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第210章
謝韜韞回來的時候都快接近凌晨五點了,天都開始發白。來到酒吧看到妹妹還坐在那裡等著他,看樣子是一直都沒有睡,正一個人坐在那兒喝著她極苦的咖啡。謝韜韞的腳步聲傳來,謝臻綺馬上便過去接過他的頭盔。
雖然作為一個神傳師一天一夜不睡也沒什麼問題,但是神傳師說到底終究還只是一個人類,或多或少的也會有所影響。謝韜韞便問道:「難道我不回來你就不打算回去休息了?」
「你不回來我如何睡得著?」謝臻綺白了哥哥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謝韜韞苦笑著點點頭,將頭盔遞到謝臻綺的手上。其實這兩兄妹誰都離不了誰,就好似一個人中的兩個靈魂,他們擁有共同的思想,密切的貼合度,極高的同步率。兩兄妹從小的時候就睡在同一個房間的上下鋪,如果是相差不是太大歲數的兩兄妹,由於家庭原因,可能沒有多餘的房間這樣很正常,但是謝道安早些年的時候那可是家財萬貫,就是現在住的房子也是有許多空餘的房間,完全沒有必要睡在同一個房間里。然而直到前幾年才分開的房間,都還是緊緊貼在隔壁的。
那個時候兩人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了,早就該分開住了,謝道安也明明暗暗地說了很多次,只是兩兄妹不為所動,若不是那次謝道安直接找兩人談了一次話,恐怕現在都還是住一個房間。謝道安是擔心這兩兄妹再在一起住的久了,恐怕會生出某些不該有的感情,其實這兩兄妹只是缺乏安全感。別人或許不知道,謝道安還以為兩兄妹也不知道,畢竟凌清儀身隕的時候他們倆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謝道安不覺得他們倆能對這件事有多少印象。然而謝韜韞和謝臻綺被謝道安接走之後,兩兄妹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吃飯睡覺,洗澡上廁所都沒有分開過,整整一個月。為此謝道安苦惱了好久,直到一個月後兩兄妹的手才分開,謝道安才鬆了口氣,還以為他們已經走出了被母親」拋棄」的陰霾。
這都是許久以前的事情了,只是這件事情,兩兄妹從來都不曾遺忘,不然的話也不會事隔十年之後,就能一眼看到出仇人,立馬就展開復仇計劃。謝韜韞咧著嘴笑著捏著妹妹的臉頰,謝臻綺卻是一眼瞥見謝韜韞身上已經破開的衣服。
當然了,該數落的時候可一樣都不落下,謝臻綺拍開哥哥的手,皺著眉頭就說道:「衣服怎麼弄壞了,跟對方幹上了?」
「沒,我就在一邊偷看呢。」謝韜韞笑道。
「光看著怎麼能弄成這樣,你這可是店裡的衣服,要是讓老爹看到了怎麼辦。」
「也沒多少破開的地方,晚上我穿另一套,這套你幫我縫縫,他看不出來的。」
「你肯定跟人打起來了,怎麼會弄成這樣?對方也是個神傳師嗎?」謝臻綺揪著謝韜韞衣服上的一個口子問道。
「行,你去拿瓶酒來給我壓壓驚,我給你說道說道。」
「喝什麼酒,白開水好了。」
「瞧你小氣的,從我工資里扣。」
「你工資早就扣到明年了!」
「......」
看著哥哥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謝臻綺只得無奈的說道:「好吧好吧,我可沒你那麼壕,我只請你喝啤酒。」
「啤的好啤的好,壓驚怎麼能喝高檔的你說是吧。」謝韜韞馬上就收起那副水汪汪的眼睛,嬉皮笑臉的推著妹妹進去了。
啤酒上來了,謝韜韞一口氣悶了大半瓶,」嘖哈」一聲酒瓶子撞得桌子砰聲響,用手指夠夠讓謝臻綺靠過來,才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我跟你說,他哥哥絕對不簡單,你確定她哥在安全部里不受人待見?」
謝臻綺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好像他上司對他還可以,其他人對他都不大感冒,檔案部的人雖然挺重要的,但是現在的安全部重武輕文的現象這麼嚴重,在安全部地位算是比較低下的了,上次他去檔案部取東西,檔案部的人還給他穿小鞋呢,墨跡了半天才給他東西。」
「高!實在是高!」謝韜韞突然豎起大拇指讚歎道,讓謝臻綺一頭霧水,接著說道:「卧槽沒看出來啊還是個有城府的啊!他跟安全部的某個人肯定有過胯下之辱的,這樣忍辱負重卧薪嘗膽的就為了有朝一日能扮豬吃虎給對方狠狠扇一個大耳光子!」
「你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越聽越迷糊?」
「行,我再跟你說說今晚的事兒。」謝韜韞又灌了一口啤酒說道:「今晚想要綁架姜慕的的確是個神傳師,估計跟她哥有仇。而姜慕也是根正苗紅的普通人這點無疑,但是她哥絕對不簡單,卧槽,那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鬼仙!沒有之一啊卧槽!」
謝韜韞連續說了兩個卧槽,依照謝臻綺對她哥哥的了解,那恐怕就真的牛X到逆天了。想了想,不對啊,這話有語病啊,問道:「不是你才見過幾個鬼仙啊?」
謝韜韞聞言楞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呃...一個...兩個......一個。」
「啊~對啊,你見過的最厲害的鬼仙,還是沒有之一呢。」
「我說真的!你是沒見識到,哎喲我去,那術式,平生僅見,揮手之間千軍萬馬!聽那個人說,這已經不是鬼仙的範疇,以鬼身而觸神道,是鬼神!而且還是別無僅有的出了名的鬼神......」
「等等,那個人?還有誰啊?」謝臻綺打斷謝韜韞的話問道。
