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大結局 上
季陸每每到了這種時候,都會氣得我想吐血。之前說過的地府幾大佛位,除了邪骨菩薩和地藏王之外,最大的就要當屬閻王。
到時候一旦季陸答應了,絕情斷愛是肯定的。只怕到時候,我還要經歷一次他全然把我忘記的經歷。那種心情實在是太過絕望,壓抑到我不想回憶。
我一把推開季陸,大聲吼道「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肯聽我說的話?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願意看到你這樣?」
季陸見我憤怒,便想伸手過來拉我,卻被我一把甩開。
「我以為我們約定過了你就會真的答應我。但是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是要選擇把我推開?」
季陸強忍住情緒,看著我道「如果沒有護心陰氣,你會死,會灰飛煙滅。知道什麼叫灰飛煙滅嗎?就是你這個人消失了,我上天入地都再找不到你。沒有轉世投胎,沒有來生再見,從此以後你不見了就是不見了!」
這個結果,的確對於我們來說太難接受了。兩難,我害怕季陸不再記得我,季陸害怕我就此灰飛煙滅。
我轉頭,把目光對準重樓「你當真要這麼做?」
重樓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戒指「這四塊石頭我找來的多麼不容易,不這麼做多對不起我。」他說完之後盯著我的眼睛,目光深邃又好像藏著什麼「你會感謝我的。」
「永遠不會。」我斬釘截鐵的說。
重樓聽罷之後笑了一下,並沒往心裡去,轉身背過手「六天的時間。我再容你們一段時日。」說完之後,整個人駕著黑色的煙霧,消失在我和季陸的面前。
回到鎮魂府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季陸已經派人把慎虛給接了過來。三個人坐在一起的時候,才開始說起這個問題。
而季陸。也說了為什麼要答應重樓的原因。
「護心陰氣極其脆弱,如果那個時候我強搶的話,重樓很有可能當即毀掉那四塊石頭,所以不能動武。」
慎虛好像還有點問題是一直擔心的「你確定那四塊石頭都是真的,不是騙人的?」
季陸肯定的搖頭「不是。我確定是真的。」
慎虛嘆了一口氣,把身子抻直靠在桌子上「這個重樓說起也奇怪了,放著這麼大地府不要,非要讓你當閻王,這,你說這是圖啥?」
我和季陸都沉默了一下,心裡都知道他圖的是什麼。但這點也不是沒有好處,我可以暫時放下心,全身心的投入到季陸的這件事上來。畢竟重樓再怎麼樣,也不會拿我開刀。
看起來,我應該算是相對安全。
我正要和季陸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拉著我「走,我們出去散散步。」
我環視了一周「這大地府的,有什麼好散步的。」
「多得是景色美的地方。」
季陸說完,知會了慎虛一聲,就大開步的拉著我走了出去。一路上的景色我異常眼熟,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看過半天之後我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
「這條路我來過!」
季陸覺得不可思議「你?什麼時候來過?」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挺長時間了吧,大概是我上次去地府救易烊的時候。不小心走迷路了,就來了這。」
我順道還想起了別的什麼東西「對了,我順著這裡面一直走進去,就能看見一個小木屋,裡面趟著個詭異異常的女人,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季陸聽了之後,竟然有點莫名的好奇。
於是我們倆按照我的直覺繞著走了一圈,也始終沒看見那個木屋的位置,便只好作罷。眼看著前面就要路過奈何橋,季陸突然握緊了我的手。
我們倆並排一起走到橋上,站在靠近下方的位置。
我兩手扶在欄杆,季陸從我身後繞過來,兩隻手臂放在身側,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怎麼了?」我察覺到他微微變化的情緒。
「沒什麼,就是累了。」
從這次之後,這一系列的事就沒有停下來過,換做是鐵打的人可能也堅持不住。
「累了就睡一會。」我側著頭說。
「在邀請我嗎?」季陸語氣帶著點期待的問。
「看來你也沒什麼事了。」
聽我這麼說,季陸立馬裝乖「怎麼可能沒事,腰疼胳膊疼肩膀疼,腿也疼。」
我聽著他小孩子的語氣。久違的笑了一下。
「我們要怎麼辦啊季陸,為什麼世界這麼大,人這麼多,卻又處處都在和我們作對。」
閻王,重樓,雪嬈,等等等等……
季陸把我的身子抱在懷裡,下巴蹭著我上衣的布料「以後就再也不會了,你相信我。」
我心裡一驚,從身前握住季陸的手「你當真想再一次離開我?」
季陸沒說話,安靜的靠在我身後。
我從他懷中抽身而出,離開他一段距離看著他的臉「到時候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對嗎?」
季陸仍是不說話,看著我的眼。
「我要活著。」我說。
不是為了我,而是此時季陸在眼前,我想到了肚子里那個一直陪我顛沛流離的孩子。這是我和季陸兩個人的結晶。無論如何,為了她我都要咬牙堅持。
只是季陸,季陸這次不是忘了我,更不是我拼盡全力就能讓他想起來的情況。而是不管他還記不記得我,我們就是不能在一起了。
