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 神奇的意外
噢~!」阿蘭聽到這句話后沉思起來。一旁的安格則是仔細打量著戴弗咯爾先生陰鬱的臉色,他知道,恩波利王族的驚天血案可與自己的便宜師父脫不了干係。看著面色不善的戴弗咯爾先生,安格覺得現在氣氛有些微妙。
不一會兒他聽到了阿蘭詫異的疑問:「阿蘭硫絲,她這算是道歉?」這笨小子看來還不知道師父在那場戰爭中扮演的角色,安格暗暗想到。也是,戰爭結束后奧匈維爾帝國與瓦娜城依舊屹立不倒,鮮少有不識趣人會著書提及羅奧菲特家曾有一個被逐出家族的星空劍聖。對於這些年只通過書本來知曉世界的阿蘭來說,他是很難知道這些事實的。而且他讀的那些書,多半是與現實脫節的古籍。有時候讀書太多,接觸世事太少,可不是什麼好事。
聽到阿蘭的疑問,戴弗咯爾嘆了口氣:「對。這句完全不合時宜的話語,讓所有人始料未及。消息透過細作傳到了我們恩波利王國。當時我們王族覺得透過這句顯得突兀荒謬的道歉,可以看到阿蘭硫絲已經動搖的內心。無比驕傲的女精靈承認了自己的無奈。自詡正義一方的她,為了獲勝而利用了不堪的手段。「
安格眉頭一皺:「可是這是戰爭!戰爭原本就少不了各種不堪入目的陰謀。「
「對。驕傲的女精靈可能終於意識到了這點。她帶來的精靈族引以為傲的治世理念根本不可能在人類世界成功。多數人類的本性是如此愚昧與自私,恐怕精靈出身的她剛開始並沒有料想到如此。就算她阿蘭硫絲如何厲害,又怎麼可能比得過精靈族的那第六位精靈之王!所以,我們王族認為等待她的一定只會是失敗!」
安格在一旁想了想:「兩千年前的那個精靈王?我以為這次戰爭只是因為那個女精靈的瘋狂。這又關精靈王什麼事?」
戴弗咯爾聽到安格的疑問后眼神繼續看著地圖,並沒有將頭偏轉過來。然後他在地圖下方不知從哪裡找出了一瓶酒,邊開酒邊慢悠悠的開口解釋:「兩千年以前,大陸各個種族一直處於精靈制定的秩序下生活的『神跡時代』中,在精靈們主導的規則下,各個種族算是和睦生存。而近兩千年前,第六代精靈王突然下令讓全部精靈退回了聖笙森林,開始全力發展外域空間,將大陸其他地方拱手相讓。於是才有之後光明教會頻頻降下的神跡,而同時伴隨著元素魔法興起,人類正式大步邁開步伐,離開精靈統治下的『神跡時代』。」
「所有大陸的史書上或多或少都記載著這件大事,書中也大都有各自的看法。但在我們恩波利王國,我們一直把這件事視為精靈王認為其他種族文明不可能趕上精靈文明,從而徹底放棄拉著其他種族前進的證據!」
精靈放棄了其他種族?聽到這裡,阿蘭忍不住疑惑出聲問道:「為什麼?為什麼那位精靈王認為,人類和其他種族會永遠趕不上精靈?」
戴弗咯爾聞言看向了阿蘭,他臉色平淡的解釋道:「我說的這個看法,只是我恩波利王國的猜測。精靈們對此並未多言。不過我想,關於精靈兩千年前的大撤退,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看法,你們說呢?我們人類到底有什麼問題?」
精靈為什麼要拋棄人類?人類有什麼問題?鮮少想過這些的安格和阿蘭在一旁低頭想了起來。不一會兒,戴弗咯爾拿來了酒杯,為他們滿上一杯酒後,他看著地圖獨飲起來。
片刻后,安格喝了口酒率先開口回道:「我想,人類國家的傳承本質是意志傳承的問題。看看歷史,無論人類王國,帝國開始建立時是如何公正廉明,但優秀的開國者們的意志總會被時間抹去。他們的意志無法傳承,思想會被時間抹去痕迹,留下的制度被腐朽風化。最後大帝國的繼位者們漸漸在驕奢淫逸中忘記先輩們鋼鐵一般的意志。所以,任何強盛一時的帝國最後都會在時間中變得腐朽,然後再被推翻!這是無解的循環」
