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遊山玩水取酒名
韓擒虎召集了韓家的家丁家將,紅著眼睛喝道:「兒郎們,跟我走,去揚州,找那杜仲,為我外孫報仇!」
底下眾人紛紛舉拳呼道:「殺杜仲,報血仇!殺杜仲,報血仇!」
韓擒虎是武將,手下自然不會有孬種的家丁,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以前跟誰韓擒虎打過仗的。片刻之後,就已經收拾穩妥,有人給韓老爺子抬來大長刀,備上戰馬。
韓擒虎一片腿,跳上馬,領著眾家丁,一路浩浩蕩蕩奔著揚州城襲來。
但畢竟是人多,行動為了統一,難免有些緩慢,按照速度,明天能到揚州就不錯。那衙役一看事情不好,顧不得吃飯喝水,玩了命的往回趕,這可是討好張老爺的好機會。~~~~~~~~~~~~~
杜仲和冰心回到酒樓,進屋一瞧,小桃紅居然還在呼呼大睡,讓杜仲一陣驚訝,冰心反倒是很淡定,解釋道:「沒人叫她,她又很安心的話,可以睡到下午。這不算病吧?」
「這也不能算病,只能是一種**罷了,」杜仲搖搖頭道,就沒叫醒小桃紅,而是轉身在廚房找了一罈子酒,打開酒封,頓時一股酒氣夾雜著酸腐的味道撲鼻而來,讓旁邊的冰心皺了皺眉頭。
杜仲舀了一碗酒,拿出回來路上在街邊上買的一根人蔘,賣人蔘的去買人蔘,真是千古奇聞,可也沒辦法,誰讓那個女的一下子就全買走了呢。反正現在也有錢,有錢不花幹什麼。將人蔘放進酒罈里,杜仲長鬆了口氣,道:「等著吧,等到明天就差不多了,是成是敗明天就可以知曉。」
冰心卻沒搭話,而是傻愣愣的看著酒罈,道:「你看,人蔘冒泡了,人蔘冒泡了。」
杜仲也看見了,人蔘表面確實是浮現出一層氣泡,雖然稀少,但肯定不是人蔘原本沾上的氣體,是實實在在的從裡面冒出來了。
酒是酸的,前世化學里都學過,酸和金屬的反應,會冒出氣體。
可這是人蔘啊,不是鐵塊啊,而且酒也不會像鹽酸,硫酸那麼酸吧。難道是他們產生新的反應了,杜仲略一思索,雖然有些不懂,但大體上還是清楚的。
兩人激動的等著,直到人蔘表面不在冒氣,杜仲又從酒罈子里舀出一碗酒,放在桌子上,緊張的笑了笑,對冰心開玩笑道:「我先喝一口,看看什麼味道,若是我暈倒了,可一定要把我送到郎中那去!」
冰心微微一樂,搶過酒碗,道:「算了,還是我喝吧,就算有事,也是你救我,我嘗嘗。」
冰心輕輕抿了一小口,眼睛咕嚕嚕轉了幾圈,又喝了一大口,杜仲好奇的看著冰心,你到說個話啊,怎麼一直喝不支聲呢。
冰心將整碗酒都喝了下去,又不知覺的做了一個喝酒的動作,才發現整碗酒已經沒有了,冰心驚奇的看著杜仲,道:「我剛才都喝下去了?」
杜仲張大嘴巴,點點頭。
冰心羞紅了臉,道:「這酒簡直就不算酒,他實在是太好喝了。我從來沒喝過這樣好喝的酒,所以我才……」
杜仲直接抬起那酒罈子,喝了一大口,果然,沁人心脾,滑而不膩,香而不甜。無比的爽口。
杜仲大喜道:「沒想到,這酒加了人蔘居然能變的這麼好喝,這下我們才真正的發財了。」
冰心只感到暈暈乎乎的,聽了杜仲的話,也有些興奮,叫道:「太好了,終於不用過苦日子了,這種酒一定會賣很多很多錢的。我們再也不用愁錢了。」冰心腳步踉蹌,最後還是癱軟在杜仲的懷裡,哼哼道:「你把我扶到屋子裡,別讓小桃紅看見。」
整杯酒被冰心一口氣灌了下去,不暈才怪,杜仲安慰道:「好好,我扶你回屋」冰心身子酥軟,問道:「你可想到怎樣治療張夫人的病?」
提到這個話題,杜仲也是直皺眉,嘆道:「還是沒什麼辦法?難道你有什麼想法」
冰心嗔怪的看了一眼杜仲,道:「我哪知道,如果你治不了,也應該去看看,告訴一聲,別耽誤了人家!你把這壇酒也帶過去,也算是道歉。拿過去的時候別忘了把人蔘拿出來。」
杜仲點頭,雖然有些不甘心,但自己確實是沒辦法。
