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聖女神龍收紫火,凡人大道向青天
「聽說了么,中心地區有一棟大廈,通體冒出紫火。尋常手段都滅不了!」小俊道。紫火,滅不了?小易一般不關心這些,但此事太過奇詭,便點開光幕,上網搜尋相關信息。
「啊!」小易手中筆記本顫抖起來。小昱關心道:「你怎麼了?莫非你認識這個火?有辦法滅?」「快,小超,開飛行器送我過去。」小易焦急。小超也不多言,他對小易絕對信任,直接帶著小易趕赴現場。
小易解釋道:「被燒的是中心區五座教師大廈中的一座,我有很多老師都住在其中。就算不是這棟也是旁邊的幾棟,我很擔心他們。」
很快便來到了大樓下。樓下兵荒馬亂,攔起了警戒線。近看現場,更加震撼。心中彷彿有重鎚,一擊、一擊砸在家易心頭,一下重過一下。下飛行器,連跟小超道別都忘了。
急走之中,一時不察,被地上鋪設的消防水管絆了一跤,傷了膝蓋。因為緊張一直攥著的筆記本,飛出幾十米遠。拖著受傷的身軀默默撿起筆記本。雖然到了這裡,卻根本就沒有方向,也不知自己要做什麼。
身邊有個女子在打電話:
「媽!我們家裡有火嗎?」
「……到處是……火……門也燒了……出不去了。」
「小孩子呢?」
「在……我身下。」又聽到幾聲劇烈的咳嗽聲后,電話斷了。
大廈附近早已禁空,只有消防隊特殊飛行器才能飛行。但紫火是由外部而起,飛行器的作用不大。有些消防隊員,還因為飛行器被紫火灼燒,不得不先撤離。
大廈上不斷傳來尖叫、哀嚎,樓下也亂成一片。有些人在外圍的腳手架上也不得、下也不得,力竭便掉了下來,引來一陣恐慌。
入口處,不斷有抬著擔架的傷員湧出,有些擔架上抬的還是受傷的消防隊員。這些消防員的防護服對紫火併沒有什麼防護作用,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有些普通人為了救妻子、兒女,剛剛逃出生天,又再孤身進入火場。
……
一聲龍吟,自遠處飛來了一條紫金之龍,那龍上赫然是巽皇之女林紅玉!
自百家衍龍詔下了之後,林紅玉不幾日也衍出了龍魂。此紫晶神龍杖上的龍魂,乃是文心化龍。平時無事,林紅玉一直在東海之上,吸收滄海之力,溫養龍魂。平時沒人敢打擾,方才得到消息,才匆匆而回。不是凡火,自然不能用凡水撲滅。
林紅玉浮在半空,紫晶之龍化作無色水龍,沖刷大廈。這水龍結成晶體,更有浩然正氣。紫火一遇水龍便被封印在晶體內,一併收入紫晶神龍杖。終於將這紫火撲滅,杖上也平添了幾分神聖之氣。
紫火一滅,凡火也是無根之源,幾乎是瞬間就被先進的消防設施撲滅。消防隊員深入搶救,一批批高層的傷亡人員被救下來。兜兜轉轉,家易對這種場面一無所長。在這裡乾等著,根本什麼也做不了。
……
巽皇宮,申命殿。
「統計傷亡,查明真相。」巽皇林嘯道。
紅玉報告:「死二十九,傷百餘。大部分都是普通民眾,什麼年齡層次都有。」
林嘯喚出龍吟刀,龍吟刀上微型天幕自現。殘次地獄火消失,微型天幕中自將來龍去脈顯現了一遍。龍吟刀就是如此神奇,只要有線索觸發,便可通徹世間萬事。滿朝文武,得知真相,目露悲戚、憤怒、不解等不一而足,但都不敢言語。
「竟然是如此可笑的理由!這麼多條人命啊!還給民眾帶來恐慌。這潘老師明明是忠於職守,為何結果會到如此地步!」巽皇深吸一口氣,首先開口。
紅玉對曰:「巽州,向來以教育見長,海上就更是冠絕九州。最近幾年,遵循零拒絕的原則。無論什麼樣的學生,都可以來上課。我想這就是禍端的根源,有些人,註定教化不了!」
巽皇龍吟刀上逼出紫火交於林紅玉:「紅玉,你親自去,便以此紫火燒盡這幫腦殘。死傷安撫工作,眾卿隨我一起前去。至於島國地獄門……」
巽皇話不多,一連頒布好幾條法令,言出法隨。林紅玉收取紫火領命而去,殿外隱身的戚繼輝默默離去。
……
玉磯現在是以普通醫生的身份,從震州直來,在這裡帶領團隊協助照顧、安撫傷員。小易得知父親在此,便聯繫找到了他。
家易憋著一肚子煩悶:「父親,把我的穴道解了吧。此火妖異,明顯不是神龍國本土的力量。如此欺辱,我不可能當沒看見。」家易急切道。
玉磯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在這裡也不過是個普通醫生的身份。巽州的一切自然由你的林叔叔做主,相信他。」隨即蹲下為一位老人家推拿。
家易不服:「我其實自己能解,就不煩勞父親了。大不了,我就解封一天。待我出國掃平邪逆,再向父親請罪。」伸出左手兩指,凝聚真力,指尖青光顯現。但遲遲不點下,這是在等玉磯鬆口。若能得答允,便有一種「名正言順」的感覺。
玉磯手上沒有停歇,舒緩老人家的壓力:「我知道你能解,只是來知會我一聲。若人人都如你這般,我神龍想保其他國家也保不住。你就不考慮一下我神龍國策到底有何深意?再者,即使你大開殺戒,你就能得到安寧了嗎?」
青光散去,家易冷靜下來,無奈道:「不能,我看這滿目瘡痍,我看這紫火滔天。『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我無能啊!我什麼忙都幫不上,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所以才會如此張狂。」
家易紅著眼睛:「『蒼蒼蒸民,誰無父母?提攜捧負,畏其不壽。誰無兄弟?如足如手。誰無夫婦?如賓如友。』他們都是無辜的啊……他們有什麼罪過?我怎麼得到安寧?」
玉磯推拿畢,站起正對家易:「好,既然你說到大道,那你就要明白:被逼無奈一定要走一條路,這不叫大道。能夠選擇不同的道路,而你卻要選這條路,這才是真正的大道。你不妨想想,一個普通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到底能做什麼?」
拍拍家易的肩膀:「放心吧,總會過去的。」又到下一個病人處。
李華的《弔古戰場文》講述的雖然是戰爭的殘酷以及給人民造成的苦難,更是一種愛國的情懷,對平安的深沉吶喊。家易獨吟這幾句,意味之中,不覺將如今的畫面想成了另一個戰場,更是對凡眾能夠享受平安喜樂的深切盼望。
家易抹了一把臉,調整心態:「我去找一找自己的老師們,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言訖,便自行離去了。
附近的一位老教師悄悄對玉磯說:「醫生,你兒子本質不錯啊,多鼓勵鼓勵。這樣的情思,年輕人里真不多見。他跟你很像,都有一股勁,不要逼他與你對立。」
「多謝老先生,學生明白了。」玉磯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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