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5章 未修改
「想當初,朝廷跟邪修的那場拉鋸戰打了多久啊,娘娘十分重視這些妖域的害蟲,前後派出了數百位將軍與那些邪修們打了上萬年,才將那些邪修們全部趕到了極樂半島,然後又讓當時的護國大將軍,以燃燒精血為代價,封印了整個極樂半島,再將極樂半島之外的一些漏網之魚也給殺了。」
「物是人非啊,娘娘當初是一個多有宏圖偉略的人啊,」大宮女也嘆了一口氣,「自從邪修們從極樂半島出來了之後,國師屢次給我遞來消息,讓我將邪修們的情況,稟告給娘娘知曉。可我這前前後後往寢殿里都走了十幾次了,娘娘哪次不是無心聽我稟報?邪修們狡詐詭譎,若是此時聽之任之,將來必定會釀成大禍。」
「你先進去吧,看看娘娘今天會不會聽你說些什麼。」大太監看向了兩邊的宮人,示意他們讓到一邊。
兩邊的宮人給大宮女行了一個禮之後,退到了一邊。
大宮女敲了敲摺扇門,好半天也沒有等來一點回應,只好默默地打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即便是大白天,室內的光線也依舊顯得有些陰暗,很多夜明珠懸挂在頭頂,像是一顆顆綠瑩瑩的星星一樣,將大殿點綴得無比華麗。
「你怎麼又來了?」徐語孜不悅地蹙了蹙眉。
「娘娘,國師大人傳來了消息……」
「國師、國師,又是國師?國師最近是太閑了嗎?總是來打攪本宮!」徐語孜懶洋洋地從一個美男的懷裡坐了起來,蹙了蹙眉,「再來打攪本宮,本宮就罷了他的職!」
「是。」大宮女低聲說道。
「還不快下去?」
「可是娘娘……」
「快下去!」
「娘娘,國師大人傳來了消息,說是江南有變,江南有人開始大肆屠殺邪修,在江南贏得了很崇高的讚譽。」大宮女硬著頭皮,一口氣將話給說完了。
「這些事,等早朝再說吧,」徐語孜不耐煩地說完,勾起了一個男.寵.的下巴,「寶兒,距離早朝,還有幾日?」
「回稟娘娘,距離早朝還有七日。」男寵媚笑著,伸出舌頭含住了她的手指,妖嬈地**著。
「哦,還有七日啊。」
「娘娘,早朝有什麼意思啊,不如陪著我們玩兒吧?」另一個男.寵.如同靈蛇一樣湊了過來,用一種誘.惑的聲音沖她撒嬌。
「不行,上次的早朝,就為了你們這些小寶貝們不去了,這次不能再缺席。」徐語孜搖了搖頭。
「娘娘,既然都已經缺席了一次,那麼缺席兩次又如何呢?」
「缺席兩次……」
「娘娘,我們在娘娘心中是不是不重要了?我好傷心啊。」一個男.寵.立刻掉下了幾顆晶瑩的淚珠,哭得梨花帶雨。
「喲,我的小寶貝,你可別哭了,本宮的心都疼了。」
……
大宮女低下頭,認命地退了出去,知道徐語孜估計有沒有聽進去她的稟告。
妖後娘娘到底是怎麼了?
