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實兵對抗15
「那是不是我答應回去,演習結束后就能留下來?」許忠義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道。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能幫我們攻佔茅荊壩,一切都好說,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好說了!」劉參謀道,「這土匪上山入伙,也有納投名狀的規矩,這你應該知道的。」
許忠義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張臉糾結成麻花了。
「怎麼樣,要不要我再給你幾分鐘考慮一下?」劉參謀看著許忠義說道。
「長官,我要是死了,你們能發撫恤金嗎?」許忠義問道。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要是死了,能按照你們的標準給我發撫恤金嗎?」許忠義問道。
「為什麼要這麼問?」劉參謀感到奇怪。
「我聽說你們這邊的戰死的撫恤金是我們的好幾倍。我要是不幸死了。也能多得一些撫恤金。這樣我娘和弟弟妹妹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許忠義眼紅道。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孝子!」劉參謀感到意外。
「長官,我不是真的怕死,我是怕我死了,家裡老娘和弟弟妹妹就沒法活下去了,他們全靠我這點兒軍餉活著呢!」許忠義道。
「所以,你冒險想要跑到我們這邊來就是為了多掙點軍餉?」劉參謀問道。
「恩,弟弟妹妹都大了。我的軍餉被七扣八扣的根本不夠他們吃用,所以,我就動了歪心思,想跑到你們這邊來,可我們團軍規很嚴,一般的部隊人跑了,追不上也就不了了之,就算抓到了,只要不是在戰時,也能保住一條命。可我們團不行,抓到那是必死無疑!」許忠義道。
「這可是演習。你就算回去,也頂多是作為被俘人員處理,又不是當逃兵!」
「可是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這比當逃兵還要惡劣,也許他們現在不會殺我,可他們想要我死,太容易了!」許忠義道。
劉參謀點了點頭,他也在軍閥部隊呆過,這種情況不說普遍,但也是很常見的。
「所以害怕回去?」
「恩,我回去的話,他們肯定會盤問我的,萬一露出破綻,那我就死定了!」許忠義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為你編造了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只要你自己不露破綻,他們應該不會發現的!」劉參謀道。
「什麼?」
「許忠義,你聽著,昨天晚上你小解的時候因為天黑迷路了,不小心走進了深山,你遇到了野狼,你跟野狼搏鬥,把武器都弄丟了,白天你好不容易辨別的方向,回來了,你一身傷亡,一天一夜水米未進,昏倒在回來的路上……」
「長官,這樣能行嗎?」許忠義茫然的問道。
「只要你一口咬定這些,如果問到細節,你就推說餓的人都不行了,哪記得這些,還有,為什麼找了一天才回來,你就說,山路太不好走,明明看見在哪裡,可要過去,卻要走很遠的路,而且當時天黑,根本看不清楚路,跟野狼搏鬥,也不知道跑出去多遠……」
「長官,我明白了,您是想讓我進去給你們做內應,是嗎?」許忠義問道。
「不錯,茅荊把地形險要,強攻難度大,唯有裡應外合打開一個缺口才能順利拿下!」劉參謀點了點頭道。
「那我回去之後怎麼跟你們聯繫?」
「布谷鳥的叫聲你知道嗎?」
「知道!」
「三聲連續的布谷鳥的叫聲就是我們跟你聯絡的暗號,這個時候,你要在這裡把我們的人帶進去!」劉參謀指著簡易沙盤上的一個隘口說道。
「這裡之前守衛的三連二班,他們我都認識,但是現在就不知道了!」許忠義道。
「你認識最好了,因為這個隘口最險,他們一定不會覺得我們會從這裡突破,而且守衛力量相對來說比較薄弱,對你來說,難度也更低一些!」劉參謀解釋道。
「長官,我們在什麼時候進攻?」許忠義問道。
「這個現在還沒有定,總之,當你聽到三聲布谷鳥叫后,這就說明我們已經到達攻擊位置了,你必須在十分鐘內解決隘口的守衛,明白嗎?」劉參謀道。
「這……」
「有困難嗎?」
「十分鐘時間太急了,我未必能夠趕到。」許忠義道,「如果我的位置沒變的話,我會在這裡,而這個隘口到這裡就要走上五分鐘,而且還是順利的情況下,五分鐘內讓我解決九個人,太難了!」許忠義道。
「許忠義,我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話,但是如果你騙了我們,後果會如何,你心裡清楚的對?」劉參謀道。
