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你女兒和邢縉都是我一把火燒死的!【大結局·終①】
「嚇,叫你跑慢點,你看,闖禍了吧。」
顧澤睿被嚇了一跳,拉著常勝將軍就往邊上躲。
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常勝將軍氣定神閑的哈拉著舌頭,忍不住嘟囔起那雙粉嘟嘟的紅唇,念念叨叨的嘀咕起來:「你整天就不給我省心,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送給元駒了……」
雖然顧澤睿嘴上這麼說,可是還是很擔心的上上下下給自家的常勝將軍檢查了一遍,確定它並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溲…
「夫人……」
司機面露狐疑的轉過身看向後座的夏禎媛,卻發現後者面容恍惚,還沒有等他將疑惑問出口,夏禎媛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
夏禎媛那本能的動作,來的太快,甚至待到她自己反應過來,才驚覺人已經來到了顧澤睿的跟前恧。
「哎,你是不是在跟我賭氣。」
顧澤睿低頭嘀咕著,突然發現一道暗影壓過頭頂,掩去了昏黃的路燈。
狐疑的抬頭,顧澤睿第一眼瞧見跟前的人是還是下意識的愣住了。
當然,跟前的人他自然是認得的。
畢竟是他從小叫到大的奶奶,雖然現在他找到自己真正的奶奶了,可是,重重說過,他應該學會尊重長輩,他一向自認為是男子漢,男子漢不可以斤斤計較。
「奶奶好。」
「……小蠻。」
夏禎媛的神色間閃過一絲的恍惚,隨即一片清明,她慢慢的在小傢伙的跟前蹲下。
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撫摸顧澤睿的腦袋,可是卻被避開了。
顧澤睿雖然可以禮貌的對待夏禎媛,卻還是不習慣這突如其來的親熱,所以,身體本能的做出了躲避的動作。
夏禎媛抬起的手臂微微的有些僵硬,面色雖然閃過一絲的愕然,卻還是迅速的收斂,扯了扯唇角並沒有強求。
「您還有事嗎?」
顧澤睿拉著常勝將軍的狗鏈子,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夏禎媛要離開的意思,可是沒想離開,卻也沒吭聲。
甚至連常勝將軍都不耐的對著「汪汪汪」的吼了兩嗓子。
「你媽媽也在這兒嗎?」夏禎媛輕輕的扯了扯唇角,思緒好不容易拉回,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瞧向顧澤睿。
對於顧盼生和傅越承的事情,她是知道的,關於顧澤睿是傅越承的兒子,這一點,她也在這些日子,了解的清清楚楚。
只是,曾經的她怎麼也想不到,一直被她嫌棄的孩子,會是她的外孫。
「我媽媽不在這。」
「……他們,對你好嗎?」夏禎媛遲疑了片刻,問道。
顧澤睿烏溜溜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稚嫩的聲音才響起:「好啊,他們都對我很好。」
「……」
「您要是沒什麼事,我就要走了,爺爺要是看見我把常勝將軍帶出來溜達,會生氣的。」
顧澤睿並不想和夏禎媛繼續聊下去,他雖然年紀小,可是他還是知道,當初夏禎媛這個奶奶有多討厭他,所以,哪怕她現在對他很和藹,可是這還是讓他很不安心。
畢竟,在他心底。
夏禎媛是和壞人劃上等號的。
「等等……」
「還有事嗎?」顧澤睿沒想到夏禎媛會將自己攔住,忍不住皺了皺小眉頭。
「夫人,您的電話。」
司機突然的出現,打斷了原本要開口的夏禎媛。
顧澤睿偷偷的瞄了一眼面前的畫面,拽著常勝將軍鏈子的手跩了一拽,在夏禎媛扭頭看向司機的當口,索性拽著常勝將軍就直接跑開了。
「汪汪汪……」
夏禎媛愣了一愣,看著顧澤睿直接逃開的背影,神色一閃。
「夫人?」
「誰的電話?」
夏禎媛拉回思緒,偏頭,視線落在了司機遞過來的手機屏幕上。
葉景朔,三個字,在手機屏上不停的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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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機場。
葉瑗媛低頭看著一直未接通的手機,心思沉甸甸的,剛想按再撥,邊上的一雙手卻快一步的按住了她的手掌:「快登機了,有事到了也一樣可以說。」
出聲的傅邢勛面容隱約的透這幾分憔悴。
葉瑗媛按掉電話,面容卻並沒有因為他的話兒有所好轉,傅邢勛雖然面色不好,卻是注意到了她面上的變化。
「是出了什麼事?」傅邢勛面上透這倦意,伸手揉了揉眉形,若不是葉瑗媛這幾天老是噩夢連連,說著要出國住一段時間,他其實並不太願意離開崇城,「要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我們可以改班機……」
