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夏馥兒用酒精替他稍稍消毒,把線在酒里清洗一下,拿針在火上烤一烤。
藍柃易依然無言擋過,本想讓她背過身去,但見她倔強地看著,只好作罷,以最快的速度幫寒風縫好傷口。
「我的人在趕來的路上,以現在的情況,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夏馥兒看著寒風的傷口,微微蹙眉。
「可是,寒風的傷口短時間內不能挪動。」
略一沉思后,藍柃易道。
「好,我們扶寒風進去休息一下。」
後院雖壞的差不多,但有些地方床鋪倒還能用。
藍柃易廣袖一揮,翻出殘垣下還算完整的木床,放在一處略顯接實的斷壁后。
兩人合力把寒風扶上去休息,見夏馥兒依舊皺著眉頭看著寒風,不禁安慰道。
「放心吧,他沒事的,以前的訓練比這嚴重的傷也有過,他也挺了過來,這次也一樣。」
夏馥兒似沒聽到般,獃獃地站著,冷不丁地突然轉頭,眼神冰冷地質問道。
「你明明可以像剛才那樣,一下子消滅那些黑衣人,為什麼到最後才出手,好玩嗎?」
藍柃易身子一頓,清冷的眸子里滿是不可置信。
「你懷疑我?」
是,他起初是因為喜歡和她並肩做戰的感覺沒有用全部實力,更想來個英雄救美,但是後來黑衣人越來越多,他怕她受傷,也是放開手腳,難道她以為他最後一擊是可以隨便使出來的嗎?
胸口悶悶的,灼燒般痛著,喉嚨處腥甜的味道似壓抑不住般要噴涌而出,不想讓她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強自咽下。
美目罩上一層清冷,盈漫著讓他心痛的失望。
「隨便你。」
廣袖一甩,便走了出去。
一直站在外面的劉思韻,見他出來,連忙迎上去,小心地扶著他。
「噗。。。。。。」
走到稍遠的位置,藍柃易方才捂著胸口痛苦地吐出一口血。
「軒哥哥,你為什麼不讓我告訴她,那風刃不是常人可以控制,每使用一次會耗廢你大量靈力,身體虧損不說,更是會受嚴重內傷,你。。。。。。」
藍柃易擺手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更多的,他不想讓她愧疚
看了眼周圍環境,他要儘快設出幻境才好,不然,如果再有人來,他不能保證還能保護好她。
劉思韻看著不忍,硬是幫著藍柃易在客棧周圍設了幻境,以防有人偷襲,好在一天平靜,下午的時候他們的人也趕來會合,只是沒想到接應他們的會是林子寒。
*****
寬敞舒適的馬車內,夏馥兒與藍柃易各坐一邊,互不搭理。
夏馥兒是還在生悶氣,而藍柃易一是身體不舒服,二是氣她的懷疑,三是不知怎麼說,四嘛,就是夏馥兒在見到林子寒時那眼睛瞬間一亮,惹惱了他。
夏馥兒抬眼悄悄看了眼對面在燭光下拿著本書打發時光的藍柃易。
心底暗忖,真不曉得林子寒怎麼回事,三輛馬車,幹嘛讓她跟變態一輛,還真不識趣,沒看到人家的小情人很不情願地上了另一輛馬車。
藍柃易表面看似淡定,但要細看不難發現他拿書的手指緊了又緊,檔住他心思的長睫更是有些微顫。
「咳。。。。。。」夏馥兒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那個,我還沒問你呢,我被人劫到西鳳又到西秦,路也選的比較難尋的那個,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藍柃易放下書,眼神掃向她的脖頸。
順著他的眼神,夏馥兒立馬想到她脖子上的蘭花。
「香味!對不對?」
丟給她一個你看來不笨的眼神,道。
「那香是我親自釀製,且以我的血為輔料,只有我能識別,別說十里,就是方圓百里,我都可知道去了哪裡。」
夏馥兒:「。。。。。。」
不是吧,比狗鼻子還靈,那她還有什麼自由,有什麼隱私。
還有,咦。。。。。他的血,臟不臟啊。
身子前傾,狼撲過去,抓著他的衣領威脅道。
「我不管,快把香給我去了,否則。。。。。」
「否則怎麼樣?」藍柃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反問道。
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拌隨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直撲她面頰而來,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只消一動便能碰到彼此的鼻尖。
夏馥兒有些赧然,小臉透著粉紅,連忙要退回去,恰在這時馬車突然一晃,身子一個不穩衝上前去,嘴唇穩穩地觸上一片柔軟。
有些羞惱的想要退回去,身後大手哪能任她逃脫,輕貼住她的後背,很輕柔卻也透著霸道強悍,羞惱地警告他,卻被他乘虛而入。
身體漸漸放鬆下來,眼睛慢慢閉上。
再相見,好像有些變了,那醉人的溫柔,像張網一樣把她緊緊包裹住,無處可逃。
這種感覺,她說不出喜歡不喜歡,心底卻有些害怕的感覺。
眼前突然浮現他衝過去保護劉思韻的場景,猛地驚醒,用力掙扎。
藍柃易滿足地放開她,雙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姆指輕刮著她有些微腫的唇瓣,調笑道。
「沒想到幾日不見,我的馥兒變得主動了,希望保持。」
「你。。。。。。」
氣惱地捶了他一下。
「唔。。。。。。」一轉頭見他捂著嘴發出一聲悶哼。
夏馥兒氣笑了。
「喂,要不要那麼裝,我跟本沒有用力好不好,你。。。。。。」
在看到他玉白的指間明顯的鮮紅時,夏馥兒猛地一頓,連忙上前拉開他的手,見他滿手的血跡,驚道。
「你什麼時候受傷的?傷到哪裡了?痛不痛。」
藍柃易笑看著她驚慌地在他身上扒來扒去,抓住她的小手笑問道。
「你很關心我嗎?」
「你。。。。。。」夏馥兒看著他這會還笑得輕鬆的樣子,氣道:「你都吐血了,還笑的出來你,很痛吧?嗯?」
嘴角一勾,正要安慰她,心思一轉,嘴角一垮,眉頭一蹙,捂著胸口,很沒有元氣的樣子。
「還好,你不用擔心。」
夏馥兒見他本來要笑,嘴角猛一垮笑不出來的樣子,以為他胸口又痛了,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