還以為她的江山可以萬事安穩嗎?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大宮女退出寢殿之後,立刻關上了寢殿的大門。
大太監儘管已經對徐語孜不抱什麼期望了,卻還是走過來問道:「怎麼樣?」
大宮女搖了搖頭:「娘娘的心思根本不在政事上,我有時候都想撒一把毒藥,毒死那些以色侍人的男.寵。讓他們狐媚惑主,搞得娘娘日漸墮落。」
「噓……這種話你也敢說?」大太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不想要命了?」
「娘娘現在也沒心思要我的命!」大宮女沉默了一下,復又說道,「我們兩個人現在估計是勸不住娘娘了,你說國師大人能勸住娘娘嗎?」
「或許能吧,娘娘還是很倚重國師大人的,只是國師大人天天待在蒼雪山的明幽殿中,甚少出來。最近娘娘一直沒有好好聽國師大人傳來的消息,國師大人那麼孤傲清高,肯定會對娘娘心生不滿,想要他主動來避暑山莊勸勸娘娘,估計是不可能了。除非讓娘娘去蒼雪山見他,他才會見娘娘。」
「娘娘現在整天沉醉於溫柔鄉中,定然是不願意去蒼雪山的,我們的話娘娘肯定不會聽,咱們只能找一個深受娘娘.寵.愛的公子,讓他在娘娘耳邊吹吹枕邊風,勸娘娘去蒼雪山。」大宮女斟酌著說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大太監點了點頭,「那我去求繁花公子幫幫忙,最近娘娘最.寵.愛繁花公子,一定會聽他的話,啟程去蒼雪山的。」
「好,那就這麼定了。娘娘那麼倚重國師大人,相信她一定能聽得進國師大人的勸誡,從此將心思從男色上收回來,重新放到政事上。」大宮女自我安慰道。
「對,一定會的!」大太監也開始自我安慰。
徐語孜身邊的大太監和大宮女,每天都在焦頭爛額地為她謀划,而慕鳳歌卻在江南日復一日地收拾著那些邪修。
邪修們得知他們的很多同伴被慕鳳歌和綠衣女子殺了之後,一個個對她們又是氣憤又是惶恐。
他們打算先對付慕鳳歌,殺了慕鳳歌之後,再去殺那個綠衣女子。
邪修們決定聯合起來,去幫會總部圍殺慕鳳歌,屠盡幫會上下所有人。
一百多個邪修趁著夜色,來到了幫會總部外面,打算從守門的幫會兄弟開始殺起,哪知道,他們剛剛來到了幫會總部外面,便感受到了幫會內傳來了一股強大的威壓,那些威壓覆蓋在籠罩著幫會總部的陣法上,壓得他們齊齊吐出了一口血,差點命喪當場。
慕鳳歌自然感受到了陣法上傳來的能量波動,她立刻飛身來到了幫會總部的大門口,握著一把金色的長.槍,以一種勢如破竹、橫掃千軍之勢,大開大合地將那些邪修全給滅了!
這些邪修們被滅了之後,躲藏在暗處的其他邪修們,自然不敢再打慕鳳歌的主意了。
他們知道慕鳳歌的身後有一個神秘而又強大的男人,那個男人居然是一個靈體,一個他們渴望吃掉卻又無法吃掉的靈體,在這個強大男人的保護之下,他們面對慕鳳歌沒有任何勝算。
江南的所有邪修都非常痛恨慕鳳歌,他們認為自己跟她無冤無仇,可她偏偏就是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讓他們恨不得將她給撕碎了、生吃了!
一時間,慕鳳歌成為了流竄在江南的所有邪修們的頭號公敵。
當然,那位穿著淺綠色裙子的姑娘也沒少給自己拉邪修們的仇恨值,他們同樣痛恨這個神秘的女子。
在圍殺慕鳳歌的計劃失敗了之後,他們將目光放在了這個綠衣女子身上。
他們召集了很多同伴,打算圍殺這個綠衣女子,哪知道,他們看不透修為的綠衣女子,修為比他們想象中更加高深,他們湊上來打算圍殺她的行為,無異於給她主動送腦袋。
這件事情,自然傳到了枯木老怪的耳中。
枯木老怪遙遙地感應了一下帝夜煌的實力,發現自己對上帝夜煌十分危險,便將目光放在了這個綠衣女子身上,打算等自己再吸幾個女子的血液之後,就去對付這個綠衣女子!