葉瑗媛雖然過於蒼白,卻還是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沒事,不用改,我們走吧。」
「可我看你一直不放心阿城,真的沒什麼事情嗎?」
傅邢勛的伸手將她帶入臂膀內,輕拍她的背:「反正也不差這麼點時間,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阿城這個孩子,晚一點就晚一點吧……」
「不,不用!」葉瑗媛的面色一緊,聽到傅邢勛的話,下意識的打斷了他。
說完后,才發現傅邢勛因為她的情緒失控面露狐疑,連忙收斂了面色,快速的調整的狀態,將手臂環上男人的胳膊,掩去心底的慌亂,淡定的開口:「阿城那孩子,動不動就失蹤,過幾天就又蹦出來了,算了,我們還是走吧,我知道你最近因為我也沒怎麼好好休息,出去散散心也好。」
「嗯,那走吧。」
傅邢勛點了點頭,傅家這些兒女裡頭,傅邢勛算是性子最平和的一個,不過太過於平和,有時候甚至反而讓人覺得太過於軟弱。就像在面對葉瑗媛這個妻子上面,傅邢勛永遠是那個服軟的那個。
「……」
葉瑗媛正想著喝傅邢勛一同通過安檢。
就見幾名刑警突然將他們攔了下來。
原本還面色如常的葉瑗媛,看到面前的畫面,淡定的面容瞬間不復存在,下意識的拉進傅邢勛的手臂,眉心深深的蹙起。
「葉瑗媛是嗎?」
「我是,有什麼事嗎?」葉瑗媛眉梢微松,卻極力的保持鎮定。
領頭的一名刑警面色冷凝,上下打量了一番葉瑗媛,開口:「葉小姐,我們懷疑你和一起謀殺案有關。」
葉瑗媛原先故作冷靜,這一身見也徹底的變了臉色。
煞白的臉,讓她一下子懵了,卻還是咬牙開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名刑警見葉瑗媛如此,顯然面色也不好看,淡淡的笑笑:「葉小姐,邢家那邊已經報案,而且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和葉小姐你拖不了關係,還是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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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老太太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在做夢,待到看清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模糊的視線一點點的開始清明起來,她偏頭過。
郁老太太的手背上還打著點滴,手正被人握著,是一雙白皙而乾淨的手掌。
顧盼生一點點的幫她擦拭著手背,動作很仔細。
「阿笙啊……」
郁老太太的聲音有些隱隱的顫抖,老太太的漆黑的眸子映著顧盼生的臉龐,有幾分的濕意涌動。
「郁奶奶,你醒了。」
顧盼生聽到聲音一愣,抬頭才發現郁老太太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嗯。」
郁老太太眨了眨眼,聲音沙啞,顯然說的有些吃力。
她四下轉動了一下眼珠子,有些倦意的閉上后又睜開,顫巍巍的手掌伸手握住了顧盼生的手掌,握的有些緊。
「孩子……」
「郁奶奶,您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郁老太太搖了搖頭,看著她的神色飄忽了一下,揚了揚唇,笑笑:「扶我起來。」
顧盼生小心翼翼的將老太太扶起,又給她背後墊了幾個枕頭,郁老太太起身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顧盼生連忙給老太太順了順背,又倒了一杯水遞到了老太太的跟前。
郁老太太喝了小半杯才緩了下來。
顧盼生將毛巾擱下,郁老太太卻她招手,讓她再次的坐下。
「郁奶奶……」
「阿笙啊,有些話,我不說,我怕以後我機會說出口了……」郁老太太蒼老的手掌拉著她的手,眸子半垂,郁老太太如今的年紀,一頭白髮,話說歲月不饒人,在老太太的身上,越發有感觸。
「嗯,您說,我聽。」顧盼生點頭。
郁老太太抬頭瞧著顧盼生臉上的變化,唇角動了動,她心底有事情放不下,所以總覺得不安,可是有時候,偶爾夢見年輕時候的那般情景,醒來后也總免不了傷感一番,有些東西,就那麼迅速的流逝在歲月裡頭,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卻總也忘不掉,無關是一年,還是兩年,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
好似就在她的心頭扎了根似得,任由周圍人變了,景物也變了,可是有些愧疚怎麼也就抹不去。
郁老太太想到深處,眼眶中有什麼情緒便開始波動起來。