戴弗咯爾先生將酒杯放到嘴邊喝了口酒,眼睛依然看著地圖頭也不回:「沒錯,從人類歷史上看來,這是一個死循環。」
阿蘭也苦思了好一會兒,他搖搖頭,並不是很贊成安格的問答:「先生,如果真的是這樣,我覺得還是壽命的問題。精靈普遍高於二百餘歲的壽命比其他種族長了太多,太多。年近百歲的人類已無可避免的處於生命末期,瀕臨死亡。而百歲的精靈卻完全有時間和能力選擇開始另一段精彩的生命征程。我小時候在聖笙森林聽聞,選擇進入另一個世界的精靈大都是近百歲的年紀。現在想來,『另一個世界』應該是指的外域空間。
「而我看書上無論多麼強大的人類,或是建立了強盛帝國的開國者們,最後都會因為壽命的限制而在年邁之時陷入自身的矛盾之中。大概晚年的偉大人類既想建立千秋偉業,但自身將死的事實卻近在眼前,無解之局的煩躁很容易讓他們顯得瘋狂。我在書上看到不少建立國家的偉大人類都精準預料到了他們自己建立的國家的滅亡,也料到了自己後代的腐朽,但近在咫尺的死亡讓他們根本無能為力!」
安格看著阿蘭,這小子對這些問題倒是想得很多。
「噢,有點意思,集體記憶的斷缺的確是人類的悲劇,」戴弗咯爾很感興趣的看著阿蘭,「還有嗎?」
聽到這句鼓勵,阿蘭遲疑了一會,喝口酒後一鼓作氣的說道:「其實,我在書上每每看到這種情況時,我都有一個荒謬的聯想。若是統治著一個人類國家的是一隻已經死亡,但靈魂幾乎永存於世的巫妖,那這個國家到底會怎麼樣!會不會這些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呢?」
安格在旁一驚,他看著阿蘭的眼神有了些怪異。巫妖國度!這平時看起來笨笨的阿蘭,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戴弗咯爾先生聽完后閉上了眼睛,阿蘭在旁很是忐忑。在大陸魔法禁令中,死靈法術可是永列榜首的禁術!他不知這樣的推斷會不會換來一陣斥責。過了一陣,戴弗咯爾先生才睜開眼睛,沒有斥責,他對著阿蘭緩聲說道:「小阿蘭,你錯了。統治人類的永遠只能是人類,即使在兩千年前的』神跡時代『。
「很多外位面的智慧生靈稱呼我們為混沌的物種,但這只是它們狹隘的看法。你要知道,每個人類的內心,都是最求善與光明的。不然那披著聖光的光明教會不會壯大如此。
「若是如你所言,真有一個人類國家在巫妖的統治之下,那麼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國家一定不會正常運轉。」戴弗咯爾眼睛緊緊盯著阿蘭,「因為並不是所有生靈都貪生怕死,有很多人年老之時能坦然面對死亡。但死靈法師卻一定是懼怕死亡的存在,不若如此,就無法解釋他們的由來。如果國王是一個巫妖,所有國民都是這樣一種情緒,那他們的追求會是什麼?」
「啊!」阿蘭聽到這句話一驚,為自己的推斷背脊發涼。
「人類統治下的是正常人類。巫妖統治下的,只能是一群追尋永生而前行的『巫妖』!」戴弗咯爾先生將手中的小棍子指向了地圖上的迷霧山脈中一處,「這裡,就是死靈谷。你口中的死靈生物,巫妖,只適合在這裡生存!這裡很像你口中的國度!」
對啊,死靈谷!阿蘭恍然大悟,原來早就有這樣的地方了!
戴弗咯爾看著阿蘭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說的這些都是我們人類的問題,但你們沒有發現精靈與大陸其它種族最為不同的地方。」阿蘭心中一跳,最為不同的地方?壽命都不算?他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點重點!
