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來乍到
身形一閃,王動出現在一間破舊的老屋子裡,牆壁裂開了許多條小縫,屋子外的寒風透了進來,王動頓時打了個寒顫,他雖說內力小有所成,可離得寒暑不侵的境界卻相差甚遠,當下就是一皺眉頭:「真倒霉,竟然是寒冬臘月。」
「而且,似乎跟想象的不一樣,並不是意識降臨,而是真身穿越。」
王動踱了幾步,冷得倒抽涼氣,打量著這屋子,破破爛爛,簡直是一貧如洗,地上倒是丟了個藥箱,一旁的炕上躺著一人,身體都蜷縮在被子里,睡得跟死豬似的。
王動來回踱了幾步,冷得受不了,見炕頭上擱了一件棉大衣,雖有些破舊,這時候也不嫌棄,拿過來就套在了身上,總算抵禦了些許嚴寒。
「啊!你……你是什麼人?怎麼跑到我家裡來了?」炕上的人驚醒了過來,是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吃驚的望著王動。
「借你一件衣服而已,別那麼小氣。」
此時看清了王動的樣子,竟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中年人那裡肯依,跳下炕就要上前來廝打,一隻粗糙的手掌抓來,「那裡來的小兔崽子,敢在閻爺這裡來打秋風?」
王動閃身避開,運起內力,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這自稱「閻爺」的中年頓時背脊一彎,痛呼一聲,踉蹌著往後栽倒,王動大步上前,一隻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閉嘴!」
「閻爺」立即強行抑制住了呼聲,好似被掐住了喉嚨的鴨子,以哀求的目光看了過來。
王動冷冷看了他一眼,鬆開手來,突然之間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他拋開了許許多多的世俗束縛。
「小爺饒命,小爺饒命……。」「閻爺」連連磕頭討饒,臉上蘊著懼意。
王動揮了揮手道:「別叫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就行。」
「是,小爺請問。」
「這裡是什麼地方?」
「回小爺的話,這裡是安平鎮,屬於直隸滄州府轄下,小的閻基,是鎮上的跌打醫生……。」這閻基雖覺得王動問得古怪,仍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沒問你是誰!」王動截斷道,卻不由得多看了這閻基一眼,這名字似乎有點印象?難道是劇情人物?!
就憑這貨,不可能吧?王動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書劍恩仇錄》是金庸的第一部小說,描寫清朝乾隆年間,江南武林幫會紅花會,以總舵主陳家洛為首為了反清復明,而與清廷周旋奮戰的故事,可惜王動並沒有讀過,就這一知半解還是斷斷續續看了些改編得不成模樣的電影,連續劇了解到的,至於其是否真實,就有待考量了。
忽聽得「澎澎澎」一陣響,有人用力射門,大叫:「大夫,大夫!」
王動聽出這來人是關西口音,眉頭一皺,朝閻基低聲道:「你去開門。」
閻基抹了額間一把冷汗,正要去開門,忽聽一聲:「慢著。」他動作不由一頓。
王動看了看閻基,目光卻注視著他的頭上:「將你的帽子給我。」卻是王動忽的想到,現在這個時代正是滿清韃子肆虐,全國推行那金錢鼠尾,「留髮不留頭」,他若是就這般走出去,怕是很快就會被當作紅花會的人給抓起來拷問。
閻基這時候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莫不是紅花會的反賊吧?」目光陡然一變,心中更是惴惴難安,他不敢爭辯,只得脫了帽子。
王動戴了帽子,將頭髮遮得嚴嚴實實,看到閻基異樣的神色,冷笑道:「敢亂說話,我捏死你。」啪!內力暗運,一腳踩在地上,再移開來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淺坑。
「小的不敢,不敢!」閻基連連搖頭。
「不敢最好,希望你別耍花樣,去開門。」王動淡淡道。
屋外敲門聲更響,閻基唯唯諾諾拔開門閂,砰的一響,大門就給人用力推開,若不是他閃得快,額角准較給大門撞起一個老大瘤子。
只見火光一幌,一條漢子手執火把,撞了進來,叫道:「大夫,請你快去。」
閻基看了王動一眼,見後者冷眼旁觀,並不說話,當下問道:「什麼事?老兄是誰?」
那漢子道:「有人生了急病!」他忽然看見站在一旁的王動,隨口問道:「他是何人?」
「我是他的姥爺。」王動指了指閻基,眯著眼睛,不動聲色的打量了這漢子幾眼,見其身材壯碩,透著精幹氣息,手掌粗大,生有硬繭,立即知道這不是什麼普通人。
漢子驚咦一聲,看著王動奇道:「你一個少年郎,怎麼當他的姥爺?」
「我輩份足夠大就行了。」王動笑了笑。
漢子也就是隨口一問,當下左手一揮,當的一響,在桌上丟了一錠大銀。
這錠銀子足足有二十兩重,閻基在鄉下給人醫病,總是幾十文幾百文的醫金,那裡見過一出手就是二十兩一隻大元寶的?心中又驚又喜,剛想收了銀子,卻見王動直勾勾的盯著他,一面心中暗罵,一邊諂笑著將銀錠呈了上來,「這銀錠還是請小……姥爺保管吧。」他倒是識時務。
「乖孫子。」王動收下銀錠,將其揣在懷裡,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那漢子不住口的催促。
閻基唯一一件棉大衣被王動穿了,只得套上一件單衣,一手挽了藥箱,忍著寒冷出了門,那漢子拉了他的手疾步而行,王動怕閻基亂說話,自是隨後跟了上去。
王動一面緊隨其後,一邊抬頭注意著上方,在距離他頭頂八九米高處,懸浮著一扇只有他才能看得見的青銅門,門上有著一行浮體數字,是一個七位數,同樣在進行著倒數計時,最初之時,那個數字是「2592000」,以一天86400秒來說,王動默一計算,暗忖道:「原來如此,即是說我可以在這個世界停留一個月么?!」
不一會兒,王動等人走進了平安客店。
那是鎮上只此一家的客店,專供來往北京的驢夫腳夫住宿,地方雖不算小,可是又黑又臟。
客棧大堂上燭火點得明亮晃地,坐著四五個漢子,身上帶著兵刃,此時卻都是一臉焦急的等待,拉著閻基的那漢子率先進入店堂,立即叫道:「大夫來啦!」頓時各人臉現喜色,擁著閻基走進了東廂房。
王動跟進去一看,不由得一皺眉,只見炕上並排躺著四個人,都是滿身血污,有的臉上受到刀砍,有的手臂被斬去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