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絕妙箭法
妧熙將一炷香折掉一半,對著格爾旗與眾大臣胸有成竹地道:「哪裡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半柱香就夠了。」
眾大臣驚詫地眼神看向妧熙,她要畫什麼能在半柱香的時間內,完成一幅五十米的畫,而且這幅畫總要有能說的過去的內涵。
只見妧熙提筆在畫卷的首部畫了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紙鳶,然後就是五十米的長繩,在長畫卷的底部畫了個伶俐的頑童,手持風箏的另一個線頭。
最後一筆剛剛畫成,那半柱香就已經燒掉了低端。
眾大臣都炸了鍋,「公主真是好才情啊。」「你不知,原來公主在淳于府的時候,曾經受過高人指點。」「咱們這些飽讀詩書的文人,竟然都沒有想到這個點子,還真是絕了。」
「格爾旗,你覺得妧熙公主這幅畫,怎麼樣?」皇上臉上掛滿了喜色,唇角噙著驕傲的笑。
格爾旗的臉色明顯有些掛不住,他沒想到兩道題目都被同一個人破解了,而且這同一個人還是位女子。
「公主才學過人,令人佩服。只是難道這大梁都沒有男子能夠應答我的題目嗎?」格爾旗覺得兩道題目都被輕而易舉地揭開了,不僅覺得顏面掃地,總要想出些什麼話來譏諷一下。
妧熙走到格爾旗的身邊,毫不示弱地回敬道:「首領有所不知,在我們大梁,經常會有他國使臣前來,若果來造訪的國家實力雄厚足以與我們大梁抗衡,自然會有朝中重臣來接見。不過有些邊陲小國,實力上難以與我們大梁來抗衡,所以大梁女子就足以應付了。」
妧熙的話說得格爾旗無地自容,格爾旗本來就是心地狹隘的人,更是對這樣的羞辱懷恨在心,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公主不要太得意,我還有第三道題目呢。你若還能解得出,才算得上本事。」
壓軸的題目,應該不是那麼好解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格爾旗命人設下一個箭靶,他的隨從里走出來一名穿戴奇特的男子,那男子眼眸閃出的光如贏隼般犀利。
「皇上,這是我們丹國最好的射手,名字叫子蒙,他的騎射本領在我們丹國無人能敵,想與大梁的將士比試比試這騎射本領。」格爾旗信心滿滿地道。
「你們的子蒙可以儘管展示本事,我們大梁有的是武士應戰。」皇上也是毫不避讓地道。
儘管丹國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自小便以打獵牧馬為生,可是大梁也是非常注重騎射的,所有的軍中將士都要經過專門的騎射訓練。
淳于澈在十五歲的時候,就能夠百步穿楊,所以這第三道題目對大梁武將來說並不是難事。
只見子蒙翻身上馬,舉起手裡的弓箭,就射向那個靶子。
第一箭正中靶心。
騎在馬上射箭的難度要遠高過站在地上的難度,不過這也沒什麼,就算是三箭都正中靶心,大梁的武將也同樣能夠做得到。
子蒙拿出第二支箭,他閉起一隻眼睛,搭好弓。
第二箭,竟然將第一支箭的箭羽劈開,射到第一支箭原來的位置。
這一箭引起了陣陣騷動,這樣的箭法實在是太奇特了。
第三支箭又正巧地劈開了第二支箭的箭羽,射中了第二支箭原來的位置。
淳于澈與蕭慶林對望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對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子蒙箭法確實是十分高超。
妧熙飛快地思索著,眼前的情勢就算是有人能夠出戰,同樣是射中了這樣的三箭,也不能比出高低,除非在這個基礎上再增加難度,可是還要增加怎樣的難度呢?
