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武當山腳下
那人見被眾人矚目,面上肌肉立時塊塊放出光來,一雙水泡眼也生出十二萬分精神,大聲咳嗽一下,揚手道:「滄海蜃樓是什麼人,都清楚吧?」
「那是,這世上還有不知道董氏企業董三公子的?」眾人紛紛附和道。夜歌心頭更是一緊,心中暗呼一聲:「董寒松!」
耳邊卻又響起那人說話聲:「諸位,你們說,這位公子丟了到手的御葯會善罷甘休嗎?」
這次,眾人有的大聲道:「當然不會。」也有的小聲議論道:「不甘心又怎樣,難道他還追出遊戲去報仇啊!」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夜歌在旁邊可憐兮兮的又是心頭一緊。
那人卻是哈哈一笑,擺手道:「報不報仇我老牛不知道,也管不了,我要說的是——」說罷卻住了嘴,左右看看眾人。
有那性急的,立時便叫嚷道:「老牛,你再賣關子耍巧,我李山就先拿你來報仇。」說著當真刷的一聲拔出長刀來。老牛呵呵笑著,連連擺手道:「罷了,罷了,可是惹不起你這火閻王。稍安勿躁,且聽我說——」
「說!快說,快說。」
老牛滿臉興奮,壓低嗓子一字一句道:「我有一兄弟便在董氏高層,據他說,董三失寶后整整折騰了三四天就為找出這盜寶之人,可是······」老牛故態萌生又要賣關子,抬頭卻見眾人惡狠狠的目光,乾笑一聲,吞口唾沫忙道:「這人絕非什麼世家子弟上流貴胄,倒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草根,全靠實力和運氣一手一腳生生打出來的。正是咱們窮兄弟一流啊。」
「就這些?」夜歌終於忍不住問道,可是話一出口,轟轟隆隆,自有一股兇狠霸道的意味。眾人不由都紛紛回頭看來。
夜歌尷尬的四下看看,仍然急切的看向那頭老牛。
老牛也是一滯,然後笑道:「就這些啊。」
「那個夜,不,那個什麼夏侯完到底是哪裡人士?幹什麼的?多大年紀、做什麼工作的啊?」夜歌連珠炮似的一股腔問道。
老牛一愣,摸著腦袋道:「這個,這個,中國乃至世界玩這個遊戲的何止數億,遍布五洲諸國,短短几天能查出什麼身份階層已是不易,至於再詳細的,那便要看日後了。」
「哦,怎麼講?」
「日後夏侯完再和滄海蜃樓有什麼交集,露出那一點半點來,或者能被董三公子抓到,查個底朝天也說不定。」
「哦。」夜歌一邊隨意應承著,一邊低頭細細思量起來:那月夜時分自己可曾露出什麼痕迹來。
不知何時,馬車車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夜歌只覺一陣風旋,身上發寒猛然回過神時,卻見一個白袍的俠客團團一揖,笑道:「諸位,後會有期啊。」說著跳下車去了。夜歌抬頭時,只見車上這一堆,那一簇都正談的熱鬧,便推推旁邊的人道:「這是哪裡了?」
那人轉過頭時,依然掛滿一臉談興,急匆匆的說句:「武當山。」依舊轉過頭去說話。
「什麼,你說什麼?這裡是哪兒?」
那人再次被打斷話頭,大是不耐煩,大聲道:「湖北武當山!」
「武當山。」夜歌口中獃獃一念,愣了半晌,方大聲道:「武當山,這裡是武當山!」說著大叫一聲,跳起身來大叫道:「停車,停車,我要下車!」渾然不顧剛才重重撞在車頂上的額頭。
原本熱鬧非凡的車廂被夜歌這麼一鬧,頓時沉寂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看向夜歌。半晌,方有有人道:「這位兄台,若要下車,只需扯扯您頭頂的紫金鈴便成。」夜歌回身看時,正是那煙霞客,慌忙拱手謝道:「多謝,多謝,在下頭一次坐車,鬧出笑話還望眾位海涵。」說著也是團團一揖。
煙霞客忙拱手還禮時,卻見那夜歌早急拉幾下紫金鈴,急急忙忙的躥了下去。
剛剛下的車,夜歌轉身後但聞幾下鈴鐺響,那馬車早拽出兩道千里風塵遠遠的去了。夜歌暗嘆一聲:「這可比公交快了許多啊。」抬頭看時,卻見遠處一派蔥蘢,鬱郁蒼蒼群峰連綿只在雲海霧濤中。
夜歌正自讚賞,遠處青峰曲徑上遠遠走下兩個道士來。走到近前,夜歌只見這兩人八卦青衣身上著,雲履芒鞋腳上穿,頭頂紫金蓮花冠。背後黃絛青鋒劍端的是仙風道骨一表非俗。
夜歌心生好感,上前便抱拳道:「兩位道兄有禮了。」誰知這兩個人本自談的高興,路上忽然閃出個粗聲惡氣的人來,雙雙俱是一驚,忙退開兩步道:「你是什麼人?」夜歌見兩人反應,也是一驚,退開兩步,整一整面上容色,盡量放低嗓音道:「兩位道兄不知要何處去?」
這兩個道士雖然仍是半驚半疑,但看夜歌神態似無歹意,況且此處便是武當山腳下心中自有支撐。其中一個年長些的,上前一步,拱手道:「小道涵虛,這是我師弟涵影。」說著側身指指身後仍舊一臉戒備的另一個道士。
夜歌一笑,忙拱手道:「在下,在下牧野戈,平生浪跡江湖,今日恰至武當山腳下,見了兩位風采不由得便想結交,若有冒犯唐突處還請見諒,見諒啊。」
「哪裡,哪裡,」涵虛忙拱手道,「我兄弟倆要到不遠處的神農架作任務,牧兄若有興,便就同去。」
「你說什麼,神農架?」夜歌又是一驚,哪裡料到江湖如此廣大,只恨自己今日方才有幸,能一睹江上秀色與萬一。
涵虛也是一驚,勉強笑道:「正是神農架,不知兄台······」
「同去,同去,同去!」夜歌喜形於色,不迭聲的道,轉身當先便走。身後兩個道士面面相覷一番,年幼的張張口想要說什麼,年長的卻擺擺手,一揮袍袖緊隨夜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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