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負分滾粗

?陶筠風趕緊澄清：「趙姐，你看到只是表象，不是真相，我和霍總監一起上班，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不想繼續被誤會下去，她只好把她和霍津梁以前的小恩怨，以及霍津梁故意刁難要考核她這些前因後果都告訴趙晶，為了這次機會，她豁出去拼了。

聽完她的解釋，趙晶相信她，有心幫她也愛莫能助，只是給她提個醒：「筠風，你多注意點。剛才看到你們一起從車裡出來的人是我，換是其他人，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謝謝趙姐提醒，我會多注意。」陶筠風也想到了這一點。

可以想象，如果現在站她面前的不是趙晶，而是蘇陌陌的話，看到她從霍津梁的車上下來，絕對會添油加醋，傳得沸沸揚揚。

十點半過，設計部的部長王恆達托著圓滾的肚子，晃晃悠悠到辦公室，喝著秘書泡的咖啡，問霍總監來了沒有，接著說：「叫他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霍津梁到王恆達辦公室，站在他辦公桌前，客氣的問：「王部長，你找我？」

鼻子哼了一聲「嗯」，王恆達擺出一副上司的姿態，用上司的口吻問他：「霍總監，我聽說後勤部有人找你，要參加聖廷酒店室內裝修設計方案的選拔賽？」

「確有此事。」霍津梁聽王恆達的語氣，有點挑刺的意思，反問，「這件事，我未曾跟任何人說起，王部長怎麼如此消息靈通？」

這麼快就有人打報告，而且王恆達一大早跟他說這件事，語氣不大友善，可想而知，不是有意針對他這個新任設計總監的話，就是針對陶筠風那個因為某些原因從設計部被調到後勤部的職員。

王恆達直接跳過他的疑問，不留餘地的說：「你不管我怎麼知道這件事，我先把話擱在這裡，陶筠風不能接觸設計部的工作！這次室內設計方案的選拔賽，設計部的內部工作，陶筠風不是設計部的職員，而是後勤部的人，更沒有資格參與！」

這話顯然是針對陶筠風，而且說得很重。

霍津梁疑惑的問：「我想知道，王部長反對理由是什麼？我看過陶筠風的設計作品，做得不錯，看她是個可塑之才……」

「陶筠風心術不正！」沒等他把話說完，王恆達就打斷他的話，「她是我們設計部招進來的，因為剽竊同事的作品，盜用別人的創意，才被調到後勤。這樣一個心術不正的職員，我們設計部絕不再用！」

霍津梁突然笑了起來，聽王恆達這麼說話，似乎對陶筠風參與設計有所忌諱。

一年前陶筠風和陸蘭時從設計部被調去後勤部這事，她本人沒有跟他提過一個字，但他從助理張勳那裡，大概了解到怎麼回事。

他笑著反問：「王部長，如果陶筠風真的抄襲盜用同事的作品，為什麼不直接開除，而是把她調去後勤？」

「我們沒有拿到關鍵證據，證據不夠充分，不能直接開除她。她臉皮也夠厚的，一直賴在公司著不走。」王恆達倒是想把陶筠風開除，但這公司不是他的，公司有公司的規章制度，不由他想怎樣就怎樣。

霍津梁突然沉下臉，正聲反駁：「既然沒有充分的證據來證明，就不能說她抄襲剽竊。」

看他有意唱反調，王恆達有點惱火：「小霍，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設計部的部長，對整個規劃設計部負責！我不允許陶筠風參與設計部的工作，不希望設計部再有任何不正之風！」

這以職權壓人的架勢，如果是你膽小怕事的下屬，怕是大氣不敢再出。

但霍津梁是設計總監，有關設計方面的事宜，他有權做決定！

他淡淡的回了句：「王部長，既然沒有證據能證明陶筠風有抄襲剽竊的行為，何來不正之風？我身為設計總監，必須對公司項目的設計負責。這次聖廷酒店室內裝修設計方案選拔賽，目的就是為了挖掘更好的好作品和人才，不管是設計部的職員，還是後勤部，或者其他部門的職員，只要有能力，拿得出作品來說話，我都歡迎！」

在這個問題上，由他這個設計總監說的算，即便王恆達作為規劃設計部的部長經理，也不是說不允許陶筠風參與，她就不能參與！

王恆達真的火了，一拍桌子站起來：「霍總監，你這話的意思，這設計部的事情，我堂堂一個部門的部長，還不能管了？」

「王部長嚴重了。你我分工不同，各司其職，在這個問題上，我不過是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盡到設計總監職責，才不辜負公司和總裁對我的信任。」霍津梁也不示弱，關於陶筠風能否參加這次設計方案選拔的問題，他絕不會讓步妥協。

