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荒謬大師
那南城內,戴弗咯爾先生獨立的煉金屋中,微醺的墨狄斯與當代克洛維·博朗索家的掌家人正相談甚歡。「……嘿嘿,沒想到今天早上,星辰術士白白雨居然真的給我送來了鳶尾花。不過我看她是故意拖今天才送過來,那些鳶尾花看上去應該是昨天被摘下,送來時花基本上都焉了。錯過了最佳入葯時機,我藥劑的藥效起碼減了一半。小星辰術士的報復真是有意思!」
聽到這裡,墨狄斯也面帶微笑:「她還真送來了。先生你當時為什麼要攔住她,惹得她不高興。你晚上可得當心點,我聽說生氣的白白雨小姐晚上厲害著呢!」
「這事啊,我這兩天都是白天睡覺。我也估計那星辰術士小姐還在起頭上呢,我可不想睡個覺還被噩夢折騰得一身冷汗,」戴弗咯爾先生再為自己倒了杯酒,他現在說話聲音漸大,看起來也有些微醺了,「你看她這般非要等摘下的鳶尾花都焉了,拖到今天才送來的表現。我覺得我白天入睡的決定毫無疑問是對的!」
「先生自然是厲害。但是何必得罪這位厲害的星辰術士呢?」墨狄斯伸過手中的酒杯,向戴弗咯爾先生討了杯酒,「當時你不用那謊話騙她不就沒這些事了?」
戴弗咯爾邊倒酒邊說道:「當時回來得那般急速,甚至安格和我都冒著大風險。落地后我就猜測到多半是有什麼其他的重要事情,才讓時空大師這般提速。」「我當時倒是並沒想這麼多。」「所以啊,我覺得我當然得稍微攔一下她。我猜不到你進去后,那崔斯特大師會有什麼反應,但如果星辰術士白白雨也跟著你進去了,我覺得你們十有八九會被一起轟出來。」
「哦,」墨狄斯露出瞭然的神色,「可能真的會是如此……這次崔特斯大師十分重視的那本困住阿蘭的古樸大書,先生你有什麼頭緒嗎?」戴弗咯爾又大喝了口酒後搖頭:「沒有!聽了你的描述后,我倒是能想到不少幻術師留下的書本,聽聞它們都能讓普通人沉睡其中。
「比如那些幻術師家族普遍都有的那本《我內心的世界》。但你口中所言的那本崔特斯大師都『不適宜』觀看的書,我實在是沒什麼印象。要知道時刻大師,精神力好歹也是遠高於普通法師聖域的。所以我實在猜不出來那本書的來歷。
「現在我既想回我們家族好好查查資料,又覺得等小阿蘭醒來先問問他情況更好。所以猶豫了這兩天,我就是在等阿蘭醒來。」
墨狄斯喝了口酒慢慢問道:「真有幻術師家族?我叔叔可是沒有對我們提過。」
「星空劍聖嘛!」戴弗咯爾飲了一口酒,「據我所知,失去了記憶傳承的秘法,這些家族幻術師現在只會點精神魔法而已,連一般元素法師都不一定打得過。眼光高絕的星空劍聖怎麼可能放進眼裡。眼中看不到,自然就算沒有了。」
墨狄斯一笑,還真像自己叔叔的風格:「哦,這樣啊!也對。」
這時,墨狄斯向旁邊撇了一眼,旁邊還坐著安格。他只是一眼不發的喝著悶酒,十分安靜。
戴弗咯爾見狀笑言:「你看,我們有個小子都被時空亂流嚇壞了,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呢!」安格淡淡看了對方一眼,懶得說話。因為對方說得對。
戴弗咯爾笑道:「你這小子,阿蘭醒后陪他去我莊園玩玩吧。」安格眉毛一挑:」不去!」「你別他媽老去妓院了。不過聽說你去那裡只找那個『百合小姐』?」
安格臉上已經通紅,不過當然不是不好意思,只是已經醉了:「你又怎麼知道?難道你也常去?看不出來啊!」
「我當然沒去過。不過我想,你又不敢去恩波利,又去妓院只找一個小姐。你小子從某種意義上,還挺專一的嘛!」
安格把喝的酒都噴了出來:「你神經病吧!」
戴弗咯爾帶著酒氣,滿不在乎的指點起安格的事情:「不是么?你不去恩波利,不就是不想看到三番五次陷害你的我國公主阿格爾颯吧!這幾年來,你老是不長記性,我來算算你都中了她幾次葯了?。。算上你的百合小姐那次,有四次了吧!還好有老子在這裡!不過知道我在這裡后,她倒是一下子就收斂了。再沒來找過你,你小子應該很失望吧!」
安格默不作聲,不斷喝酒。兩年間不斷被同一個女人下藥毒害,傷透了心。這是他這兩年來感到最為失敗的事情。
