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彭程的尊嚴
蔡克成一臉壞笑,進來坐在紅紅旁邊,不等我開口,自己叫了一個蛋糕和一杯啤酒,還有一份沙拉,說:「又是你啊。好久不見你了。見見也好,正好請我吃一頓,我好久都沒有喝啤酒了。」
蔡克成一臉潑皮樣子,氣的我牙痒痒,這小子是借我開葷來了,簡直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過按照紅紅的描述。平時他應該這個時間在網吧里泡著,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不會是紅紅知道我要拿錢過來,和蔡克成商量好要來……
想到這裡,我根本不敢再往下想,我心裡害怕極了,實在不願看到我推心置腹相信的姐妹會對我使出這樣下作的手段。錢就在我的手包里,我下意識地將手包拉在靠近我的位置,對於蔡克成的挑釁,我隱忍不發。就盯著紅紅看,看她的反應。
紅紅的反應很明顯,坐在蔡克成身邊嚇得發抖,渾身哆嗦,不敢說話,顫巍巍地看著蔡克成,又低頭看看我,一臉的驚恐和詫異。
我看紅紅的表現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給我看的,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看我對蔡克成沒給好臉色,估計紅紅也看出來奧妙了,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克成……克成……你怎麼來了?」
蔡克成看了眼紅紅,笑的陰陽怪氣,一手捏著紅紅的頭髮就像寵物狗一樣擺弄。一邊兒說:「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啊?之前你在KTV陪酒不務正業,就和這個臭娘們兒成天搞在一起,不好好給老子掙錢。現在你還和她成天在一起,前幾天你溜出去玩兒。是不是就是跟她走的?」
蔡克成嘴裡「臭娘們兒」自然就是我,這些我是明白的,自打一開始,我和蔡克成就相互看著不爽,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把紅紅的種種行為和我牽連在一起。很明顯,今天是他偷偷跟蹤紅紅過來的,本來他對紅紅就特別不好。這下子看來更加麻煩了。
紅紅嚇得不敢說話,只好我接過茬繼續問:「你今兒沒去玩遊戲啊?怎麼有空過來?」
蔡克成冷笑看著我說:「玩遊戲?你懂個屁啊,老子是在創業,你懂么?」
我看蔡克成說話越來越放肆,心想要是不壓一壓他的勢頭,今天這場面說不定會搞成什麼樣呢。
我強勢回應著說:「你TM嘴裡給我乾淨點兒,你把老娘當什麼人,你個大男人,一毛錢都不賺,就靠紅紅做點皮肉生意養活你,不丟人嗎?」
興許是我聲音大,語氣強勢鎮住蔡克成了,也或許是我剛說「皮肉生意」讓蔡克成有點兒害怕周圍的人聽見,反正他馬上就慫了。立馬換了副笑臉沖我說:「小靜姐姐,你可真會開玩笑,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怎麼生這麼大氣呢?」
之前說人都是欺軟怕硬,我還不相信,可看看現在蔡克成這個混蛋,我還真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蔡克成也就欺負一下紅紅,自己其實就是個熊包,這種猥瑣男人就是這幅德行。
我說:「別跟我套近乎,誰是你姐姐?」這是我的真心話,這個熊包蛋,自己比我大好幾歲,竟然好意思跟著紅紅叫我姐姐,真不知道自己臉皮有多厚。
蔡克成看我強硬,低頭不說話了,只是喝啤酒。
我問他:「你是不是跟蹤紅紅了?」
蔡克成說起紅紅,又來了勇氣,伸出一隻手,就像玩寵物一樣,擺弄著紅紅的頭髮說:「我啊,今兒遊戲的伺服器維護,我回去玩兒了半天,就想回家睡覺,可是半道上看到紅紅溜出來了,前幾天她就溜出去玩,我心想是不是要跟著壞男人跑啊?結果還不是,要知道紅紅跟你一起,我就放心了。」
我聽蔡克成和我胡攪蠻纏,心裡覺得噁心,再沒搭理,蔡克成臉皮也厚,自顧自地喝酒吃東西。紅紅見了蔡克成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話都不敢說,坐在旁邊直哆嗦,低頭雙手玩弄著自己的衣角。
我剛才雖然猛地鎮住了蔡克成,可是心裡沒多少底氣,面對這種無賴潑皮我真的沒多少經驗,估計還是得珠兒那樣的人來收拾才好一些。