捧著一壇酒,杜仲再次敲開張老爺家的門,張老爺見到是杜仲,大喜過望,眼神灼灼的看著杜仲,張老爺期盼的眼神,讓杜仲感到很慚愧,首先說道:「張老爺,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想到辦法。」
張老爺明亮的眼光,瞬間暗淡下去,不過還是把杜仲迎進門,在耳旁輕聲說道:「別告訴她,你就說你想到辦法了,正好你拿來一壇酒,說這壇酒就是葯,給她個希望吧。」
杜仲無奈地點頭,張夫人正在床上休息,見到杜仲來,也是十分高興,說道:「大聖手,你想到辦法了?快和我說說,用什麼葯。」
杜仲臉紅,自己沒什麼資格叫大聖手,治不好病,叫什麼大聖手……低著頭,一陣沉默,張老爺急忙說道:「想到辦法了,你這老婆子,沒看見人家連藥液都捧來了嗎。」
張夫人見到酒罈子,一陣激動,叫道:「是嗎,我這老眼昏花,沒看見,這東西怎麼喝?」
杜仲答道:「找個碗,直接喝就行。」
張老爺找來一個酒杯,打開酒罈,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張夫人聞了這味道,口中的口水突然多了起來,幾乎就是不停的吞咽才讓這些口水不外流。急切的吼道:「死老頭子,快拿過來,你想急死我呀。」
張老爺遞給張夫人,說道:「這葯可能見效慢一些,先別急。」
張夫人沒搭理張老爺,直接張嘴把酒喝光,還覺得不夠,吩咐道:「再給我來點,這葯實在是太好喝了,快快!」
張老爺倒了一杯又一杯,張夫人就好像幾天沒喝水一樣,拿來就喝光了,等到杜仲制止的時候,張夫人大約已經喝了兩大碗。
張夫人喝了這麼多酒,早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躺在床上,不停的哼哼著還要。杜仲一陣不解,沒道理啊。
突然,張夫人爬起來,對著地下,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吐出來的都是一些黑臭的液體,也不知道肚子里哪有地方存了這麼多爛東西。
張老爺嚇的老淚橫流,嘴裡磕磕巴巴的一陣祈求,杜仲卻明顯感到張夫人的氣在慢慢爭強,每吐出一口黑水,臉上的氣色就好一分。
等到張夫人吐完,張老爺剛想過去看看,杜仲一把將張老爺扯到一邊,喝道:「別動,讓她躺著,她一會還要吐。」話音沒落,張夫人又是幾大口黑水吐了出來,張夫人掙扎著站起來,張老爺上前扶住,問道:「你幹什麼去,杜仲讓你躺著再吐。」
張夫人趴在張老爺耳邊,低聲道:「我要出去上茅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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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夫人從茅廁回來后,不用杜仲說,張老爺也能看出來媳婦發生的變化,臉上有血色了,紅撲撲的,比起以前的蠟黃蠟黃的,好看了不知多少。
張夫人自己也知道,自己身體好不好,自己一下就能感覺出來,對杜仲道:「大聖手果然是大聖手,我這老病終於能治好了,現在覺得渾身都那麼舒服,我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杜仲更加臉紅,唯唯諾諾也不吭聲,張夫人坐在床上,見杜仲不支聲,問道:「年老了,就有些嘮叨,大聖手,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啊,怎麼不說話。」
