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實兵對抗24
「是,是……」
「忠義,你這消失了一天一夜。就沒遇到什麼人?」
「人,這地方除了樹就是石頭,再不就是野獸,夜裡還有成群的野狼,你們不是看到我背後的傷了嗎,要是遇到人,我能傷成這樣?」許忠義道。
「忠義說的是,就算是遇到了紅軍。那看在友軍的份上,也不可能不管,最多抓去當俘虜,說不定還能享幾天福呢!」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要是擋了俘虜,就不能再回三團了!」
「不能回就不能回,當老子稀罕待在三團?」
「趙斌那個龜兒子把好好的一個三團都弄成啥樣子了?」
「小聲點兒。咱們鬥不過當官的……」
「趙斌一手遮天,這要是當了俘虜,咱們也許就自由了!」
「……」
「都別說了,趕緊吃飯休息。紅軍演習部隊隨時都可能發動攻擊,槍子兒可不長眼睛!」
「忠義,你是病號,跟我去醫務所,那裡有專門的病床!」黃班長對許忠義道。
「不用,班長,我是皮外傷,跟弟兄們在一起挺好的!」許忠義當然不願意去醫務所了,那就意味著他的行動失去自由,並且還在班長的監視之下。
「班長,忠義跟我們在一起,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大杆子瓮聲瓮氣的說道。
「大杆子,你知道什麼,忠義所說是皮外傷,可傷口破了,容易感染細菌,你看你們一個個髒兮兮的,忠義跟你們待在一起,傷口感染就麻煩了!」黃班長斥道。
「班長,我傷口都結疤了,沒事的,再說,我去醫務所那不是浪費資源嗎,還是把床位讓給那些需要的人吧!」許忠義道。
「忠義,你怎麼不聽話呢,這可是趙團座……」黃班長情知說漏了嘴,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好吧,既然是團座的命令,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許忠義裝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道。
「忠義,沒事吧?」大杆子憂慮的問了一句。
「沒事,團座這是關心我呢,我去醫務所,那邊還有病號飯吃,比跟你們在一起強多了!」
「忠義,我送你過去吧,你這一身傷,腿腳也不利索!」大杆子起身說道。
「不用,不用,就這麼一點路,我一邊走,一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們不要擔心我!」許忠義搖頭道。
「那你慢點兒,小心傷口!」
許忠義這一走,炮灰排的人許多人都沉默了,很顯然這趙斌不信任許忠義。
這紅軍方面又不是敵人,就算許忠義可能被俘過,他也回來了,也用不著這樣對人家?
擺明著是借這個機會要整他!
如果紅軍部隊攻佔了茅荊壩,雖說這也沒什麼,可總有人要被追究責任的。
這個不是演習導演指揮組追究責任,而是二旅內部肯定會有人要倒霉!
即便有演習有約定,那這個約定也只能對演習之時的約束,演習之後就沒有任何約束力了!
趙斌這傢伙這是在未雨綢繆,一旦沒能守住茅荊壩,就必須有人被追究,他肯定是有責任的,但如果有一個人能夠把大部分責任都承擔過去,他的責任不就小了嗎?
對於守住茅荊壩,趙斌的信心並不大,如果紅軍部隊連第一階段都通過不了,這不是擺了一桌的菜,要請的客人沒來,那不是鬧大笑話了嗎?
「班長,你說這紅軍什麼時候來?」許忠義一邊緩慢的挪動步子,一邊問道。
「我怎麼知道。不夠這演習第一階段時間快到了,他們要再不出現,這就算輸了!」黃班長道。
「那咱們藍軍的演習第一階段情況咋樣?」
「這我可不知道,也許跟紅軍差不多了,忠義,你操心這個幹什麼?」黃班長微微不悅的說道。
「我才不操心呢,就我現在這個樣子。打起來,也幫不了你們什麼,說不定還第一個擋了俘虜呢!」
「那除非我們敗了,你怎麼可能當俘虜?」黃班長道,「我們佔據地形優勢,易守難攻。紅軍演習部隊沒那麼容易攻上來的!」
「說的也是,咱們這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除了強攻,別無他法!」許忠義道。
「走吧,別操那份心了!」
「班長,我腿得不住勁兒,你過來扶著我點兒?」
「剛才說我扶你。你還不讓,現在可好,不行了,我扶著你!」黃班長怪道。
「剛才不是感覺還挺好的嘛!」許忠義訕訕一笑。
「對了,醫務所不是往那個方向嗎?」
「你失蹤后,團座調整了一下布局,醫務所搬到7號洞了!」黃班長解釋道。
「哦,是這樣。我還以為你走錯了呢!」許忠義道。
「夏軍醫!」
「這不是許忠義嗎,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那姓夏的軍醫瞅著許忠義,聲音陡然高了三分。
「讓狼崽子給撓了!」
「哪家的狼崽子這麼厲害,還能把你給撓了?」
「老夏,能別這樣說話行不,人看著呢,給我點兒面子!」許忠義臉色發窘道。
「行。給你老許面子,進去吧,我給你換藥!」那夏軍醫似乎跟許忠義不怎麼對付,剛才一通怪聲怪調的。明顯是諷刺挖苦的味道。
「我這只是小傷,就不麻煩老夏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身為軍醫,我有責任照顧好每一名士兵!」夏軍醫嘿嘿一笑,在許忠義背後重重的拍了一下,「你說是不是呀,老許?」
「是,是!」許忠義疼的呲牙咧嘴,可還的擠出一個笑容來!