「還有那個『百合』小姐,當年你可是被她坑得慘啊。不過你居然不計前嫌,還是頻繁的去照顧……」
「你這位大叔別說了,老說這些做什麼!」安格惱羞成怒,「不就是你不敢去那溫柔鄉才羨慕我吧!」
醉醺醺的戴弗咯爾不服:「嘿,我為什麼不敢去?」
安格現在也醉的不輕:「你自己知道!」然後他用大舌頭重複著對方的話:「嘿,我為什麼不敢去,為什麼不敢去,嘿……」得意寫在臉上。
看著安格這小子耍賴,戴弗咯爾再次笑言:「老子當年去那些地方去得勤快的時候,你小子還沒出生呢!別以為這世界只有你們年輕人,小子記住了,這到底還是個老人的世界!」
安格依舊低聲重複:「哎喲,這是老人的世界,老人的世界,老人世界!……」
「算了,你已經醉了。想不到你酒量這麼差,你不是沒事就和那個亞當斯伯爵的兒子,那個,哦,威斯!你不是常和那小子去喝花酒么?」
「到底關你什麼事?「
「來我莊園玩玩。阿蘭醒了和他一起。別想我國那個風流的公主了,你在我莊園絕對安全。整個恩波利北鏡,還是鳶尾花的天下!」
「鳶尾花?你們家族?吹牛吧你!」
「嘿,你個臭小子,屁都不懂就知道質疑!」
安格醉醺醺的問道:「那你們家到底姓名克洛維,還是博朗索?怎麼別人對你家的稱呼不一樣?」
「你看,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沒文化!去我莊園看看我家族史,你就知道了。」
「沒興趣!」
「這麼說吧,有見識的人叫我們家族克洛維家,沒見識跟著書上瞎叫喚的,就叫我們博朗索家。」
「書上記載的都是錯的?那你們為什麼不去改了?你們家有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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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狄斯在一旁無語,看著已有醉態又開始拌嘴交談的兩人,他為自己倒上一杯,獨飲了一口。回想起這兩年來的事情。兩年前,在愛薇羅塔主的出面協調解決之下,暗魔導師做出了讓步。她只讓墨狄斯的魔族身體為她的疑惑做實驗,而墨狄斯為自己爭取到了拒絕的權利。
當然這不一定是水塔之主的面子。後來他才知道暗魔導師遇到了和沙哈爾塔主一樣的問題,有厲害的東西一直偷取她的精神力和魔力!這讓暗魔導師自顧不暇。
終於在元素祈願塔,兩位最厲害的暗系法師聚到一起后,他們自己找到了解決辦法。他們只有形影不離的一起,才能每人擁有半天的安心時間。
沙哈爾塔主一直不明白是如何被那個會精神波動的厲害小骷髏盯上的。墨狄斯和艾洛德利也沒有告訴他真相。就當是對他當年透漏給暗魔導師墨狄斯魔族身份的一個小小懲罰。
這兩年傭兵團發展一帆風順。連墨狄斯都覺得確實太順了點。他直接統領下的第一大隊再次精兵減員了一次,卻還是有近兩萬人。縱然實行的是小組合作制,但一個單一大隊的名號已經不好控制了如此多的屬下了。是該聽伊德亞的話,早點整點新編製出來了?墨狄斯眯眼想到。
再想到現在,眼前也就是奪得鳳凰之翎這件事,不知崔特斯大師還要不要安格他們去菲力克國比賽,想來應該是不會了吧……先前已經討論過了,阿蘭醒來就會隨著戴弗咯爾先生去恩波利國北鏡。那幻術大師遲早會找來,安格在對方面前用過風系魔法。戴弗咯爾先生說,很少有幻術大師不知的事情,想要瞞過對方,就只有押寶在沒有直接出現在對方面前的事情上。
將來還有「雪湖」代表卡希爾王國對里爾公國的收網行動。
常年只認錢財的里爾國貴族已經腐朽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仗著地理位置特殊,以為背後有恩波利國大家族撐腰,居然常年和『毒牙』這類傷天害理的傭兵團合作,早已搞得天怒人怨。現今在里爾朝堂之上人人自危,一半貴族大臣已經在金元攻勢決心出賣國家。待魔法大賽開打后,會是不錯的收網時機。
