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薄深再現
冥王?
我一愣,這裡竟然有新的冥王?
我以為會是侯華,或者譚曉曦,甚至可能是凌遲,但我沒想到接話的卻是我的婆婆。
「那可是我的孫子,你說能動么?」我的婆婆很威嚴的低斥一聲,然後看向薄深時,卻又慈眉目善的。「孫子,你過來,讓奶奶好生瞧瞧。」
我是真的看不透了,以前就得她很狠,很偏心。對薄澤宇那麼好,對薄澤辰卻很狠,在天山的賓館時,甚至搶走我的葯,給薄澤宇服下。
但我真沒想到她竟然狠到奪走兒子的位置!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狠毒!
而且我在無人之境還看到薄澤宇,當然在哪個時候我並不認識他,但現在想來,薄澤宇當初造反,目的就是想對我趕盡殺絕。
他們母子,一個奪走原本屬於兒子的位置,一個對兒媳窮追不捨,真是一對好母子!
這一刻。我真為薄澤辰不平!同樣是她的兒子,她怎麼能那麼偏心呢!這一刻,我實在是太氣憤了。
我真的很想衝上去質問她,但薄深卻攔住了我。他輕輕的捏了捏我的手,然後朝著她走去。我很小聲的讓他注意安全,可他卻很諷刺的說,「她是我奶奶,她怎麼可能會傷害我呢!」
薄深是個很俊朗的少年,他走路時,腳下就好像帶著風一樣,特別帥氣自在。我單是看著他的背影,都覺得他是那麼的瀟洒。
他走向薄澤辰的媽媽,而我的心卻是揪著的,總擔心他會受傷。但她卻張開雙臂迎接他,臉上的笑容十分慈愛。
其他人見到這種場面,緊繃的臉色也柔緩了些。
但我漸漸覺得不對勁了,那薄深竟然一直抱著她,而她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變過。而眼神卻漸漸獃滯。
莫非,薄深傷害了她?
這個想法跳出我的腦袋時,我嚇得不輕,但我還是安慰自己放鬆些,別自己嚇自己。但當我看到往下滴的鮮血時,我已經無法再掩耳盜鈴了。
而其他人,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喂,小少爺,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冥王!」
「冥王,你怎麼了?」
……
……
眾人圍了上去,氣氛一度變得很凝重。我強顏歡笑,「看來這就是血緣的魅力所在吧,他們奶孫兩個還是第一次見面呢,可一見面就情難自製了!」
我說著這些話時,心裡一直在呼喚薄澤辰,希望他快點出現,快點救我們離開這裡。
其他鬼們,聽了我的話后,雖然仍有疑惑,但還是安靜了下來。
沒想到這時的薄深卻一把抱起了她,「奶奶累了,我先帶她去休息。」
他雖然很瘦,但其實是有肌肉的人,他抱著她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吃力。他懷中的冥王。一臉慈祥,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但眼睛卻是閉著的。
若是不知實情的人這麼一看,肯定以為她是睡著了,但我剛才看到了血,所以我相信事情一定沒有我看到的那麼簡單。
出血的那一側,恰好緊貼著薄深的身子,所以其他人也沒有覺出異常來。
其他人一聽冥王要去休息,肯定不敢造次,他們讓薄深帶冥王去新建的地府休息,而我呢,他們會好生對付的。
他們把「對付」二字咬得很重,一聽就知道是不會對我客氣的意思。
但薄深卻很生氣的說,「你們現在是在胡說八道什麼!許可可是我媽媽,你們敢對我媽媽怎樣!」
薄深雖然聲音很小,但卻有一種天生的威嚴之感。他這麼一吼,其他鬼雖然心裡有怨言,但嘴巴上卻不敢頂撞了,而是點頭哈腰的說,「小少爺,我們沒有要傷害你媽媽的意思。只是之前冥王交代,只要許可出現,就要立即把她焚毀,所以我們也只是按吩咐辦事。」
我光是聽著他們說話,都有種汗毛馬上要立起來的恐怖之感。這些人竟然想把我焚毀,真的是太殘忍了!