「阿笙啊,我給你講你母親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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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的弦月被雲籠罩,一片灰濛濛的,屋外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無聲無息的將屋頂濕了一大片。
顧盼生走出醫院的時候,整個人還沒有從郁老太太的話裡頭拉回來。
綿綿的細雨飄落在她額前的髮絲上,她卻恍然未覺。
直到——
一雙乾淨的手掌驟然從身旁探出,伸手將她額前潮濕的碎發拂到耳畔后。
傅越承的唇角微微的上翹,眼神溫和的落在她的臉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聲音在那一刻徒然響起:「怎麼了?」
他立在她的跟前,個頭有些高,而且比起身形並不高挑的顧盼生,更是高出了一大截,雖然顧盼生已經看過他無數遍,可是卻從來沒有今天這麼看過他,仔細的沒有一絲偏差。
視線從他的眉梢挪到他的眉心,一點點的,從鼻樑挪到他的唇瓣,下顎……
顧盼生有些獃滯,直到仰頭望著他的動作,有些生硬的不舒服:「你說一個母親為什麼會不要自己的女兒?」
「……」
傅越承瞧著她,並沒有吭聲。
顧盼生覺得有些冷,風拂過身邊,她凍得下意思的伸手環住了自己的身體。
一雙臂膀卻在這時,將她圈入了懷中,很炙熱,他的體溫比她高出很多。
顧盼生偏頭看他,可是因為臉埋入了他的懷抱中,抬頭卻根本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剛硬的下顎。
「回家嗎?」
頭頂,是男人一如既往的聲音。
「我想安靜一會。」顧盼生看不到他的臉,索性將整個腦袋埋入她的胸膛,手拽著他的襯衣,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般,矯情的哼聲,「你就抱我一會,就這樣不要動……」
只是,她的話音並沒有全落,身子卻是猛然一輕。
來不及反應,整個人突然被騰空抱了起來。
傅越承的動作沒有一絲徵兆,待到顧盼生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公主抱似得被男人抱在了懷中,抬頭錯愕的瞧著男人依然沒有變化的臉,只是瞧見他唇角噙著笑,似乎透著幾分對她剛才小姑娘撒嬌作態的不以為然。
「你是想安靜的在這吹吹冷風,然後害自己感冒,再傳染給我?」
男人的音調不大,剛好能夠讓她聽的清楚。
顧盼生沒想到自己說完后,男人的反應會是這樣子,也不怎麼的,臉就騰的一下子紅的透徹,支吾了兩下,抬起眼珠子瞪了一眼抱著自己直接走向車的男人。
「你……你是老頑固啊。」
「……」
「我心情不好,你也不能讓這我一點。」
見他不吭聲,顧盼生頓時有些生氣。
傅越承唇角噙起一抹笑,將她放下,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
顧盼生被動的看著男人打開車門上車,又啟動車子這一系列的舉動,頓時有些氣惱起來。
十八歲的時候,怎麼看這個男人,都覺得他是一個樣樣都好的男人,可是今天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他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人了呢。
顧盼生想的多,便鬱悶的不行。
「你是不是後悔娶我了?」
顧盼生見他開車也不吭聲,頓時跟炸了毛的刺蝟似得,一臉惱怒的瞪著傅越承。
傅越承偏頭看她,那一臉小媳婦受委屈的表情,最終還是讓他有些忍俊不禁:「我能後悔什麼,後悔我娶了一個看似乖順的像綿羊的老婆,結果發現是一隻會咬人的小野貓?」
「你……」
顧盼生的臉刷的一下紅的更加徹底。
只是,她沒有開口罵他,只是盯著他瞧,望著他的側臉,顧盼生卻一時又笑不起來。
郁老太太的話就像是跟針一樣扎了她以下,扎的她整個人都有些麻,哪怕過了好些時間,她依然感覺到那紮下去的瞬間,那股疼痛感,強烈的讓她無措。
「郁奶奶說,我母親是……」夏禎媛。
這三個字,顧盼生明明做好了準備,卻還是戛然而止。
傅越承的面容漆黑的融入在夜色里,偶爾透過車窗投射而入的昏黃的燈光,照射出他一層不變的面容。
在顧盼生那「母親」兩個字響起的時候,傅越承的眼底卻是有意思波動閃過。
沉默的車內,好半晌,終於聽到傅越承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要是你不想認,也沒關係,有我就夠了。」
這樣的話,從傅越承的口中說出,並不是情話,而是一種保證,就好似他會一輩子陪著她一樣的保證。
顧盼生原本還猶豫著要不要說,聽到傅越承的話后,愣了一愣。
他知道。
而他的態度,讓顧盼生今天晚上混亂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突然就平靜了。
