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chapter11

成笙脫下了咖啡館的工作服。

這套衣服，陪了她兩年。

在她最孤單的時候。

突然覺得好捨不得啊。成笙想。

林執與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面上依舊溫和地笑著，心裡卻狠狠抽痛起來。

對不起。

成笙把衣服疊好放在咖啡館的小儲物櫃里，就笑著朝林執與走來。

她還是像那個時候的樣子，在什麼情況下都能笑得很開心。

「在美國過得怎麼樣？」成笙先挑起話題。

「還不錯。不過吃慣了快餐，想念中國的清粥小菜了。」林執與笑答。

成笙也笑了起來:「這次回來，工作找好了嗎？」

「你應該先擔心擔心你自己。都大四了，該找家公司實習了吧。還準備窩在咖啡館？」林執與巧妙地避開了話題。

「之前是不想工作。想窩在咖啡館的。現在改變主意了。」成笙想，因為等到你了。

「為什麼改變主意啊。」林執與狀似不經意地問。

「也沒有什麼。就是不想再過這樣的米蟲生活了。」成笙笑笑。

「對了…我不在的時候，林思瀟跟時念他們兩個怎麼樣了？」

你不在的時候…成笙的眼睛黯淡下來:「他們根本沒有在一起過。」

「為什麼？」

「不知道。」成笙淡淡答，沒有了笑意。

沉默的氣氛突然在兩個人之間展開來。

尷尬。

成笙突然抬起頭，近乎執拗地盯著林執與的眼睛:「你大四那年的畢業典禮有沒有來？」

林執與一怔。

大三出國，大四下半學期近乎哀求母親讓他回來一次，母親不肯。

連畢業證書都是派人替他拿的。

林執與心裡苦澀，卻還是淡淡地說:「沒有來。國外的學業忙。」

成笙低低地笑了起來，虧她那天在大禮堂找了她整整一天。

整整一天。

舞台上是即將畢業的學長學姐在大合唱《北京東路的日子》，她站在離舞台最近的地方，固執地尋找他的身影。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成笙感覺自己真傻，沒找到，她就哭了。

天知道在那麼多人面前哭有多麼沒面子。

可惜的是，再也沒有人會把她摟進懷裡，輕撫著她的背說「不值得。」

時念罵她蠢，她只會哭著說「他不回來了。」

在這些日子裡，只有時念陪著她。

時念不跟林思瀟在一起，她大約知道因為什麼，只不過她不想去深探。

現在卻覺得對不起時念。

若不是因為她，她怎麼會放棄她喜歡的人？

她能怪林執與嗎？如果不是林執與出國，她就不會哭成那樣，時念也就不會去找林思瀟理論。

可是歸根結底想來，是她錯了不是嗎？

如果她一開始沒有喜歡上她，一切都是好的。

都是她的錯。

一切。

她要時念幸福。

成笙豁然站起身來，轉過身，只留給林執與一個背影:「我已經等了兩年。這兩年，白天黑夜，黎明夜晚，無論我什麼時候傷心，時念總能陪在我身邊。因為我，她沒有跟林思瀟在一起。所以現在，我想讓她放手去追逐自己愛的人。重要的是——」她語笑嫣嫣地轉過身，宛如二月的春風，「你願意幫我嗎？」

林執與站起來，真心實意地笑了:「樂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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