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兄弟相爭

「他是我的」

封楚歌怔怔的望著箍住葉微微肩膀，對著他一字一頓宣布著這句話的封楚漠，被情慾把持的，渾渾噩噩的腦子被狠狠的震醒。

他剛剛，在做什麼？

封楚歌看到了那個被兩個保鏢駕著的，又上了兩針麻醉劑，徹底暈厥的陳漣，臉上還帶著葉微微打下去的五指印，身上的衣服和頭髮凌亂一片，即使昏迷，臉上還是帶著神經質的抽動。

他剛才，就是被這個女人所迷，他剛才，居然將這麼個女人給當成了封楚意。

想到了自己剛才居然親吻著這個女人，差點兒就和對方做到最後，封楚歌猛地彎下了腰，乾嘔了出來，他將手指探入了自己的咽喉，壓迫著脆弱敏感的神經，不斷的想要嘔出一些什麼，卻只是徒勞。

沒有吐出什麼東西，卻是被自己這一陣折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撕心裂肺的嗆咳聲中，封楚歌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可是醒來之後呢？醒來之後是更深的自我厭惡，是更深的憤怒，是源自內心的仇恨，封楚歌猛地轉頭，惡狠狠的望向了封楚漠：「你為什麼還要出現，你為什麼沒死！」

封楚漠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夾雜著寒冰，像是能夠將人冰凍，而聽到的人，也是面色有異的望向了封楚歌，難道這次的綁架事件

「真的是你主使的......」

「對，就是我，一切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上一次在游輪是出的事情也是我找人做的。可惜那是個廢物，光是和我吹噓自己有多麼多麼厲害，你卻還是活的好好的，你為什麼不死呢！」

封楚歌豁出去了，或者說，陳漣破壞了他心中最後的一片凈土，他一直堅持著的，也只剩下自己對封楚意的情意，而這樣最後的堅持，只是藥丸，只是一點莫名其妙的手段，他就完全扭曲了，封楚歌甚至希望封楚漠現在馬上把他給打死。打死了，他就能夠和楚意團聚了，就能夠在楚意跟前賠罪了。

封楚漠細細的望著封楚歌，望著這個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有些破罐子破摔味道的弟弟，重歸輪迴，能夠再次做兄弟，是緣分，只是，在封楚歌眼中，是惡緣：「......是為了，封楚意嗎？」

封楚漠有些不確定，卻只能夠想到這個，從記憶中，他找到了另外一個和封楚歌一般，再次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另外一個人。

封楚歌不是為了什麼財產會殺他的人，當年，在封家為了財產各支最亂的時候，封楚歌甚至主動將自己手中起決定性的股權給了封楚漠，為了封楚漠能夠在公司董事會中徹底佔據主動地位。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本來已經無所謂的封楚歌驀然間低吼一聲，從沙發上直起身子，向著封楚漠衝去。

「你不配提她，你不配提起楚意！」

「你該死！」

像是一頭失控的野獸一般，惡狠狠的，對著想象中的仇人撲去。

「抓住二少爺」

看著突然發狂的封楚歌，方季回過神來，擋在了封楚漠跟前，對著那幾個保鏢下令。

幾個保鏢正要動手，封楚漠突然開口：「我自己來」

鬆開了攬住葉微微肩膀的手，輕輕的推開了方季的肩膀，封楚漠望著封楚歌，眼神很冷：「我自己來」

他又重複了一遍，下一刻，兩個男人對面相迎。

拳拳到肉的肉搏，沒有絲毫花架子，封楚歌咬牙切齒，表情猙獰，封楚漠眼中也有了火焰。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楚意就是我的！」