蔡克成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說:「小靜姐姐啊,你以後啊再別打擾紅紅了,我們倆恩恩愛愛過個與世隔絕的小日子,挺不錯的,你就別打擾我們了。」
我知道蔡克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他只是不想讓我把紅紅從他的掌控中帶走而已。
現在紅紅被蔡克成洗腦了,我知道不能強來,一步一步,按部就班應該沒什麼問題,必須讓蔡克成看見利益才行。
我說:「紅紅還小,不能再做現在那些事了,不好的,對她的生理璀璨太厲害了,況且你不為紅紅想,還要為自己想啊,以後你們還要結婚,過日子。對吧?以後你們自己也要生孩子,有自己的寶寶,過自己的日子,對么?」
紅紅聽得入迷,禁不住問:「姐姐,以後會有什麼影響?」
我聽紅紅這麼問,才明白紅紅原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的危害,看來她是真的傻。
「你要是得了婦科病,疾病纏身,而且你以後懷不上孩子有可能,這個問題你自己要想清楚。」我對紅紅說:「這可不是開玩笑,萬一得了什麼不好的病,讓蔡克成也染上了,怎麼辦?最怕的就是你這樣頻繁地作踐自己,以後懷不上孩子怎麼辦?」
蔡克成點上煙,完全無所謂的樣子,說:「啊呀,怎麼會這樣啊,你別擔心了,照顧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不要管我們的事兒。」
紅紅聽我說完,眼神迷茫,想了很久,說:「姐姐,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說:「還能騙你嗎?你自己想清楚。」
蔡克成不厭其煩地看了紅紅一眼,紅紅非常害怕,但又隱忍不發,終於想了半天說:「姐姐,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我想……我想去那裡……」
我知道紅紅說的那裡指的就是小雲所在的場子,蔡克成既然已經跟過來了,看來是瞞不住了,索性說出來,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我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打算讓紅紅去那裡,換一種賺錢的方式,當然我內心真正的打算是讓紅紅逐步脫離蔡克成。
紅紅聽我說完,知道了一個月也有兩萬多的收入,連忙點頭說:「我願意,我願意。」可是話一說完,看見蔡克成橫眉冷對,立即沒有了底氣,低著頭嚇得不敢說話。
蔡克成又對我冷笑著說:「你的算盤我知道,你現在升級當媽咪了是吧?想要找幾個小妞帶著對吧?你們這些拉皮條的啊,就是虛偽,還說什麼關心紅紅健康。」
這傢伙竟然把我當成了拉皮條的,我心裡說不出的噁心,但不想和他廢話了,只想儘快把事情解決掉,然後再也不要見到這個噁心的傢伙。
蔡克成這種人,無非就是見錢眼開,我索性直截了當地說:「你說吧,要紅紅給你多少錢才滿意?」
蔡克成一聽說有錢拿,覺得事情可以商量,呲著牙,笑著說:「我現在正在創業的艱難期,需要資金投入,每個月我也捨不得吃捨不得穿,錢都投入在了事業中,不過每個月最少都要一兩萬吧。」
我覺得可笑,吃軟飯還能有這樣卑鄙無恥的,我說:「你可真可笑,我還從沒聽過有這樣的道理。你給家裡一分錢補貼家用嗎?你怎麼這麼多大道理?」
曹克成見我數落他,桌子拍的山響,說:「你懂什麼?現在正是考驗我和紅紅愛情的時候,哪個成功的男人身後沒有一個付出的女人?」
我對他早已經沒了耐心,說:「別廢話了,多少錢,說!」
蔡克成說:「兩萬一個月!然後不管你帶著紅紅去做什麼,她給你賺多少錢我不管,但是你一個月至少得給我兩萬!」
我氣的直發抖,這狗東西一直把我當拉皮條的,我真是無話可說!
「可以,你以後少干涉紅紅,對她好一點,別再作孽!」我氣急敗壞地警告蔡克成。
蔡克成卻死皮賴臉地說:「你問問紅紅,我對她好不好?沒有我,她早就餓死了!」
不等蔡克成質問,紅紅趕緊配合著說:「克成對我好,對我可好了,還給我買過鴨脖子吃!」
我也是無語了,之前還以為紅紅對蔡克成是過度的心理依賴,但是現在看來,紅紅是被洗腦了,而且她對蔡克成有極度的恐懼。
我盯著蔡克成說:「男人要有信譽,既然你說出來了,就要做到,如果反悔,我給你好看!」
蔡克成看我說話挺狠,有點膽怯了,或許她覺得我真的是做媽咪的,身後有強大的黑勢力,所以才會對我有所顧忌。蔡克成應著我的話說:「是的是的,沒問題,只要你們不要虧待紅紅,還有……還有就是不要虧待我。」
我心想,你個人渣還配和我說虧待?