「你們真的都不知道么?「戴弗咯爾看著面前的地圖,目光放空。一陣沉默后,他語氣平淡的解釋道:」那夜空中的藍月里,住著照耀著精靈的月之女神!月之女神創造了精靈一族,給予了每個精靈漫長的生命,也給了他們無比堅定的信仰!」戴弗咯爾轉過身來看著兩人,「精靈們從出生就知道自己從何處來,歸何處去。這就是他們與我們的最大不同!」
」真有月之女神?「安格和阿蘭對視一眼,他們自然沒有想到這些。
」當然!精靈們對月之女神的虔誠,是精靈之外的種族無法想象的!「
沒錯,是信仰!阿蘭腦中驀的想起了年幼時在虛無南疆中的情形。他注視南升之月時那雙看到的那雙似要張開的藍眸!每次回想起這段記憶,阿蘭就不由的心中發冷。此刻想起這些,他依舊覺得自己內心忽的變得冰涼無比。這時旁邊安格用遲疑的語氣小聲問道:」那,光明教會呢?他們不是號稱虔誠的信仰就可以得到救贖?「
」那只是一群只知道傳播教義的自私鬼而已。我們人類的來由,無人清楚。是個無解謎團。」
「對了,不是有人說我們是什麼猴子進化來的?」
戴弗咯爾輕輕一笑:「那是羅布特家一個前輩提出的說法。但我只知道這萬年時光過去了,人類依舊是人類,而猴子依舊是猴子。你說呢?」
「也對,一萬年沒有變化,兩萬年也不會有。」喝了口酒,安格想了想又開口問道:「我只知曉獸人們祭祀為大的制度。而與之相鬥的北境蠻人,應該也是類似於此。是這樣嗎?」
「歷史獸人們從未建立過自己的王國。他們野性太過強烈,秩序在他們族群中根本不可能長存。唯有他們祭祀代表的信仰神權的強力可以維持獸人秩序。至於人類,無論多好的機制,都是一樣的。如你們所言,它最後都會敗在時間之下。混亂,破壞,建立秩序,緊接著又一次混亂,破壞,建立秩序。如此反覆。翻看大陸歷史,這兩千年來,人類社會就只是在混亂和秩序的狀態間不斷切換而已!」
是這樣么?安格和阿蘭陷入思考。
戴弗咯爾看了一眼陷入沉默的兩個年輕人,覺得該換一個話題了。
沉默了一陣后,他離開地圖前,面向阿蘭問道:「阿蘭,你可知道為什麼你知曉被幻術大師盯上后,我們為什麼反而沒有太過驚亂?「」阿蘭搖搖頭,示意不知。那天醒來后他為大家回憶了遇到』妮露』的經歷。在確認了其幻術大師身份后,他的確覺得大家反而鬆了口氣般放鬆了下來。
戴弗咯爾面帶笑意,臉色微紅、他拿著酒杯開始在房中慢慢踱步:「因為處於智慧生靈頂端存在的幻術大師,怎麼說呢。所有有關他們的書籍上都記載著他們對於生命的尊重和善意。換句話說,他們從來不為難普通人類,就如同大人對待孩子一樣。阿蘭你也說過,那身材小小的幻術大師妮露雖然行為異常與可笑,但她並沒有對你怎麼樣。但如果她真的有哪怕一丁點惡意,那麼安格,阿蘭,你們兩個小子根本就不可能回到那南城的!」
阿蘭再次一愣:「幻術大師對人類的善意?大人對待孩子?」他想起了妮露非要叫他兒子的荒謬一幕。怕被嘲笑,當時只有這點他沒有對大家講出來。現在他倒感覺有些奇怪,他想要把這件事講出來,又猶豫了。
」對,善意。只有人類對人類才有的善意。你們看看記載的歷史,從人類進入文明開始,從來都是人救人,並沒有什麼神跡拯救人類的先例。所以很多人看不起光明教會,說光明教會虛偽。因為他們認為光明教會將人類對於同類的慈悲善意強行錯戴在他們所謂光明諸神的光輝之上!「
「說得沒錯!」安格在旁附和了一聲。
此時戴弗咯爾先生看起來興緻不錯,拿起酒杯的他一邊慢慢踱步一邊自顧自說了起來:「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恩波利王國倒是做到了人類制度的延續和覺醒。「」哦,怎麼說?「」恩波利這狹長古怪地域的由來,正是我們曾經沉浸過用鍊金術征服整個人類的想法。立國初期我們發動過不少戰爭,很多國家的人都被我們征服過,臣服於我們。當然,那時候我們還有鳳凰之翎。每一個當時王室認為失去希望的國家,就會用浴火的鳳凰,肅清所有礙眼的東西。