封楚歌一拳打在了封楚漠的嘴角上，封楚漠毫不示弱的在他的眼睛上狠狠還了一拳。

封楚漠扯了扯嘴角處的傷痕：「無用的人才去埋怨為何別人不選擇自己」

手上還上去不說，嘴上更是毒辣。

說實話，無論是最開始記憶中的封楚意，還是今生這個被他早早送出國的幾乎已經忘記了的封楚意，封楚漠都沒有什麼好感。

封楚意的性子，太過陰毒，封楚漠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封楚意不止想要爬上他的床，甚至，為了讓封楚漠就範，準備了很多東西。

比如會讓男人神智徹底喪失的國外最新型的迷幻劑，比如一些小道具，比如攝像頭，甚至還安排了記者。

如果不是封楚漠面對著封楚意，即便是中了最新型的迷幻劑也無法對她產生慾望，只是那一次，封楚漠估計就是個性癖怪異，虐待族妹，強姦下藥的罪人了。

封楚意一開始想著的是正常的追求手段，在封楚漠對她沒有絲毫回應，甚至日復一日的更加冷淡后，直接出了這樣的招數：「你不是覺得我不好嗎？等到你身敗名裂了，只有我能夠救你，只有我還願意和你在一起」

封楚意當時說的話，封楚漠想起，眼中忍不住染上了強烈的厭惡。

「你不喜歡楚意你直接拒絕他就好了，為什麼要送他出國，為什麼！」

封楚歌一腳踹向封楚漠的腹部，他看清楚了封楚漠眼中的厭惡，只覺得心火更加上升，再也不想著什麼讓封楚漠隨意，要殺要送警察隨意的心理了，而是想要和封楚漠同歸於盡的決絕。

封楚漠險險避開，卻是毫不留情的在封楚歌一腳出力收之不及的時候，狠狠的反踹了回去。

封楚歌悶哼一聲，連著倒退了三步。

「封楚意那樣的女人，你以為不送她出國的話，她接著不會更加瘋狂？」

封楚漠眼中也有了些怒火，怒其不爭，為了封楚歌一直對封楚意的執迷不悟，從以前到現在，封楚歌就是無法看透看清，封楚意究竟有什麼好的，他上一世和封楚意頂著親兄妹的名頭時也許對封楚意也是有那麼一些親情，所以，他放過了封楚意一次，這一輩子，他一點兒不想要見到封楚意，越發的無法理解封楚歌好好的人怎麼就能夠一次次栽在封楚意身上下不來。

「不准你說楚意的壞話，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封楚歌因著封楚漠話語中對封楚意的那一絲不以為然，那一絲厭惡而更加的發瘋，順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個瓷瓶向著封楚漠甩了過去。

封楚漠避開的還算及時，額頭上卻還是被一塊從牆後面彈射出來的瓷器碎片劃破了一點，鮮紅的血液沁出。

「我不需要知道自己根本不喜歡不在意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我只是知道，自己不想見到她」

指尖上一點血液，封楚漠也徹底怒了，在封楚歌向著他再次衝過來之後，猛地急沖兩步，然後一手攥住封楚歌的胳膊，狠狠一擰，一腿在對方膝蓋處一撞，封楚歌差點兒半跪在了地上，眾人聽到了隱約的骨頭咔嚓聲，方才一開始封楚漠見面的一腳，封楚歌的骨頭就受傷了，傷上加傷，封楚歌一時間徹底白了面色。

即便如此，他還是用額頭狠狠的撞向封楚漠的胸部。

悶悶的撞擊聲。

「這，要不要阻止一下」

方季有些擔心，他從來不知道這位二少爺對封總有這麼大的仇有這麼深的恨，一開始還擔心封楚歌會傷到封楚漠。

可是，此刻，封楚漠那一下下毫不留情的還擊，讓方季心裡更加發憷，他從來不知道，封楚漠打架，這麼狠。

方季很擔心，這再不阻止，封二少爺等會兒就要抬到急救室了。

「不用了，這是他們兄弟間的事情，我們插手不得。」

葉微微凝望著那個和封楚歌搏鬥的封楚漠，方才封楚漠被封楚歌傷到的時候，她心就跟著揪住，只是，她了解封楚漠，比在場所有人都了解。

封楚漠對封楚歌，也許沒有普通人之間的兄弟情深，卻也不是沒有一點兒感情的，葉微微曾經進入過封楚漠的夢魘，那裡面的封楚漠，毫無疑問的，最重視的，一直想要尋找的是葉微微，可是，也有那麼幾面，封楚漠是在意著親情的。

