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182章 世界上最讓人激動的一件事情

玉爵天等到她在即懷裡沉沉的睡去之後，溫柔的聲音才緩緩響起道：「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叫做玉爵天的男人，曾經還因為影九吃了醋。」

幾天以後，玉淳陽來找她告別，這次不是信件，也不是短短几句話那麼簡單，而是一壺酒，一場故事。

「初兒恢復記憶了嗎？」玉淳陽給她到了杯酒，淡淡道。

這幾年他一直在她的生與死之間凌亂、徘徊。很多時候明知道有很多需要他照顧，需要他保護的人存在，他都不曾給過一點關心。

很多事，沒有愛，卻有責任。

「你猜？」宋如初朝著他碰了碰杯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她發現自己最近很愛問別人這句話，先前問過遲未景，如今是玉淳陽。

他淡淡一笑，眼眸中雖還是滄桑，卻沒有了先前的暗淡。

「四處遊盪，行醫救人。」短短八個字，說出了他剩餘的歲月，能做的事情。

有些愛，時間久了會沉澱，但永遠都不會消失。

宋如初抿著唇點了點頭道：「挺好。對了，一直沒問你，當年的喘疾之症治好了嗎？」

玉淳陽看著他笑了笑道：「初兒自己可把自己出賣了。」

「本來也沒打算騙你，大部分都記起來了，就是還有一小部分的記憶有些零散，果真是試驗品階段，以後有空還得研究一番。

「離開蘇瀾城以後自己要保護自己，雖然他們都在你身邊，但畢竟江湖險惡，自己要留些心眼。」玉淳陽自顧自的喝了一杯，對宋如初叮囑道。

「你有空管我，還不如管管自己呢！」宋如初淺笑道：「雖說我覺得遊歷江湖，四處闖蕩這件事情不錯，但君瀾和君媚呢，也要跟你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嗎？這可不是我認識的玉淳陽。」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在她眼裡玉淳陽一直都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他不爭不搶，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一般，待在他身邊就覺得舒服。

「我給他們買了處宅子，在蘇瀾城，留了足夠的盤纏夠他們過一輩子平凡的生活了。」玉淳陽再次喝了一口酒，淡淡道。

有一種滿滿的愧疚感包圍著他，他知道這麼做不對，可是他卻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玉淳陽——」宋如初看著他連名帶姓的喊道：「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有的時候原則性太過於強大，容易卡死在一個地方，卡在自己認為是對的的事情里，卡在總覺得這件事情只能這麼做，沒有別的方法的思緒狸。可是，或者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事情更加完美，讓你的心裡更加安心，可你卻沒有這麼做。」

「初兒的意思我懂，可是——」玉淳陽輕嘆了一口氣道：「愛情這種東西是不能勉強的。」

「不——」宋如初搖了搖頭道：「如今已經不是愛情能不能勉強，而是親情還存不存在。我對君瀾的性子不了解，大巫族更一個無比神秘的族人，君媚已經失去了很多母愛，失去了很多父愛……可你不僅不打算在往後的人生里彌補應該彌補的東西，反而想要逃離。」

宋如初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因為她知道，此刻的玉淳陽需要一個警醒。需要有這麼一個人，拿著一個琅琊棒，狠狠的敲一下他的後腦勺，讓他轉過身，看見一直有人在等他。

這些人並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妻子和女兒。

「別說了——」不遠處君瀾緩緩走了過來，眼眶裡泛著淚光。

她朝著宋如初禮貌的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一臉沉默的玉淳陽道：「我不要宅子不要錢，這一輩子你玉淳陽去哪裡，便是我君瀾的歸屬。因為你，我放棄了太多東西，傷害了太多的人，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你值得永遠更多更好的。」玉淳陽不敢抬眸，只是輕嘆一聲道。

「哈哈——」君瀾大笑了兩聲道：「我沒這個資格，一直都忘了告訴你，你知道宋如初的前身是怎麼死的嗎？」

玉淳陽一愣，她沒想道君瀾會突然說起這個問題，眼眸這帶著一絲迷茫。

「君瀾——」宋如初打斷她的話，不想讓她再說下去。

「不，不說我會愧疚的！」她將桌子上所有的酒一飲而盡道：「是我害死的！」

她的眼淚從臉頰划落，神情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深深深愛的男人。可她知道，無論如何在他心裡他都比不上那個人，但她卻依然想跟著他。沒有秘密，沒有欺騙，就這麼坦蕩蕩的跟著他。

玉淳陽一愣，半響喃喃開口道：「宅子和錢都準備好了，你想要置辦什麼東西，明天就可以去。」

「不要——」君瀾哭著拒絕道。

「另外，宅子隔壁的藥鋪你抽個時間去問問能不能賣。」玉淳陽抬眸，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君瀾道。

君瀾一愣皺著眉頭道：「你要藥鋪做什麼？」

玉淳陽起身，負手而立的而看著她道：「即便我不雲遊四方，救死扶傷。我爺希望盡我力所能及的能力，去救治蘇瀾城的病人。」

「什麼？」君瀾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抿著唇看著玉淳陽道：「你的意思是，你不走了，要留下來嗎？」

玉淳陽點了點頭看著一旁的宋如初道：「你說得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責任，逃避並非男人所謂。再說倘若我不在她們身邊，萬一她們出了什麼事有個三長兩短，我想我這輩子都會追悔莫及。」

「你會為了我，追悔莫及？」君瀾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走出來，又瞬間被玉淳陽帶進了第二個震驚。

玉淳陽走到她面前，微微牽起她的手，當著宋如初的面，看著君瀾道：「我從來都不討厭你，我只是討厭我自己，因為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可如今我突然明白，我還有機會做一個負責的人，我還有機會照顧你，照顧媚兒。」

「玉淳陽——」君瀾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跳進他懷裡，一直哭喊著這三個字。

直到夕陽西下，明月升起，都沒有停止。

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激動的一件事情是，你以為從來沒有機會靠近的人，竟然愛上你。

雖然玉淳陽現在還沒有愛上君瀾，但對她來說，他能守在她身邊們，已經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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