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絕情崖現

第四十章 絕情崖現

苦兒原本並沒有想過,來參加個聖女大會,最後演變成了比武大會。

不過看著別的門派弟子躍躍欲試的樣子,還有幾位師傅並未有什麼擔憂的神情,便也處之泰然。

「小期今日跟在我身邊,苦兒你去參加比試吧。」廖芷煙慢條斯理的吩咐著。昨夜,她明明不是這樣說的,是什麼讓她改變了決定呢?

倉青和墨桃兮也沒有反對,而素白在一旁微笑著,岑兌兒倒是有些著急:「小師傅,苦兒師妹拜入臨淵閣時間尚短……」

「兌兒,無妨,只是切磋助興而已,又不是傷了誰,點到為止。就當做她闖蕩江湖之前的歷練吧,當初我們想要這樣的機會還得不到呢。」素白師兄解釋著。

倉青點頭稱是,而墨桃兮也沒有言語,廖芷煙則靜靜地喝著茶。

「沒關係啦,勝敗乃兵家常事,兌兒師姐,別擔心。」秋詞薈倒是一臉豪情,惹得眾人發笑。

葉歸期悄悄拽了拽苦兒的衣角,苦兒回頭看了她一眼,這幾天她開朗了許多,吐了吐舌頭,她用口型對自己無聲的說著:「加油。」

苦兒不禁莞爾。畢竟自己才來臨淵閣幾個月的時間,而其他門派的弟子,甚至臨淵閣這次同來的其他的幾位師兄師姐,都是從小習武。雖然在山谷中跟娘粗淺地學過一些防身法門,不過上了臨淵閣之後,才覺得臨淵閣的武學精深,而師傅素來要求嚴格,故而並未覺得自己哪裡比別人強了。

自從來到這聖蓮教,這裡的雪山霧靄,迷離如夢,都與臨淵閣決然不同,而遇到的怪事也是頗多,一樁樁,一件件,來不及思索。

長劍門的林中龍對陣萬象派的郭丞松。

苦兒第一次認真的打量林中虎的哥哥,之前聽林中虎提及他的哥哥被自己的老爹送去了長劍門,不過,聽說長劍門的考核,也並不簡單,顯然,林中龍資質也是不錯的。

郭丞松也是用劍的,兩個用劍的好手切磋,兩人的師傅卻都但笑不語,既沒有擔心自己的弟子落敗,也沒有害怕因弟子落敗而累及自己的名聲。

林中龍的劍法比林中虎成熟沉穩多了,剛看了不一會,苦兒就得出了這個結論,也不知道在寒秋門下立志要把自己哥哥打趴下的林中虎如果看到這一幕,是不是能下定決心幾天不吃飯好好練劍。

長劍門的劍法以快見長,而萬象派的劍法以複雜多變讓人防不勝防。

兩人的身手看起來似乎勢均力敵,林中龍招招恰到好處,而且反應極快,而郭丞松看似不經意,實則攻守兼備,渾然天成。

兩人挽著劍花,場中上下翻飛,躲閃騰挪,不時兩把劍相交發出錚錚的聲音,挑起的雪也是在兩人周圍散落,看起來俊朗極了。

不過,郭丞松也許是內力不如林中龍深厚,又一個劍花挽出去,卻被林中龍以速度取勝,攻兒破之。

「郭師弟,承讓。」林中龍伸出手,拉起剛剛落敗的郭丞松。

苦兒想著,看來回去要刺激刺激林中虎了,他哥哥林中龍在長劍門,可是學到了一身的好本領。

「好……」看台下的各派弟子叫著好,也不忘安慰落敗的郭丞松。

幾輪比試過去了,各派弟子都是有所保留,點到為止,彼此並沒有傷和氣,也都各有輸贏。

看台下的各位前輩面含微笑,並沒有因為自家弟子獲勝而洋洋自得,也沒有因為門下徒兒落敗而面露難色,畢竟,這些後輩以後的日子還長。

不過素白和許念臣的比試,就有些微妙了,兩個人平時看上去都是與世無爭的樣子,一個是臨淵閣後輩中比較出名的少年高手,一個是萬象派重點培養的對象,而兩人的師傅,倉青和郎清月前輩都但笑不語,顯得置身事外。

秋池傲倒是難得的有些緊張,看著他的樣子,不禁想到平日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莞爾。

「你在笑什麼?」這個狐狸,竟然被發現了,「雖然你蒙著面紗,可是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沒什麼,只是覺得難得看你緊張。」苦兒老實回答。

「許念臣不是普通人,他雖然是郎清月郎前輩的弟子,不過平時是薛掌門親自**的,師兄不一定佔上風。」

「何必計較輸贏,剛剛那麼多場比試還不是各有勝負。」

「我只是……」

誰知道他只是什麼,別人輸與贏,可沒見他那麼緊張,剛剛岑兌兒贏了逍遙觀的妙嗔,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

「我只是覺得,師兄不應該輸。」苦兒無語,原來這小子還挺崇拜素白,而且看素白師兄的樣子根本都沒有在意,他倒是緊張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偶像情結?

