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督主愛種田
廁所的燈光有些暗,襯著白幽幽的牆壁有些陰森。
顧申打開水龍頭洗了個臉,他目光痛苦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實在想不通,前面幾天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薛玲單純可愛呢?
難道真像室友說的那樣,漂亮的女人都善於偽裝?
顧申忽然想起了薛玲當初跑到自己家裡要跳樓威脅的場景,他慘淡一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著了薛玲的道,徹底落入了薛玲的圈套中。
可是那又怎麼樣?
如今木已成舟,薛玲手裡還有他寫的保證書,難不成還要真把自己搭進牢里去才能擺脫薛玲嗎?
他又想到了薛慧,那個在最危險的時刻,奮不顧身擋在自己身前的小姑娘。
才那麼小?
怎麼就有勇氣這樣做呢?
顧申糊塗了,明明是親生的姊妹,怎麼會養出這樣兩個天差地別的兩個人來?
耳邊還傳來薛玲尖銳刻薄的聲音,有護士看不過去,走了過來不高興的說:「這位家屬,可別吵了啊,大晚上別影響病人休息。」
薛玲見護士身上有種自己沒有的氣質,心裡不太舒服,挑了挑眉:「你管得著嗎你?這醫院是你家開的啊?我說幾句話,和自己男朋友吵幾句嘴關你什麼事兒了?」
護士久經歷戰,只說了一句話:「再瞎嚷嚷,我就讓保安把你叉走!」
薛玲一聽有點有點怕了,倖幸收聲兒靠在牆上低聲罵人。
顧申在廁所門口聽了個全,心裡可算明白什麼叫吃軟怕硬的貨色。
他嘆了口氣,從廁所門口走了出來。薛玲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提高聲音道:「捨得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掉糞坑裡了呢。」
顧申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薛玲!」
「喲呵!」薛玲見他敢這樣和自己說話,揚了揚手裡的保證書,得意洋洋的說:「怎麼,不怕我把你告警察局去?」
一說到警察局,顧申就想到了顧中天。
他始終沒想到他們兩兄弟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他苦澀一笑,低聲道:「薛玲,我和你的事兒,其實你心裡門兒清。你真覺得是我強了你?」
薛玲見他這樣好像反應過來似的,強撐著底氣梗著脖子說:「那又咋樣?反正我認定了你qj我,我就告您qj我!」
說道這兒,她表情一狠:「你是不是真反悔了?你別忘了,我和你睡了一覺,我這肚子里說不定已經有你的種了!」
「什麼?」顧中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樓梯門口,滿眼不敢相信的看著薛玲:「你和他睡了?」
薛玲見是他,神色有些不對勁兒:「那……那又怎麼樣?我們就是睡了,你管得著嗎你?」
顧中天雙眼直愣愣的,猛然抬頭,死死瞪著薛玲:「你這不要臉的臭三八,前幾天還在床上說要和我過,轉眼你就爬上別人的床,你真TM不要臉!」
男人什麼都可以忍,唯獨被帶綠帽子這事兒忍不了!
顧中天揚手就給了薛玲一巴掌,雙眼冒火:「你這個sao貨,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不姓顧!」剛從局子里出來,顧中天也管不了那麼多,心裡就直想眼前的女人大卸八塊,給沉到池子里喂王八。
「啊,你敢打我!」薛玲被顧中天打的火氣衝天,曲起十根手指頭就要去撓顧中天的臉:「你反了,你竟然打老娘!」
平時顧中天在薛玲面前那慫的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薛玲早就被他養的脾氣衝天。哪裡忍的了顧中天這架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上去,張爪就撓,對著顧中天那是又踢又咬的。
顧申見兩人不顧場合,在醫院的走廊上打的難分難捨。心裡著急,連忙大喊:「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他喊的大聲,打架的也打得瘋魔。
走廊上亂成一團,這響聲直接驚動了醫院裡的護士和病人,都齊齊跑出來看熱鬧。
顧申見狀,一咬牙,衝上去就要分開兩人。卻被薛玲飛來的一腳提在襠下,他捂住下身蹲在地上,疼臉色青白:「你們……別……打了……」
「顧申你的賬老子呆會兒在和你算!」顧中天直接把薛玲按在地上,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薛玲被掐的窒息,手腳亂蹬。
護士看快要出人命了,連忙讓保安來把兩人拉開。薛玲卻乘著這機會穿著高跟鞋的右腳有狠狠地踢在顧中天的襠下,顧中天痛的走火入魔,直接一個臂力把薛玲從走廊甩到出去。大家眼睜睜的看著薛玲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一團殷紅的血跡順著薛玲的大腿根出流了下來,空氣中立馬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噁心味道!