」是啊,溫和的恩波利國也曾經暴躁過。但後來我們自己變了。
「一次次的戰爭悲劇讓煉金國度覺悟,要改變元素魔法文明,建立新秩序的手段,並不是該是戰爭。自省后,從此我們的版圖再沒有擴大,我們制定煉金規則,在神物的庇佑下全力發展藥劑造福同類,這就是恩波利領悟的傳承之道。後來,,,,,「
伴著酒香的一大段談話讓安格和阿蘭了解了許多秘辛,阿蘭看著戴弗咯爾先生。完全欽佩的情緒寫在臉上。
而後。。
」而王族遭遇劫難之後,迪斯拜爾家族完全放棄了家族秘術,將它放到了我們面前,並將他們最擅長的煉金秘術贈與其它三大家族。他們如此明示了決心,於是他們獲得了一致的支持。
「那,原來王族的。。」
「會有人查下去的。真相沒有出來之前,會有人一直查下去的,相信我!」
。。話題一個接著一個。
「要知道,這大陸上,有幾個地方的範圍是人類傭兵根本碰不到,也從未踏足過的地方。光明教會總部聖梵亞蒂不用多說。另一個是這裡,高入雲霄的銀龍之城。至於聖笙森林,進都進不去,談什麼碰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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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談論了幾個話題后,房門被打開,老管家卡爾特又走了進來,他恭敬的說道:「老爺,海瑟爾家的人來到了莊園外圍,通報過後,現在已經進來了。」
戴弗咯爾看了一眼安格:「這麼快?你不是說他們傍晚才會到?」
安格一撇嘴:「我說了,他們不提速才是傍晚到。看來他們離開草木林城后是全速奔來的。」
「好吧,談話結束了。」戴弗咯爾放下酒杯,低頭沉吟一下,對自己老管家問道:「卡爾特,你覺得他們會從哪邊的草坪過來?」
嗯?安格不解,這問題有什麼意義?
老管家聽到老爺的問話,立馬開口推斷了起來:「老爺,他們從南境來,按說南邊百花園的大門處是最近的。但這個時候老爺買的一大批煉金原料正巧到了,現在男僕們正在卸貨。依照海瑟爾族人不屑等的急脾氣,我估計他們會繞路從西邊楓葉林路過來。除了南門百花園,西門楓葉林那裡最近了。」
戴弗咯爾點點頭,認同了老管家的判斷。他對老管家吩咐道:「來的應該只有菲兒蘿莎。用餐的事情你看著安排,你先下去吧!」老管家卡爾特高大的身軀微微一禮離去。
揮退了老管家,戴弗咯爾先生走到地圖對面的牆邊,鼓搗了一會兒,讓空空如也的牆面露出了幾個暗格。
「噢!」「這是什麼?」不顧阿蘭和安格的驚嘆和疑問,他又從暗格中拿出一個掛有指針的小盤子,阿蘭看去,只見小盤子上有一層不厚的泥土,泥土上只有一顆蔥鬱異常的小草。讓后戴弗咯爾又從自己懷中掏出一瓶紫色的藥劑,在將小盤子上紫色指針的一頭播向了西北方后,他滴了一滴藥劑上去。
「吱吱」小盤子上冒氣了一陣煙,頂部慢慢變成了紫色。不好聞的氣味在房間內飄散開來。阿蘭立馬捏著鼻子疑惑的問道:「戴弗咯爾先生,這是什麼?」
戴弗咯爾也捏著鼻子:「這是一顆改造過的草,配上我才研製出來的藥劑,有著很神奇的功效。」說著他撥開厚厚的窗帘,順便拉開了窗戶。他看向西邊已經有些泛黃的楓葉林,果然看到了點動靜,「待會兒,就是見證神奇的時刻。」
。。
「哎喲我去,這什麼鬼楓葉林居然離城堡這麼遠!走了好一陣了還有這麼長,累死我了!」西北邊的草坪上,海瑟爾家的二小姐菲兒蘿莎此刻正對著貼身侍女抱怨道,「把停車處設計擺在離城堡那麼遠的地方,這克洛維家的人真是有毛病!」
貼身侍女可不敢隨著自家二小姐抱怨,她遞過一根手帕給二小姐菲兒蘿莎擦了擦汗,然後認真勸道:「小姐別抱怨了,您要是嫌累就走慢點吧。反正我們已經不遠了啊!」