封楚漠早已經不是最開始天生天養的陰靈，也不是後來被天道蒙蔽的毀滅之源，更加不是無父無母，孑然一身的玉石，他現在，有父母，有兄弟，有出生以來的所有記憶。

「他有分寸的」

葉微微話音落下，那邊也終於分出了勝負，封楚歌被封楚漠狠狠的壓在了地板上，任由著他如何掙扎，也掙扎不出來。

「你服不服」

封楚漠單肘壓著封楚歌的脖頸部位，冷聲問，他的呼吸間也有些微微的喘，可是比起封楚歌大口大口的喘氣，便能夠明白兩個人的高下之分。

「我不服，我不會輸給你的，我要殺了你！」

封楚歌嘶吼著，手臂猛地揮動。

「砰」地一聲，肉與肉相貼的聲音，那是封楚漠一拳狠狠的擊打在了封楚歌的腹部，同時響起的，是男人痛苦的悶哼聲，伴隨著一陣陣的乾嘔，可是，還是堅持著，斷斷續續的挑釁：「不......服，死也不服」

又是一拳。

「為什麼，咳咳，為什麼有我還要有你！我只恨以前......以前沒有得手」

封楚歌嘴硬，那張被封楚漠打的像是調色盤一樣的臉上，是滿滿的怨懟。

封楚歌像是一條艱難掙扎的蟲子一般，一次次的想要脫出封楚漠的鉗制，一次次的訴說著他的怨恨，然後迎來了封楚漠一下下的重擊。

封楚漠的表情很冷，拳頭很硬，所有圍觀的人，除了葉微微之外，連帶著那幾個自詡見識多了打鬥槍擊場面的保鏢，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雖然從封楚歌的話里清晰的聽出了封楚歌真的是綁架案的主謀，甚至不止下手一次，可是有這麼一瞬間，眾人覺得，封楚歌有點兒可憐。

被封楚漠當成沙包揍。

「我是你哥」

封楚漠拽住了封楚歌的領子，對方的眼睛有些散光，看起來就是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

封楚漠盯視著封楚歌那雙模糊的眼睛，一字一頓：「我是你哥」

不論是惡緣還是良緣，封楚漠和封楚歌，都是兩輩子的兄弟，所以，封楚歌做錯了，封楚漠會教訓他，作為家人的教訓。

封楚歌嘴裡有血沫，封楚漠是真的毫不留情的教訓，他呵呵的笑：「這種，大哥？」

旁邊地板上全是血漬，封楚歌濺出來的佔據了大半。

「把這裡打掃乾淨。去警局銷案，沒有綁架，我只是和我兒子遇到熟人了」

封楚漠一把將封楚歌狠狠的摜到了地上，砰的一聲響，地板都被撞的有些顫抖的感覺，還在嘴硬的封楚歌呻吟了一聲。

「還有，把他送去醫院，就說和人爭風吃醋，被打的」

封楚漠冷冷的將爭風吃醋四個字給特意加重了。

封楚歌凝視著封楚漠走到葉微微跟前，望著封楚漠側臉上柔和下來的表情，怔怔的，半天沒有轉動眼珠子，那些保鏢已經井然有序的到掃了起來，兩個人過來抬他。

「哥......」

封楚歌突然出聲，聲音嘶啞難聽：「你就這麼放過我？我不會放棄殺你的」

葉微微聽著封楚歌一聲聲的要殺封楚漠，心裡，意外的沒有產生憤怒，也許是此刻，封楚歌的眼神，太過悲哀。

「我想殺了你的」

「可是你沒有真的讓人殺我」

封楚漠垂首，望著封楚歌：「自始至終，你沒有想要真的殺了我」

否則的話，以著他曾經對著封楚歌毫不設防，封楚歌的機會太多太多，便是這兩次出手，一次。封楚歌找了自己都不知道管不管用的另外一個領域的人動手，一次，封楚歌只是讓人綁架，根本就沒有要殺人的意思。