慕鳳歌每天都會收到傭兵工會給她寄來的信件,她每次打開信件,都會迫不及待地去查看那份名單。
每一天,這份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都是「喬蘇」,而她這幾天晚上在殺邪修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間看到那個綠衣女子的身影,她猜想或許那個綠衣女子就是喬蘇。
第一,這個綠衣女子不像是一個有錢人,她穿著的淺綠色裙子,衣料極為普通,而她那天在大庭廣眾之下殺邪修的時候,所用的那一把劍,也是一把極為普通的劍,只要三錢銀子,隨便在哪個打鐵店都能買到。
第二,她在傭兵工會遇到這個綠衣女子的時候,綠衣女子就直接言明了她的目的,她來傭兵工會是來接任務的,也許她接下的就是慕鳳歌發布的任務呢?畢竟她本身看起來就非常嫉惡如仇!
結合了這些特徵之後,慕鳳歌認為她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傭兵工會給她送來的名單上的那個「喬蘇」。
但此喬蘇是不是彼喬蘇就難說了。
畢竟,在妖域當中人盡皆知的那個喬蘇,修為那麼高深,肯定是個有錢人。
那個喬蘇會穿用普通衣料做成的衣服?那個喬蘇用得著去傭兵工會苦哈哈地接任務?那個喬蘇的兵器會是一把極為普通的劍?
也許,她們兩人只是重名了吧?
這些問題這幾天一直讓慕鳳歌感到非常疑惑,直到與懸壺堂比試的日子來了,她才沒時間再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這天早上,慕鳳歌用完了早膳之後,命人端了一份豐盛的早膳,送到了書房。
當慕鳳歌推開書房的大門時,入眼的便是寧染汐抱著一堆針灸圖,昏昏欲睡的畫面。
窗外的陽光斜斜地灑了進來,一朵淡藍色的牽牛花調皮地從窗外探了腦袋進來,寧染汐趴在窗邊的桌上,長長的睫毛被陽光染成了淡金色,黑眼圈在白皙的臉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昨晚怎麼沒去隔間睡?」慕鳳歌示意身後的侍女,將食盒放在了書桌上,將食盒裡一樣樣精美的早點擺了出來。
寧染汐擺了擺手,一副快要廢了的模樣:「我得抓緊時間……」
「也不急於一時,我不是說了嗎?萬事有我。就算在比試的過程中,遇到了自己不能解決的難題,不是還有我做替補嗎?」慕鳳歌的聲音中透著幾分心疼,「隔間的床又大又軟,可以讓你休息得很好。凡事儘力而為就可以了,沒必要逞強。」
「可是財神爺,我還是想要多背一些針灸圖。你不是說要將濟世堂發揚光大的任務交給我嗎?我肯定不能辜負你對我的期待啊!我要為你爭一口氣,為濟世堂爭一口氣,讓懸壺堂心服口服,再也不輕視咱們濟世堂!我也要讓江南的百姓們看到我們濟世堂的實力,從此不再對我們濟世堂心存懷疑。」寧染汐堅定地說道。
這一刻,慕鳳歌露出了一個感動的微笑,她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原來,被一個人真心相待的感覺這麼好,彷彿你是她整個世界的一部分。
「染汐,謝謝你。」慕鳳歌動容地說道。
「不客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嘛。」寧染汐從碟子里抓了一個水晶小籠包,塞進了嘴裡,一邊又拿起針灸圖,背誦了起來。
「還有多少張針灸圖沒背完?」
「還有二三十張,」寧染汐一邊吃包子,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一會兒我上了馬車,在去比賽地點的路上,繼續背針灸圖,能背幾張是幾張。」
「染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能?如果我的實力夠強大,根本用不著你去比試醫術,為濟世堂證明些什麼,根本不用你辛辛苦苦不眠不休地背針灸圖,妖域萬千子民會將你捧得高高在上,讓你滿身榮光。好像我聘用了你之後,你的生活再也回不到安逸的時候了,你是一個受到很多有權有勢的人追捧的御醫,你本該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刁難、被人挑釁,每天像是一個普通大夫一樣,帶學徒、坐堂候診。」