其實他的擔心不無道理,看著許念臣的出招和應對,就知道是個難纏的對手,一把軟劍用的是靈活無比,好像靈蛇吐信,我後來才知道這是歸元劍法,變化莫測,容易使人迷惑,偶爾聲東擊西,偶爾旁敲側擊,當然也有正面拆招,一個不留神則防不勝防。

二人在場中央翻飛騰挪,不時濺起陣陣雪花,瀟洒極了,素白從容地用摺扇破招拆招,偶爾還能主動進攻,雙方你來我往,看不出高下,而一旁的前輩們也都面含微笑,對兩人甚是滿意。

秋池傲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看來,他也看得出來,場中的兩人只是切磋,無意分出高下。

許念臣的游龍劍法靈活多變,挽著劍花,挑著飛雪,煞是好看,而素白的流雲扇行雲流水,舉重若輕,瀟洒飄逸,兩個人一黑一白,在雪野中纏鬥著。

台下這些人看得有些痴了,素白師兄平時雖然玩世不恭的模樣,不過切磋的時候,還是很一本正經的,而一手流雲扇使得遊刃有餘,看似不經意,實則每招每式都恰到好處,一氣呵成,怪不得秋池傲引為偶像了。

異變突起,天空中突然閃過兩點銀光,破空的聲音傳來時,大家還沒有回過神,還在為台上的兩人喝彩。

這時,一朵巨大的雪蓮騰起,就在素白和許念臣的上方盤旋,而同時,兩支飛鏢墜落,大家這才看清,鏢頭上閃著森森的寒光,顯然是粹了毒的。

大家都被嚇了一跳,都不知道這兩支飛鏢從哪裡飛過來的,如果剛才不是那朵雪蓮的出現,想必剛剛還瀟洒從容的兩人已經躺在地上了吧。連玉痕收回手,看來剛才是他眼疾手快。

「什麼人?出來!」段青絲回過神來,朝半空中大喝了一聲。

四寂無人,眾人也都屏息以待,剛才的變故來得太過突然,都沒有什麼準備。

「出——」

話還未完全出口,又是兩支飛鏢挾風而來,勁道十足。這一次,柳天縱出手了,只是右手一揮,片片紅梅匯成一股漩渦突然出現,淹沒了兩支飛鏢,而且沒有停歇,打著旋兒朝半空中一個方向飛射而去。

一切動作,瞬間完成。

「不愧是飛花宮的主人,果然有兩下子,居然看到我藏在哪裡。」

一聲冷笑,一個人影突然閃現,大紅的長袍迎風霍霍作響,髮絲清揚,從身行看得出是個男子,不過看不到容貌,因為被面具遮住了。

「想不到聖蓮教遴選聖女,竟然驚動了絕情崖四大天舵血虎分舵的無雙舵主,真是榮幸之至啊。」連玉痕氣度很好地朝半空的人拱著手。

又是絕情崖,為什麼總是跟絕情崖糾纏不清呢?

那樣的身姿,那樣的狂放的腥紅,苦兒想起了燕無歸,不過燕無歸給人的感覺是邪魅莫測,而這個人周身透露著一絲陰險和嗜血。

「堂堂聖蓮教這麼大的事,身為武林的一份子,我們絕情崖怎麼捨得錯過。」這句話說得讓人不齒,不過他並不在意,自顧地說著,「不過連掌教,我要提醒一下,你們這麼大的一個門派,也該多布置些人手守守山門,這次是我自己前來,如果我帶了我血虎分舵的最末流的北堂的不成器的殺手,怕也是能讓你這純潔的雪峰變色了。」

「大膽狂徒,真是猖狂,可敢下來與老夫一試高低?」尹亭君老掌門脾氣火爆,當時就沉不住氣了。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天刀門的尹掌門嗎?怎麼,您年紀這麼大了,還沒退位啊?對了,我想起來了,似乎十幾年前,你最出色的兒子已經不小心死在絕情崖的手上了,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沒挑出一個差不多的替代品嗎?要不要我幫您從我們東南西北四堂中挑選幾個供您參考一下?」

這話說得當真是無比的刻薄了,氣得尹掌門和其他在場的人都是面色發青,都想衝出去殺了他才能泄憤。

不過,一道人影已經搶先,飄然而至。

白衣飄飄,衣袂斜飛,面容冷峻,不怒自威。那是一抹和雪不一樣的白,她手中是一隻長笛,劃破長空,停到無雙舵主面前。

是廖芷煙。

「芷煙,是芷煙,」無雙舵主竟然呼喚她的名諱,而且態度和剛才截然不同,「今日,我為你徒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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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世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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