「所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以後還是封氏集團的二公子，你以後，還有大好的人生」

封楚歌沉默了良久，眼中的嘲諷痛楚還有恨意，慢慢的，飄遠了，慢慢的，就找不到了：「哥，你知道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怕驚醒什麼一般。

「楚意，死了」

他慢慢的，一字一頓的，將這四個字，艱難的吐出了口：「聽說你和夏家，咳咳，聯姻的消息，死在駕車去機場的，路上」

封楚歌艱難的說著，望著封楚漠怔住的身子，慢慢的，勾起了唇，勾出了一個很淺很淺的笑：「楚意死了呀！」

封楚意死了，他還去哪裡找一個封楚意，他還怎麼會有大好的人生。

「我從來不知道，他那麼在乎封楚意」

封楚歌和封夫人都被送到了醫院，一個是皮外傷，只是看起來嚴重。

一個也只是精神有點兒損傷，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封楚漠久久的站在已經空了的房子中，面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為什麼會那麼深的愛上呢？封楚意從來不是一個好對象，她一直都是狠毒，自私，冷血的，除了......」

「除了你」

葉微微接下了這句話，眼中沒有嫉妒，只有些悵然，她對封楚意所有的印象，便是瘋狂，殘酷，偏執，那是一個死有餘辜的女人，可是，那也是一個愛封楚漠，愛的失去了自我的女人。

「我想，去看看她」

封楚漠慢慢的道。

葉微微伸出手。將封楚漠的手握住：「她是你妹妹」

在封楚漠的心裡，封楚意，曾經也是留下過屬於她的影子的，即便淡薄，即便只是妹妹，甚至不如封楚歌純粹，可是，那也是封楚漠真正的轉生中，留下很多共同記憶的親人。

所以，封楚漠應該去看看封楚意，看看封楚意最後棲息的地方。

封楚漠轉首，面上的悵然還在，她望著葉微微。眼神很軟：「微微」

「嗯？」

葉微微幫著封楚漠整理著衣角，還有凌亂的頭髮。

從兜里掏出一塊乾淨的帕子，皺著眉頭輕輕擦拭著封楚漠受傷的嘴角。

「幸好你一直都在」

封楚漠微微笑了起來，笑的很淺很淺，卻滿含著一絲絲的感激。

幸虧，葉微微一直一直都在他轉首便能夠看到的地方，幸虧，她始終始終，沒有放棄過他：「你真好。」

「才知道？」

「一直都知道」

「你不應該去做總裁，應該去做花花公子，嘴上的功夫眼看著就能夠滿級了。」

葉微微嗤笑一聲，轉身要去找醫用藥箱。

封楚漠面上的那些傷痕，雖然讓男人那張本來俊秀完美的容顏多了些野性硬朗的氣息。更加吸引人了，葉微微卻覺得礙眼的很。

「微微，你不問我......」

封楚漠凝視著葉微微的背影，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眼中，是猶豫，是無措，也是擔心。

「問你什麼？問你怎麼逃出來的，問阿鈺那個傢伙現在躲在哪裡，還是問，阿漠呢......」

葉微微面上有一瞬間的怔然，下一刻，便消散了去：「阿鈺呢？」

「阿鈺被我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封楚漠回道：「微微......」

他欲言又止。

葉微微冷笑：「等到以後再找你們一起算賬，阿漠今天不敢出現，是不是擔心我教訓他？我都告訴他了，一定要和阿鈺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排隊等著，一轉眼的功夫就走了，他真的是太不聽話了，今晚一定讓他睡地板......」