「財神爺,我又不是沒經歷過被人追捧的時候,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吸引力了。再說了,我以前在太醫院當小學徒的時候,又不是沒被人刁難、被人挑釁過,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
「我寧染汐固然是喜歡錢,但是有錢也得有命花啊!當初妖後娘娘容不下我,革除了我的功名之後,還派了很多人暗殺我,有好幾次我都以為我會死,我沒想到我會頑強地活下來。那之後,我能怎麼辦呢?我只能隱姓埋名,去一個偏僻的小鎮開一個小醫館賺錢,不敢暴露自己高超的醫術,怕被殺害。我恨死妖後娘娘了,可又只能苟且偷生。」
「財神爺,遇到你的時候,我莫名地覺得你以後肯定會成為一個不同凡響的人,所以我願意去追隨你,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弄死妖后。畢竟,我可不是聖人,因為她沒有弄死我,我就去原諒她。她沒弄死我,那是我生命力頑強。若是我倒霉,早就死在了某片荒山野嶺中了。而且我覺得在你身邊,每天都過得非常精彩,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活在世上,能結善緣的人那麼少,能夠一起走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慕鳳歌感動地凝視著她的眼睛,然後,兩個人都笑了。
「謝謝你,我的好朋友。」慕鳳歌朝她張開了雙臂。
「不用謝,我的大財神!」寧染汐伸手擁抱了一下她,她銀鈴般的笑聲,讓整個清晨都明媚了起來。
寧染汐抱她的時候,瞅了一眼帝夜煌。
見帝夜煌果然有吃醋的跡象,便飛快地從慕鳳歌的懷裡鑽了出來,心有戚戚焉地吐了吐舌.頭。
帝夜煌實在是太可怕了,難道他擔心慕鳳歌會愛上她嗎?
雖然她染汐寶寶自認為自身素質不差,想要追求她的人可以從京城排到金陵城了,但她的性取向很明確的好伐?她可不喜歡女人!
再說了,慕鳳歌這麼睿智的女人,會眼瞎地拋棄他嗎?
愛情果然會讓人愚蠢啊,連帝夜煌這樣得天獨厚、驚才絕艷的男人都被愛情改變得不自信起來,開始患得患失,她以後可千萬不能愛上任何男人,成為愛情的俘虜,讓對方予取予求,她染汐寶寶要做一個驕傲的女皇!
「好了,安安心心地用早膳吧,圖紙就不用再背了,好好休息!一會兒到車上補個覺。」慕鳳歌從她手中拿過圖紙,化妖氣為清風,捲起了桌上所有的圖紙,整整齊齊地摞成了一堆。
「誒,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慕鳳歌按住了她的肩膀,用筷子戳了一個香芋地瓜丸,放到了她的嘴邊,「快吃!」
寧染汐又瞅了一眼帝夜煌,見帝夜煌的臉上已經陰雲密布了,便趕緊搶過了慕鳳歌手裡的筷子,飛快地吞下了這顆香芋地瓜丸。
她可不敢讓慕鳳歌親手喂她吃東西,那簡直就是在找死啊!
她很肯定自己不想承受帝夜煌的怒火!
見寧染汐很麻溜地吃完了一桌子的早點,慕鳳歌表示很滿意。
她將那些圖紙放進了書桌的抽屜內,讓身後的侍女伺候她梳洗打扮,自己跟帝夜煌走了出來。
一盞茶的時辰后,寧染汐被收拾好了,精神十足地走了出來。
她走出來的時候,書房外已經圍了一堆人。
「寧大夫,加油!」華舞朝她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寧大夫,可別輸了哦!否則別說認識我風琉鳶,我可是天下第一鏢師,我認識的人不能掉我檔次,否則我會拒絕承認我認識她的!」
「寧大夫,全靠你了!」風無涯朝她抱了抱拳。
……
其他的一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也紛紛朝她說起了鼓勵的話語,大家眼神溫暖,眼中含著真切的祝福。
「放心吧!我一定會打敗諸葛昱的!就算遇到了一點意外狀況,無法打敗諸葛昱,這不是……」寧染汐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將慕鳳歌推到了面前,「這不是還有我的財神爺嗎?你們不相信我可以,難道還能不相信財神爺嗎?想想財神爺給我們創造了多少次奇迹吧!」
眾人笑了起來,見慕鳳歌依舊如平日里那般鎮定自若,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樣子,心想或許寧染汐說得對!