「婭楠啊,在那南城你可不是這樣的,怎麼回了一次家后你說話就變得如此小心了。我不在的時候你真沒有受什麼欺負?」
「我的小姐,當然沒有。可是小姐,咱們可是已經踏上了與您的家族同樣偉大的克洛維家的土地了。老爺可是吩咐過,進入金色莊園后要謹言慎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菲兒蘿莎不耐煩的閉上了嘴,但眼前實在有些漫長的路途讓她還是心有不爽,「哎,這多餘的一大段路途這是有毛病!」
一陣沉默的無聊行走後,她還是忍不住對著自己從小到大最親近的侍女閑聊了起來:「誒,婭楠,你說我這叔叔在那南城可是藏得真好,白費了我師姐好~多好~多的藥劑。哈哈,這事我給你說過沒有,婭楠?」
「小姐,您說過了!」婭楠無奈的回道。
「你是沒看到我師姐知道戴弗咯爾先生在那南城后的表情,真是臉都氣歪了!我都心疼那些葯,完全浪費!大概她還覺得自己犧牲色相勾引那小子都白費力氣了吧!不過,這也難說。我那風流的師姐啊,常說這事誰佔便宜還不一定呢!不過聽她說那個叫安格的小子好像有點弱。。」
掛著大地圖的房間中,戴弗咯爾先生似笑非笑的看著安格,安格用手指著發出聲音的那一株冒著煙的小草,有些氣急敗壞:「這她娘的是造謠!胡說八道!」
「是啊,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說,按說菲兒蘿莎不知道我能監聽她的談話,為什麼要在她侍女面前中傷你呢?」說著,戴弗咯爾臉上帶起笑容看著安格,「哎!海瑟爾家,凈是一些壞心的女子!」
原來改造過的小草還可以傳遞聲音!阿蘭很是驚奇,眼前的談話讓他覺得氣氛輕鬆,他跟著笑出了聲來。自然遭到了安格憤怒的一瞪眼。
這時,小盤子上冒著煙的小草又傳來菲兒蘿莎對貼身侍女的抱怨,「小妖精」的聲音清晰的想起在房間之中。
「。戴弗咯爾叔叔現在還沒有娶妻,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毛病啊!婭楠?你在王城有沒有聽說什麼?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還是他有什麼問題?會不會是。。」她的推測被侍女很急切的聲音打斷:「小姐,別亂說了,馬上就要到金色莊園了!看,已經看到卡爾特總管了。」「哦,是嗎?」
房間內,安格眉毛一挑,看著笑容凝固在臉上的戴弗咯爾:「莫非如她所言,你真的有什麼問題?」他一邊說,一邊狐疑的打量起對面看起來像年輕人的中年男子。
戴弗咯爾一把掐掉了變為紫色的小草顛部,他恢復了平淡口氣:「還真是個胡說八道的小女孩!看什麼看,我說過了,海瑟爾家的女人都有問題!怎麼,你不承認這點?」
「我當然承認這點。不過你為什麼?嗯?」
戴弗咯爾目光緊緊的盯著安格,然後用低沉的聲音開口說道:「我一向不喜歡婚姻的約束。在我三十餘歲時,好不容易接受了它。但在那個血腥的晚上,剛與我訂婚的曼沙奧拉公主,死在了夜色下的王城!」
安格一驚,可能是自己師父殺了對面男子的未婚妻?現場氣氛突然變得壓抑,比剛開始談論思考人類未來時還要安靜。
突然的安靜中,阿蘭看了一眼安格,又看了一眼戴弗咯爾先生。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片刻后,他們三人從二樓走下了金碧輝煌的大廳。才到大廳中候著的菲兒蘿莎見到他們過來,立馬堆上親切的笑容靠了過來:「戴弗咯爾叔叔!父親母親叫我帶他們問聲好!」她叫的很是親切,語氣也很是甜蜜。臉色掛著親切的笑容,配著華麗的衣裳和端莊的身影。阿蘭看著眼前的菲兒蘿莎,根本不敢相信她就是剛剛那個議論別人長短聲音的主人。