夏禎媛是她的親生母親又怎麼樣。
她已經成年,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孩子,她的存在,根本改變不了她的生活,當初她的冷漠和厭惡,她既然能坦然的對待,現在又有什麼必要去耿耿於懷。
她不是十歲的小姑娘,已經不需要母親的愛護,現在的一切,沒有夏禎媛,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
顧盼生想通了,想明白了,下意識的偏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突然鬆了一口氣。
幸好她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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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崇城的公安局,卻是另外一番情景。
葉瑗媛的手上被套上了手銬,她的面色蒼白如蠟,外邊的傅邢勛卻面色不好的在發脾氣。
直到葉景朔和夏禎媛一同出現在了公安局的門口。
「姑父……」
葉景朔適時的出聲,打斷了正要在局內發飆的傅邢勛。
「景朔,你怎麼來了……」傅邢勛因為過分的激動,一時沒有看到葉景朔的出現,壓下怒意,才看到一同來的夏禎媛,一時有些愕然。
「我有些事情要問瑗媛。」
夏禎媛對傅邢勛其實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因為在她的心底,傅邢勛其實和葉偉淵是一樣的人。
……
「等等……」傅邢勛反應過來的時候,打算將夏禎媛攔下,可是葉景朔卻快一步的將他擋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神淡淡的,沒有起伏:「姑父,你讓我媽好好的和小姑姑談談吧。」
傅邢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看著夏禎媛的背影,又想到這些日子,隱隱約約從葉瑗媛的語氣上聽出的端倪,面色一沉,忽的便沉默了下來。
……
夏禎媛被領入了探視室內,葉瑗媛坐在她的對面,看到她出現的時候,臉上劃過了一絲的愕然。
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你來了……」
夏禎媛打量著她,才幾天不見,葉瑗媛竟然看上去消瘦了一圈。
「當初是你抱走了我的孩子。」
葉瑗媛愣了一愣,隨即咯咯的笑著,笑到後來,眼淚也從她的眼角滲出。
夏禎媛沒有阻止她,任由著她笑,看著她笑的瘋瘋癲癲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好半晌,葉瑗媛突然便不笑了。
神色變得死沉死沉的,是一種近乎絕望的表情。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還要多此一舉來問我。」
「我要聽你親口說。」
「呵呵,親口說了又能怎麼樣?」葉瑗媛的眼底閃過一絲的憎恨,咬著牙,卻又鬆開,她盯著夏禎媛的面龐瞧,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卻突然忍不住發笑起來,「夏禎媛,別假惺惺的還在這裡裝模作樣了,你什麼都知道,我親口告訴你,你是要在這裡罵我還是打我?」
夏禎媛面色不變,卻陰冷的沒有任何一絲溫度:「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說。」
「好啊……」
「……」
「對,是我把你的孩子抱走,然後扔掉了,只是沒想到她們還活了下來,你肯定不知道,當初在景朔那孩子說喜歡上一個女孩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孩子還活著,沒有死絕,當時我還在想,其實景朔娶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你不是在嗎?我相信,你一定會對顧盼生深惡痛絕……」
「我就看著你對待你自己的親生女兒露出痛惡的表情,還有,你的另外一個女兒,和邢縉,都是我一把火燒死的。」
葉瑗媛看著夏禎媛,看著她的表情變化,笑的很快心。
這麼多年下來,葉瑗媛對於夏禎媛的討厭就沒有變過,她就是要看著夏禎媛失去一切,看著她發狂的樣子,她就開心,而起因是為了什麼,她卻已經記不得太清,或許是從一開始的妒忌,或者是哥哥當初的偏袒,或許是邢縉的愛護。
她一直隱藏的很好,在她給夏禎媛服用了精神藥物后,看到她一點點變化,記憶錯亂,忘記了自己的女兒之後,葉瑗媛便開始在夏禎媛的面前學會了偽裝。
在她嫁人之前,她們曾經是兩個不對盤的姑嫂。
後來,她們卻成了最好的姑嫂。
葉瑗媛一直覺得自己很記恨夏禎媛,她不喜歡看到她過的好。