他們的老大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是一個奇迹,因為,她總是在不斷地創造奇迹。
奇迹這個詞,在她身上似乎永遠不會失效!
她是一個無往而不利的女神,擁有著無與倫比的人格魅力,吸引著每一個人想要向她靠近。
「我們一定會勝利!」寧染汐堅定地大聲說道。
「我們一定會勝利!」華雄跟著大聲喊了起來。
寧染汐差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傢伙今天怎麼不跟她抬杠了?有貓膩!一定有貓膩!等姐姐凱旋了之後,再來好好收拾你!
華雄竭力朝她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想要用自己的「真誠」去感化她,最好讓她死心塌地地愛上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可惜,華雄的「真誠」笑容,看起來像是牙疼一樣,連華舞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想要捂臉。
他這樣的真誠笑容,自然更加騙不過寧染汐了。
若不是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不宜見血,寧染汐肯定又是一狼牙棒,狠狠地朝他的腦門上抽過去了。
「我們一定會勝利!」
「我們一定會勝利!」
「我們一定會勝利!」
……
所有人都跟著大喊了起來,面帶笑容。
在慕鳳歌的帶領下,他們就像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一樣,團結、友愛、互助,散發著家的溫暖。
「好,我們一定會勝利!讓懸壺堂知道我們濟世堂的實力,從此看到我們就瑟瑟發抖,英雄們,我們出發吧!」慕鳳歌高聲說道。
於是,大家簇擁著寧染汐走了出去。
懸壺堂和濟世堂的比試地點定在葯神廟外面的廣場上,寧染汐坐在馬車上的時候,本來想睡一下,可她實在是太緊張了,怎麼也睡不著,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渾身冰冷,手心布滿了冷汗。
寧染汐看到諸葛昱的那一刻,一遍一遍地在心底對自己說,不要緊張!不要緊張!不要緊張!
沒關係,今天一定可以打敗諸葛昱!
諸葛昱的不敗神話,一定會終結在自己的手中!
可她還是覺得好緊張,因為她今天代表了整個江南濟世堂,濟世堂的所有人都將期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所以這一場比試,她只能勝利,不能失敗!
她要為濟世堂贏得漂亮!她要為敬愛的財神爺贏得漂亮!
諸葛昱看出了她的緊張,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怎麼著?還沒比試,就已經預料到了失敗的結果?既然這麼害怕比試結果,你還不如直接放棄比試,現在就認輸呢!」
「你哪隻眼睛看出我緊張了?你姑奶奶我這是激動呢!一想到馬上就可以打敗妖域第一銀針世家的傳人,我就激動得渾身顫.抖,雙手冒汗。我這個人吧,喜歡征服在某個領域有著權威地位的人,你以前越是備受尊崇,我打敗你就越有成就感,我覺得這很刺激,難道你不覺得嗎?」寧染汐在袖子下捏著拳頭,反唇相譏。
「哈哈……哈哈哈……你覺得這很刺激?你覺得你能打敗我?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足夠我笑一年!觀眾們,你們覺得好笑嗎?」諸葛昱負手而立,看向葯神廟台階下面的人山人海。
此刻,葯神廟周圍的幾條街上,已經擠滿了人。
葯神廟周圍的半空中,也擠滿了人。
他們聽到了諸葛昱的話之後,紛紛鬨笑了起來。
「寧染汐莫不是發瘋了?諸葛昱可是妖域第一銀針世家的傳人,她縱然是個有名的宮廷御醫,可她在這針法上面,也不是專才啊!」