正在這時,伊德亞隊長來到這裡:「稟報團長,伊斯特學院來人傳話,說是阿蘭小兄弟醒了。讓您親自過去接人。」墨狄斯輕鬆了口氣,小兄弟可終於醒了。
戴弗咯爾聽后探出了頭,對樓下的伊德亞招了招手,「伊德亞,快上來喝兩杯,喝兩杯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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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虛無的沉寂。困在幽閉之棺中的阿蘭想了很多很多,很多。
眼前就是西碧·卡萊爾小姐失去生命的遺體,直面死亡,阿蘭想了很多之前從來沒有仔細思考過的問題。比如,自己到底應該怎樣度過自己的一生?先前那段不知好歹的歲月也就這麼過來了。那麼,以後呢?
這故事中的時間一直都是加速而過的。阿蘭現在更是失去了時間概念,只能體會到情緒而已。
困在這裡的第一「天」,他依舊有些傷感。第二天亦如此。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這幽靜與封閉他有了一絲恐懼。接著第四天,第五天,他略有惶恐,對生命感到了迷茫。第六天,他終於彷彿丟失了一切情感,迷失於無比的寂靜之中。
到了第七天的時候,他接受了生命終究逝去的事實,不管自己對這個生命的喜惡如何。他內心開始變得無比的平靜。時間終究抹平了傷痛,即是只是在睡夢中。
這只是個故事。阿蘭此時看著棺木中西碧小姐的遺體依然美麗,這是屬於她的故事。這些「天」過去,她的遺體並沒有想象中開始腐敗,然後變得面目全非。這大概是幻術大師「安利」口中的「留白」吧,阿蘭暗自想到,這也許是身為幻術大師的作者留了給閱讀到此的人,最後的善意了!
經過在這無比寂靜中的仔細回憶故事細節,阿蘭漸漸明了了這位幻術的師的用意。但他隱約覺得那個沙啞聲音,也就是自稱「安利大師」的那個神識的存在,與「幽閉之棺」這篇故事格格不入。他不知道這是從何而來的感覺,只是在睡夢中越久,他的思維就越發的敏捷。
頭頂忽然傳來聲音,故事中的人們開始為西碧小姐建立墓碑了。這麼快?阿蘭隱約記得故事中的習俗,從下葬到立碑還有一段時間呢!但一陣無形的力量向他吸來,要把他拉出畫面之中。阿蘭在這裡的神識一陣恍惚,他就要醒來。他最後再看了一眼棺木中沉睡的主人,將目光投在了她平放在腹部的雙手上。那個纏繞在她手上,陪著她下葬的那個小小神像,就是他參與其中的證據。
別了,他內心輕輕說道。離開之際,他內心依舊平靜。後知後覺的阿蘭海沒有發現,直面死亡的別樣寂靜,讓他的殘劍之境直接躍到了第三層。
伊斯特魔法學院內,時空大師崔特斯雙目泛起銀光,他一手放在阿蘭懷中的神書上,顯得很吃力。經過了一天多的時間后,他不耐煩的將阿蘭從故事中拉了出來。這小子手握神書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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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域之森中。小小白骷髏瑪古安雅於自己的靈魂紫火中抓回了那團精神能量——幻術大師「安利」的一抹神識。突然就到了陌生的現世,「安利大師」掃了一邊周圍的環境,「哎喲!這是哪裡?你居然把我帶出了《旅途》?!我去,還有暗黑骨龍在旁邊?你他媽到底是誰!」
瑪古安雅空洞的雙眼「盯著」那團灰色的能量,不同來者的些許惶恐。她散發出及其平靜的精神波動於之溝通:「你也是附著在那本書中的,並不是書的一部分。我把你抓來很簡單!」「安利大師」的神識,也就是那團銀色能量聽到這話能一愣。
它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被這小骷髏看穿了!
