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狂獅怒吼
「艾歐羅斯,你在嘗嘗我的太陽神光箭的厲害!」魔失張開背後的翅膀,漂浮在空中,渾身火焰亂噴,彷彿一個大火球,瑪雅神弓在胸前完全拉開,大吼一聲,「陽光普照!」
隨著瑪雅神箭的發射,天空中瞬間一亮,竟似下了一場巨大的流星雨,數不清的火焰箭矢挾帶著強烈的勁力從天而降,又如一條火焰瀑布,斜斜地從天空極高處向艾歐羅斯澆灌下去。
艾歐羅斯也張開黃金聖衣上的翅膀,酷酷地說:「華而不實的東西!射手座的黃金箭只有一支,但卻是足以殺死任何對手的索命之箭!」他燃燒起全身的小宇宙,也是拼盡全力將黃金箭射出。
「啊!怎麼可能……」魔失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艾歐羅斯的黃金箭穿透他發出的層層箭雨,最後插入自己的心臟,他竟然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那麼無能為力地被黃金箭射中。
「艾歐羅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自神話時代開始,天箭座的黃金聖鬥士就都有一招禁技,你雖然殺死了我,但是你也不會比我晚死的!燃燒吧,我的生命!」魔失開始燃燒生命,將靈魂融入身體,最終化成一支巨大的黃金火焰神箭。
就在這時候,下方卡妙與奧萊文決戰,冰與火的對轟,發生大爆炸,無窮的火焰都被卡妙的冷氣逼迫得飛上了天空,魔失還未完全將生命燃燒透,就被淹沒在火焰之中。
艾歐羅斯搶先一步扇動翅膀飛上高空,再看下方,卡妙發出來的凍氣正在跟奧萊文的火焰對轟:「阿波羅的日冕戰士!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絕對零度!燃燒吧,我的小宇宙,讓整個世界全都凝固住吧,水瓶座最終奧義,曙光女神之憤怒!」
這一次,卡妙終於發出了相當於絕對零度的凍氣,瞬間凍凝一切的溫度,連原子也停止了活動,彷彿能夠凍透世界上的一切,奧萊文發出的火焰瞬間熄滅,他身子一頓,便徹底地失去了活動的能力,從頭到腳都一瞬間失去了生機,彷彿一尊雕像,站在那裡。
卡妙拼盡全力放完大招,跌跪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好樣的卡妙!」艾歐羅斯飛下來,拍著卡妙的肩膀誇讚。
「終於,終於將這個傢伙徹底打倒了!」緩了這一會,奧萊文身上表面才開始凝霜結冰,很快便被厚冰包裹住,最終成了一座晶瑩的冰雕。
「我們快點走吧,波塞冬大人他們正在嘆息之牆下面苦戰!」卡妙起身,就要跟艾歐羅斯離去。
「站住!」奧萊文的聲音彷彿魔咒一般,電擊一樣讓卡妙的身子一震,轉過身來,就看到冰雕裡面湧出一片火光,而表面的冰霜很快便融化掉,又重新露出裡面的奧萊文。
「卡妙,你很厲害。」奧萊文取出了阿波羅賜下的太陽神劍河太陽盾,兩手拿著輕輕擦拭著,「若不是有阿波羅大人賜下來的太陽聖袍,恐怕現在我也要碎成一地冰晶了吧?我熔毀了你的黃金聖衣,你也把我的太陽聖袍碎成冰渣,這下扯平了,接下來,我要用阿波羅大人賜下的太陽神劍斬下你的頭顱!我覺得,這是對你的最大尊敬。」
「卡妙!」艾歐羅斯又取出一支黃金箭搭在弓弦上,「這個人交給我來對付,你去嘆息之牆下面支援波塞冬大人!」
「不!」卡妙固執地攔在艾歐羅斯身前,與奧萊文相似,左手拿著天平座黃金聖衣的盾牌,右手拿著黃金劍,「我是不會輸給他的,所以我更不會退縮,艾歐羅斯,你是一個合格的教皇,也是一個強大的聖鬥士,你的黃金箭始終要走在神的前面,指引著所有聖鬥士的前進道路,你不應該在波塞冬後面做這些小事,此時,你最應該的就是趕去嘆息之牆幫助波塞冬大人,而我,要用這柄劍親手插入他的心臟!」
「好吧!」艾歐羅斯重重地拍著卡妙的肩膀,「答應我,卡妙,一定要活著趕到嘆息之牆去,在那裡,波塞冬大人,還有你的戰友都在等著你!」說完又看了奧萊文一眼,然後張開翅膀,飛向嘆息之牆。
離著嘆息之牆還有老遠,艾歐羅斯就聽見弟弟那一聲聲狂獅般的怒吼。
艾歐里亞的對手是土星,他渾身都被硫雲風暴燒傷,獅子座的黃金聖衣上面全是細小的裂痕,密如蛛網,彷彿輕輕碰一下就要碎裂成滿地金屬渣,只是就算如此,也讓土星膽寒了。
這頭獅子座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打倒,卻能夠一次再一次地站起來,而且一次比一次猛,沒揮出一拳,就要大吼一聲,閃電光速拳越發拳速越快,越發力量越足,就好像他永遠也不會倒下,永遠也不會把力氣用完一樣。
