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不同的人生
席間,木岱一直都沒有說什麼,只是淺笑不語,倒是水占安一直問水清淺和木清明在學校里有沒有互幫互助什麼的,其實在學校里,他們在旁人眼裡就是陌生人而已。
木清明不知道為什麼,始終都沒有將姓改了,便更沒有人覺得他們兩人還是名義上的兄妹。
「爸,從小你不就教我食不言寢不語么,我們先吃飯,吃完我陪你聊天。」
水清淺打斷了父親水占安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低頭扒著米粒。
「怎麼就光吃米飯?記得以前你很討厭米飯來著。」木清明突然開了口,水清淺一驚,張著嘴巴半天合不起來。
木岱皺著眉頭,狐疑的看著這兩個人,好奇木清明為什麼這麼說,剛想問什麼,但還是被木清明截了話。
「哦,我們之前一起吃過飯,在學校裡面。」
木清明佯裝無意的看了眼水清淺,而水清淺想起來曾經和木清明在一起時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水清淺總是像一個淘氣的小孩子一樣,挑食的很,不吃很多菜,甚至不喜歡吃米飯,而木清明總是想方設法的哄著自己,說是回家不吃米飯的話,就不理她,水清淺自然就是屈服了,就算是在沒有木清明監督的情況下,都能吃得很香。很多時候,竟然還會幹巴巴的就只扒著米飯。
木清明說了這麼一句后,便沒有再多說什麼,水清淺自然是有些食不知味。
*
飯後,水清淺和水占安去了他的書房,開始了許久沒有過了的長談。
水占安他在水清淺母親去世、又重得妻兒之後,便也開始想起家的重要性,不再像以前整日整日的呆在公司,現在倒是很享受妻兒在家,哪怕就是一起吃飯也是開心的。
「清淺,你長大了,也該知道雖然你不是爸的親生女兒,可是爸一直都是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
水占安的臉色有些凝重,依舊還是溫柔的摸了摸水清淺的頭髮:「清淺啊,你媽媽也走了有好幾年了,她幾乎是將這一個家都要留給你,可你為什麼就不願意接受。」
是的,水清淺的母親在水清淺的外公去世之後,繼承了外公的遺產,她現在又將她遺產的60%留給了水清淺。
可是母親離開了,水清淺要這些還有什麼用?
「爸,我其實不是在糾結我是不是您親生女兒的事情,如果這樣的話,反而是對不起您的真心待我。」水清淺按著水占安的手,幫他揉了揉手上的穴位。
「那麼,你還是覺得對木阿姨感到抱歉?怕她還是在怪你嗎?」
水清淺抬頭看了眼水占安,看著他蹙著的眉,他說的也是對了一半,畢竟木岱是因為她的原因,再也不能站起來。
「你木阿姨並沒有怪過你,你也不用自責了,聽爸爸的話,有空就常常回家,女兒才能貼心。」
水清淺也不忍心拒絕父親,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爸,關於實習的事情,我還是不想去你的公司,你知道的,其實我對於格子間里的生活真的是沒有太大的興趣。」
聽女兒這麼說,水占安也無奈的嘆了口氣。
「是爸爸當時太心急,只是想著讓你可以在自家工作,沒有考慮你真正喜歡什麼。」
「你的公司不是還有木清明么?」
「清明從大二就斷斷續續的進公司實習,看的出來好好發展是不錯的,他現在又準備考研,我也隨他。」
「他本來就是個出色的人。工作的事情也不耽誤考研。」
「他也是你的哥哥,可是我發現你們兩之間卻沒有多親近。」
「……」
兩個人認真的聊了許久,一直到木清明過來敲門,說是他要回學校了,問水清淺要不要一起,水清淺也沒有拒絕,便和他一同返校了。
坐在車上,木清明主動開口:「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不想進公司也就隨你吧。」
「其實我並不喜歡公司,感覺挺拘束的。」
水清淺定定的看著木清明放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有些移不開眼,倒是他偏過頭來看著水清淺:「所以說你還是喜歡那種文藝小女生的生活,寫寫文字什麼的,對吧?你也卻是就是不愛拘束。」
「你不會看過我寫的東西吧?」
水清淺有些驚,因為她寫文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就連同寢室的人都不知道,他知道的話也是很奇怪的。
木清明只是笑著,並沒有說話,大抵也就是默認了。
*
人生其實就是圓規在白紙上畫出一個圓的時間,因為不同的人所畫的圓不盡相同,所以畫出了不同的人生。
推來寢室的門,正在設計自己簡歷的何舒怡從電腦面前抬頭看了水清淺一眼,說了句:「你回來啦。」
許靜雅此時依舊是到處旅遊,而高麗抒因為一些事情讓她許久沒有回到學校,很多的時候還是夜不歸。
之前水清淺一直以為高麗抒和許靜雅是同樣在宿舍里呆不住的人,可是很久之後她才知道,這兩個人真的是天差地別。
許靜雅雖然是有著殷實的家庭背景,但是她喜歡自由,喜歡旅遊,喜歡攝影,學習一些金融管理,之只不過因為是家裡有著企業而自己又是獨生子,安撫自己的父母而已。
而高麗抒就不一樣了,當水清淺知道她的事情之後,真的不知道該是可憐她,還是該有些遺憾,不過是家庭經濟不好,卻又是被所謂的自尊心給逼迫的去借著很多人的肩膀往上爬。可是,這個年頭,「乾爹」好當,但是做「乾女兒」的,可不是一個很容易的事情。
那次水清淺在金堯安的住處的小區里遇到了穿著妖艷單薄的高麗抒,她也並不是去見許靜雅,這點水清淺知道,但她真的沒有想到高麗抒竟然會出賣自己的身體去博得在社會上生存的能力,所以何舒怡送自水清淺那麼貴的包也不過就是要堵住她的嘴,怕他說出去而已。
如今,高麗抒現在算是也嘗到了苦果,拿著乾爹的錢去墮胎,真的和很殘忍很痛苦的事情。
沒有想到現在的宿舍,四個人只剩下水清淺和何舒怡兩個人。水清淺無奈的搖了搖頭,長長的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