霍津梁剛離開部長辦公室，蘇陌陌就溜進來。

王恆達語氣無奈的跟她說，陶筠風要參加本次選拔賽，他恐怕阻止不了，霍津梁是總裁請來的人，表面上職位在他之下，可實際上職權跟他不相上下，他的反對，未必有效。

蘇陌陌一撅嘴，撒潑起來：「我不管，反正不能讓陶筠風參加！」

一山不容二虎，室內設計組有她蘇陌陌在，就不能有陶筠風！

中午快下班，陶筠風把陸蘭時帶來的盒飯從冰箱里拿出來，揭開蓋子，看裡邊就兩個菜，有點擔心：「就這兩個菜，真的可以嗎？」

一個洋蔥炒雞蛋，一個青椒炒肉，再簡單不過的家常菜，萬一霍津梁看不上眼，不合他口味，會不會被扣分？

「昨天晚上很晚你才說要自己做的菜，那麼晚了我上哪兒買菜去！家裡有什麼就做什麼，希望你家主子爺不要太挑剔。」陸蘭時從她手裡拿過飯盒，放到微博里加熱，繼續說，「筠風，你打探一下他的口味，我好提前做準備。」

陶筠風「切」了一聲：「什麼我家主子爺，做牛做馬做奴才，也有你的份！要打倒霍boss，我們可是生死與共的患難隊友！」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陸蘭時一拍她肩膀，「我頂多就是個助攻，你是輸出主力，可別讓霍boss一招把你拍死。」

陸蘭時不傻，霍總監所謂的刁難考核，基本上給陶筠風量身定製的，是個正常人都一眼能看得出來。

至於結果會怎樣，她持比較樂觀的態度。

陶筠風用手機上的聊天軟體，給霍津梁發了個信息，告訴他的午飯準備好了。

霍津梁的回復很簡潔：「送到我辦公室來！」

「可以換個方式嗎？我往霍總監你的辦公室跑，會招來流言蜚語，也對你影響不好。」陶筠風想起早上趙晶給她的提醒，有些猶豫。

霍津梁似乎不太在意：「要說你往來我辦公室會招來流言蜚語，影響不好，你昨天已經來過。怎麼，你很在意別人怎麼看你？」

「不！」陶筠風否認，又不完全否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別人怎麼看無所謂……但是說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多少，在意一點點。」

霍津梁再問：「既然無所謂，又何必怕流言蜚語？」

「我現在把飯給你送過去！」陶筠風決定了，既然都豁出去了，管他別人怎麼看，怎麼說！

她已經給霍津梁提過醒，他自己無所謂，她怕什麼！

設計總監辦公室里。

看霍津梁手裡的筷子夾起菜，陶筠風的心就懸起來。

等他兩個菜都嘗過，她緊張的問：「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合你口味吧？」

「味道不錯。」霍津梁挺滿意，「看起來很簡單的家常菜，味道真不錯，跟我爸做的有得一拼。」

陶筠風懸在半空的心安穩落地，臉上揚起笑容：「那麼，可以加分嗎？」

「不是你做的吧？」霍津梁看她的目光里，滿是懷疑。

她老實承認：「是蘭時做的。」

他臉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認真的說：「不是你親手做的，不能加分。如果你自己做的菜，能達到這個水平，可以加分。」

「真的？」陶筠風看到了加分的希望。

「你不會做菜？」霍津梁表示懷疑。

「會，會的！」不會還可以學嘛，難不倒她！

她想問，他喜歡什麼口味，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還沒開口，就聽他說：「好了，你可以去吃飯了。飯盒先留這裡，下班我拿給你。」

「好！」這樣最好，一到下班時間，她就把飯送過來，自己還沒吃呢！

晚上下班，送霍津梁回到家，停車之後，陶筠風討好的問：「霍總監，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你還滿意吧？」

霍津梁毫不客氣的指出：「如果早上跑步不遲到一個多小時的話，還算滿意！」

「呃。」別總挑刺好不好？！

「陶筠風，你今天是負分。」霍津梁拿出那張考核的單子，上邊用筆標註出來，「按照五天來算，前面開車、跑步、午飯，平均每天02分，今天早上遲到被扣了05分，開車02分，午餐02分，總分算起來，你今天的分數是負01分。」

「啊！」忙活了一天，居然是負分！

陶筠風腦海里，幽幽飄過四個大字：負分滾粗……

想了想，她試圖討價還價：「每天02分算的話，早上應該扣02分的吧，扣05分，是不是太重了？」

霍津梁絲毫不給她討價還價的餘地：「這是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