既然蔡克成這麼說了,我今天直接就帶紅紅過去,但介於蔡克成一貫無恥,我生怕自己上當,就說:「這樣吧,我先給你一半,等半月後,紅紅賺錢發工資了,再給你一半。」
蔡克成露出一排黑牙,無恥地說:「那不行,必須一次付清。」
我本來還想再博弈幾次,但是紅紅看著我的眼睛,就像一隻可憐的貓咪,裡面有祈求有希望還有恐懼,我覺得我不能再這樣討價還價了,這是對紅紅最大的不尊重,她現在就像騾馬市場上的牲口,在我的面前和蔡克成討價還價,而最為諷刺的是,我竟然是她的朋友,想著帶她離開這個火坑,可是我們兩個紅塵中的弱女子,卻只有用這種出賣尊嚴的方式來尋求生命的破局。
最後我當場給了蔡克成兩萬塊,他數著手裡的鈔票,把紅紅一把推給我,就像賣掉了一個牲口一樣,手裡沾著口水,又數了一遍鈔票,得意洋洋地說:「夠老子玩一個月了,遊戲出了新寶石,正好我要充值。」
之後,蔡克成又對紅紅髮號施令說:「一個月後賺了錢給我送回來,在拿不出兩萬塊,你就乖乖滾回來給老子去賣!」
我心想不對啊,這本來就是預支的紅紅兩萬塊,等紅紅賺了錢,第一個月的工資是要還給我,我在還給少華的,怎麼成了一個月以後再給兩萬呢?
我正要和蔡克成理論,他卻一甩手走了,臨走之前還從吧台拿了兩包煙,記在了我賬上。我蓄勢正要發作,紅紅卻趕緊跑到我的懷裡,看著蔡克成離去的背影發抖。
我看著驚弓之鳥的紅紅,心想,還是算了吧,就當遇見一條狗!
當即聯繫了小雲,說晚上可以過去。
小雲說可以,不過那裡的工作不是陪酒,而是脫衣舞,鋼管兒舞,要求特殊,所以對衣服有些要求,尤其是內衣,如果穿得花哨,性感一些,客人捧場就多,賺錢也多,最好讓紅紅晚上早點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衣服,如果沒有,就近趕緊的買幾件兒衣服。
我問小雲,晚上幾點開場。
小雲說,一般晚上七點開場,今兒去早些,準備些衣服,五點左右就去吧。圍歡記號。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和紅紅在附近的小飯館兒吃了一碗蘭州拉麵,趕在下班高峰期之前去了小雲的場子。
小雲先帶著我和紅紅見了自己老公,小雲的老公負責全場的酒水供應,在倉庫和吧台之間負責總量的把控,算是有點兒小油水的職位。
小雲的老公叫彭程,還算是個好聽的名字,比較有寓意。小雲的老公之前我也認識,是我坐台的第一家場子的主管,後來跳槽到了現在的地方。
我把來意說明之後,彭程還算熱情,之前他和小雲結婚的時候,我們去捧場,他知道我和小雲關係不一般。
好在現在人不多,彭程當即找到主管艷舞招聘的領班那裡,看了看紅紅的條件。由於是熟人介紹來的,基本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紅紅沒什麼合適的衣服。
這裡的幾套工作服,對於紅紅來說都有點兒大,這裡的客人都比較多金,比較喜歡熟女,多事二十多,三十歲的女人,衣服的尺寸穿在身上有點兒大。彭程還說,像小雲那樣的,在這裡只能算中等收入,有些大牌的,都有自己的衣服和內衣,比較衛生。
紅紅連著試了幾身衣裳都顯大,就在我們猶豫要不要去買一套新衣服的時候,又進來一個和紅紅看上去一般大的女孩子。
女孩子看著紅紅問:「你是新來的啊?」
紅紅看著這裡的一切都很好奇,但是有點兒興奮,紅紅一直都在做邊緣地帶的工作,還沒見過有這樣的場面,這時候她的小孩子的頑皮顯現出來了,可愛地問女孩子:「是啊,你也是這裡的嗎?我叫紅紅!」
女孩子看著紅紅對她很熱情,自己也很高興,開心地笑著,滿臉的天真爛漫,說:「我叫荔枝!」
這一刻我忽然淚流滿面。有兩種感情湧上我的心頭,不能自拔!