「就是,寧染汐這一局輸定了!擺明了要輸的局面,她又何必死鴨子嘴硬呢?她這會兒嘴硬,一會兒不是自己給自己打臉嗎?」
「說得對!只有愚蠢的人才會這麼做!咱們都是智者!我跟你說,我把我全部的家產都拿去賭坊賭博了,賭這一局啊,諸葛昱以壓倒性的優勢連贏寧染汐!」
……
江南還開著的那些賭場,全是一些有錢人自己開設的賭場,和慕鳳歌的黑幫倒是沒有一點關係。
「你聽到了嗎?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寧染汐,認輸吧,硬著頭皮跟我比試,只是自取其辱罷了!」諸葛昱大笑了起來。
「我倒要看看,最後是誰覺得比較屈辱!」寧染汐撇了撇嘴,「諸葛昱,你是不是不識字,不知道『失敗』兩個字怎麼寫?沒關係,今天你寧姑奶奶教你怎麼寫!」
「寧染汐,你太囂張了!」
「我們濟世堂一向如此囂張,因為我們就是比你們懸壺堂有聲望!再說了,我能不囂張嗎?我要是不囂張,那就是弱了我們家財神爺的氣勢,我們家財神爺的氣勢若是弱了,那我這一年財運就不旺了!諸葛昱,識相點就早些棄暗投明,懷著一顆忠誠的心追隨我們的財神爺,懸壺堂馬上就要成為昨日黃花了,濟世堂才是你最有前途的選擇!來吧,選擇濟世堂,選擇你更美好的明天!選擇更加輝煌的未來,濟世堂,將會是你成長的搖籃,人生的重大轉折點!」
「呵,寧染汐,你這口才,不去邪教真可惜!邪教缺的就是你這樣能說會道、擅長蠱惑人心的人才!不過,我諸葛昱可是老江湖了,我這輩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你要是以為憑這幾句話,就能讓我愚蠢地放棄懸壺堂,那你就太天真了!」諸葛昱嗤笑道。
「哦,那就別怪我——代表濟世堂消滅你!」寧染汐掏出了一根狼牙棒,遙遙地指向了諸葛昱!
「寧大人加油!代表濟世堂消滅他!」
「寧大人加油!代表濟世堂消滅他!」
「寧大人加油!代表濟世堂消滅他!」
……
濟世堂那邊的人,全部大喊了起來,聲潮震耳欲聾。
「黃口小兒!竟敢口出狂言!」諸葛昱被她用狼牙棒指著,只覺得深受挑釁,不由得怒氣沖沖地看向了一旁的裁判,「距離比試開始還有多久?」
「還有一盞茶的時辰。」裁判回答道。
諸葛昱只好忍了又忍,惡狠狠地瞪著寧染汐。
寧染汐朝他吐了吐舌.頭,用狼牙棒對他做出了劈、砍、鑿……等各種挑釁動作,氣得諸葛昱渾身緊繃,恨不得掀了桌子扔到寧染汐的腦袋上。
將諸葛昱成功地氣了一頓之後,寧染汐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在圍觀群眾們緊張的等待中,比試終於開始了。
當然,圍觀群眾們緊張的是比試的結果,因為比試結果關係到他們能不能贏到錢。
懸壺堂派出了一個葯僮,端來了一個蓋著紅布的簽筒,將簽筒放在了裁判的面前。
裁判掀開了簽筒,對寧染汐說道:「先請濟世堂抽籤吧。」
寧染汐在萬眾矚目之中,走到了裁判面前,抽出了一支簽。
那些簽都是用宣紙捲成的小紙筒,紙筒上綁著一根細細的紅線。
寧染汐拉開了紅線,展開了紙筒,將紙筒上面的內容,大大方方地展現給了裁判看。
「第一場比試,給左邊胳膊被砍斷的人緊急止血。」裁判高聲念道。
兩個來自懸壺堂的葯僮走了出來,躺在了兩張臨時病床上。
一個為懸壺堂做事的劍客,走到了兩個葯僮的身邊,拔出了腰間的劍,利落地落劍,砍下了兩個葯僮的左邊胳膊。
「付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慕鳳歌問道。
「當初俺們不是說好了嗎?第一局你們負責抽籤,俺們負責準備病人,這話你能忘不能忘?」付亞傑質問道。
「沒忘。」慕鳳歌點了點頭。
「那你咋地還有意見呢?都說了,病人俺們負責準備,你管俺們怎麼準備病人啊?只要病人準備到位了,這些都不在你的關心範圍之內。」付亞傑漠然地說道。
「可你不覺得這樣太不人道了嗎?大夫懸壺濟世、行人救人,那是在做善事!隨隨便便砍別人胳膊,你這是什麼行為?」