淳于澈走到皇上的面前,拱拳行禮道:「皇上,我想與這位子蒙壯士比比箭法。」
「好,淳于愛卿箭法超群,定然會帶來更加精彩的展示。」皇上雖然給予鼓勵,內心還是在不停地敲著邊鼓,想贏眼前的子蒙,好像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瓊山將淳于澈的坐騎遷來,這匹馬跟著淳于澈很多年,經歷過很多戰事,風風雨雨之中與淳于澈甚為默契。
淳于澈利索地翻身上馬,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黑布,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妧熙與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來淳于澈也已經料想到就算自己也是同樣的射中三箭,也算不得贏了這場比賽,唯一的做法就是蒙上眼睛。
子蒙與格爾旗瞳孔放大,目不轉睛地看著淳于澈,他們很難相信世間還有這樣出神入化的箭法。
淳于澈在蒙上眼睛之前,已經將靶心的位置牢牢地記在心裡,那匹馬來回的走動,最後還是停在正對靶心的中間位置。
第一箭,正中靶心,第二箭劈開了第一箭,第三箭又劈開了第二箭。
眾大臣爆出雷鳴般的歡呼聲,就連那個子蒙也是不得不佩服這樣的箭法。
格爾旗大敗而歸,皇上龍顏大悅,在慶功宴上,正式頒旨賜婚淳于澈與妧熙。
蕭慶林微微一怔,端起面前的銀酒杯,一飲而盡。
妧熙留在皇宮待嫁,蕭慶林與淳于澈一同離開皇宮。
「那日若不是你的免罪金牌,或許我現在與妧熙沒有在一起的機會,大恩不言謝,不管你的初衷是什麼,這份恩情我記在心裡。」淳于澈嚴肅地道。
「你們兩個能夠走到今天不容易,好好待她吧。能跟自己心愛的人廝守,是這世間最開心的事了,恭喜你,祝你跟公主白頭到老。」蕭慶林心中酸楚無比,卻深知他們一路走來的艱辛,又是真心替妧熙高興,莫名的複雜情緒難以釋懷。
三日後,蕭慶林來到太后的宮中辭別,然後便來到妧熙的偏殿。
妧熙正在挑選出嫁所需的珠釵首飾,原本她並不是喜好珠翠的人,只是誰都想在那一天做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人逢喜事精神爽,妧熙的臉色紅潤,手裡握著一串珠串愛不釋手。
當她的目光觸及到走進來的蕭慶林,手微微抖了一下,吩咐宮人將所有的飾物都拿了出去。
「聽黃兄說,你已經請旨去駐守西涼,什麼時候離開?」妧熙心裡很清楚他的離開是因為她,她欠了他很多,卻又沒有辦法還他想要的。
「你成親那天,所以我是沒有辦法來喝你們的喜酒了,提前來祝福你。」蕭慶林有些憂傷的語氣道。
「看來我是很難去送你了。」妧熙遺憾地道。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不喜歡離別的氣氛,所以你只需要在那天做個最美的新娘就好了。」蕭慶林說著,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
「送給你的禮物,算是我的一點心意。」蕭慶林唇邊勾著笑,這禮物他精心挑選了很久。
妧熙將盒子打開,一對玲瓏剔透的耳墜映入眼帘,那是一副石頭耳墜,而那石頭晶瑩小巧,裡面似乎還有血絲。
「這是……血雨石。」妧熙驚訝地將那耳墜拿在手心,不由得脫口而出。
「對,是血雨石,前些時日我去了一趟雲州,早就買了想給你,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蕭慶林道。
「其實,我極少佩戴耳墜的,這麼珍貴的東西應該留給你未來的妻子才對。」妧熙說著,將耳墜放回到盒子里,推到蕭慶林的面前。
「你若不喜歡,不戴便是。」蕭慶林起身準備離開。
妧熙卻忍不住叫住她,囑咐道:「西涼天寒,你要多保重身體。」
蕭慶林沒有應答,只是快步離去。
這一別,等再重逢,或許她已經生兒育女……
妧熙看著血玉石在發愣,採薇有些不解的道:「這副耳墜公主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收起來吧。」妧熙忽然吩咐道。
採薇好奇地看了看那墜子,繼續追問道:「公主,這石頭裡面好像還有血絲呢,真是很神奇的。」
「這不是普通的石頭,是血玉石。相傳在古代,大戶人家的小姐跟一個窮苦書生相戀。書生沒有錢財,就尋了塊剔透的石頭,打磨好送給那小姐。後來書生進京趕考,小姐的父親非要比她嫁給別人,小姐寧死不從,就割腕自殺。她臨死的時候,手裡握著那塊石頭,血滲入了石頭裡。書生高中狀元,回來準備迎娶小姐的時候,卻只見到那塊含著血絲的石頭。書生傷痛欲絕,日夜守護著那塊血玉石,終身未娶。」妧熙知道這個故事的發生地就是雲州,剛才蕭慶林提到雲中,應該也是聽過血玉石的故事。
「哎呀,奴婢明白了,侯爺真是痴情。他這是說要為公主你,終身不娶呢,西涼苦寒無邊,侯爺也太可憐了。」採薇開始同情起蕭慶林來。
妧熙的神色透出更深的憂傷,她只能在心裡默默祝福他,願他一切安好。
丹國,墨晗公主通過朝中重臣結實了丹國王格爾真,屢次向格爾真勸說對大梁開戰,格爾真總是敷衍了事。
格爾旗受辱回來,他之所以會前去也是受了墨晗公主的蠱惑,更重要的是他看中了墨晗公主的美貌。
這日,格爾旗喝醉了酒,一把將墨晗公主摟在自己的懷裡。
墨晗公主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絲不苟地道:「你想得到我,除非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只要我……能辦到……」格爾旗玩弄著就被道。
「我要你幫我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