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206章 再現白影
姜慕一邊跑一邊在反思,反思什麼?她在反思是不是自己跟這座城市八字不合啊!什麼情況,別人家丟手機被人摸錢包都已經是倒霉的了,自己呢,剛來顯示被人綁架,現在又被一個長腿大姐姐追,看樣子又想綁架自己。自己肯定跟這座城市八字相衝!
直到被杜鵑一巴掌打懵了之後,姜慕還在思考這個問題,剛才車上撞了一下就幾頭羊駝飛奔而過,現在這一巴掌的力度居然比剛才磕車上還要疼!姜慕只知道現在眼前有一群羊駝奔涌而過,似乎還看到幾隻停下腳步,扭過頭來露出那種詭異而蠢萌的笑容。
撲通一聲往後仰倒,成大字型面朝天空,今晚的月色不錯,月亮高高掛在西方,差不了幾個小時就要天亮,甚至不用,現在是夏天,或許月亮還沒有落下太陽已經初升。漆黑的夜空只有一輪明月,如果是平時,這或許是一個賞月的好時候,雖然沒有八月十五的月亮那般有詩意。
奇怪,自己在想些什麼啊!姜慕倒在地上愣上癮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只覺得臉頰上一陣生疼!混蛋,好疼啊!姜慕蜷縮起來,兩手緊緊地捂住臉頰,可惡啊,都腫起來了!感覺手掌中還有濕漉漉的感覺,莫不是流血了吧。什麼仇什麼怨要這樣用力,我給你老公當小三了嗎你這樣打人!
真不是杜鵑把姜慕當成了小三,只是杜鵑想起剛才被姜慕連續陰了兩次起就不打一處來,實乃奇恥大辱也!所以下手就沒了輕重,你說一個神傳師用上了力氣去揍人,那能輕么?打完之後她也有些后怕,若是再用力一些,姜慕體質再差一些,直接把這人頭給打飛了,這屍首分離的,杜鵑也不好回去交差啊。大姐頭說了要全須全尾地把人給綁了......
姜慕只覺得一股巨力揪住自己的衣領給提了起來,斜著眼瞟了一眼姜慕就緊緊地把眼睛閉上,嚇得眼睫毛不住地顫抖。無他,看一眼就覺得眼前這姑娘想要把自己提起來再扇個幾巴掌的架勢,吃了大虧的姜慕能不被嚇壞嗎?杜鵑也不是第一次被姜慕誤解了,剛剛在車上就是想看看姜慕安全帶綁好了沒有被姜慕一頓防狼器噴臉,她不過是想看看剛才那一巴掌把這人打的怎麼樣了。
杜鵑只來得及看到姜慕臉上紅裡帶紫的五個指印,頓時覺得不好意思,對一個普通人這樣自己這個做神傳師的還真是丟臉。還想仔細查探一下姜慕的傷勢,突然覺得一陣心悸,下意識地把頭猛地往後一仰,憑藉最快的反應速度再稍稍往側邊躲閃。
「哧」的一聲,杜鵑就看到眼前堪堪幾厘米外突然就出現了一支毛筆,心中便是一驚,若是剛才躲得慢了些,恐怕這支筆就會把自己的腦子捅一個血窟窿。卧槽,什麼筆跟個刀子似的如此鋒利!杜鵑還未吐槽完,鐵筆狼毫的筆尖微轉,橫劈過來。
杜鵑反應不慢,迅速撤開姜慕的衣領,憋足了力氣將頭往後再次仰倒,就看到毛筆的毫毛從眼前揮過,飄揚而起的頭髮便被這支鐵筆齊刷刷地割斷,吹毛斷髮指的是絕世好刀,這支筆堪得上這個稱號也獨此一家了。杜鵑雖躲過了鋒利的狼毫,卻無法抑制情急之下往後倒去的勢頭,來不及收住後腦勺狠狠地就跟堅硬的水泥地親密接觸,哀痛一聲也沒來得及多想,就勢往側邊翻滾幾圈躲開了這突入而來的刺殺。
此招迅而凌厲,堪稱一招即出處處殺招,料想此人身手定然是高手行列,杜鵑已經做好了硬接急招的打算。不料這」程咬金」一招之後便沒了動靜。杜鵑翻滾開來抓到著力點彈起站定,才明白為何接下來的連招突然中斷的緣由,原來對方根本就沒出來......其實是只伸出一隻手臂。
一次驚變,謝韜韞已經傾出的身體猛地往後縮回,按兵不動繼續在暗中打量,剛才變化太快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看的清楚,登時目瞪口呆,一個手臂在姜慕腦後憑空出現,真的是憑空出現,而且還只是出現了一個手臂。謝韜韞畢竟眼界較小,當時就看懵了,房頂上的皇甫烙則微微眯著眼睛打量著那個手臂,嗯,是個女性的手臂,哦,這個不是重要的,皇甫烙眼尖,耍飛刀的眼力都是極高的。就算隔著很遠,周圍也沒有火光的情況下,皇甫烙還是看到手臂伸出的地方,有一團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東西,就像是一個洞窟,手就是從哪個洞窟里伸出來的。