「慕姑娘,別這麼瞅著俺,又不是不能把胳膊給他們接上,」付亞傑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咋地還就在這事兒上,跟俺較上勁兒了呢?你要是害怕這一局比賽會輸給諸葛昱,你直接認輸就是,俺敬你是個女英豪,絕對不會恥笑你!」
「這是兩碼事!你這樣太不人道了!」慕鳳歌厲聲說道。
百姓們也紛紛跟著點頭。
「是啊,太不人道了,哪有這樣準備病人的?」
「這也太可怕了!」
「懸壺堂向來這麼可怕,你是第一天知道嗎?」
……
付亞傑也不管場外百姓們不贊同的目光,他依舊鎮定自若地端坐在原位上。
百姓們見付亞傑根本不理會他們的憤怒,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只好悻悻地將目光落在了寧染汐和諸葛昱身上。
兩人分別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副銀針,遞給了裁判檢查。
裁判檢查完銀針之後,朝他們點了點頭。
「我們彼此檢查一下傷患吧,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到時候可別說我寧大人欺負你!」寧染汐開口說道。
「就算傷患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也贏不過我,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沒有任何作用!」諸葛昱自負地說道。
「呵呵。」寧染汐毫不客氣地送了他兩個字,很想再給他買一送一地附加一對「白眼」。
「寧大夫,你這是瞧不起人嗎?」諸葛昱又憤怒了。
「啊,你才發現啊?本大人以為自己表現得夠明顯了呢!」見諸葛昱要跟她吵起來了,寧染汐趕緊說道,「快檢查傷患吧,你再吵吵嚷嚷下去,傷者就要因為大出血死掉了!」
百姓們立刻用一種譴責的目光望向諸葛昱,看得諸葛昱火氣十分大。
明明是寧染汐先找吵架的好嗎?她吵得開心了,立刻將鍋甩到了自己身上,讓自己背鍋,這實在是太可氣了!
寧染汐,我一定要打敗你,讓你跪下來認我做師父!
諸葛昱雖然差點被氣糊塗了,但是專業水平還在,很快就檢查完了兩個傷患,見兩個傷患的傷勢一樣重,便沖寧染汐點了點頭。
「你選哪個傷患?」寧染汐問道。
「我選右邊這個。」諸葛昱不客氣地回答道。
「那我也要選右邊那個,你選左邊這個吧!」寧染汐立刻說道。
「你……」
「你再吵吵嚷嚷下去,傷者就要因為大出血死掉了!」寧染汐飛快地朝他吼了一句,吼完了之後,她立刻運起妖力,抽出了銀針袋裡面的銀針,讓它們懸浮到了右邊的那個傷患的身體上。
卧槽,是誰先找吵的?諸葛昱都恨不得放著傷患大出血死掉算了,今天他一定要狠狠地揍寧染汐一頓,誰也不要攔著他!
「你還不治療啊?你莫不是認定了自己在針法上比不過我,所以故意跟我吵架,消極比賽,就想放著傷患大出血死掉?這樣就可以遮掩你自己的不足?」寧染汐轉頭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今日就讓你看看我們諸葛家族的針法的厲害!」諸葛昱氣得渾身顫.抖,伸手去抽銀針都抽不穩了,差點扎破了自己的指腹。
兩邊都開始飛快地施針,寧染汐只施了十針,便成功地給傷患制住了血。
施完了針之後,寧染汐退到了一邊。
觀眾們都注意到,右邊的那個傷患,肩膀處果然不再噴血了。
而諸葛昱則是施了三十多針,才成功地給傷患止住了血。
結果如何,高下立見。
裁判過來檢查了兩個傷患的傷情之後,讚許地朝寧染汐點了點頭:「想不到還可以刺這幾個穴位,寧大夫真是給老夫上了一節大課了!老夫佩服、佩服!」
諸葛昱不甘心地走了過來,瞧見了那幾針刺的穴位之後,立刻臉色大變,眸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怎麼樣?寧大人厲害吧?」寧染汐得意洋洋地沖他揚了揚眉,笑容燦爛。
抽籤的時候,她還挺緊張,展開了那張紙筒之後,她立刻就不緊張了!