到時一旦季陸沒有控制住本心選擇了我。可是要被陰例懲罰的。這種情況,說起來也好笑。我們活著,沒準還能相遇,但是卻不能在一起了。
「嗯,為了我。」季陸點點頭。眼神溫柔。
這樣好的一個人,往後就有可能消失在我生命中了。我越想就越覺得心中酸澀,當著季陸的面險些落下眼淚。
季陸擦掉我快要湧出的淚花「剛才不是說的挺好的。」
我一個沒繃住就哭了出來「我反悔了行不行!」
季陸不忍看我這個樣子,一把摟住我的腦袋,把我摁在胸口。我有了依靠開始放聲大哭「怎麼就這麼難。我們想好好在一起怎麼就這麼難?」我仍然沒有做好生命中沒有季陸的準備,也很有可能是我跟不想做出這種準備。
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個瞬間,腳下忘川河水嘩嘩的淌,兩旁的幽冥之火亮著晶藍色的光,我被季陸死死的抱著,哭的像個傻逼一樣。
似乎是要把這麼長時間以來所有的壓抑都發泄出來,我太需要一個渠道,一根筋如果綳得太久了,是會累的。
季陸摸著我的頭髮「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怕。」
這個時候我已經聽不懂自己在講什麼了。腦子昏昏沉沉的,好像要睡過去一樣。我勉強的拉開自己和季陸之前的距離,看著他的臉竟然覺自己踩在了雲中,漂浮不定。
「季陸,我頭暈。」
「頭暈就睡,睡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就都過去了。」季陸的話像是一句咒語,我聽過之後直接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等我再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鎮魂府的床上。
翻身找了半天,季陸不在。我爬起來去找慎虛,卻沒想到連慎虛也不在,這麼一會的功夫,這倆人能去哪呢……
我本來打算爬上床再睡一會的時候,低頭卻看見了自己的手錶!表上日期我怎麼看怎麼不對,距離我睡著的那日。怎麼感覺過了好幾天?
我連忙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正好六天!
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掀開被子就蹦到了地上。剛跑出鎮魂府的大門,就看見了一直龐然巨獸。
這東西我曾見過,是聽諦。
它看見我之後。好像心裡打怵,就倒著往後退著走了兩步。這麼一動,身後現出了一個身影。要是換做之前,這人我肯定就是不認識。但是現在我身上有了之前的記憶,認出這個人來還不是小菜一樁。
地藏王。一直以來都未曾露面的地藏王。
他看見我之後上前走了兩步「娘娘,我覺得你我二人,可能有一事要商量商量。」
我不知道這個而節骨眼上他心裡肯定是有什麼算計,只是我要豎起耳朵聽在刺那根。
「現在老閻王剛剛去世,地府群龍無首,我覺得如果一定要有人來拖地之後才能看出這裡到底怎麼樣。」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不如這位置你來做,到時候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我肯定義不容辭。」
我腦子裡當下飛速旋轉,想的都是他為什麼好好要在課間操比賽?然而看著旁邊狐假虎威的聽諦。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就是聽諦後背的那個圖騰,為什麼和活死人的圖騰一模一樣?不過想到了這,之前大半部分的情況就都應該能想通一點。
這個地藏王和戴立忍之間,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或是交易,或是其他的。現在多半是看閻王已經死了。活死人又不成氣候,他自然而然的是想靠攏我們了。
我實在沒時間和他過多糾纏什麼有的沒的,便開言通語的把話說明白。
「現在地府改朝換代,你當初拉幫結夥找後台的事以後最好不要再有。不管這裡是誰的地方,它終歸是一界生靈的棲息地,你既然作為地藏王菩薩,理應慈悲心腸。」
我說完一大套之後,地藏王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我也沒時間去照顧他的情緒,蹬蹬蹬的跑下台階,朝誅仙台跑去。
這件事情其實很明顯。閻王覺得我和季陸功高蓋主欲除之而後快,所以設計了但年的那些事。雪嬈為了季陸和閻王一拍即合,淪為這件事的幫凶。戴立忍無意中得到了護心陰氣,導致長生不死,開始計劃利用活死人為自己在六界某得一個位置。
而這個地藏王,肯定是利用自己職位之便,對當年生死簿上無故空白的六百多人命置若罔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此換來某種利益。
一切都因為我和季陸而起,但最後發展的方向卻又和我們無關。
只能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造化,至於今後的而結果如何,從你懷著的那顆不知是好是壞的心那一刻開始,往後的路就註定了。
我幾步追到了誅仙台方向,之前好像無意中聽季陸提起過,說閻王殿被毀,新任閻王的接任就在誅仙台,連帶著六界人都到場。
到時候季陸一旦宣布,可就生米煮成熟飯了。雖說我昨天自己答應的好,但是轉眼就後悔,季陸怎麼都好,但是萬萬不可再一次離開我的生活。
我快步跑到誅仙台,遠遠的只見無數的人把那邊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