曾經青蔥歲月,她也喜歡過邢縉,可是他卻從來不拿正眼瞧她一眼,唯獨對夏禎媛情有獨鍾,那時候的她總在想,憑什麼,憑什麼夏禎媛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和自己搶。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做,卻搶走了所有人。
她葉瑗媛喜歡的人,還有一直最疼愛她的哥哥。
葉瑗媛的眼淚不斷的往下淌,她一直笑的很開心,笑著笑著,眼淚就往下滾:「夏禎媛,我沒想到邢縉對你的感情那麼深,那麼多年過去,直到他死之前,他還在尋找你們的女兒,可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他死在了我的手裡。」
「……」
「他那時候還呵斥我,說我是一個瘋子,對,我就是一個瘋子,所以我把他關在地下室,一把火,將他和他心心念念的女兒一起燒的乾乾淨淨。」
「你恨我。」夏禎媛的眼底情緒浮動,咬著牙開口。
葉瑗媛笑看著從位置上起身的夏禎媛:「是啊,我恨你,恨死你了!」
「啪——」
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了葉瑗媛的臉頰上,硬生生的將她的臉打偏了過去。
「你打我又能怎麼樣?」葉瑗媛扭過頭繼續看她,雖然被打紅了臉,她卻依然在笑,「你打我,邢縉也不會再活過來,你的女兒也不會再活過來,或許你會說你還有一個女兒,不過可惜,我想你一輩子也不可能去和她相認了,因為你根本不敢去面對她,你害怕她恨你,你甚至不敢讓她知道……」
「閉嘴。」
「閉嘴?我為什麼要閉嘴,你不是讓我說嗎,夏禎媛,你現在讓我閉嘴了,可惜晚了,我就要說,夏禎媛,你的女兒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就體會一下,被自己女兒記恨一輩子,卻不能相認的感覺吧!」
夏禎媛的手緊握成全,最後鬆開。
唇角勾起,笑的冰冷,沒有開口,轉身往外走。
身後,葉瑗媛的聲音繼續著。
「夏禎媛,我哥現在也不愛你了……沒人愛的滋味怎麼樣,哈哈……」
……
「媽。」
葉景朔看著從裡邊出來的夏禎媛,忍不住蹙眉。
夏禎媛的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甚至沒有回應他,徑直從他的身邊越過。
「大嫂……」
傅邢勛皺眉,叫了一聲。
夏禎媛停下腳步,並沒有因為傅邢勛的這一聲「大嫂」而扭過頭,清冷的聲音在夜裡尤為冰冷:「景朔,我們回去吧。」
葉瑗媛在看到刑警出現的那一瞬間,便知道自己完了。
而夏禎媛,在知道事實的第一秒,便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有可能親近自己的女兒了。
只是,有時候不甘心,可是聽到葉瑗媛親口說出的真相,她卻覺突然覺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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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昨天接收的事情太多,顧盼生一夜並沒有怎麼睡好,輾轉未眠,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揉了揉額頭,又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還殘留著一絲溫熱,顯然是剛離開沒多久。
顧盼生覺得頭有些難受,甚至覺得眼睛也似乎腫了一般,有些惺忪的睜不開,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還沒穿戴好,卧房的門便從外被推開了。
傅越承進來的時候,正好瞧見顧盼生穿內/衣的動作。
雖然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秘密而言,可是顧盼生還是沒由來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
「你今天休息?」顧盼生連忙套上外套,掩去尷尬的開口。
「嗯。」傅越承端了溫開水上的樓,在她下床的同時,徑直的拿了一隻杯子,倒上,遞到她的面前,「媽打電話過來,讓我帶你回家吃個飯。」
顧盼生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睡好的緣故,反應有些遲鈍。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面色不太對鏡,傅越承自然的抽走她手中的水杯擱到一旁,伸手便自然的撫上了她的額,輕聲道:「身體不舒服?」
---題外話---
因為字數過多,所以分開發,唔~在晚上十二點前,會正式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