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若你能做到，你便為師！

輪脈！輪脈！輪脈！

凶雞一連驚呼了三聲，原來，楚玄讓它爆的目的，不懼它毀的目的，就是要破福地而新生輪脈！

可它卻要用這一點來威脅楚玄，這怎麼威脅得了？

沮喪！

如同狂風，席捲在它的殘魂里，似要將它最後一點存在，都要給撕得粉碎！

不僅僅是因為楚玄的強大，還因為楚玄的那股狠勁兒。

遇到困難的時候，楚玄想的不是逃避，不是閃躲，更不是屈服，而是迎難而上，哪怕前方就是毀滅，也要上，也要衝，且要在艱難困苦中成長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

別人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楚玄不僅行了，還去斬了虎，喝了虎血，吃了虎肉。

這樣的意志，即使是沒有涅槃秘技，楚玄也將闖出一片天地；有了涅槃秘技，那就是如虎添翼，大殺四方，縱橫天下。

如果當初它堅持拼下去，會不會沒有後來的封印？

如果那一戰，像楚玄這麼狠，贏的會不會是它？

凶雞不斷地問著自己，三問之後，凶雞沮喪氣息蕩然無存，頹廢模樣不見絲毫蹤影，凶雞聲音前所未有的鄭重，「楚玄，你給我上了一課！」

「你是要準備交學費，拜我為師了？」

楚玄的逆轉之涅槃秘技，已如離弦之箭，帶給凶雞層層疊疊、浩浩蕩蕩的毀滅威壓。

若是在此之前，楚玄這樣的話，這樣的動作，定會讓凶雞破口大罵，氣得翻天覆地，可在這一刻，凶雞卻是安安靜靜的吐出一句，「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

楚玄傻了，他不過隨口一說，凶雞竟說有可能！

這畫風轉變得太快了吧！

凶雞是什麼樣的存在？

它能喚日！

它知道梧桐秘技！

它知道天地大拘手！

它還知道九鳳老娘們兒，知道很多老不死的存在。

可以說，它胸懷三千元技、秘技、元訣、陣法、陣印，還有很多久遠的，不為人知的，甚至就是書上都沒有記載的秘密。

不得不說，凶雞有狂的資本，有大爺的實力。

雖然他一直和凶雞頂著來，貌似還大佔了上風，將凶雞壓得死死的，甚至是可以將凶雞給殺死，但是，他一直沒有忽視、小瞧過凶雞，哪怕是此時此刻，落入了絕境當中的凶雞。

因為楚玄很清楚，他能打敗凶雞，是因為凶雞剛破封印而出，實力弱得不行，毫不懷疑，如果他遲個幾天，甚至是一天碰上凶雞。

只怕，凶雞一聲就能吼死了他，他根本沒有施展靈魂龍捲的機會，更別說琢磨出逆轉的涅槃秘技！

就像楚玄現在這般強勢，也是重視凶雞的一種表現。

正因為如此，當凶雞冷靜說出那幾個字時，楚玄才會發傻，才會震驚！

凶雞笑道：「想不到你也有震驚的時候，我以為你永遠也不會震驚呢！不過，現在的你，想讓我拜師，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就說沒這麼簡單吧！」

「當然，大爺是喚日的存在，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成為大爺老師的嗎？」

「來，把你的條件擺出來聽聽！要是我真做到了，以後走出去，說那個能喚出太陽的雞是我的徒弟，那將是多麼的威風。」

「說是條件，不如說，我跟你打個賭！」

「我最喜歡打賭！」

「如果你靠自己之力踏入輪脈，並且就是這一次，那麼，你便贏了，就有了當我老師的初步資格！如果你做不到，我助你踏入輪脈境，但是，你要放我離去！」

「凶雞大爺，你打的算盤很好嘛！無論怎樣，你都沒有損失，還藉此擺脫了毀滅的險境！而且，就算我贏了，也只是初步，天知道初步離真正之間的距離是多長！」

「距離多長，由你來把握！你不是吞了我一半殘魂嗎？不是可以感覺到我其他殘魂的存在嗎？那等你找齊我所有殘魂的一天，你就是我的師。」

「好算計！」

楚玄贊道：「用一個師父的名頭誆住我，讓我幫你當苦力！等我找完你所有的殘魂，讓你融在一起，那會兒的，不是要拜我為師，而是要弒師吧？」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你要比我，還比我強得多的話，我弒不了你，不就不得不拜你為師了嗎？」

「那我要你這樣的學生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就算你很強，但是，有很多東西是你不知道的，比如寶藏，比如往上之路，比如生存之路，這些我都知道，我是你學生了，自然就會告之於你！並且，你踏入輪脈境，過了第一關，我就能回答你三個問題！」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就玉石俱焚吧！」