戴弗咯爾輕輕一笑,與菲兒蘿莎親切的擁抱了一下:「怎麼叫你來了。你父親說有要事與我商量,我還以為起碼是你姐姐來呢!」「誒,姐姐?額,戴弗咯爾叔叔,我姐姐她還有另外的事情呢!」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戴弗咯爾再開口說道:「不過你來了也好,楚岸公國的安格爵士和我朋友正在這裡做客。待會兒你們沒事可以去西邊的楓葉林逛一逛,現在楓葉開始紅了,在楓葉林中漫步,風景美極了。你姐姐來的時候很喜歡那裡,相信你這個做妹妹的肯定也會喜歡這個感覺!」
姐姐?我呸!「好的,戴弗咯爾叔叔!」雖有腹議在心,但菲兒蘿莎強堆起笑容說道。她又轉頭對安格一禮:「想不到安格爵士也在這裡。不久前才在那南城有碰面,此時竟又在這裡相見。真是好巧!」但安格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既有數年前被她莫名其妙一陣痛罵的開頭,又有剛剛其背後造謠被自己逮個正著的原因。安格冷冷的回了一個禮並未多言。
菲兒蘿莎見狀再次一愣,但笑容依舊掛在臉上,她最後只好轉頭看著阿蘭,咬著牙微笑道:「火法師艾蘭閣下,我是海瑟爾家族的菲兒蘿莎,數年前在那南城我見過你幾面。不知你有沒有對我的印象呢?」她最後一次見阿蘭已經是兩年前了,那時,在魔法表演場中陷入暴怒的阿蘭與希林薇婭兩敗俱傷。
阿蘭微微一笑:「有印象的。很高興認識你,菲兒蘿莎小姐。」見到阿蘭真誠的笑容,菲兒蘿莎不由心中一松。
這時,戴弗咯爾先生在旁開口說道:「都坐下吧,晚餐還有一陣時間。坐下聊吧。」
眾人聞言都坐到了金光閃閃的沙發上。「不知海瑟爾家要我們克洛維家幫什麼忙呢?」坐下后,戴弗咯爾隨意的一問。
菲兒蘿莎心中快速盤算了一下用詞,然後鄭重說道:「我來只是為了一件小事。想來叔叔已經知道了風系魔導師利羅笛法大師去世的消息,如今利羅笛法大師突然去世,打亂了一切的計劃。本來答應為我們恩波利出站魔法大賽的年輕高階風法瓦爾德飛回了摩法拉帝都海德爾城守喪。
「但麻煩不止如此。大概是見瓦爾德傷透了心的模樣,各位魔導師弟子感同身受心有戚戚。事實上除了我老師之外,各大魔導師均年事已高。心有牽挂的魔導師弟子們竟然紛紛選擇回到各位導師身邊去了!戴弗咯爾叔叔,魔導師弟子們就這般離去,我們為了魔法大賽組建的魔導師弟子隊就只能因此解散,我們的七支隊伍可就只就剩下六隻了!」
「不~是吧!」戴弗咯爾眉頭一抬,他隱約猜到了對方的意圖,這可真是件麻煩的事!
菲兒蘿莎見戴弗咯爾這般語氣,立馬加快了話速:「家父讓我來請求叔叔,請克洛維家族為我們恩波利組建一支隊伍,補上空缺前去參加光明教會的魔法大賽,奪回我們的鎮國之寶——鳳凰之翎!」
又是鳳凰之翎!安格和阿蘭互相對視一眼,恩波利王國的執念和決心相當的大啊,七隻參賽隊伍,還不可思議般的竟然有一隻魔導師弟子隊伍!要不是魔導師利羅笛法的突然去世,這第一名恩波利拿定了吧!
不好拒絕,沒有理由拒絕!戴弗咯爾心中無奈,本以為躲過了這遭才從那南城瀟洒回來的,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神奇的意外!戴弗咯爾皺起眉頭,不知該說什麼。
「對了,家父說已經在王城為叔叔物色了一為身懷絕技的人選。」
戴弗咯爾疑問:「什麼身懷絕技?」
菲兒蘿莎解釋道:「那人是個少年,黑眼黑髮。年紀不大卻有一身將鬥氣射出體外的詭異絕技。再加上我,叔叔只要再選五個人就可以了。家父相信這對克洛維家的名頭而言,是輕而易舉的。」
輕而易舉?戴弗咯爾聞言不由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阿蘭和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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