玦回到軍營的時候,程凌昊已經將沐老賊綁了起來,又命人將他潑醒,見蕭天玦進來忙走過去查看道:「你怎麼樣?沒出什麼事情吧?」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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