「閃電光速拳!」艾歐里亞又是一聲大吼,無數道拳光交織成一道巨大的光網,一秒鐘給對方一億次以上的強力打擊,前一拳的拳光還未消散,他便又是一聲大吼,「去死吧!等離子光速拳!」這次把無數拳光凝結到一起打出去,土星發出的太陽光環就是再厲害也抵擋不住這麼急促的攻擊,被瞬間擊成粉碎。
太陽光環剛剛破碎,餘光還未散開,艾歐里亞便再次發動一次閃電光速拳,無數道閃電光影將土星淹沒,剎那之間無數鐵拳全部擊打在土星身上。
「啊!」強大的土星也慘叫一聲,身子跌入朱迪加冥王宮殿的廢墟裡面。
「出來!」艾歐里亞渾身上下都是在硫雲風暴之中造成的傷口,鮮血不停地湧出來,將他染成一個徹徹底底的血人,卻仍然堅持站在那裡,屹立不倒,右手握拳抱在腰間,用低沉的聲音對著廢墟裡面大吼,「我們之間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不要對我擺出那種弱者才有的姿態,我要你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地被我打死!」
「如你所願!」土星的聲音從廢墟裡面傳出來,隨後艾歐里亞腰間就出現一個閃亮的光環,正是土星的太陽光環,將他左臂緊緊地束縛在腰側,緊緊地箍住飄起,將他的雙腳都脫離了地面。
土星從廢墟裡面飛跳出來:「被困在籠子里的獅子,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土星——硫雲風暴!」他雙臂一張,下一刻艾歐里亞便被硫雲風暴重重包圍,無數顆粒帶著熾熱的烈焰,被颶風吹著,環繞艾歐里亞飛速旋轉。
過了好一會,硫雲風暴才散去,艾歐里亞身上的黃金聖衣已經徹底破碎了,他耷拉著腦袋,由於太陽光環的緣故,並沒有倒在地上,只是掛在上面,身子軟得像麻袋一樣,全身上下都是血肉模糊的傷口,鮮血順著他的腳尖,滴淌在下面的廢墟裡面。
「哈哈哈。」土星跳下來,伸手抓著艾歐里亞的頭髮,將他的頭抬起來,確定他已經是沒有了氣息,不禁得意地大笑,「哼,沒有被我的硫雲風暴把身體全部磨鍊成太空渣滓,也算你小子的骨頭夠硬了……呃!」
正在得意的他,忽然覺得脖子一緊,原本已經被他宣布死亡的艾歐里亞竟然又重新睜開眼睛,用一隻右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脖子,那隻大手依舊熾熱、有力,任憑他怎樣用力也掰不開。
「你真讓我失望!」艾歐里亞口中鮮血淋漓,「竟然就這樣死在我的手裡,我都替你感到羞愧,去死吧,阿波羅的走狗,等離子閃電光速拳!」艾歐里亞渾身小宇宙燃燒到極限,倏地鬆手,不等對方逃走,就把獅子座的最強絕技轟擊出去,號稱可以是將人從離子狀態打成碎片的拳頭,在這麼近的距離施放,原本就受傷不輕的土星也承受不住。
「啊——」土星心臟中拳,慘叫一聲,遠遠地飛出去,倒栽入廢墟裡面,抽搐著還要爬起來,只是口中血沫子抑制不住地狂噴出來,連五臟都成了碎渣湧出來,抽搐幾下,終於很不甘心地倒在地上,徹底地死了。
土星一死,困在艾歐里亞身上的太陽光環自然消散,沒有了光環的支撐,他的身體立即向旁邊傾斜摔倒,卻跌入一個寬大的懷抱之中。
「艾歐里亞!」艾歐羅斯抱著弟弟,「我剛才沒有來得及幫你,你……」
「哥哥,謝謝你。」艾歐里亞躺在哥哥的懷裡,臉上露出滿足欣慰的笑,「自從您當年失蹤之後,我背上了叛徒的弟弟之名以後,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痛快過。」他用手指著遠處土星跌落的地方,「我殺了一個太陽戰士呢,哥哥。」
「嗯,艾歐里亞,你是好樣的!」艾歐羅斯拍著弟弟的後背,「你是哥哥的驕傲,永遠都是。」
「咳咳。」艾歐里亞咳出一大口血,臉上卻湧現出一層特殊的紅潤,「哥哥,我終於可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一樣,堂堂正正地死去了,我們來生再做兄弟!」他伸出手跟艾歐羅斯緊緊握在一起,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哥哥,我知道你要做什麼,哥哥,放棄了吧,不管雅典娜是不是波塞冬大人殺得,也不管她的死與他到底有沒有關係,你都要……都要幫助波塞冬大人打倒哈迪斯,阻止日蝕,你……你答應我,一定要保護這個世界,不要讓任何末日降臨到……降臨到這裡……」
他瞪著雙眼,努力立起身子,死死地看著艾歐羅斯。
「嗯,我答應你。」艾歐羅斯有些哽咽地點頭。
得到了哥哥的承諾,艾歐里亞臉上終於露出了寬慰的笑容,與艾歐羅斯握著的手一松,軟軟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