它遲疑的問道:「那你,抓我過來要做什麼?」「我當然是要吃了你!」面對這老實而危險至極的答案,「安利大師」氣急敗壞:「你!要!吃!我!?,你這污穢的死靈……,等等,嘶~那你為什麼現在不吃我?」這次瑪古安雅沉默了,沒有繼續用精神波動進行溝通。
「噢,我知道了!」那一抹神識則得意的發出波動,「你拉我從書里出來才發現自己吃不下我吧!在神書里,我要花很多精神力融入安利大師的故事中。現在你拉我出來,才發現我可遠比在書中強大,對不對?你這小骷髏啊,不敢吃就把我放回去!你到底怎麼抓到我的?我警告你啊,如果你想強行吃下我的話,我會不斷用盡全力反擊,必定讓你得不償失!」
的確是這樣。小骷髏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這道看起來「很好吃」的能量出了那本書之後,遠比自己看到它時要強大。自己根本吃不下!強行吃下去是會撐著自己的,而且對方還會反擊,現在「吃掉」對方很危險!但她並不慌亂。
小骷髏說出了幻術大師最怕的一句話,直接將其擊潰:「我現在的確吃不下,但我可以等!」
「安利大師」聽后一滯,許久沒有說話。
如果說立於智慧生靈頂端存在的幻術大師還會怕什麼,當然就只有如眼前這死靈生物般一根筋,或者根本沒有複雜思緒的東西了。
熟話說,巧婦都難為無米之炊。很簡單的道理,面對沒有複雜思緒的對手,幻術大師操弄幻術這一身本事也就根本沒用處。用精神力直接攻擊?眼前的死靈生物卻也恰巧是精神力無比強悍的存在!
這就是幻術大師所懼怕死靈大法師之處。
自稱為」安利大師」那抹神識暗自一聲嘆息。獨自遊離在神書《旅途》之外,它這抹強大的精神能量只會在此慢慢衰退。而在這黑暗中的小骷髏瑪古安雅,只會越來越強!
自己就要消散於此,徹底離開這世界了?神識自嘲的想到,剛剛還在《幽閉之棺》中指點那笨小子思考,轉眼現在就是這般等死的際遇。這無邊的黑暗就是自己的「幽閉之棺」吧?這可真是神奇的命運!
「哎!」又事長長的嘆息一聲,自己早已死去,現在這一抹神識也是留不得了,「好了,我乾脆點。你答應我個條件,我就自己消散意識。這一大股精神力就讓給你吧,我啊早已離開了這個世界了!而我那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般什麼都不能改變,只有等死的狀況!」
聽完這些,小骷髏眼眶中靈魂紫火燒的更大了。她在思考。
許久,她回道:「好。你要我答應什麼條件。」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再寫下一段話,送給世人。人類一向愚蠢,現在世間怕是已經沒了我的痕迹,多數生靈根本不知聰慧如我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瑪古安雅疑惑:「你要用什麼寫,寫在哪裡?」
「就在這裡,用我的精神力。我要在空中寫下一段話,然後讓它飄散向世間,以證明我存在過!當然,這途中你要是插手,我是完不成這願望的。」
「寫完之後呢?」
「我會散去自己的意識。你面前的就是一團沒有意識,再不會反抗咬人的『美味佳肴』了。怎麼樣,這條件不錯吧,小骷髏?」
這條件很好,瑪古安雅自覺這般做自己沒有任何損失,無非得到的「美食」小了一些。若雙方僵持不下,在這裡耗著。那等到自己變的足夠強后能強吃掉這「美食」時,怕那時不斷自己消散力量的「美食」遠比現在這小多了。
但不知為何,她很猶豫。
見到此景,那神識又傳來精神波動:「我以自己幻術大師的名譽起誓,我會完成我的承諾。我的神識最終將會消散在這黑域之森,我將徹底消失於此。這裡是黑域之森吧?」
小骷髏瑪古安雅緩緩的點點頭。
「也算是個好歸處了。好,那我開始寫了。寫下些什麼呢?……小骷髏,你叫什麼名字?」
「瑪古安雅。」小骷髏老實的回答了。只是對方問自己名字做什麼?
