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煮雞蛋

西子之所以會告訴李若寒這麼多關於傻根的事是因為他提議要到傻根家去煮雞蛋，「姐，我跟你說，我們可以到傻根家去煮雞蛋，等會我去跟他說要借他家的廚房用一下煮幾個雞蛋，然後等雞蛋熟了給他一個，反正他是傻子到時候我們不給他雞蛋，也沒什麼關係，你說姐我聰明不？」「就你鬼精靈的，不過我們要是借用了他家的廚房，這個雞蛋還是要給他的，你先別急，聽姐跟你說，我們用了人家的廚房，燒了人家的柴火，給他一個雞蛋作為報酬是應該的，我們不能因為人家智力低下就占人家的便宜，知道嗎？」「哦，知道了，給就給，省的讓人知道了說我欺負一個傻子」看著西子這一幅大人的樣子，李若寒真想捏捏他氣鼓鼓的臉啊，太可愛了。而傻根對於這兩姐弟的談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西子走到傻根跟前，用一副施捨，命令的口氣跟在一旁自己玩自己的人開口道：「喂，傻子，你在看什麼啊？我跟我姐姐要借你家廚房用一下，你快帶我們去你家把」但那人兒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完全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樣子，這下可氣壞西子了，直接上去推了一把傻根「傻子，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傻根被推得踉蹌了一下，回頭看她西子和李若寒一眼然後繼續自顧自的玩自己的去了，西子看傻根還是沒有理他，就要炸毛了，李若寒趕緊把他拉到身後，一邊用眼神制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動，一邊心裡吐槽道就你這樣左一個傻子有一個傻子的叫人家，我要是傻根也不鳥你，傻子也是有尊嚴的。然後蹲下去，看著傻根一直看著的那一群螞蟻，其實李若寒之所以一開始沒有說話就是想看看這傻根在幹什麼，然後找到和他說話的話題，不然對於這種長期沒有外人接觸，有可能有自閉症的人，人家是不會理你的，陪著傻根觀察了一會螞蟻，李若寒開口道「這螞蟻是在搬家呢！你看他們一群一群的從那邊把東西搬到這邊的這個洞里來，說明他們正在搬家呢！」「那螞蟻為什麼要搬家呢？它們原來的家不好嗎？」本來李若寒以為她要費很多口舌這傻根才會開口，沒想到她一說話傻根就接話了。「因為它們找到了更好，更大的，可以讓它們住的更好更舒服的新家，所以它們就搬家了」「哦，那是不是娘也是有了更好更舒適的新家，所以才搬去了新家，不要傻根和爺爺了？」傻根這話像是問話更像是自言自語，聲音很輕，但是李若寒還是聽到了，這輕輕的充滿委屈和受傷的低嚀就那麼強烈的撥動了李若寒心裡最柔弱的那根弦，突然地她就十分的厭惡那些傷害過他的人，所以她沒有多想的就說到「不是的，你娘不是因為找到了更好，更舒適的新家才不要傻根和傻根爺爺的，她是因為找到的那個新家沒有傻根現在的家好才不帶忍帶著傻根和傻根爺爺去吃苦,所以她沒有不要你，她只是太愛你了，不願你吃苦才不帶著你的」說完李若寒自己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這完全不是她的個性能說出的話，雖然她也是憐惜這個可伶的少年的，但是還不至於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麼讓她如此的反常呢？眼睛，對這少年的那一雙眼睛，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純凈，明亮一點雜質都沒有，在這少年回過頭看李若寒的那一眼，李若寒就有一種拚死也要守護那雙眼睛的衝動，所以她才會多事的安慰他，因為她不想那樣的眼睛里有了別的東西。「真的嗎？娘沒有不要我，她是怕我吃苦才走的，那你能叫我娘回來嗎？我不怕吃苦，我還會幹活，昨天我就幫爺爺喂小花，爺爺還誇我了，真的，對了，我還會打獵，我挖陷阱可厲害了，但是爺爺不讓我進山，你能去跟我娘說我想她了，我不怕吃苦，我不要糖吃，我只要她回來，我一直有在這裡乖乖的等她回來」李若寒看著少年那好像只要她拒絕，她就哭給她看的眼神，她就無比的頭疼，她上哪去跟他娘說這麼些話啊，但是又實在不忍心拒絕他，好在就在李若寒要一口答應的時候，西子在一旁聽了自家姐姐跟個傻子扯了一大推有的沒的就是沒有說到蛋的事，要是再讓姐姐這麼和這傻子聊下來，天都要黑了，於是拉了拉李若寒的袖子「姐，蛋」這時李若寒才想起來自己是要幹嘛來著，李若寒歉意的對西子笑笑，才對傻根說「傻根，你看我和我弟弟在山林里撿到了一些野雞蛋，但是我們沒有地方煮，你能讓我們去你家用你家的廚房煮一下雞蛋嗎？我們會給一個雞蛋給你的」「我不要你的雞蛋，我要你跟我娘說我要她回家，你要答應去跟我娘說，我就讓你用我家的廚房」額。。。