「天啊,這是流產了!」護士見狀不妙,連忙跑下去扶起薛玲:「保安,快,送急救室!」
顧申和顧中天都傻了,怎麼懷孕了?怎麼流產了?
眼睜睜看著薛玲被保安抬到急救室,顧中天這才反應過來,大吼著往裡面沖:「薛玲!」
護士把他攔在門外:「在外面等著,別耽誤搶救!」
顧中天眼睛瞪出紅血絲:「孩子呢?孩子咋樣啊?」
護士嘆了口氣,輕聲安慰道:「別著急,等我們搶救了才知道。」她的目光從顧中天和顧申兩人身上劃過,小聲道:「你們千萬別慌張,耽誤了搶救時間,有了消息我立刻通知你們。」話落,帶著口罩進了搶救室。
顧中天腦袋都是懵的,喃喃自語道:「薛理玲有孩子了?她有孩子了!孩子……沒了!」他無力的從牆上滑落在地上,兩眼無神的看著搶救室,表情似哭非哭,別提有多瘮人。
顧申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她有孩子了?孩子……不是我的!」吐完這句話,也無力的從牆上滑落在地上。兩眼緊緊盯著搶救室,表情帶著七分解脫又帶著三分意味不明的複雜神情。
「嘖嘖……這真是好一出狗血的劇情。」小青吐出蛇信子:「簡直比戲本子里寫大白懷孕被擒,還要狗血!」
青澤也是一臉嚴肅的趴在顧長溪肩膀上:「現在這情況該咋辦?」
顧長溪表情淡漠:「等著。」
還沒過去五分鐘,護士就走了出來,表情特別耐人尋味。
顧中天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護士撲了過去:「護士,護士,我孩子保住了沒?」
「什麼孩子,是月經來了。」護士一邊說一邊取下口罩:「嗨,白擔心一場!」
顧中天傻了:「沒孩子?」
護士點頭,看了顧中天一眼才說:「你們想要孩子,可要好好醫一醫,不然這輩子甭想要孩子了。」
顧種田又傻了:「這是咋回事兒。」
「你們今天運氣好,剛才急症的醫生是美國留學回來的婦科專家。他剛才大概的檢查了,這姑娘以前打過好幾次胎,落下了病根,可能引起了宮頸損傷和盆腔炎。你們剛才看到的血跡有一大部分是以前沒刮乾淨的胎盤,留在肚子里成了壞血,這次連著月經一起流出來了。」
顧中天徹底傻了?薛玲打過胎?
他和她在一起這麼久,他怎麼不知道薛玲打過胎?
護士見他臉色蒼白,好心安慰道:「好好醫,或許還有機會懷上。」
顧中天心下五味雜成,不知道是想死還是想活的感覺。
顧申站在一旁聽了全部,見護士要走,連忙上前拉住她,臉色通紅的看著護士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護士見他長得斯文好看,也不生氣,就和氣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顧申低著頭,臊的全身通紅,過了好久才聽到他小聲道:「那……那……那……剛才你們檢查的時候,能看出來她今天和別人……上過床嗎?」顧申也不知道自己為嘛會這樣問,可是看護士專業知識這麼懂,他總要問問才覺得心裡踏實。
護士年紀也不大,但看顧申這樣,還是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這笑的簡直讓顧申無地自容,過了一會兒,那護士才抬頭看著顧申,見他面上雖然臊的通紅,可固執的抿著嘴唇,很想知道這件事。
護士想起自己剛才值班的時候聽到的對話,心裡有了個大概了解。她覺得自己大概能幫助眼前這個秀氣的男學生,就正色說:「男人和女人上床之後,jing液一天之內都能檢查出來。但患者今天失血過多,倒是看不出來有沒有和人上床。」
顧申聽了這話,心裡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麼?
明明腦中都有那麼清楚一段記憶,他偏偏還想自欺欺人。
他苦笑,可真是天大的傻瓜啊!
護士見他這樣,不免安慰道:「男人和女人有沒有上床,不一定非要從女人身上來了解呀。」說道這裡,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道:「你們男人和女人做那事兒的時候,也會分泌ti液,你難道不能從自己身上看出來嘛。」
顧申似懂非懂,自己身上怎麼看出來?
啊,今天下午他醒的時候,除了沒穿衣裳,身上乾乾淨淨的啊。
他忽然恍然大悟,薛玲說第一次給了自己,雖然床單上有一攤紅色的血跡,但自己身上又沒有護士說的ti液,還有薛玲以前打過胎的事情,瞬間組成了一串清晰的思路,顧申覺得自己大概懂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