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履承諾,玄亢辛陽解天書
從靈珠仙府中飛出之後,林策駕起遁光來,開始一路往回猛趕著,沿途連續變幻了幾迴路線,確定沒有人跟蹤后,這才朝萬獸山脈趕回去了。
一路上,林策眼神忽明忽暗,腦海中充斥著那些法寶散發出的熾烈光芒,心中熾烈的貪念愈來愈盛了,可是一想到要即將履行諾言,要分給那倆道士法寶,哪怕是一件,他的心中就是一陣肉痛。
那倆道士的修為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又失了肉身,況且自己辛辛苦苦謀了一場,他們倆就憑一個消息,難道就要平白無故地分上一杯羹?
以自己的實力,要滅掉他們根本就是分分鐘的事情,況且這兩人萬一要將來與自己為敵呢?分給他們法寶那豈不是給自己平白種下了禍患?
林策如是想著,不過他雖然老奸巨猾,在人間時也沒少干過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買賣。已經成就了一副殺伐決斷的鐵石心腸,但同時也養成言出必行,一諾千金的習慣秉性,卻又在努力地保持著他的警惕,與毒火一樣愈來愈熾烈地貪念爭鬥著。
距離萬獸山脈愈來愈近了,林策心中的天人交戰依然沒有停滯下來,反而愈演愈烈。
林策落下遁光,飄然落到宮殿門前。
玲瓏宮殿中幾日大門未開,裡面鎮壓著的氤氳紫氣順著宮殿門縫隙絲絲透了出來,林策長吸了幾口氣,閉目調勻了氣息,這才壓下了蠢蠢欲動的心魔,猶豫了一下,還是越過了宮殿,走向後面的竹樓中。
「道兄來了!」兩道流光自青翠的竹樓之中飛了出來,喜孜孜的辛陽子與玄亢子二人落至林策面前,問道:「見道兄喜氣滿面,想必是仙府之事極其順利了?」
看著兩人熱切的目光,林策心中驟然打了個突,麵皮不禁抽搐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了兩個紫金葫蘆,擺放在二人面前道:「二位所言不差,那處仙府的確是有些法寶。」
「這葫蘆裡面是龍脈血髓丹,二位道兄雖然已經成就散仙之體,藉助此丹藥與氤氳紫氣,尚需兩年苦功方能恢復肉身,二位道兄如不嫌棄捨下簡陋,便在這裡繼續中恢復肉身便是。」
「多謝道友!我們兄弟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辛陽子和玄亢子歡天喜地,連忙接了過來。
「我先前曾言,我若得寶,亦有二位的一份,林某向來都是言出必行,雖然也捨不得,卻也不能違背先前諾言。」林策猶豫了一下,將得來的法寶盡數攤開,對目瞪口呆的二道人說道:「二位且可自行選擇幾件,剩餘的我則要留給弟子們了,你等儘早做決斷,莫要反悔。」
玄亢子與辛陽子兩個元嬰互對視了一眼,卻沒有收起法寶來,林策古怪地看著二道人,原本意料之中極度亢奮的兩張臉龐沒有出現,反而異常地平靜了下來,兩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互相撫掌哈哈大笑了起來,直笑得林策莫名其妙,心中卻又一松。
「好!好!好!果然帝師心性,根基十足!」
緊接著,兩個元嬰大笑了三聲之後,陡然吹氣也似地膨脹了起來,清朦朦的仙氣覆蓋整個殿台,原本不過一尺高的元嬰陡然化成兩名青袍道人,仙風道骨,渾身散發著海潮一般浩瀚龐大的法力波動,看得林策心中暗暗心驚。
此時此刻不用在壓制貪婪,他內心因貪婪心魔而泛起的一絲殺意也冰銷瓦解了。
看來,自己這一寶是押對了。
玄亢子豎起了大拇指,大笑道:「言出必行,一諾千金,不愧是帝師胸襟,道友真乃是大丈夫也,果然是做大事之輩!我們兄弟佩服之極!」
林策情不自禁地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心忖要是自己真的因為貪心而下了殺手,那估計現在死得連渣都不剩了,當下也不動聲色,淡淡地道:「二位道長太過獎了,不知二位師承何方高人?為何卻要來幫我?」
玄亢子肅然拱手道:「不瞞道友,道友既能得《天書秘篆》,自然擁有莫大的福緣因果,我們兄弟二人來時,師尊曾言:若林策能言出必行,我們便可將這天書上的符禁解開,輔助人皇成器,若是言而無信,我們則掉頭便走,任其自生自滅,至於我們師承,道友卻是不必多問,我們兄弟二人自可立下毒誓,衷心輔助人皇與帝師,絕不會做出危害道友之事。」
林策再抹一把冷汗,不敢再問了,幸好有先前那個和尚的前車之鑒,自己心中始終揮之不去的一絲警惕讓他徹底壓下了貪念,這才過了這二位道人的考驗。
這兩位倒不愧是道門中人,雖然不說實話也不說假話,但卻是先立個毒誓先讓林策寬心,做事如此的爽快,卻是令林策心中好感大起,戒心全消,不像先前那個和尚滿口舌燦蓮花,十句中沒有一句是實在的。
況且,不用二位提醒,林策也已經把這兩位的後台給猜個**不離十了。
「既然如此,我在此,便先謝過二位道長和那位前輩的指點了。」林策眼神微閃,躬身行禮道。
二道人坦然受了這一拜,辛陽子隨即從袖中取出了一枚玉瞳簡,放在他手中,肅然道:「道友,天書乃是以上古妖文編寫而成,你可依此上面妖文註釋,逐一參悟神通,亦可轉授靈闕派二女,不過……我還有一言相贈。」
林策心中暗驚,這倆貨竟然連俺老婆娘家都知道,連忙道:「二位請直言無妨。」
「我觀道兄在人間界的弟子不久便至,道友的門下若要避劫,卻不能離開靈闕一脈的扶持,切記。」玄亢子唰地一擺拂塵,肅然地道。
林策沉默了片刻,點點頭道:「二位道長所說,我已知曉,自有分寸。」
「你自留下修行也罷,我們等不日即將帶門下前來助你。」辛陽子長笑了一聲,二仙飄然而去了。
林策打擺子一樣顫抖著,摸了摸背後衣服,已經被冷汗給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