封楚漠大多數會在夜晚出現，即便是白天偶爾的出現也只是一時半會兒的，封楚漠的精神人格還需要休養適應的，所以，今天封楚漠會出現這麼久，是因為，阿漠心虛吧。

葉微微這麼告訴自己。

「微微」

封楚漠拉住了她的手。轉過了她的身子：「微微，我告訴你，阿漠，還在」

封楚漠拉著葉微微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阿漠，在這裡，他不是消失了，他只是，和我一起，共用了這顆心臟」

第一次，他承認了自己精神分裂出的另外一個意識的獨立存在性，第一次，封楚漠學會了。寬容還有一點點的放開：「他一直都會在的。」

「他，他沒什麼其他的要讓你對我說的嗎？」

葉微微怔怔的望著封楚漠，手按在對方心口的位置，想要笑一笑，一直以來，從阿漠出現的一開始，葉微微就一直在盼著想著阿漠能夠和封楚漠徹底融合，阿漠能夠消失無蹤，阿漠能夠不出來搗亂，可是，此刻，葉微微覺得，心裡難受的厲害。很難受很難受。

心臟一揪一揪的疼。

「他讓我告訴你，能夠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很開心，很開心，他覺得，很滿足」

爆炸發生的一瞬間，阿漠用自己整個人格湮滅的代價，化為了精神力保護網，保護了封楚漠的身體和封凜鈺。

阿漠說，葉微微最喜歡的是封楚漠，如果封楚漠死了的話：「微微會不開心的」

那個孩子氣的，讓封楚漠一直覺得恥辱的存在，笑的單純又可愛：「微微是阿漠最喜歡的人了，阿鈺是阿漠最好的朋友了，他們都更想要你活著，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還有，幫我告訴微微，我很抱歉，沒有聽她的話，真的，很抱歉呢......」

「他，喜歡你」

封楚漠慢慢的，將這句話出口。

葉微微猛地撲倒在了他的懷中，嚎啕大哭：「阿漠。阿漠這個傻子，這個熊孩子，他怎麼就不聽話呢！」

「我明明讓他和阿鈺一起等的，我明明讓他們老老實實的等著的，他怎麼就不聽話呢」

葉微微哭著，哭的眼睛通紅，哭的鼻子通紅，沒有了絲毫的形象可言。

「我其實一點兒不討厭他的」

「我知道」

不止不討厭，而且還是很喜歡，封楚漠靜靜的擁抱著葉微微，聽著葉微微哽咽著說著阿漠，說著阿漠喜歡甜食，喜歡和封凜鈺搶電視機，說著阿漠總是被封凜鈺欺負，單純的厲害，說著阿漠其實也喜歡爭寵，只是都是用很幼稚的手段拉著她的視線，說阿漠聽著封凜鈺的壞主意，故意搗亂。

說著阿漠其實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半夜抱著枕頭被子想要夜襲，說著阿漠今天出門的時候特別開心，那麼開心能夠和葉微微穿一樣的衣服，說著她還準備給阿漠買一套他喜歡的色彩鮮艷的衣服。

封楚漠拿著袖子，抹葉微微滿臉的淚珠子：「我們一起去買一套色彩鮮艷的衣服，我穿給你看」

封楚漠按住了葉微微按在自己心口處的手上，兩隻手，一大一小，緊緊相貼：「我就是阿漠」

封楚漠何嘗不是阿漠，阿漠是，屬於他的不可丟棄的一部分，葉微微愛著的，是整個的封楚漠。

阿漠最後說的那句話，不斷的在封楚漠的心中迴響。

「你不後悔嗎？」

後悔就此沉寂。

「我們都是封楚漠，我很開心，自己也是封楚漠的一部分，因為，不論是哪一個部分，只要是屬於封楚漠的一部分，微微，都會付出真心，不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正因為阿漠存在於封楚漠的心中，人格中，靈魂中，所以，葉微微才會如此在意。

只是因為封楚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