一種感情是我想起當年我第一次進夜場,麗姐帶我進了員工房之後,少華過來沖我說的第一句話,也和這個差不多,這才過了幾年,比我小的紅紅今天也出現了這個畫面。過往種種,一瞬間湧上心頭,感慨萬千。
另一種感情是,荔枝和紅紅約莫都是二十左右的小孩子,本來應該天真爛漫的年齡,在家裡享受家庭的溫暖和父母的呵護,可是他們卻要這樣過早地掉進社會這個大染缸里,把自己塗抹的五顏六色,看著利欲熏心的芸芸眾生,出賣自己的色相、出賣自己的身體、出賣自己的青春。
等她們年老時,或許骨子裡有抹也抹不去的記憶,返回頭來鄙視自己,覺得自己骯髒和下作,但是眼前卻渾然不知。
紅紅抱怨自己太瘦小,這裡沒有自己合適的衣服。荔枝倒很慷慨,拉著紅紅的小手,到了一截兒衣櫃跟前,荔枝拿出鑰匙打開衣櫃。
這個衣櫃應該是荔枝自己的存儲箱,裡面的衣服看上去全是她的,尺寸大小和她身上穿的差不多。
荔枝沖紅紅說:「這裡的姐妹都比我大,我看就咱倆一般大,我的衣服你肯定能穿。快選幾件試試,對了,你選帶裹胸的內衣吧,跳舞的時候能多脫一件兒。」
紅紅高興的手舞足蹈,三兩下脫了衣服,我看她身上穿的衣服里裡外外沒一件兒比荔枝衣櫃里的好。
最終紅紅選了一件紅色的蕾絲,說自己第一天來上班,想要個好彩頭,開門紅。
荔枝也很高興,兩個小傢伙拉著手在沙發上聊了半天。
時間也差不多了,場子基本開門了。
小雲也換上了工作的衣服,打扮的很妖嬈,上去跳舞。
上饒之前,小雲還給彭程一個吻,我看得出來,彭程笑的有點尷尬。畢竟,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幾乎脫光了給眾人看,而且自己還在場。
場子里人越來越多,我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著場子里人來人往。
彭程在這裡人頭很熟,很多客人進來都認識他。彭程也忙著和人打招呼,忙前忙后,風光無限。調試雞尾酒的是個小鮮肉,沖著彭程也打趣說:「彭總,嫂子就要上台跳舞了,她的身材可真棒!」
落座的一群男人,有些是彭程的熟客,抓住彭程說:「來,你喝三大杯,待會兒你上台跳舞,我給她捧場!」彭程面露難色,可還是把酒一飲而盡。
有些直接起鬨,大聲問彭程:「你老婆昨晚和你幹了沒有?今天屁股扭的很到位啊。」更有甚者,揪著彭程問:「你老婆不錯啊,又挺又大,晚上給我摸一把怎麼樣?」
面對這些無理取鬧,甚至是羞辱,彭程都一一微笑應對,好像已經麻木了一樣。小雲在舞台上也跳得如魚得水,沒幾分鐘就把外衣脫了,扭動著屁股在眾賓客間搔首弄姿,一群男人拉著彭程一起看小雲光滑的臀體。
或許他們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工作和生活,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剖開,相互欣賞,取悅別人,豐滿自己的荷包。
可是我分明看到字彭程的轉瞬之間,眼眶裡閃爍著淚水,小雲的笑容里也很麻木,就像當時陪酒一樣,都是強顏歡笑。
第一輪舞跳完,小雲下台休息了,換回了衣服,就坐在我旁邊,問我:「小靜,感覺怎麼樣?」
不等我回答,第二輪熱舞開始了。我看到紅紅跟著荔枝扭扭捏捏上了台。
我問:「什麼感覺怎麼樣?」我說兩遍,聲音都太小,淹沒在了舞曲中。
小雲又說:「看我脫衣服的感覺怎麼樣?」
小雲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麻木,可是我能看到遠處彭程看著小雲時,眼神中有些許惆悵。
紅紅剛上台的時候,有點手足無措,不過好在脫衣舞的重點在脫衣裳而不在舞蹈上,跳了一會兒,舞蹈本身的節拍和動作都比較簡單,紅紅基本上能從容應對。
這次出場的幾個人里,就荔枝和紅紅最年輕,台下眾多男人污言碎語不絕於耳,基本上都是針對紅紅和荔枝的。
不過奇怪的是紅紅和荔枝顯得特別興奮,面對台下男人的挑釁和調戲,竟然主動給了互動和回應。
兩個人得到的花籃很多,小雲在旁邊算,按照這個架勢,今天除去工資,光花籃小費,紅紅就能拿到300。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個狀態很滿意,覺得紅紅擺脫蔡克成指日可待。
到了凌晨2點,夜場休息了,紅紅和荔枝一起出來。我早在門口等她們,一起回去。紅紅見了我特別高興,沖我說:「姐姐,剛才荔枝給我算了一筆賬,說今天工資加提成我就能拿七八百,特別不錯哦,比我之前輕鬆多了!」
我心裡也特別高興,替紅紅,甚至替荔枝高興。
紅紅嚷嚷著讓我借給她一百塊錢,非要請荔枝去吃烤魷魚,剩下的錢打車回家。
紅紅最愛吃這個,之前一起在夜店坐台的時候,她就偷偷攢著私房錢,吃這個。可荔枝回絕了紅紅的邀請,說自己還有事。
我心裡納悶,這個點兒了,還能有什麼事呢?
就在不遠處,路燈下,站著一個老男人沖荔枝正在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