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衣少女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后,看著殘餘的灰塵,順便法力一震,將殘留的灰塵震落,不過看來是過了很久了吧,一年,兩年,十年?蕭月生如是的想道。
沉吟片刻,自言自語的道:「是啊,確實是看來很久了啊?也該出去了,也不知,外面亂成什麼樣了。」蕭月生會心的一笑。
順手撤掉陣法,緩步踏出洞府之外,遠遠看去也不過一瞬,那道身影已經消失。
大宋國世俗的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艷的樓閣飛檐之上,行走間,身前身後是一張張神情各異,神態萬千的臉龐,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為有力的吆喝聲,形成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
一襲白衣的身影隨意的走在繁鬧的大街,遠遠看去與這人世間就好像格格不入,超脫世俗的謫仙人一般,真當是:
瑤宮寂寞鎖千秋,
九天御風隻影游。
不如笑歸紅塵去,
共我飛花攜滿袖。
事隔六年,時間轉瞬,再次來到人世間,蕭孤月也顯露出了一絲興奮,雖然這人世,與他無緣,不過並不代表,他不喜歡人間。
相對於看似平靜的修仙界,他,更喜歡繁華無比的人間,輕鬆的作為一個凡人,瀟洒百年,簡單輕易的過一生。
可惜,他不能,在從知道自洪荒隱秘開始,他便不能,這一切的緣由,便是「聖人」。
他固執的認為,只有聖人,才超脫一切,永恆不滅,永恆的立於世間,得到應有的一切,擁有無拘無束的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不能阻撓。
不成聖,終為螻蟻,始終是一盤棋子,在聖人手中下棋,扮演早已被安排的活偶劇,他,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想到這,不由得露出一絲堅毅,卻是破壞了那超脫世俗的謫仙人模樣,似乎天上下來的謫仙也融入了世間一般。
「咦,謫仙也迷戀世間了呢。」突然右手邊的酒樓傳來一道帶著一絲笑意而好聽悅耳略顯溫婉的話語直入蕭孤月的耳旁,
蕭月生轉身抬頭,只見酒樓之上,一位身穿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少女看著他無聲輕笑,猶似身在煙中霧裡,看來約莫十六七歲年紀,膚光如雪,面容秀美絕俗,恰似明珠美玉,純凈無瑕。
蕭月生也不免為此女子的美貌而震驚,不由的念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只見白衣少女聽聞蕭月生的讚賞,笑意不由的更濃了,道:「前一刻觀公子似謫仙,此刻公子就好似我等世俗凡人了哩。」
蕭月生聽之,笑了笑,道:「相比謫仙,我更願做一凡人,謫仙,高處不勝寒,知音更難求。」
白衣少女不禁莞爾,道:「既是知音,那麼就上來罷,公子難道要仰望著小女子說話不成。」
「小姐,這,合適嗎。」一道聲音突然說出,只見說話的是個十七八歲少女,身穿淡紫色衣衫,十七八歲年紀,一張瓜子臉,容貌甚美,不過卻是相較白衣少女擋住了光彩,立於白衣少女身旁,觀其話語,卻應是一位丫鬟。
白衣少女未曾吭聲,只是那不容置疑的神情,表示出了對紫衣少女的答覆,紫衣少女無法,只能惡狠狠的看著蕭月生。
蕭月生觀白衣少女的神情,暗道,看來這對主僕是世俗中國家地位頗高的貴族。
表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變化,對著白衣少女道:「這位小姐,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罷,從街道上,身影一閃而逝,好似從來未曾出現過一樣,周邊之人,也不驚奇,就當做從未有過人。
卻是蕭月生施了障眼法,雖然世界上各個修仙門派數不勝數,但是卻不曾與普通人共居之,故以,很少大搖大擺的現於世間。
觀此一幕的,只有酒樓之上的兩位少女,只見紫衣少女是一副見鬼的驚訝摸樣,而白衣少女表情未變,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果然之色。
少頃,蕭月生已在兩位少女身後的酒桌座位之上,看著兩位少女的摸樣,笑著道:「兩位小姐,想來作為大宋貴族,應是知道修道之人吧。」
還未等白衣少女先說話,那紫衣少女已激動的開口道:「原來公子你真的是仙人啊,怪不得,遠處看去像是謫仙一般,超新脫俗。」只見語氣之間閃過一絲羨慕與仰望。
白衣少女與蕭月生聞話,都不禁的笑了笑,上一刻還惡狠狠的瞪著別人,現在卻立馬比誰還激動。
兩人對視一眼,卻是有了一絲默契。
白衣少女開口笑道:「公子不必理會於她,紫蘭從小就喜歡觀那些仙人之流的小說,所以一見公子是為仙人便激動如此。」
紫蘭聽白衣少女說話了,便平靜了下來,只是眼神中還可見欣喜與興奮之色。
蕭月生聽之,笑道:「紫蘭,卻是好名字,不過仙人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頓了頓,又對白衣少女說道:「那麼,小姐,不知你找我卻是為何,想必,小姐早知我是所謂的仙人罷,本公子卻是疑惑,小姐如何得知我乃仙人的,本公子觀小姐也未曾修仙。」
話罷,又帶著一絲傲氣道:「更何況本人已經把修為全部隱藏,除非大羅仙人,本公子自信沒人能觀出本人的修為。」
話雖平淡,但是卻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其中威勢,若是地界之上之人,聞其話語,定是大氣都不敢出,可惜,聞聲的只是兩位普通少女。
白衣少女臉色閃出一絲驚訝,卻是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我已知道他是仙人,不過,也無礙,道:
「小女子先前並不肯定公子乃是仙人,只是觀公子似謫仙一般,雖在外看不出與凡人有什麼不同,但內在卻是不一樣,似超脫凡俗一般不屬於凡世。」
白衣少女頓了一下,似回憶一般,緩緩繼續說道:
「小女子曾有幸在家裡長輩的帶領下見過仙人一面,故卻是如此有些肯定的覺得,而又見公子的法術,自然不是仙人也是仙人了。」
言罷,又帶著一絲疑問,一絲期待的向蕭月生問道:「那麼,公子又是如何肯定小女子知道的呢?」
蕭月生聞話,卻是放聲大笑,只道原來如此,白衣女子哪是有些肯定的覺得,而是早已肯定,只是話中謙虛一下罷了,不過是再認證一番罷了,就算他未曾用法術,也是無礙。
故帶著笑意說道:「本公子還真是與小姐有緣分,本公子也是如此。」
頓了頓,見其疑惑,微微一笑解釋道:「本公子在先前卻是聽小姐話語便是奇怪,為何小姐會連番提起謫仙二字,不過最重要的便是小姐的第一句話說,謫仙也會迷戀世間。」
接著帶著一絲自嘲的語氣說道:「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前後仔細聯繫,自然疑惑,或許我本是多疑之人罷。」
「然後便是本公子的用了法術,觀,小姐卻未曾奇怪,臉色也未曾變過,這自然一切迎刃而解了。」話完,蕭月生神色帶著一絲自得。
蕭月生這番話也是與白衣女子相似,其蕭月生也是早已肯定,同樣的謙虛一下罷了,理由自然不是這麼簡單,且說句不雅之話,非奸即盜。
而至於使用的那個法術,其實不過是投名狀罷了,雙方都已在猜測,這不過是公開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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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