更殘忍的是,我們還曾共事過。曾經我們並肩作戰,可如今他們受人之命,卻要來取我性命。
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
那些鬼已經圍了上來,我挺著急的。可薄深卻不慌亂,只是淡淡的說,「你們確定要傷害我媽媽?」
「小少爺,拖延時間就沒意思了!」說話的是凌遲,她抽出身後的黑色長柄大刀,對著鋒利的刀刃吐著氣,擦著刀。「小少爺,你說我這刀好不好?」
凌遲說著,把刀快速湊到薄深眼前,然後又快速的抽回去,臉上帶著一股高傲之色。
「刀劍無情,你還是收好的好!」薄深的態度不卑不亢。令這些鬼拿捏不透了。
凌遲可能覺得沒面子,冷笑一聲說,「我這刀在無情,也不可能傷害我!」
凌遲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毛孔里都透著一股得意。但她剛做完這嘚瑟的表情,她手中的刀竟然突然碎成好對片,還往任何能飛的地方飛去。
其中一塊碎片在飛射的過程中,還划傷了她的臉。那傷疤還挺細長的,看上去就像一隻醜陋的小蚯蚓。
凌遲急忙捂臉,當她看到手中有血時,整個人已經沉不住去了。「小少爺,你別仗著冥王的身份,就這麼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冥王是個很世紀的鬼,一旦她發現你毫無利用價值,那你的下場將會比我們每個在場的都難看百倍。我不怕告訴你實話,如果你爸爸阻止了她成為冥王的計劃,那她將會立馬派殺手,讓殺人你爸爸的人頭來拜見!」
薄深淡淡的笑了一下,「你逗我玩呢?」
「我他么才懶得逗你!你到底是要滾呢,還是滾呢!」凌遲咆哮的說著,她氣得臉都發紅了,不過這時侯華卻站了出來。
「許可,你跟我們走一趟吧?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誰傷你一根毫毛的,但之前冥王的確吩咐過,要把你單獨關押到一個地方的。」
侯華說著,大踏步朝我們走來。他臉上掛著一絲恬靜的笑容,彷彿他是安全無害的。若我不是恢復了記憶,那我肯定以為這樣的侯華是個偏偏少年,是個能給我帶來安全感的男人。但很可惜,我已經記起了一切。
在以前,侯華就不止一次掉鏈子拖後腿,甚至還對我進行過偷襲。所以在他朝我走過來時,我是很反感很生氣的。
「許可,你過來,你難道不相信我嗎?」侯華離我已經很近了,挺深情款款的說著,彷彿是希望我能同情他一次的。
剛想說我什麼都記起來了,可薄深卻對我搖搖頭,打斷我的思路。我很快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讓我別把恢復記憶的事情告訴他們。
「你是誰?你別過來,我們很親切很熟嗎?你怎麼能拿著一把刀,做出要殺我的樣子呢!」侯華的右手是揣在兜里的,但我注意到他的兜里有一個隆起的條狀物,看起來就像是刀。
起初我還覺得可能是我看錯了,但當侯華聽到我說刀時。那微楞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的步伐停了下來,有些拘謹的看著我。
「你竟然敢這樣對我媽媽!」薄深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只見他在說完話后,從嘴中竟然吐出了很細卻很鋒利的銀針。
那銀針,直接扎進了侯華的脖子部位。侯華的臉上閃露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但很快就消逝了,因為他已經倒地不起了。
我心裡想,這薄深還真是得薄澤辰真傳,不過兒子明顯要剩老子一籌,他竟然這麼小的年級就把銀針使得這麼精巧,也是一門了不起的本領。
其他鬼見薄深竟然這麼快就倒地了。立馬一翁而上,似乎打算替侯華討回公道。尤其是凌遲,更是氣憤得不行,一副要把我們撕了吃的模樣。
「凌遲,如果你不想看你的兒子死亡,那就乖乖的束手就擒!」薄深一點都不緊張,聽了他這麼說后,我才知道原來他手中已經掌握了每個人的弱點,所以才能做到那麼從容。
「我兒子?」凌遲似乎不信,「我兒子我藏得可好了!小少爺,你別想著對我進行攻心戰,沒用的。」
「是嗎?」薄深很得意的笑笑,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來。原來是個黑色的小瓶子,他舉起小瓶子在空中搖晃了幾下,裡面突然有聲音傳來,好像有東西在裡面說話,但聲音太小,我沒意識到是在說什麼。
薄深又大力的搖了幾下,這時裡面的聲音又大了起來,我也總算能聽到聲音了。
「救我,救我……」是個小男孩很著急的求救聲。
凌遲得意的表情,漸漸變成了菜色。她慌張的說,「你放了我兒子,小少爺,我的兒子就是我的命,求你快放了他!只要你給他活路,你對我要殺要剮我都毫無怨言,更不會反抗!」
「如果他是你的命,那你就不該做壞人!當媽的都是孩子的榜樣,可你看看你做的這些事情。你覺得你對得起你兒子嗎?你再看看我媽,她經歷了這麼多,卻依然把持著最初的初心,是個善良至極的人。在我媽媽面前,你應該感到慚愧。」薄深完全沒有被收買的意思,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簡直帥到爆。不過他一直誇我,真真的是誇得我又心花怒放,又害羞尷尬。
「喂,薄深,悠著點。」我小聲說了一句。
「媽媽,我所說的都是實話,這些站在我面前的人,都太沒能耐了!媽媽,你說我該怎麼辦?是都把他們打到原形畢露,還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希望他們能痛改前非?」
我認真想了想薄深的話,最終還是讓薄深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一聽薄深鬆口,真的是大呼吸了一口氣兒。
那些鬼轉過身去,一副隨時準備開跑的造型。但薄深卻每人給他們吃了一顆紫色糖丸。「這是不會融化的糖丸,外面是糖衣,裡面是穿腸毒藥。只要你們不做壞事,不想幫人做壞事,那糖衣就不會融化,而你們也會很安全,但如果你們還想加入進來塗炭生靈,那等待你們的將不會是曾經照過的照片和曾經美好的生活,而是你們迅速化成塵埃,在天空里自由馳騁。」
那些鬼一聽,都露出焦慮的笑容來,好像他們對薄深的安置有很大意見。我想,薄澤辰的媽媽肯定給了他們極大的好處,或者說是抓住了他們的弱點,所以才敢這樣明目張胆的控制他們。
「如果你們是有什麼苦衷,也都可以說出來,我們會儘力幫你們解決!」想到這裡,我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