李若寒只覺得冷汗淋淋，這傻子真的是個傻子，他不是裝的，有那個傻子會講條件的，還有他怎麼就確定她能跟他那老娘說上話，話說李若寒連他娘是那個爪窪國的生物都不清楚，怎麼跟他傳話去，剛被他那雙眼睛迷惑，多嘴說了那麼些話算不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在李若寒還在神遊的時候，西子這小屁孩已經滿口答應了傻根，說他姐姐一定會跟他娘說，等李若寒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在去傻根家的路上了，這下李若寒想要拒絕再也沒找到機會了，所以李若寒一路上不停的自我安慰：反正也不是我答應他的，就不算欺騙了。然後就跟著去傻根家裡，沒一會傻根家就到了，傻根家非常的簡單，就一間茅草屋，旁邊同樣用茅草搭了一間廚房，屋前面有塊很大的空地用籬笆圍起來算是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棗樹，樹下有一隻母雞帶著幾隻小雞正在覓食，沒有看見有其他牲口，傻根開始口裡的小花估計就是那隻母雞，因為它的毛是花的，在院子旁邊不遠處有一塊小菜地，也用籬笆圍起來，那裡面種了一些白菜，青蔥，還有幾顆辣椒，菜園子的旁邊豎了兩根木架上面橫了一根竹子，竹子上搭了幾件衣服，看來傻根爺孫兩的生活過的也是十分的清苦啊！但看傻根身上的衣服雖舊但卻沒有打補丁，想必傻根爺爺對傻根還是很好的，李若寒也沒有多看這個清貧的家，就進了廚房，抱了一點柴，生了火煮雞蛋，這廚房也是十分的簡單，灶台上除了鹽和一罐子油就沒有了其他的調料，李若寒看了一眼就沒再多看，專心的燒火煮雞蛋，而西子在一旁巴巴的等著，傻根卻是沒有進廚房，李若寒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沒一會雞蛋熟了，李若寒先給了西子五個，讓他先吃著，說要是吃不完留著明天再吃，自己則揣著4個雞蛋走到了正在棗樹下看著那幾隻大小*發獃的傻根面前，把兩個雞蛋伸到了他眼前，傻根疑惑的回過頭，似乎在想這雞蛋哪裡來的，看到李若寒時，趕緊把李若寒的手推開，急忙的說道「我不要你的雞蛋，你要跟我娘說，讓她回家，你答應的，不能反悔。」李若寒對這傻子的固執表示無比的無奈，所以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把兩個雞蛋放到他手裡「放心吧！你吃了我的雞蛋，我也會跟你娘說，你在家等著她回家，讓她回家的」「真的？」「真的，吃吧，我們一起吃！」李若寒舉起手裡的另外兩個雞蛋，然後把蛋殼剝掉，滿足的咬上一口，而傻根卻是吞吞口水，看一手裡會雞蛋，看一會李若寒，彷彿在確認她說的話的可信性，但是實在也抵不過雞蛋的**說了聲，「你答應了，我吃了你的雞蛋也會幫我叫我娘回家的」看到李若寒點頭，才高興的快速剝開蛋殼，慢慢把那個雞蛋消滅了，而李若寒在傻根消滅了一個雞蛋時，也把她自己的兩個雞蛋消滅掉了，還有點與猶未盡的感覺，實在是太久沒有沾過葷了，李若寒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在吃了兩個也雞蛋后感到這樣的滿足，所以看著傻根吃完一個雞蛋后，把另一個雞蛋放進衣袋裡，李若寒有點奇怪的問「你那個雞蛋要留著明天吃嗎？」「不是，我要留給爺爺吃。」李若寒看著眼前又一臉認真的看著那幾隻雞的傻根，突然的發現那個拋棄了他跟別人跑了的女人到底失去了什麼，這麼一個善良，純潔的人啊，那個女人怎麼就捨得拋棄啊？那個女人可知道在這小山村裡，還有這麼一個傻瓜在傻傻的等著她回家啊？看著少年那在夕陽下柔和的側臉，李若寒覺得是那麼的美，不禁的痴了，直到西子喊她回家她才回過神來，為了掩飾自己被一個傻子迷住的事實，她快速的回了西子，然後逃命似的拉著西子從傻根家跑了出去，而傻根在她身後大喊著讓她不要忘了答應他的，讓他娘回家，李若寒胡亂的答應了，就是加快了往回跑的速度，而西子雖然奇怪姐姐一臉通紅拉著她像有鬼追似的往前跑，但是也聰明的什麼都沒有問的跟著跑，知道發現前面的路不是回家的路才出聲道：「姐，我們這是要去哪？」李若寒想也沒想的回答道:「回家啊！」「但是這不是回家的路，我們家在村西邊，這條路是去村東的」李若寒停下來看著眼前的景物，尷尬的笑笑「額，跑的太急沒看清路，還好有你這個小鬼頭，不然姐姐都不知道要到哪裡去了。」說完討好的看著西子，西子無語的看著自家這個明顯不正常的姐姐，然後轉身率先朝李家的方向走去，在出山林前姐弟兩就把那沒吃完的把野果給藏起來了，所以他們也不擔心，就一路回到了李家，不過在快到李家時，西子塞了一個雞蛋給李若寒，就飛快的跑進李家，李若寒看著手裡的雞蛋默默地紅了眼睛，發誓一定要讓這孩子過上好日子。晚上躺在床上李若寒想著今天在傻根家發生事再次尷尬的紅了老臉，然後突然想起藏在衣兜里的野果子，然後翻出來借著月光再次研究了起來，在大膽嘗了一顆后，確定就是那山角子沒錯了，就高興的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