皇甫烙想起楚伶毓說起的,姜昱此人能往返冥府,他是不信的,畢竟你不能說有我就信,我要先看看,先見識見識才能說對,確有此事。神傳師能夠開闢空間,將現實空間與自己開闢的異次空間聯接起來,古有大能者開闢空間之後,腦洞大開想到若是能夠將A點的現實空間與異次空間聯接,然後再從異次空間中開闢B點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就實現了瞬間移動。想法很好但是無法實現,古之大能但凡實力到達一定程度的都有嘗試,最終都不了了之,更有甚者為了不能實現瞬間空間的轉移而鬱鬱而終這。畢竟神傳師開闢的空間是依附於某一點,不可移動之外你就是開闢再多的進出點那麼還是在同一個地方。
有文獻記載,冥府鬼使,往返者皆辟鬼道,連接陰陽,或從陽關,或自行無蹤,來遁無阻。有神傳師學者指出,鬼使並非尋常鬼差鬼卒,而是鬼神號為無常者。一是從陽關道進出,二是自己開闢鬼道,並非固定,往來無跡可尋。文獻中另一篇還指出,冥府之地,是洪荒未名之諸大能者協力開闢的異次空間,所以,神傳師中是不可能開闢出異次空間與現實空間隨便往來的通道的,唯」冥府鬼使」者。杜鵑把姜慕帶到這個地方純屬偶然,不可能預先埋伏了一個異次空間在這裡,就算有所預謀留了一條退路,姜慕一家除了姜昱還有誰是神傳師,而皇甫烙不覺得姜昱有能力開闢一個異次空間,開玩笑,能夠開闢異次空間那已經可以名鎮天下。就皇甫烙知道的現在華夏的神傳師之中,有能力開闢異次空間的只有兩個人,楚庄楚殷和黃家黃承乾。
謝韜韞和皇甫烙都不動聲色的繼續圍觀,杜鵑的震撼可謂首當其衝。雖然她的能力或許不如皇甫烙這種成名已久的人物,但是不妨礙她有自己的見地,自然之道這突然出現的非等閑貨色。看到那隻握著鐵筆狼毫的手緩緩地縮了回去,杜鵑一下犯了難,當然最穩妥的就是趁此遠離這是非之地。但是看到這手縮了回去,杜鵑又有些不甘心,眼看著對方只是想著先打個措手不及還沒真的出來,趁此機會想把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姜慕就此擄走。
腳下剛挪了一步,杜鵑抬眼看到本就緩緩放大的紫色泛黑的洞口這次伸出兩個手來,一把撐住洞口,正在用力地掰開。看來是嫌這鬼道開放的速度有些緩慢了,杜鵑一下子就愣在當場,然後就看到洞口探出一張詭異的臉孔......不是,是一張詭異的面具,慘白如雪地整張面具露出非常扭曲的笑臉,一條紅燦燦的長舌頭垂下來,頭上的帽子上赫然寫著」一見生財」四個古樸的甲骨文字。
杜鵑剛想著這怎麼有點眼熟,是在哪裡見過還是在哪裡聽過?同時,洞口已經被這人用雙手撐大了,整個人都鑽了出來。白衣素群無風自鼓,長長的衣袖獵獵作響,好不威風!杜鵑與遠在一角的謝韜韞礙於見識較淺倒是不知道這人什麼來頭,也就皇甫烙心裡就是咯噔一聲,尋常冥府鬼使也就罷了,畢竟文獻中的鬼神無常那麼多,但是一看到長長的素色帽子上綉著的四個大字,皇甫烙就明白了這貨什麼來頭。心中暗暗尋思,莫非那姜昱有自己還沒發現的來頭不成,居然能讓白無常鬼神之首為其效命?
赫然就是那個時候救助姜昱兄妹倆的白無常了,白無常一鑽出來,當即單膝跪地,半撫手抱拳一字一頓鏗鏘道:「卑職來遲,叫女公子受辱,卑職之罪矣!」
姜慕整個人還迷糊著呢,剛才的異變都還沒反應過來,現在聽到才掙扎著爬起來,扭頭看了一眼眼淚止不住的嘩地就下來了。手忙腳亂地就要撲過去,不料全身乏力就要再次撲街,白無常連忙伸手扶住了,姜慕順著白無常的纖纖細手就好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死命的就拽,終於拽到白無常懷裡就是放聲大哭,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沒說的,親人吶!你就是我親人吶!
白無常一邊安撫姜慕,撇眼看到姜慕臉頰上那刺眼的指痕,怒上容顏,只是帶著面具看不出來罷了。自責不已,雖說自己沒有把姜昱真的當成主人,但是好歹是御史余卿的命令,當晚姜昱呼喚自己,將自己的親人託付給自己,白無常古人忠君思想濃重,姜昱再不濟也是自己的王,自己的王把親人這麼重要的任務託付給自己卻讓姜慕受了傷。
頓時就怒氣勃發,連長發都微微向上揚起。杜鵑狠狠一跺腳,看來沒機會了,這貨看起來不好惹,當機立斷扭頭就撤。白無常冷哼一聲,鐵筆狼毫手中翻轉,背後那漂浮著的竹帛上的文字微微泛著紫色陰鬱的光芒。杜鵑頓時就覺得好似有什麼抓住了自己的腳踝,低頭望去,一隻漆黑如墨的手就好似破土而出一般抓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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