「長官,我說的都是真話!」
「是嗎,最好是真的,否則我會在演習的規定時間內,不惜一切代價將你擊斃,你知道的,演習是允許戰鬥中傷亡的!」劉參謀盯著許忠義緩緩的說道。
「明白,長官!」許忠義額頭的汗水遏制不住的流淌了下來。
楊樹溝,藍軍指揮部。
安全部隊過來后,蘇小傑被移交,被俘的李部十八名士兵也被安全部隊全部帶走,包括老刀的屍體,
蘇小傑臨走之前那絕望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蘇戰,晚飯都沒有吃,將一個人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
「副營座,下面該怎麼辦,演習還繼續下去嗎?」
「說什麼話,演習導演組的命令你們沒看到嗎,演習繼續!」劉廷傑大聲道,「大家都振作起精神,我們還沒輸,我們還有時間,不能讓鐵血軍的人瞧不起我們,明白嗎?」
「可是,現在馬匪躲進了林子里,只要他們撐過剩下的時間,我們還照樣是輸!」二連長呂夏垂頭喪氣道。
「沒到最後一刻都不算輸,我們是蘇將軍一一挑選出來的,不能讓將軍失望,你們明白嗎?」
「副營座,他們人都跑了,難道讓我們滿山遍野的搜查嗎,這麼多的山林,就算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也做不到!」
「誰說要你們進山搜了,我們難道不可以想個辦法將他們逼出來嗎?」劉廷傑道。
「逼出來,怎麼逼?」
「放火燒山!」
「你瘋了,這山林大火一燒一大片,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是他們逼我的,如果他們真躲進山裡,那我們這些人想要將他們找出來,並且消滅,太難了,只有這樣做,才能將他們逼出來,再說我們也不全燒,圈定幾個他們最有可能存在的山林先燒,如果找到他們,剩下的就不用燒了!」劉廷傑眼中透露出一絲瘋狂。
「副營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真的把山林燒了,那這裡的老百姓怎麼辦,他們還要生活,我們這樣做太缺德了!」一連長喬貴堂氣憤道。
「那你說怎麼辦?」
「我不知道了,反正燒山就不行,山火一起來,那根本撲滅不了,太可怕了!」
「副營座,羅連長電報!」
「沒有發現?」
「副營座,什麼沒有發現?」二連長呂夏問道。
「我讓羅大志在關卡附近埋伏,但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馬匪的蹤跡!」劉廷傑皺眉道。
「馬匪不是躲進山林里了嗎?」
「山林里白天悶熱潮濕,蛇蟲鼠蟻眾多,晚上氣溫極低,如果有機會突破封鎖線,他們會鑽林子嗎?」
「這倒也是,可是這不是沒有發現嗎,難道是我們晚了一步,他們已經溜走了?」
「沒有,他們沒有馬匹,要是走大路,早就被我們攔截了,所以,他們一定還在我們的封鎖線之內!」劉廷傑道。
「副營座說的對,這麼一來,我們怎麼找到他們,難道真的要放火燒山?」
「我說的那是氣話,真要放火燒山,我們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劉廷傑道。
「哎,我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老鄉們不是養了獵狗了嗎,這獵狗的鼻子比我們的人要靈驗多了,他們不是把馬鞍帶走了嗎,只要咱們戴上獵狗,找到他們豈不很容易?」喬貴堂道。
「對呀,你說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腦子,太笨了,喬連長,你立功了,快,咱們去找老鄉,請他們把獵狗借幾條給我們!」劉廷傑興奮的說道。
「這麼晚了,老鄉們都睡了,會不會……」
「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明天一早咱們就進山,要是找不到人。輸掉演習,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劉廷傑斷然道。
「好,我去找老鄉借獵狗!」喬貴堂點了點頭。
「呂連長,你帶人再去檢查一下防務,未必查仔細了。這支馬匪的指揮官很不一般,這要是殺我們一個回馬槍,那可也說不定!」劉廷傑道,「我去看一下營座!」
「好的!」
茅荊壩,趙斌部。
「倒霉透了,又是咱們下來巡邏!」
「可不是嗎,聽說昨天晚上一支巡邏小分隊丟了一個人。說是半路小解,就再也沒回來!」
「會不會是被狐狸精勾引走了,聽老人們時候,狐狸精夜裡出來,她們專門勾引那些落單的男人……」
「胡說,這荒郊野嶺的。拿來的狐狸精,要有,也是野狐狸……」
「嗖……」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