「此時的黑域之森中,我和瑪古安雅在一起。」幻術大師的神識開始在空中書寫。極其漂亮的銀色文字出現在空中,從上到下排列開來,「我曾經詛咒了自己的人生,賭氣將自己神識困在神書之中。而數千年後,我殘存的意識來到這裡,最後再說一說我們這個族群。愚蠢的人類……你們可知沾染上神明信仰的一刻,你們自己就已經完了!到底何時蠢到沒邊的你們才能明白,虔誠並不能換來救贖。世間真理只有一個,光明即是黑暗……」洋洋洒洒,一副優雅的銀色壁字橫立在空中,在世間的最後一段宣言,幻術大師寫得格外用心。
瑪古安雅在一旁用精神力閱讀這篇文字,發現通篇充滿了對人類的斥責,但她根本看不懂為什麼對方堅持要寫這些。光明即是黑暗?
最後落下一字后,如畫一般美麗,圍繞著幻術大師神識的銀色文字慢慢變淡,終溶於黑暗中消失不見。
是時間離開了!幻術大師的神識沒有猶豫,開始遵守承諾。終於它在給自己的平和情緒中慢慢消散。小骷髏冷眼看著這一切,對方真的「自殺」了。
但到了最後,幻術大師按照自己的計劃輕易喚醒了不遠處沉睡中的暗黑骨龍,然後它快速飄到了骨龍面前,在它的口邊「死去」了。「嘿嘿嘿嘿,」隨著他最後的意識飄散開來的,是止不住的惡作劇般的笑意。
幻術大師的神識消散於黑暗,假借他人名義殘存數千年之久,他也終究瀟洒離去。
「里法奧利洛特!」暗黑骨龍清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他就看到了漂浮在嘴邊的美味。沒有理睬那個瘋狂嚎叫的「聲音」,蘇醒后的骨龍一張嘴,將嘴邊的大補品吸進了自己的靈魂之火!「吼~」它一聲極其舒適的嚎叫。
被它吃掉了!!!隨後,是一聲怒氣爆發的大喝:「里法奧利洛特!你這頭笨骨龍為什麼現在醒來!」被奪走到口邊的美食,瑪古安雅的憤怒讓整個黑域之森隨之戰慄。
暗黑骨龍精神徹底醒了過來,它盯著這個高舉起灰色法杖的小小白骷髏。
一口吞下送到嘴邊補品,精神力大漲的它瞬間記起了自己曾經無數次拍飛過對方,吹熄過她的靈魂之火。但現在它盯著小白骷髏的同時警戒著四周,它不由自主的擺開了自己巨大無比的骨架,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因為它在這無邊的黑暗中,看到了不斷爬出地面已經將它團團圍住的,黑色骷髏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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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露沉眠了許久,然後她的腦中終於開始做夢——腦中出現了她自己的「幻想世界」。
夢中的「幻想世界」里,她站在一個沒有雪的雪山之巔。任由溫暖的暖風吹了一會兒,妮露才回過了神來,她捂嘴打了一個哈欠,然後站在雪山顛打了個響指。畫面隨著響指突然跳轉,一眨眼,妮露已經身處一片草地之上。草地不大,但四周都是一些好看的花草,再遠一點,就都是鬱鬱蔥蔥的大樹。耳邊有好聽的鳥叫,天上有暖人的太陽。
妮露又打了個哈欠,走向了草地中央擺放的精美大床。能在夢境中再次安睡,讓精神力成倍回復。這是幻術大師的特有秘法。
