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你還是個雛嗎
「小舞，
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聽人說離開能讓一切變得簡單，讓一切能有重新被原諒的理由。我不確定這是真的，但是我離開了。我離開了，你還恨我嗎？
提起筆，想到我要寫下與你分開的最後的隻言片語，可是竟不知道最後能對你說什麼。我永遠記得小時候我第一次遇到你這樣一個漂亮、白皙的男孩兒。你知道嗎？當阿姨告訴我你其實是女孩的時候我是那麼的激動，那天晚上我一晚上都沒有看動畫片，也沒有吃雪糕（作者：那時候的小城還沒冰激凌的說），只想著我有妹妹了。那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好好的保護你。可是，200X年的五月X日這天，這一天，我傷害我發誓要一輩子守護的人。
我還記得.....
小舞，今天我已經離開了，再也不能接送你上學了，再也不能下雨的時候送傘給你了，再也不能保護你回家了。記得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小舞，再說一次對不起，請你等著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唐鏡筆」
星期四晚上七點（星期一出走的），回到葉家的葉舞雩看著唐鏡的信，看著寫里真切的情感和信封信紙上明顯的水痕，漸漸的淚水朦朧了她的眼睛：
「傻瓜，我不恨你，一點也不恨你。我只是恨自己，我恨懦弱的自己害自己變成了女孩子。他可以改變我的**，可是他不能改變我的靈魂！鏡哥哥，你知道嗎？我現在也只剩下靈魂是自己的了。」
葉舞雩擦乾了眼角的淚水，拿好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她退去身上的衣服，赤果果的站在浴室里的落地鏡前，只見眼前的人兒亭亭玉立，素齒紅唇，面若桃花，小巧挺翹的鼻子上眉目如畫，好一個清純漂亮的可人兒。最動人的是美人兒貝齒輕咬下唇，眉頭深鎖，一雙亮麗的大眼睛里透著一股子倔強。白皙的頸脖下面是珠圓玉潤的雙肩，白膩迷人的微微凸起下是纖細的腰身，微微凸起的香臀，纖細的美腿，白嫩小巧的一雙玉足（作者：不敢亂寫，別封號了）。
這一切要是以自己的臉為模型長在別人身上就好了，葉舞雩微微嘆息，打開了蓬頭開關，任憑絲絲溫水浸潤。
不久，浴室里霧氣蒸騰，模糊了鏡中的美人。葉舞雩微微有點不舍，白皙的玉手輕輕的擦乾鏡子上的水痕，看著鏡中的一頭短髮，她微微嘆息起來，要是頭髮再長一點就好了。
可是，鏡子里的人是自己啊。
紅通著小臉忍著別樣的感官刺激用干毛巾細緻的擦乾了自己的身體，穿上衣服之後，葉舞雩苦笑著得意起來，這就是定力啊。
感傷像紅酒一樣，酸酸的、澀澀的，卻是如此的溫軟，輕柔的包裹著脆弱的心臟，等到心碎了才知道是酒喝多了。
傷感的時候聽傷感的歌，至少這歌應景。
長大以後
現在的我常常會寂寞
偶爾繾綣
星星閃爍
剩最亮一顆
往事如風
劃過夜空
你的歌
跳動音符
熟悉旋律誰來和
長大以後
現在的我
忘記了快樂
人來人去
留在身邊
的朋友不多
那些天真
純純的笑
哪去了
潔白翅膀
美麗天使
不見了
曾經以為
世界很美
沒人流眼淚
吹熄蠟燭
許的心愿
全都會實現
原來的我
懷念從前
是因為太留戀
懵懂的歲月中
只收藏了簡單的想念
——許飛《那年夏天》
一遍遍單曲循環著，葉舞雩漸漸困了，這是時候，王菲的《寬恕》突兀的響了起來。她按下接聽鍵：
「喂？」
「小舞你在我們市嗎？」聽筒里傳來林小沫（葉舞雩的同桌）的聲音。
唐鏡走了之後，她只剩下女生朋友了，格外的珍惜，聲音壓得好輕柔：
「我在啊，怎麼了小沫？」
「小舞，我跟小麗（葉的同桌）在你家門口，你出來好嗎？」林小沫的聲音里似乎充滿了擔心。
葉舞雩心裡一緊，掛了電話之後披上外套之後就下樓開門。
把林小沫和李麗兩個迎進房間里之後，兩人就開始目光詭異的繞著葉舞雩直轉圈。
葉舞雩被這兩個同桌看得心裡毛毛的，忍不住問了：
「你們兩個幹嘛這麼奇怪的看著我？」
只見林小沫跟李麗相互「噓」了一下，兩人就稍稍開了房門賊頭賊腦的站在門內探頭看門外的動靜，動作專業得像地下黨工作者接頭之後準備說話一樣。
「你們兩個在搞什麼吶？都十點半了，我爸媽早睡覺了，有什麼話直說。」葉舞雩從來沒有感動到自己是如此的Man過，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眯著笑了起來。
「嘿嘿，小舞，你還是那個嗎？做那個什麼感覺？」林小沫拉著葉舞雩坐在了床沿上，清秀的臉紅彤彤的，在一旁的李麗也滿臉羞澀的表情賊兮兮的湊過頭來。
「什麼這個那個的啊？」葉舞雩疑惑起來，秀眉微皺。
「噓！不要說這麼大聲！」林小沫和李麗動作一致的捂住葉舞雩的小嘴。
葉舞雩無奈的點了點頭，再次低聲說到：
「什麼這個那個的啊？我聽不懂你們說什麼。」
「是哦，可憐的小舞一直被當成男孩子養著，不明白我們的話也很正常，那我們就直說吧。但是，先說好不許激動啊。」林小沫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小舞跟自己這些女生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葉舞雩苦笑起來，九天以前她都還是男孩子好不好。可是，這也只能是她永遠的秘密了。心裡又是一陣悲戚，點了點頭。
「那個，小麗啊，要不你來說？人家不好意思嘛。」林小沫把頭一偏，像是待嫁的新娘見了新郎官似的，羞怯之情，非筆墨難以形容啊。
「小默，別害羞啦，大家都是女孩子，怕什麼啦？」李麗也是通紅了臉。
「你們兩個到底說不說啊，再不說我趕人睡覺了。」葉舞雩受不了了，嚷嚷起來。這兩個傢伙，有什麼事就直說嘛，婆婆媽媽的。
「我們想問你還是不是處女了？」林小沫和李麗在葉舞雩的刺激下豁出去了，聲音高了起來。
葉舞雩瞪大了眼睛直接倒在床上！
她很快如同詐屍一般直挺挺的站了起來，飛也似的打開門，漂亮的小腦袋賊兮兮的左右張望了一會，才黑著臉進了屋：
「你們兩個色女，給我滾！」
林小沫和李麗彷彿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通紅了小臉低著頭一聲不吭飛快的奔出了葉家。
夜裡，葉舞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我怎麼知道哦，我又沒敢看那個體檢表。再說了，我又不是女孩子，好吧，好吧，至少我的心不是女孩子，我要那個東西幹嘛？」