「疼嗎?」
「還行!」許忠義額頭上出了一層汗珠。
「黃班長,你把人交給我就可以了,忙去吧!」夏軍醫沖黃班長道。
「夏軍醫,團座可是讓我……」
「團座那裡不用你交代,我去說,行了吧,快去!」夏軍醫一點兒都沒有把黃班長放在心上。
「這……」
「磨嘰什麼,老許又不是犯人,用得著看的這麼緊嗎?」夏軍醫不高興了。
「行,夏軍醫,忠義我就交給你了。」黃班長無奈之下,只有點頭答應。
「去,去,別再我面前晃悠,有多遠走多遠!」夏軍醫不耐煩的沖黃班長揮手道。
黃班長訕訕一笑,這夏軍醫是醫科大學的高材生,一來就進了特務團,軍銜就是少校,就連團座趙斌都忍讓三分,這人吃五穀雜糧,總有個頭疼腦熱的,可不得要找大夫?
更別說這軍人是高危職業,弄不好受個傷啥的,這夏軍醫醫術很高,誰敢輕易得罪?
這一次演習,夏軍醫也不是非要來,只是他自己向上面申請了,這才被安排加入進來。
「老夏,我都這樣了,你手下留情好不好?」
「少啰嗦,進去,我給你檢查檢查!」夏軍醫一把將許忠義推進了自己臨時辦公室。
「老夏,我這都是皮外傷,沒事的,就不勞煩你了!」許忠義忙忍著疼痛道。
「少說廢話,你脫不脫,不脫,我來幫你脫!」夏軍醫惡狠狠的瞪了許忠義一眼道。
「老夏,你看我這樣,連衣服都是班長幫我穿的,再說,醫護兵已經給我上了金瘡葯了,就不用麻煩了!」許忠義苦著臉道。
「昨天晚上我睡著了,你的傷是宋軍醫他們給你檢查的吧?」夏軍醫微微一笑。
「是呀,有什麼不對?」
「這晚上黑漆漆的,難免有些傷沒有瞧清楚,現在大白天的,光線充足,我再替你檢查一下。」夏軍醫笑眯眯的道。
「不,不用了,昨天晚上檢查的已經非常清楚了!」
「你脫不脫衣服,不脫,我可把團座叫來了!」夏軍醫威脅道。
「老夏,你真要檢查?」
「廢話,不檢查,我讓你脫衣服幹什麼,我對你可沒有一點兒興趣!」
「我可真脫了!」許忠義一臉認真的說道。
「脫,脫,快脫,別給老子墨跡!」夏軍醫手指著許忠義,不耐煩的晃動著。
「那我脫沒問題,這要是別人以為你那方面有問題,我可不解釋呀!」
「廢話那麼多,你脫不脫?」
「脫,脫,不過我這後背都是傷口,動不了,你幫我一下?」許忠義略微抬起胳膊,為難的說道。
「這是懶驢上磨屎尿多,等一下!」夏銘放下手中的病房記錄,慢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小心點兒,別給我弄的傷口開裂!」
「知道了,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夏銘軍醫不滿的嘟囔一聲。
「你,你是醫生,輕,輕點兒……」
「我說老許,你這是掉狼窩了了,怎麼弄成這樣,我告訴你,這些傷口要不及時處理,以後你這一身的疤!」
「疤就疤唄,男子漢大丈夫,誰身上沒兩道疤,再說了,這不是還穿著衣服呢,也瞧不見!」許忠義疼的嘴歪歪道。
「這鐵血軍下手夠狠的,你看這傷口,都快見到骨頭了!」夏銘一邊檢查一邊說道。
「他們又不知道你的存在,不然也不會做的這麼逼真了!」許忠義嘿嘿一笑。
「你沒把我說出去吧?」
「我是那種人嗎,上面那麼重視你,怎麼可能放你走,我這是迫不得已!」許忠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