「哦,另一個人,如果不是那個鬼神,我還不知道我都被人跟蹤了......欸你別打斷我啊,等會再跟你說這個人。我繼續跟你說那個鬼仙...啊不鬼神啊,那個綁架姜慕的人,你猜是男的女的?」
謝臻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說話就盯著謝韜韞看,謝韜韞皺著眉頭說道:「你別光笑啊,我說你猜猜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自己說我別插嘴的。」
「我......這次准你插嘴一次。」
「你明知道我能看到還問我是男的是女的?」
「嘿嘿!哥哥告訴你,那司機是......」
「是女的!」謝臻綺突然脫口而出。
「呃......」謝韜韞被這一些噎得不輕,好半天才說道:「你不按套路出牌啊!你眼裡看到的明明是男的你怎麼改口啊!」
「你當我還小啊,明知道的事兒你還問我那就肯定是另一個答案啊!」
謝韜韞眯著眼睛笑道:「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我妹妹的套路。沒錯,是個女的,後來我去檢查了那個的士,上面有一個撕爛了的人皮面具,易容啊!多古老的秘術!沒先到現在居然還有人會用,可惜了,那個女的真的漂亮的不像話!我去,那個鬼神用一個毛筆,一揮就冒出許許多多的手,那手要多噁心有多噁心,再一揮手,哪裡都是黑漆漆的士兵,古代的士兵,逮住那女的就是一頓亂砍,那場面,嘖嘖,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然後又施展了一個不知名的秘術,好傢夥,連渣都不剩了!
然後那鬼神瘋了似的,就我這什麼都沒幹的人都要來招惹,那女的滅了口,然後全部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我們這邊來。那人就跟我商量,他來吸引火力,由我接近那個鬼神給它沉重一擊,好趁亂就撤。噢,忘了跟你說了,開打之前那鬼神還布置了一個結界,但凡靠近就會被鬼火灼燒,不論是什麼東西。說以我們猜測,擾亂鬼神的精力應該就能削弱結界然後就撤。然後我拒絕了,開玩笑,那個鬼神什麼等級的人傻子都看得出來,你說他不敢上讓我去我能聽他的嗎?我就說要去你去,我給他吸引火力,沒想到他答應的倒是挺痛快的。」
謝韜韞停下來喝了口啤酒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事情進展挺順利的。萬萬沒想到啊,那人居然也是個狠角色,那鬼神也看出來了,所以大半的火力都在他那邊,沒辦法,我只好自己來辦了。瞅著幾個間隙我就打了進去,果非等閑,我還以為它是氣宗類型的鬼神,沒想到它體術也不錯,而且那防禦簡直無懈可擊。嗯,如果有你在身邊的貨或許能看到破綻,只是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我無法突入,只能勉強躲避。然後那個人突然就大喝一聲」蹲下」!我當然知道他是在跟我說的了,被他一聲爆喝我下意識的就蹲下了。抬頭看了一眼,你猜怎麼著,一把飛刀,大概這麼長。」謝韜韞比劃了一下接著說道:「這麼長的飛刀,卧槽這長度應該不屬於飛刀的範疇了吧,反正他就是遠程扔過來的,噗的一聲就扎鬼神兩眼的眉心之間。我跟鬼神交過手,好幾層靈蘊構築的保護層,被他一把飛刀給捅破了,那力量,插進去了讓鬼神倒飛了好幾米,鬼神站的挺穩,是平移著往後倒退的。」
「當時鬼神的靈蘊就停滯了一下,但是那一刀並沒有傷到它,我看著它停頓了好一會兒,就伸出手抓住那把飛刀。但是那些手那些兵都停下了,而且結界也已經散開了。我還愣神呢,那人幾步過來扯著我就撤。」
謝韜韞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說道:「當時我還犯傻,逃出去之後,我還想追上那個人問問他是誰。一開始他說他能獨自一人撤離我還不信,但是那一個飛刀出來之後我就信了。不知道他為什麼跟蹤我,但是他卻不想我死在那裡,我能感受到。只是他的身手高到這種程度,我怎麼可能追的上他。」
一口喝光瓶子里剩下的啤酒,謝韜韞便說道:「回去睡覺吧,我想我們在江蘇的事情恐怕還是被人察覺了,這人不想我們死,甚至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存在,可能躲在暗處觀察了我們好久了。我在想,他會不會知道當年的內情,他可能會是我們母親的朋友。至於姜慕,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我覺得都沒有必要保護她,她哥哥手下的一個鬼神都有這種能耐,他哥哥肯定也是個有能力的,至少......是楚伶毓那個級別的......」
凌晨的街道已經可以看到辛勤的人已經開始開門做今天的營生了,剛吃完早飯兩兄妹直奔家裡打算睡上一整天。謝臻綺坐在摩托後面,緊緊地抱著兄長的腰,雖然剛才謝韜韞的敘述好似很輕鬆一樣,但是她哥哥她還不了解嗎,當他對其他的人或事物真的表達出讚歎的時候,那就是真的厲害到他已經無法企及的地步,面對這樣的對手,當時的情況可能真的很兇險。
「對不起,哥哥。」謝臻綺說道。
「你說什麼?」謝韜韞的耳朵里都灌滿了風,沒有聽清楚妹妹說什麼。
「我以後多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任何事情的。」謝臻綺小聲的說道,然後用臉在謝韜韞的背上狠狠地滾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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