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此情得願
李德滿臉喜氣的跑來:「娘娘,陛下快到了,該出來迎聖駕了。」
荼靡還未到門外,就聽見園中的奴婢太監們洪亮的參拜聲。
她無奈出來,恭敬道:「臣妾恭迎陛下,吾皇萬歲………」
「不必多禮,」司徒浩軒及時打斷她,並立即吩咐眾人退下,獨留兩人。
荼靡眼睜睜的望著青葉離去,好想開口喊住她,卻又不能。
司徒皓軒開心的說:「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朕說過有緣自會相見。」
荼靡應付似的對他莞爾一笑,「只能說晉安城太小了。」這臉上淡淡的微笑與月光相匯相融,司徒皓軒不禁有些怔戀。
荼靡說完便快步地走進了房內,全然不顧眼前的人。
司徒皓軒想:「她真特別,以後就是朕的人了,真好!」然後也隨同她的腳步進去了。
他深情款款:「荼靡自那日後,朕便對你無法忘懷,日日思念。今晚終於看到你了,而且還是朕的昭儀,你不知道朕是有多歡喜。」
說完便含情脈脈的看著荼靡,她感覺到他目光的灼熱,心下一緊:「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司徒皓軒欲伸手摟她入懷,她不禁退後一步,用行動隔絕兩個人的距離。他失望的怔在原地,便沒有進一步行動。
沉默半響。荼靡心神不定的說:「陛下,夜已深了,我們就寢吧!」
此話一出,司徒皓軒反而不自在了。只見荼靡急忙脫下外衣,只剩下裡衣,自顧自地爬到床的最裡邊。她嘟囔著。「還好這個床空間大,睡好幾個人都是可以的。」
司徒皓軒怔在原地,有種被忽視的感覺,他整理了心緒,隨後也脫了衣服,悶聲不吭地睡在了床的外邊。他知道她擠在最裡邊,想是刻意抵制自己,便克制了自己躁動的心。
「怎麼和之前想象的不一樣呢?」司徒皓軒雖有些失望,但想著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他可以等,等到她真正把心交付給他,那樣才是最好的幸福。
旁邊躺著一個人,荼靡不習慣,想:「他不會霸王硬上弓吧?今晚我可不能睡得太沉。」荼靡見他老實睡在那兒,寬心些許。
荼蘼想著那個陽光下教她寫字的男子,今生是無緣相守了。她遙想:「我走後,你會有絲毫的不舍嗎?呵,我又想多了。」
她心裡苦笑,「如果他想念我,就不會送我入宮了。」她現在連想恨他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因為覺得沒有資格。
由於累了一天,沒過一會,她便沉沉的進入夢鄉。第二日,司徒皓軒走後,房外的一群人都急著進來說些恭喜的話。
荼蘼不解的望著青葉。
「娘娘,這是宮中的規矩,一般第一次受寵,自己宮裡的人便會一起來道喜。宮中的人最勢力,經常受寵的娘娘才會受到別人尊敬和巴結,但也易樹大招風,造人妒忌。」
荼蘼心領神會,一股茫然的感覺湧上心頭。
「娘娘今日該去拜見太后了,不然會落人話柄。」
「知道了,你準備一下,本宮即刻就去。」既然躲不過,就坦然的面對未知的日子。這樣想,荼蘼釋然了許多。
「青葉,你說皇宮裡怎麼走哪都要坐轎輦。」
青葉笑道:「娘娘,宮中妃嬪坐轎輦是很平常的,時間久了就會習以為常了。」
「青葉,你說太後會不會很兇啊!」她弱弱的問。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一路上青葉囑咐了很多;全是態度誠懇,行為端莊,謹言慎行,萬不可失了禮數之類的話。
景鈺宮。
太后雍容華貴不失莊嚴的坐在上面,衣著華麗,裝扮精緻,面容紅潤,雖年過四十,看起來不過三十齣頭,可見平日很是注重保養。
她優雅的小踏步走上前去,鞠身行禮,畢恭畢敬的開口:「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昨日未請安,太后本就有怒,故而刁難,半響沒有讓她起身。
太后見她有些受不住,便緩緩道:「免禮,平身!」
太后的話音剛起,她頓時鬆了一口悶氣。
「果然長得美艷無比,難怪皇兒為你費了不少心思。哀家聽說你來自睿王府?」她得知陛下遊園時迷上一位女子,本來算不什麼要緊的事,可來自睿王府,心裡不免警惕了幾分。
荼蘼娓娓道:「回太后,臣妾入宮前曾被睿王收留,見我可憐便收做義妹。他對臣妾這個義妹一直照顧有加,那日遊園臣妾不曾知道陛下也同在園中。」
太后冷冷道:「你昨日就到了宮中,為何今日才來拜見哀家,莫不是仗著皇兒的寵愛,連哀家也不放在眼中?」她處之泰然,舉手投足間不失儀範,但語氣中夾雜著怒意,讓人不禁望而生畏。
荼蘼看見青葉在用餘光微微的給她傳遞信息,意思是叫她按事前說好的言辭表述。
荼蘼忽變了臉色,裝著極其無辜的樣子,誠懇的回道:「臣妾悉聽太后訓斥,對此事愧疚萬分。臣妾昨日剛入宮中,心中不免感懷,想著如果雙親還在,必為女兒感到高興,臣妾也能盡孝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是多少兒女的悲痛心情,覺得天下兒女都應該趁著親人還健在,盡濃綿的孝心。」
她又道:「所以一時不免悲傷落淚,悲痛之餘覺得雙眼紅腫就去拜見太后著實不敬。太后若是看見臣妾滿臉愁容,衝撞了太后的心情豈不是臣妾的罪過。所以臣妾今日一早才來拜見,請太后恕罪。」
聽她所言,太后怒意不禁消了大半,稍溫和的說道:「原來如此,哀家念你一片孝心,便不追究了。」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出了閻羅殿一般,激動的說道:「臣妾謝太后寬恕!」
跪安之後,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出了景鈺宮輕鬆多了,她看見什麼都覺得很美好,順眼,著實不喜歡壓抑的氣氛。
「先不坐轎輦了,隨處逛逛吧!」她對著青葉溫和的說道。
荼蘼走在一路上都能看見宮婢和太監對她行禮,這種習慣還不是很適應。
「青葉,原來這就是御花園啊!」她不禁感慨道。
這裡古柏參天,每一顆樹都長得十分茂盛,各式各樣的亂石和鮮花點綴在園內。御花園的亭台樓閣之間點綴著生機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狀的石頭,怪石堆疊在一起,突兀嶙峋,氣勢不凡。站在那裡定能望見周圍的一切景物,這裡的格局很是美觀,花的種類也應有盡有,想是尋常百姓見了必定為之驚艷不已。
荼蘼來到一河邊,觀賞裡面各色各異的魚,開心道:「這河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魚?」
青葉說道:「這裡的魚都是有專職的人來飼養的,只作為觀賞之景,因魚繁多,所以此河便叫千魚河,奴婢也曾是聽李德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