正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派出去送黃三屍首的衙役沖了進來,見到張老爺,倒頭便拜:「張老爺,不好了,韓國公帶著大隊人馬來了,說是要將人犯碎屍萬段……」衙役抬頭看見杜仲坐在那裡,頓時那後半截話又咽了回去。
張夫人一聽就急了,對張老爺說道:「那黃三是不是大聖手殺了啊。」
「他想謀害杜小兄弟,杜小兄弟才把他殺了。」
「我不管什麼理由,就算是大聖手主動殺了,又能怎麼地,也是為民除害。這是你可得管管,你看都把大聖手愁成什麼樣了。死老頭子,你倒是快想辦法啊。」
張老爺沉思片刻,對衙役道:「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等衙役走遠了,張老爺對杜仲道:「小兄弟,我看這事你還是躲一躲的好,畢竟粗胳膊擰不過細大腿。韓擒虎,韓國公實在不是貧民百姓能對付得了的。」
杜仲還想說什麼,張夫人也在旁邊勸道:「就當出去散散心,等風聲過去了,你在回來唄,好孩子,聽話啊。」
杜仲汗了一下,道:「我走也可以,不過我走了,會不會連累其他人,而且我走,他不會去追嗎!」
張老爺拍拍杜仲的肩膀,道:「你放心吧,我會纏住他的,你若是擔心親密的人受傷害,你完全可以帶著他們一起走啊。你要是沒錢,我可以給你。」
杜仲趕緊擺手,想了想,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暫且躲避一下,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發展,好漢不吃眼前虧。拱拱手道:「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出發了,張老爺,張夫人,告辭!」
杜仲一溜小跑跑回商家,和商立言略一解釋,商立言也很贊同,臨行前給了杜仲一包人蔘,還有些錢。杜仲取了馬車,拉上老娘,去人蔘店接了雪落,最後又來到望客來,接了冰心和小桃紅。
老娘和三女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杜仲,杜仲邊駕駛馬車向城外走,邊解釋了一遍。四人紛紛罵了一頓韓擒虎不講道理。
老娘還有些擔心的問這問那,三女卻不是很擔心,她們知道,沒有他搞不定的事情,這趟就算遊山玩水吧。
他能帶自己出來,卻是說明什麼呢,三女表現各不相同,雪落是一臉的興奮,他心裡是有些自己的。
小桃紅低著頭擺弄著衣角,很害怕旁邊杜仲的老娘。
而冰心臉上卻是越來越紅,難道自己吃嘴了酒,說什麼話了,被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天啊,以後該怎麼和妹妹見面啊。
杜仲在外面吹著風倒是很得意,將張夫人的病好的消息和大家都講了一遍,最後問道:「真沒想到,這酒居然有這麼大功效,你說咱們應該給它取個什麼樣的名字呢?」
老娘黃氏聽到自己兒子這麼厲害,早已經樂的合不攏嘴。
雪落嘰嘰喳喳的說道:「這酒是你這個大藥王,大聖手親自發明的,要刻上你的標記才行,讓後人都能記住。不如叫藥王酒怎麼樣。」
杜仲搖頭道:「不太好,這名起的太大了,我哪算得上藥王啊。」
雪落頓時有些忿忿,好你個杜仲,看本小姐回去不給你下點葯,不下藥不知道本小姐的厲害,哼!
杜仲扭頭看向小桃紅,這個乖巧的小丫頭,上了車也說過幾句話,小桃紅感覺道杜仲的目光,抬頭對杜仲笑了一下,立刻又垂下了頭,低聲道:「這酒能治病,名字中應該有健或者康兩個字,至於叫什麼,我想不出。」小桃紅說完這些話,臉紅的和紅蘋果似的。不安的搓了搓手。
杜仲又看向冰心,冰心在一旁沉吟半晌道:「又要刻上你的標記,又要突出這酒的健康之意,那便叫這酒為——杜康!」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