凶雞說得很平淡，一點憤怒的味道都沒有，可楚玄卻凝重起來，如果凶雞是跟之前那樣吼著說出來的，他一點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它這麼冷靜的說出來，顯然是真的下定了決心，是不成功便成仁！

凶雞繼續說道：「我的這部分殘魂毀滅掉，並不能讓我真正的毀滅，但我會變得殘缺，想要恢復到以前的實力，會花更多的時間，更多的功夫，甚至有可能永遠也回不到巔峰時刻！這也是先前我一直捨不得毀滅，寧願捨棄一半殘魂，也要逃出你靈魂龍捲的原因之一。

老實說，我從來沒想過要真正的毀滅掉這部分殘魂，哪怕是剛才我吼得那麼凶，威脅那麼濃，目的仍然是為了存活下來！

可是，你的話，如暮鼓晨鐘，敲醒了我！我淪落這樣的地步，就是少了一顆大無畏之心，我看起來什麼都不怕都不懼，實際上，我太在乎自己！因為在乎，所以少了無畏！做不到無畏，所以我才僅僅只是喚出太陽，而不是上了太陽！同樣，因為沒有大無畏，那一戰，我輸了！

你讓我明白到這一點！我不想再膽小下去！我要改變自己！就從這一刻開始，從你開始，踏上無畏之路！你不願，你不賭，你想毀滅我，那麼，就如同你所說的那樣，一起爆吧！」

聽完這些話，楚玄更加無語了，原來是他點醒了凶雞。

確實，他就是看出凶雞做不到捨棄一切的無畏，才對它的威脅渾不在意。

但現在不一樣了。

凶雞悟了，它說要爆，那便是真的！

恐怕也是因為這一點，凶雞才會說出也不是不可能拜他為師的話。

天知道，一隻能坦言自己缺點，一隻能勇於面對，一隻能無畏無懼的凶雞，將來會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上了太陽？

怎麼個上法？

楚玄驚訝之後，體內熱血沸騰了起來，戰意衝天，「你要賭，那便賭！不就是輪脈境嘛，我踏定了！做好拜我為師的準備吧！」

「你能做到，拜你為師又何妨！」凶雞完全冷靜下來，頗有點不悲不喜，不憂不樂，管他雲聚雲散、花開花落，我自寵辱不驚的味道。

快快一番對話下來，楚玄的穴竅已經毀到第七十八顆了！

這還是凶雞收手的原因。

要不然，早毀到第八十一顆，天馬行空大福地也崩個乾乾淨淨了。

可即便如此，穴竅的毀滅也在繼續，留給他重建輪脈的時間，不多了。

還有三顆穴竅的毀滅時間。

楚玄沉心靜神，想著他助江自流大長老重建輪脈時的經歷。

滅福地，而生輪脈。

如何生？

總不可能無緣無故鑽出來吧，總不會與穴竅、與福地無關吧？

要是無關，開闢穴竅做什麼？直接凝聚不就行？

那說明，肯定和穴竅有關！

還必須是穴竅毀滅后的東西有關！

大樹燃燒之後，留下的是灰燼！

石頭毀滅之後，留下的是塵土！

寶劍毀滅之後，留下的是屑渣！

……

穴竅毀滅之後，留下的又是什麼？

楚玄在七十八個穴竅毀滅的地方，掘地三尺一般，來來回回找了好些遍，硬是沒發現有什麼東西存在！

空的！

好像從來沒有穴竅存在過一般！

雖然大樹、石頭、寶劍毀滅后的東西，是灰燼、塵土、屑渣這類無用的，可人家畢竟還有，他的穴竅，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剩下。

怎麼會這樣？

楚玄百思不得其解，總不可能無中虛有吧？

第七十九顆穴竅毀滅了，只剩下兩顆了。

凶雞沒有嘲笑，只是靜靜看著。

楚玄不死心，運轉「天地同呼吸」，調動數十萬縷精神力，在剛剛毀滅掉的第七十九顆穴竅裡面，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找著。

可是……

還是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啊？

吞了凶雞的一半殘魂，感知力超乎異常地強，為什麼一點都感知不到？

第八十顆穴竅，又毀了。

壓力、危機如潮水一般向楚玄湧來，包圍著，淹沒著，拍打著，還似玄陰之冰，凍著！

是的，就算打賭輸了，凶雞也能幫他，會助他踏入輪脈境。

但是，這樣的輪脈境，他寧願不要，不踏！

再說了，凶雞剩下的這一點靈魂，他也不想放！

就在這時，第八十一顆穴竅，即將毀滅。

條件反射地，楚玄要施展涅槃秘技，將第八十一顆穴竅恢復，給自己多爭取一點時間，可想到凶雞在賭約當中提的要求，楚玄忍住了。

他拼了命的去感知，一秒，兩秒，三秒……

仍，一無所獲！

最後一顆穴竅的毀滅，似乎，無可阻擋了！

天馬行空大福地，就要毀了？

賭約，就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