走在去睡覺的路上,妮露面前一隻比普通蝴蝶稍微大一些的漂亮人形蝴蝶飛過。妮露隨意開口打了個招呼:「嘿,艾露露!」然後她盯著蝴蝶冰晶般的夢幻翅膀停下了腳步,口中念到:「你又去那邊採花蜜啦?上次山姆老頭不是警告過你了嗎,小心不講道理的小蜜蜂來扎你喲!」
「切,」名為艾露露的人形蝴蝶煽動著藍水晶般的翅膀,她帶著不屑的臉色飛過妮露旁邊,頭也不回的向前飛去,最後才傳來一句:「你懂個屁。」
妮露一愣,隨即她露出壞笑。草地上忽然一陣大風吹起,將艾露露不偏不倚的吹到了它剛剛偷採花蜜的地方。
「嘿,艾露小賊!你怎麼還敢回來?」
看著兩隻小蜜蜂追著花蝴蝶在花叢中飛舞穿梭。「哈!」走在路上的妮露大笑一聲。
不覺間她走到了精美大床前。她打了個哈欠,她疲累著爬到了床上,放下了蚊帳后,在夢中安然入睡。
然後,她又陷入了夢境。怎麼回事?她有些不解。
在這夢中夢裡,她夢到一片飄向她的銀色文字,銀色的文字遇到她后停下,圍繞住了她。「你就是那個點亮《旅途》的小女孩?噢~這位面居然真的還有幻術大師的存在。我是藏匿在幻術大師安利留下的故事《幽閉之棺》里的一抹神識。你怎麼稱呼,我認識你嗎?」
這聲音說得很小聲,妮露聽得迷迷糊糊:「你是誰啊?為什麼要藏在那裡?」「我叫做威廉。我和安利大師是同時代的幻術大師。我在神書上,緊鄰著安利大師文章的後面也留下了一篇文字。」
妮露清醒了些:「啊,我知道你了,你是號稱自己是『荒謬大師』的威廉!」
「對。現在我已經不在這世界了。我最後寫了這一篇文字,你看好了。」這聲音說完,妮露就知道對方已經消散了,
妮露這才想起回答對方的問題:「我啊,你不認識的。」
「哦,你這就消散了?「銀色的文字將妮露團團圍住,不斷向她傳來信息,妮露仔細讀了起來,用她的眼光看下去,她發現通篇全是廢話。全篇精華只在一個名字上。「瑪古安雅。」
這是什麼意思?妮露緊緊盯著那個名字。好在通過兩層夢境深眠,現在她有些疲乏的精神力恢復了許多。她盯著這文字盯了許久,終於獲得了這個文字的視野。
透過這個名字,她看到了那個與巨大暗黑骨龍對峙的小白骷髏,視野緊盯著瑪古安雅。突然小骷髏回過頭來與妮露對看,在空洞眼眶中熊熊燃燒的靈魂之火中,妮露看到了那個令她許久不敢走出「妮露的森林」的身影。那個超級大壞蛋,卡爾迪爾!
原來如此,為什麼這裡還有好多黑骷髏?見到了這般景象,與瑪古安雅對視的妮露再也堅持不住,她開始精神渙散,再次陷入迷糊的深眠中。銀白色的文字圍繞著她。
失去了敵對感應,在一堆黑骷髏中的小骷髏回過了頭,依舊憤怒的她將手中法杖指向了眼前的笨骨龍!
三層深眠中,妮露的精神力飛快恢復著。
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滿狀態的妮露清醒著坐了起來。她用兩隻小手抹了抹臉,然後快速撿起地上的筆,在地圖上找到了綿延不絕的黑暗森林帶。然後在其代表中心地帶的一團黑暗上,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叉!
「原來卡爾迪爾死啦!」她站起來扔開筆想到,然後她踩在了剛才用筆劃下大叉的地方,「可是他留下了個小骷髏。『荒謬大師』告訴了我這些,我想我得去看看!可我該先去這裡嗎?」妮露皺起眉頭,她現在感到很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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