上天眷顧!
真是上天眷顧啊!
給斷了手臂的人施針,這個針灸圖她剛好背過,而且記得很牢固!嘿嘿,諸葛昱,這次你在我手裡栽定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諸葛昱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灰敗之色,「明明我們諸葛家的針法,才是天下第一針,為什麼還有人擁有比我們諸葛家族更高明的針法!」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咯!小青蛙,快點來外面的世界看看吧,不要再坐井觀天了!外面的世界大得很呢,你寧大人的見識就比你多多了!」寧染汐將狼牙棒抗在自己的肩頭,笑得意氣風發。
諸葛昱被她的態度給刺激得眼眶發紅:「寧染汐,你別得意得太早,還有兩個傷患要施針呢!」
這麼一說,寧染汐又開始緊張了,心裡將自己認識的所有神仙,全部求了一遍。
各路神仙大人啊,保佑我染汐寶寶下兩次抽籤,抽中寶寶背過的針灸圖吧!一定一定要保佑染汐寶寶啊,染汐寶寶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反而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我積攢了這麼多功德,也夠我換幾次好運氣了吧?
在萬眾矚目中,寧染汐走向了簽筒。
「在救治另外兩個傷患上面,寧染汐應該比不過諸葛昱了吧?」
「我也覺得,寧染汐這次之所以會勝利,肯定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她的確是個了不得的全才,但我可不
認為她在針法上會是專才,畢竟,她過去的時間,幾乎全部用來研究所有的疾病、毒、蠱……而諸葛昱過去的時間,則大部分是用來研究針法了。」
「沒錯,咱們且放寬心吧,我們的銀子一定不會打水漂的!」
……
只有濟世堂的人自信滿滿,濟世堂的這支隊伍中,有很多人是從幫會中抽調過來的,不過見證了慕鳳歌創造了這麼多奇迹了之後,他們對她有了一種近乎於盲目的崇拜。
他們相信慕鳳歌將第一局比試的重任交給了寧染汐,那麼寧染汐就一定可以不負眾望地完成勝利的任務!
他們只需要相信寧染汐就好!
在寧染汐抽籤的時候,諸葛昱忍不住諷笑了一聲:「隨便選吧,好運不會總是眷顧你的!」
寧染汐閉了閉眼睛,在心裡再次祈禱了一次之後,抽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支紙筒。
將紙筒上的繩子解開了之後,寧染汐緊張地展開了紙筒,看完了紙筒上的字之後,寧染汐喜笑顏開,得意地看了諸葛昱一眼,笑嘻嘻地說道:「諸葛昱,你死定了哦!」
裁判接過寧染汐遞給他的紙條,看了一眼后說道:「這場比試的內容為接經續脈,請兩位參賽者做好準備。」
懸壺堂又出來了一個修為較高的打手,他讓兩個小葯僮躺在了病床上,然後精確地斷了兩個小葯僮右手的經脈。
「付大人,你們懸壺堂除了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就沒法準備傷患了嗎?」慕鳳歌冷笑了一聲,端著茶杯的手,捏緊了茶杯的杯蓋,差點將杯蓋給捏碎。
「慕姑娘,你咋能這麼說呢?醫學的進步本來就是建立在鮮血和死亡上的!沒有傷患做研究,醫學哪能更進步?為醫學獻身的葯人還少嗎?砍斷別人兩隻胳膊怎麼了?廢了別人兩隻手上的經脈又怎麼了?俺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付亞傑不以為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